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变成偏执剑尊白月光的我也很莫名其妙

免费阅读-陈免免陈免免(19)

    荒村野外,夜寂无月,邪魔入侵。
    也许是出来触动信号,那群魔修闻讯而来,我反抗了一下,但魔修人太多,最后被为首的魔修抓住了。我听他属下叫他苍蒙大人,我看他出手不算凌冽,但威望却极高,不知是否有留手。
    四人对望一眼都有些无奈。
    他们的才能阅历都不是修真界最拔尖的那拨人,最顶尖的那拨是他们的父辈,是他们的兄长,而他们是才舒展的小树苗,正往他们心中强大的目标奋勇直追。
    他们之所以能追魔修追到这里,很大程度上依仗剑修燕纵。
    燕纵跟他们不一样,他天生剑骨,自带剑意,才金丹就已经剑势有成,再加上剑道一脉大多以杀立道,越战越勇,魔修们不敢直面锋芒,才有现在的局面。
    木笼车在魔修们的押解下,一路朝着西南而去。
    卫煦受困局势,看明心越发恨铁不成钢:燕纵突然进阶是大家始料未及,但你当时在他的剑阵里,剑修的剑阵不同于阵法,它主杀伐,防御虽不好,但攻击性却极其强大,以攻代守魔修肯定抓不着你,你何必出来白白送菜。
    这下倒好,四个人一起被送到西南封魔界碑前,被当成交易砝码,这不是平白增加我方修士游戏难度吗。
    明心皱起眉:我在剑阵内就有股杀气盘桓在我身上,我担心惊起入定的燕纵,这才出来;说来也奇怪,那时苍蒙离我甚远,是什么法器能这么远作用到我身上。
    如果有这么强的法器,能千里取敌将首级,那又怎么会被燕纵撵得鸡飞狗跳。
    明心不解地摸了摸脖子,那股裹挟在喉管上的杀意仿佛还在,吾命休矣的念头盘桓在脑海里,那种像是死过一次的感觉并不好受。
    几人都没有线索,木笼车外加固着压制阵法,他们手无寸铁,只能干看着。
    魔修一行又走了几天。西南封魔道越来越近,空气中的肃杀之气愈渐浓郁,长道边都是荒芜的田地,烧毁的村子里都是灵气对战后留下的痕迹,明明还是绵长夏日,周边花草鸟树却都尽数凋零。
    明心几人太久没有收到来自封魔道的消息,此时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况,对于自己被押解在魔修手里的后果越发难估量,所以这几天一直想尽办法逃脱,却苦于没有机会。
    到底还在修真界境内,魔修们挑挑拣拣走的都是小路。小路难走,行进速度变慢下来,到了夜晚,苍蒙大手一挥决定原地休整。
    休整的地方是一处荒废古庙,魔修们在庙庭点起篝火,明心几人的木笼车则被推到庙内,仅留下两个守卫看守。
    这是这几天以来看守他们的人最少的一次。
    明心抬起眼看其他三人,避音阵还在,几人掩盖了自己的唇动,尽量低的交流着。
    他们手里没有法器攻击手段匮乏,能依赖的只有明心周弃两人的阵法,但要如何画阵却很难。
    你随身带的铜钱是你宗门专门为你炼制的法器,可以不需要灵气驱动,可你把铜钱留在燕纵身边,这时候根本没有立阵的东西。卫煦很是担忧。
    周弃不用说,他是一个炼器师,阵法只是他炼器之外的附加课,只比普通人强一点,并不是十分精通。
    明心没有多考虑,只压低声音对着他们嘱咐了一声。
    时间一点点过,夜已深,篝火边的魔修们大多都已经休息,守着他们的魔修也透出一点疲惫。就在这时,白梨拔出头上的白玉簪,猛地往木笼车外一掷,玉簪穿过破庙,砸在殿门口,砰地一声炸开。
    这玉簪并不是法器,也不是灵气附加而成,它仅仅只是一个内藏爆破符的普通的发簪,所以并没有被魔修搜刮走。
    爆炸声惊起闭目休憩的魔修们,就连看守他们的两个魔修也下意识抬手遮挡,就着一两秒的空当里,明心飞快割破手腕,猩红的血液冒出来,她以指为笔,天地五行做幕,飞快律动。
    随着后一声急喝,小小庙宇内,明黄的阵光拔地而起。与此同时,闻声而来的苍蒙雷霆一击,刚好砸在成形的阵壁上。
    刺耳的当啷声,是苍蒙黑雾化成的黑蛇型腕镯。
