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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云也退(12)

    我临时开了个会,男声听起来很是焦头烂额,我们俩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要再吵了!你难道不清楚像我们这种身份会有真正的休息时间吗?
    谢时敏锐地注意到,听到这两个人的声音,小哈害怕地夹起了尾巴,忍不住往后退缩。
    由于忠诚的天性,小狗对待主人很难记仇,许多时候,小狗即使上一秒被打了,下一秒只要主人放下打它的工具,它就能不计前嫌地过去讨好主人。
    能够让小狗听到声音就害怕,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教育就能说得通的。
    这两个人吵了半天,没有一个人出门找孩子,小女孩看着门铃,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按下去,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谢时没有再听下去,替她按了门铃。
    屋子里的争吵声停了,过了一会,穿着得体优雅的女人推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小女孩,女人才加快脚步走过来,边开门边焦急地问:你去哪了?你怎么出去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乱跑会给爸爸妈妈带来多少麻烦?
    谢时眉皱得更深,这个女人,并不是之前带着小哈去看病的人。
    接着,男人也提着公文包走了出来:既然孩子回来了,那我就回公司了,我还有事情要忙。
    站住!女人喝了一声,你能不能对你的孩子负点责任?她变成现在这样都是谁的错?
    你不要说的好像是我一个人的错,男人拉开车门,你也是孩子的母亲。
    他们俩吵得旁若无人,直接无视了谢时和雪追,雪追饶有兴趣地挠了挠下巴,眼睛一眯,下一秒,只听到嘭的一声,四个车胎齐齐爆了。
    男人被吓了一跳,连忙下车查看:怎么回事?
    大妖怪随意破坏他人财物,这本来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但谢时完全无法谴责,甚至还觉得喜闻乐见。
    他曲起手指,轻轻挠了挠雪追的手心。
    雪追对他一笑,露出一颗尖牙。
    你好,谢时看着女人,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这个女孩子是你的女儿吗?
    嗯,女人观察他几眼,警惕点头,请问你是?
    这只小哈士奇之前生病,我是给它看病的宠物医生。谢时说,你女儿带着这只小狗来到了我的医院,我担心她一个人碰到意外,就把她送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女人松了口气,眉眼里却多了些哀愁,谢谢你。
    不客气。请问我们方便登门吗?
    可以,请进。女人扫了一旁一个字都懒得说的男人一眼,短暂犹豫一秒,还是打开了门。
    小女孩把小狗抱起来,一言不发地走进别墅。
    别墅里的装修很好,客厅电视机旁放着一面木柜,柜子里都是小狗零食,鸡肉干冻干还有各种罐头,最底层摆放着一袋狗粮,是宠物界里最高档的品牌。
    小女孩熟练地拿出狗盆,舀了一勺狗粮倒进盆里:汪汪,吃。
    小哈士奇没有等待,低头就吃。
    谢时之前看这只小狗的体态,以为是家长养得好,现在看来,只怕都是小女孩的功劳。
    男人还在外面疑惑车突然爆胎的问题,正在打电话让人过来修,女人合上门,疲惫地揉了揉额头: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两位要不要喝点什么?
    谢时摇摇头:令嫒这位妹妹的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和我说说吗?
    女人露出犹豫的神色,谢时不急不慢地说:她找我的时候,问了我一个问题。
    女人:什么问题?
    谢时看着女人的眼睛:她说,怎样才能让小狗爱她。
    女人丝毫没有预料到是这样的问题,表情空白了一瞬,接着,她化得精细动人的眉毛垂了下去,轻声说:喃喃从前是很聪明的。
    她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怪我和她的父亲。
    小女孩,也就是喃喃,从前是非常聪明伶俐的孩子,但是对家长来说,她的聪明还不够,他们对喃喃寄予厚望,不只是希望她聪明,还希望她能超越绝大多数同龄人,为此,家里给她报了很多班,剥夺了她一切娱乐时间。
    喃喃变得越来越不快乐,可是女人和男人都没有把她的不快乐当做是一回事,毕竟现在社会竞争格外激烈,许多有钱有权人家的小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她不优秀不努力以后只能被淘汰。
    家长对她期待太多,忘了她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承受能力还太单薄,终于,喃喃顶不住家里的高压环境,在某天学琴的时候从楼上跳了下去。
    幸好只是二楼,楼下还有草坪,她没有受太多伤,但她发了顿烧,烧完之后,她变成了现在近乎呆傻的模样。
    她没办法再去学校,也没办法再去那么多补习班,更没办法学琴。
    她每天都呆在家里,很少有什么情绪波动,还是后来,她看到电视里在放一部电影,电影里有只狗狗,这只狗狗非常听话,非常爱它的主人,每次主人叫一声,它都会立刻跑到主人身边。
    电影的结局,这只小狗被迫和主人分开,终于能再相聚时,小狗隔着人海,远远就看到了主人。
    它叫了一声,摇着尾巴,兴奋地穿过人海,一路冲到主人面前。
    喃喃看到这一幕,说出了生病后的第一个词:狗狗。
    女人带着她去宠物店,让她自己去挑狗,她们去的时候,宠物店正好在放小狗出来活动,小奶狗们看到陌生人,都往后退了退,只有一只小哈士奇昂首挺胸地跑了过来:汪!
