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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鱼全文免费(4)

    繁复的灯饰发出冷冽的亮光,四面高高的墙壁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阴影,穿过宽敞却冷清的长长走廊,两面的名画里名人数不胜数,许闲敢打赌,他在新加坡大学的收藏馆也没见过这么多珍贵的画作。
    难怪他的哥哥愿意献身沈以珉。
    小闲,待会你吃饭的时候,尽量说点让你哥哥高兴的。沈逢叹了口气道:他心情不好。
    他过得不好吗?许闲环视这极尽奢华的别墅,深有意味的问沈逢:在这里也会过得不好吗?
    沈逢怔了怔,摇头道:他当然过得很好。
    第11章 晚饭
    华丽的水晶灯投下淡淡的光,使整个餐厅显得优雅而静谧,沈以珉坐在餐桌的主位,靠着椅子闭目抽烟,缭绕的烟雾与水晶灯淡黄的光芒的交织中,好似将他棱角分明的脸笼罩。
    在外人面前,沈以珉总是这么的冷冽和严肃,就似万年不化的冰,哪怕面对沈逢这样的至亲亦是如此。
    哥。沈逢照例像沈以珉问好。
    沈以珉抬眼,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就坐吧,还想吃什么让厨师做。
    谢谢哥,不用了。沈逢礼貌的坐下。
    你呢?沈以珉又问。
    加份红烧排骨吧。许闲倒是不拘谨,笑嘻嘻的回答
    沈逢皱了皱眉。
    好。沈以珉掐断手中的烟,打量了一番许闲。
    穿着简单的运动服,满身的少年气。
    喜欢吃红烧排骨,倒是和许约曾经很像。
    让厨师再做份红烧排骨。沈以珉吩咐,他说:你哥哥也很喜欢吃红烧排骨。
    许闲笑着说:我哥哥喜欢吃得东西很多,芋头排骨啊,糖醋炸年糕,酒酿圆子还有一些小糕点,他最爱吃了!
    是么?沈以珉若有所思。
    可是现在的他好似什么都不喜欢吃,把吃饭当成完成任务,有时候连小小一碗米饭都吃不下,他真的很爱吃吗?
    嫂沈逢急忙改口,小约还没下来啊?
    许约今天再三乞求沈以珉不要让许约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沈以珉答应了。
    哥!许闲眼前一亮,起身喊楼梯下走来的少年,哥,等你好久了!
    沈以珉回头去看,许约穿着他挑选的风衣走来,不过是简单的梳洗一下,他便已经引人注目了,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精致高挺的鼻子,又不失南方男孩子的温柔,肤色白皙若瓷,这样的男孩子即便是去做明星亦是绰绰有余,难怪许家没落之后,曾有人愿意高价买下许约,但是许父宁死不肯。
    沈以珉对许约的痴迷,不仅仅是因为多年的望之不及,还有对他容颜的趋之若鹜。
    今天好精神啊!沈逢感叹道:看来小闲来了让你高兴了不少。
    许约坐到沈以珉的旁边,说:我还没谢谢你大晚上的去接小闲。
    沈逢摆手道:我求之不得。
    这句话让沈以珉意味深长的看了沈逢一眼。
    哥,你瘦了。许闲说。
    减肥减狠了,之前还胖到一百三十多斤。许约尴尬的笑了笑,含糊的解释到,他替许闲夹菜说,我看你才是瘦了,新加坡那边的东西不合你胃口吧。
    是啊,新加坡的东西太淡了。许闲眨着眼睛对许约说:我都不想再回去了。
    许约神色变了变,说:别说傻话,学业都没完成怎么能不去呢?玩几天就回去吧。
    我记得我们公司资助了沥大一批交换生,如果小闲想回来,那也沈逢话还没说完,许约便放下了筷子,沉声道:不需要了,过几天他就回去了。
    看得出来,许约隐隐发怒。
    气氛变得一度尴尬,空气降到了冰点。
    沈逢难得见许约生气,也不敢多话,只能讪讪一笑:那就等学业完成再回来。
    我不想去新加坡了。许闲看着许约的眼睛,颇有深意的问:哥哥,为什么不准我留在岸风,为什么不准我去沥大,是因为怕我知道什么吗?