    明黄的阵光耀眼,照亮苍蒙眯起的目光,还有他过分精致的黑色衣袍。这个一路来都不走心的魔修头目,有了点不高兴。
    有属下上前耳语,苍蒙踱步如春游般闲适,上下打量着阵眼上的明心。
    他指着对他耳语的属下,说道:我这位属下乃是行魔一脉的后人,虽身体羸弱,却靠着困杀阵在魔界杀出一条血路。当日你能在困杀阵内嵌防御阵时,本座便知道你不是等闲人,如今看来,这个防御阵只怕比你立给那位剑修的还要强。
    猩红的血从手腕滴落,激起更耀眼的阵光,明心对上他的视线,却没接话。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面前这个气度不凡的头目并不是普通的卧底送菜小前锋。
    临危不乱,倒是很和我心意。你没有灵根,修真界不适合你,本座原想着能在碑前保你一命,收做弟子,如今你若肯出来,我便还一样收你。
    卫煦在苍蒙点出灵根之时脸色就不太好,他下意识去看明心,只见明心捂着手腕伤口却不是止血,倒更像是按压伤口让更多的血流出来。
    明心下巴一抬,也笑起来:想当我师父的人有很多,你破个阵,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她的笑不似魔修阴凉仄逼,却带着点傲气。她平素并不这样,很多时候她的笑闹都带着孩子气的疏朗,能让她计较的事情不多,阵法是其中一样,不是她狂傲,除了她哥哥明雩,整个衍天宗内没有谁敢说自己的阵法造诣能绝对胜过她。
    越来越多的血滴到阵中,明黄的光亮几乎点着整个破庙。
    魔修头目终于收敛了懒散,他望着明心:难不成你要在这个破庙里把血流干不成?
    两方胶着,流血过多,明心脸色已经开始苍白。
    有何不可。她就不是能被胁迫的人,想拿她去威胁她哥,下辈子吧。
    苍蒙一瞬不瞬地看着明心,气上头又有点想发笑,他一张手,黑雾凭空骤显,在他身后凝成王座,他闲靠着:有趣,也好,反正尸体也能破碑,那本座便在这里好好的等你流干血液。
    最后的字还没说出口。
    一道苍青剑光以雷霆万钧一击必杀之势破空袭来,沿途魔修躲闪不及,被裹挟而至的雷霆剑势扯碎。长剑一路,杀气不减,直破黑雾凝成格格不入的王座。
    庙庭之外,破败的大门前,一道身影踏足而来。
    清月驱散云层,凉薄的月光照出燕纵的身体。他的表情很轻很淡,可上挑的眉眼,淡漠之中却是怎么都驱散不掉的冷峻,他张手召回剑,不掷一词,身形如风直奔而来。
    黑雾王座被击碎,可碎掉的王座里并没有跌出受伤的头目。
    燕纵的剑已经到了,只听到空气中一声铿鸣,黑雾再次笼聚,首领苍蒙手握蛇刃出现在庙庭,魔修护卫拥簇在旁。
    燕纵也不追,一击退走,人已经立在阵前,将所有的魔修隔绝在外。
    两方对峙,蓄势待发,燕纵却像没看见似的,红线穿着的铜钱挂在左手手腕上,他伸出左手如若无物一样径直伸进明黄阵光中,一把把明心拉出来。
    明心本是以血筑阵,人在阵眼上,是阵的根本。她想说话,想把燕纵拉入阵,但根本没有机会,燕纵的力道不容抗拒,电光火石间,她还没反应就已经跌进燕纵怀中。
    高亮的阵光一瞬消散,取而代之是躁动的雷霆剑势。
    剑修不同于其他修士,它除了灵根之外,还要以剑意为根基,有剑意才能修成剑势,而剑势是剑意的实相化。剑势是剑修以剑逆改环境,营造合适自身的灵气场,在契合的剑势中,剑修的实力翻倍增强。
    失掉阵法保护的卫煦周弃白梨三人差点被着雷霆剑势干翻,人将将站稳,再抬头,震惊地发现燕纵那柄苍青长剑已化成千万道剑锋,剑锋凝成剑阵擦着命脉呼啸而过,将明心之外的所有人都掀了出去。
    摇摇欲坠的破庙屋顶塌下来,掠起灰尘弥漫。强硬至极的剑阵成型是一刹那,明心甚至还没止住踉跄的身体,而燕纵已经顺着她的力道,抱着她半坐在地。
    属于明心的血腥气如鲠在喉,燕纵周身冷峻更甚。
    明心捂着伤口,也不知怎么心念一动,干巴巴地解释:不流血了,我割的不深,很快就会好的。
    燕纵没接话,明心却觉出不对来:你怎么这么快出镜?你你晋升失败了?