    喃喃把这只小哈士奇抱回了家,没多久,小哈士奇就生了细小,住进了谢时的宠物医院。
    之后它病好了,就一直都是喃喃在负责养它。
    根据之前听到的争吵来看,女人还隐瞒了很多问题,比如最明显的家庭不和睦。
    谢时没有追问这个,而是问:你们有打过小狗吗?
    女人一愣,摇头:没有。
    嗯。谢时没有露出什么怀疑的神色,自然而然地点头,我以后可以每天来看看喃喃吗?我想教会她怎么和小狗相处。
    谢时长得好看,不光是外貌上的美丽,气质也很好,是任谁看了都很容易卸下心防的温和柔软。
    女人思考几秒:可以,如果你不嫌弃麻烦的话。
    谢时:不会。
    从喃喃家里离开以后,雪追肯定地说:那个女人说谎。
    我不这么觉得。
    为什么?雪追往前走了几步,转过身倒着走路,步履轻快得像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谢时笑了一下:她肯定隐瞒了什么,但她没有说谎。
    我不信,大猫傲然地说,要打赌吗?
    怎么赌?
    今晚看看就知道了。雪追说,要是你输了,你就给我捶捶腿。
    要是你输了呢?谢时好笑地问。
    要是我输了,我任你处置。
    能这么说,大猫猫真的很有自信。
    谢时答应下来,打算观察一段时间循循图之,没想到吃过晚饭,大猫就把他抱起来,几个跃步出现在别人家房顶。
    谢时:
    等多麻烦,这样不是更方便吗?雪追洋洋得意,用尾巴揭开了楼顶的瓦片。
    谢时:
    好想举报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举!
    第18章
    谢时二十多年来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一只大妖怪躺在人家屋顶听墙角。
    当然,他在此前也没想过自己会遇到一只大妖怪。
    雪追掀了瓦片,但没有什么用,这是纯粹用来装饰的,内部还有重重钢筋水泥组成的封顶,他曲起手指,刚想敲下去,被谢时制止了。
    别,谢医生生平第一次被胁迫做贼,说话声音都飘飘忽忽,轻到不能再轻,你想拆了别人家房子吗?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放心,没有人能看得到我们。雪追宽慰似的圈住他的腰,尾巴尖还蹭了蹭他的脸。
    柔软的毛轻擦过皮肤,有些痒,谢时偏过头,耐心解释: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怕我跟你看到不该看的。
    雪追琢磨了下这句话的意思,恍然地说:放心,我不看他们卧室,我对他们交.配没兴趣。
    也不一定都在卧室。谢时混乱地说,总之就是不准。
    难道人类还会在别的地方交.配?雪追满脸狐疑。
    谢时深深叹了声气,他担心的也不只是这个,不过看来,这只大猫并不太懂人类对于隐私的看重:这是在人家家里,不管他们做什么,只要不违反法律,都是可以的。
    不懂。雪追堂而皇之地说,我们妖就不会这样。
    他看起来很想继续说下去,但谢时没有配合,敷衍地说:哦。
    你怎么不问我们妖怪会怎么做?
    因为我不好奇。
    那我也要告诉你。雪追的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住了他的手腕,如果是我,我会把他带到最安全最隐秘的地方,谁也没办法找到他。
    谢时挣开他的尾巴,沉默一秒,哦。
    雪追不满:你怎么又哦,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谢时好想打他。
    怎么会有妖怪非要分享这种事还要问别人听后感的。
    谢时估算着打妖成功的概率,语气变得更加敷衍:没什么,你们妖怪玩得真野。
    不知道雪追想到什么,耳尖泛起一丝薄红,他抖抖耳朵,哼了一声,竟然也转移了话题。
    雪追说:我不拆他家,我就开个眼。
    那也不行。谢时坚持。
    这不行那不行,那要怎样才行?
    唔
    谢时想不出来怎么能合情合理合法地去看别人家情况,雪追也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直接拍了他肩膀一下。
    谢时突然觉得视野格外高远,身体也格外轻盈,再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变成了猫爪。
    还是一只纯黑的猫咪爪爪。
    ?!