    明心吃了一惊,伤口也不悟了,以额贴额去探燕纵的境界。
    燕纵没有抵抗,甚至配合地低下头,不让还娇小的小姑娘太费劲。
    他接替明心去按住还渗血的腕伤,语气寒冷凉薄,话里却有怨怪: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吗。
    疑问的句式,说出来却是平铺直叙的简述。明心越发觉得事情大条了。
    我们又不会出事,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修士进阶这么重要的事情,也是能马虎的?
    燕纵没说话,抓着她的手,眉目里都是被违背后的不高兴。这不高兴凝在眉目间,因不愿意对着娇小的姑娘发作,而使他变得更咄咄逼人。
    破庙里,卫煦几人已经在逼人的剑阵中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明心终于确定,这家伙怕是着急,晋升时出了意外,产生了心魔。
    两人还额头贴着额头争执,燕纵周身气息除了凝练的无情道的凉彻外,又多了一些不属于正经剑修的邪性张狂,明心一时还没有想清楚要怎么力挽狂澜,那厢魔修蠢蠢欲动。
    卫煦察觉刚要出声提醒,剑阵内的漫天剑锋骤然调转向外,带着抹去一切的杀意,不分敌我,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就在这时,四方天地几束强烈的阵光冲天而起。阵光与剑光交相辉映,苍蒙神色一动,带着手下转瞬消失在原地,留下的只有躲闪不及的卫煦三人
    刹那,阵光肆成,疯狂的剑锋被拦截在阵内,更汹涌的躁动起来。
    卫煦周弃白梨本就是艰难抵抗,这一下,更躲闪不及了。就在卫煦躲过一剑又来一剑,马上就得交代在这里时,破空而来两柄月刃刀,以极快的速度、极其刁钻的角度将困杀三人的剑锋打偏。
    一道剑锋,两柄月刃,彼此交锋带起一阵火花后,一齐跌落在地。
    黑夜之中,一黑一白两个青年分花穿叶而来。走在前面的是穿黑衣的青年,他穿着一身圆领劲装,手握百草卷,未语先笑起来:这不是我们家不喜欢练功的小师弟嘛,怎么搞得这么狼狈呀?
    卫煦猛地抬头,又转头去看白衣青年:师兄,明雩哥,怎么是你们。
    第36章 036 放开我妹妹。
    【第三十六章:放开我妹妹。】
    深夜,荒村夜庙,微薄的月光隐进云层中。
    地面上,法阵的暖光与剑阵的冷调针锋相对,互不让步。
    一白一黑两位青年站在一处,把卫煦三人护在身后。黑衣的青年药宗大师兄封听身形纤长,一张天生的笑脸哪怕说着不着调的话也很难让人生起气来。
    明心还坐在地上,闻声回头先是看到一双雕篆四方星宿一尘不染的白靴,往上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朗朗如风的端方面孔。
    这和封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如果说封听是骤雨急停的舒朗,那明雩就是明月清风拂面自来的疏朗,两者同调相承,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两人协调亲厚。
    骤然见到亲人,欢喜委屈一齐涌上心头。
    哥!