    谢时不可思议地张口:喵?
    ?!
    谢医生着急地说:喵喵喵?
    喵呜。
    虎斑猫亲昵地勾住他的尾巴,蹭了蹭他的头,而后咬住他的后颈,带着他从楼顶跳下来,光明正大地去按别墅门铃。
    谢时还没有从变成猫的冲击里反应过来,虎斑猫舔舔他的毛,给他变出了一只红领结挂在了脖子上。
    谢时低头看看领结上绣着的字:招财。
    他又转头去看雪追领结上的字:进宝。
    谢时:
    这只妖怪好不要脸。
    谢时挠了虎斑猫一爪子:喵?
    虎斑猫任由他挠,喉咙里还发出得意的声音:喵呜。
    片刻之后,白天见过的女人推门出来,没看到人,还以为是谁来恶作剧,一低头,看到了站在台阶上的两只猫。
    女人:
    如果不是灯亮着,她真的很难发现是两只猫,虎斑猫身形矫健又英气,对比起来,这只小黑猫莫名娇滴滴的,身量还没有虎斑猫一半大。
    两只猫咪还戴着领结,一只写着招财,一只写着进宝。
    虎斑猫天真无邪地抬头:喵。
    女人蹲下来,伸手想摸摸这两只猫,又被两只猫躲开了,她愣了一下,疲惫地笑了笑:不知道谁把你们丢在这的要是饿了的话就进来吧。
    虎斑猫迈步,回头看到小黑猫还在原地一动不动,琥珀色的眼睛幽怨地盯着它,于是又调回来,咬住小黑猫的领结,把它叼进门。
    女人:
    这两只猫怎么跟成了精似的。
    你从哪里弄来的两只猫?两只猫进门,男人正好端着水杯出来,扫了一眼,冷淡地问了一句,倒了杯水又匆匆忙忙回屋。
    即使在家里,男人也还穿着正装。
    女人没有回答他,而是从摆放着狗零食的柜子里拿出一袋鸡肉干:你们饿了吗?
    小黑猫往后退了几步,虎斑猫也摇摇头。
    见它们都没什么兴趣,女人只好收起鸡肉干:好吧,不想吃就不吃,饿了的话就叫几声,我给你们买猫粮。
    女人没有白天吵架时那么精神,可能因为只有两只猫在,她也懒得掩饰情绪,看起来更显得疲惫。
    仿佛顶着巨大压力的疲惫感。
    但即使这么疲惫,她还是坐进沙发,拿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事务。
    这是栋三层的别墅,雪追仗着是猫,很快就摸清了哪里是书房,哪里是主卧,以及哪里是喃喃的房间。
    喵呜。
    虎斑猫摇摇尾巴,顺着楼梯滑下来,来找小黑猫。
    小黑猫一点都不想理它,无情地用爪子推开它的脑袋:喵。
    谢医生这一声喵是在表示生气,他其实并不能听懂雪追喵来喵去是在说个什么东西。
    喵。
    虎斑猫按住小黑猫的身体,猫舌头舔了舔小黑猫的嘴巴,接着,谢时就听到它说:跟我来。
    谢时还在生气:我不。
    谢医生习惯给猫咪看病,没习惯自己当猫,感觉哪哪都不对劲,只想打这只虎斑猫一顿。
    虎斑猫眨眨眼睛,往地上一坐,乖乖地说:那你上来,我背你。
    小黑猫咬了它一口,下嘴的那一刻谢时就感觉失策了,满嘴都是猫毛。
    谢时看看本该是手的猫爪,终究还是没有勇气用踩过地面的爪爪擦嘴。
    见他没有主动爬上去的意思,雪追尾巴一动,把小黑猫抱到自己背上,几步蹿上楼。
    喃喃的房间在二楼第二间,两只猫咪在门外,就能听到喃喃和小哈士奇说话的声音。
    汪汪,坐,坐下。
    小哈士奇奶声奶气地嘤嘤几声,大概率是没有听话,因为喃喃把这句话重复了很多遍。
    小哈士奇或许是闻到了陌生的气味,叫声突然变得很接近,就在门后。
    雪追挠了挠门,没一会,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喃喃走过来开了门。
    小哈士奇立刻冲了出来,小狗也能分得清谁好惹谁不好惹,直奔小黑猫而去,虎斑猫及时拦在黑猫面前,二话不说给了小狗一爪子。
    汪呜。小哈被打懵了,委屈地哭出了声。
    喃喃后知后觉地蹲下来,抱起小狗哄道:坏猫,汪汪不哭。
    虎斑猫打了别人的狗,还大摇大摆进了别人房间。
    谢时喵了一声:你想干嘛?
    雪追: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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