    明心下意识爬起身要跑过去,谁曾想,刚转身就被身后的燕纵探臂拦住双肩。他一手还捂着明心的伤口,另一手牢牢定住她,完美如同神造的下巴靠在明心的头顶上,两人一前一后,很是亲密的姿态。
    如果燕纵没有眼带凉意挑衅地看着明雩的话。
    燕纵他很不高兴,他不认得来者,却对明心毫不犹豫地向对方走去而感到本能的愤怒。这种愤怒直白凌厉,一瞬间传达出去。
    明雩也知道来者不善,他眯起眼眸,五行灵气涌动,立阵的符箓在风下猎猎作响,那是剑阵带起的风卷。
    相比于安静对峙的两人,阵法符箓与万道剑锋更能体现主人躁动的心绪。
    明雩只一眼,三个月未见,面前的妹妹长高了一些,但脸色很苍白,衣服脏了,虽然眼神更明亮,但头发乱了,还流着血,一看就知道这一路没有得到特别的关照,一定很辛苦,这个念头刚一成型,暖和的法阵就像被倒进水的油锅,沸腾的杀气急掠而起。
    封听把自己不省心的小师弟卫煦,以及卫煦的小朋友们一起护在身后,同时笑着眯起眼:呀,生气了生气了。
    卫煦急了:师兄,这时候别添乱了,快去帮忙!
    封听低头看他,他虽然没有明雩高,但比小师弟还是高上一截的。封听依旧眯着眼,像没有骨头似的,欺身靠到卫煦肩上:急什么,这回咱们家小苗可吃了一波大苦头。这小子又是剑宗秦符那厮的师弟,等明雩跟他清完帐,转头要跟你算的时候,我再出手,保管让你还全须全尾的,残疾不了。
    这意思是其他人就照顾不到了。
    周弃、白梨:
    卫煦心态大崩,火气直窜天灵盖:跟我算什么帐!又不是我把明心带出来的不是,不对,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燕纵他晋升出了点问题,你去给他看看,别死了。
    师兄弟两一个发火一个求饶,还没闹停,这边的明雩已经急掠过去,他只比燕纵年长五岁,却已经是元婴中期的修为,比刚进元婴、还多个心魔的燕纵强上不少,只是投鼠忌器,担心伤到明心,这一击虽气贯长虹却还有留手。
    燕纵这边也不逞多让。他虽心魔顿生,谁都不认得,但他本质上是个越战越勇的剑修,只要手里还有剑就不存在退字。
    燕纵反手把明心护到身后,再抬手剑出鞘。修真界千万年来最具天赋的两个少年人,在此刻,都面色不虞,他们的手中剑发出碰撞的轰鸣声,那一刹那竟比法阵剑阵的光亮还要刺目。
    明雩不是剑修,但也用剑,他是阵法双修,剑只是近战防身之物,用来拖延时间的,杀招都在画下的符箓和立起的阵法上。
    一眨眼,两人已经过了几十招,剑招符箓各有所长,一时间两人都带上一点伤。
    身为凡人,明心甚至看不清对阵招数。她有些着急,一边担心她哥受伤,一边也担心被心魔控制的燕纵会被她哥打伤。
    正急得热火上头,她突然觉得被人晃了一下,这一晃让整个世界都晃了起来
    *
    明心猛地一睁眼,看见明亮的房间,窗边朝阳正缓缓升起。
    就像经历一个很长远很长远的梦境,截然不同的景象让她分不清自己在哪儿,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
    她想起来入睡前的事情,是燕纵带她去夜月温泉稳固神魂,回来后她睡着了,还做了一个长梦,梦里是小时候的故事。
    梦里的人事物清晰可见,明心知道这是她的记忆,燕纵帮她找回来的记忆。她回顾着醒来前的最后一幕,她哥和燕纵正打的不可开交,也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
    她想不起来。
    她有些着急,一转头,看见将她推醒的燕纵。
    此时的燕纵比梦里高很多,褪去少年的模样,眉眼却不变,完全没有沉坠心魔是的乖戾张狂。
    不待他开口,明心已经一把领着他的衣领,声音里都是怒气:心魔还在不在?
    燕纵愣了一下。
    温暖的光照进来,驱策散尽所有寒凉,他望向明心,没有表情,却莫让人觉得他很开心,就像一个被悬在蜘蛛丝上的罪人,在绝望中被人选中,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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