    许约脸色刷的一下白了,精致的脸上泛着紧张,他皱眉看了看向沈以珉和沈逢。
    我只是希望你先完成学业。许约对许闲解释。
    他心里无比害怕许闲知道自己和沈以珉的关系,当初父亲宁死不肯买掉许约,而现在许约却自己把自己卖掉了
    是吗?许闲搅动着盘子里面的料理,低头沉声说:哥,很多年过去了,我也该回来了,该去照顾妈妈,该帮你分担压力,即便现在你过得很好,可毕竟不是自食其力来的。
    啪!沈以珉重重的放下手中的刀叉。
    怎么和你哥哥说话的!他在外人面前是极为护着许约的,容不得任何人对许约有半分的不尊敬。
    小闲!快向你哥哥道歉!沈逢急忙打圆场,他不知道哪个不懂事的说漏嘴!
    没事啊
    许约已经了然,看来许闲什么都知道了,可是他的冷嘲热讽和看自己那鄙夷的眼神他还是难过,胃中的翻滚又猛烈的开始了,他忍不住低头咳嗽了两句,才继续说道:小闲,我不想解释你知道的那些事情,因为都是真的,如果你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
    沈以珉微微蹙眉,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一时间,许约和许闲四目相对,明明是亲兄弟却生出莫名的陌生感,甚至夹杂着细微的恨意。
    还是回新加坡吧。沈以珉低头边吃边道:那边更适合你深造。
    许闲不再言语,低头吃饭。
    客厅里只余吃饭的餐具碰响。
    晚饭过后,沈逢立马送许闲离开。
    他最怕沈以珉因为心疼许约而迁怒于许闲身上,他的哥哥一旦想做什么,没人能阻止,非得两败俱伤才肯罢休。
    沈家别墅在岸风市的北安郊区,回到市区酒店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本来是约好许闲住在别墅的,临时发生这样的事情,只能让他去住酒店。
    小闲你不该这样和你哥哥说话。沈逢叹气说:他也是为了你。
    为了赎罪吗?许闲头偏在车窗上,看着两旁黑暗无边的树林,他哑着声音说:我比不我哥,大概我一年级的时候,我家就破产了,离开了像沈家别墅一样的豪宅,搬去了岸风搬去了禾覃路那边的老房子,也可以说贫民窟。
    车上灯光昏暗,沈逢偏头去看许闲轮廓分明的侧颜,他们许家的人好似都很好看,俊秀温雅,沈逢更喜欢看许闲,大概是因为他比许约多了几分开朗。
    第12章 表白
    许闲继续说:一开始我真的适应不来了啊,冬天冷得我生冻疮,妈妈原本那么好看的手变得又肿又丑
    他的声音颤抖的厉害,仿若曾经贫民窟的生活近在眼前,有些事情的可怕之处不在于你处于无边黑暗,而是你曾受阳光普照,却永坠深渊。
    可是爸爸妈妈还是在努力的生活,尽量让我们不受苦,爸爸重拾信心做生意,明明也在越来越红火,我哥高三那年,我爸有笔大生意,都快成了,我记得晚上我爸对我们说,我们就要有钱买房子了,可是啊后来,那个叫严戌的自杀了,留下一张莫名其妙的纸条,把所有的罪过给了我哥。
    许闲说到这里,便哽咽了。
    沈逢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许爸承受不住严家给的压力,自杀了,许妈为此发疯,许约也是从那个时候进入了沈家。
    沈逢记得他送许闲去新加坡的时候,许闲尚未接受突如其来的变故,固执的咒骂着许约,却在许约离开之后嚎啕大哭,当时是沈逢陪着。
    十五岁的他被强制送去了新加坡,当时沈逢只觉得自己和他太像了,同样的被迫奔走异国,不过他当年去的地方是缅甸,那个毒枭横行的地方,后来他会趁着去新加坡办事看看许闲,他好似从阴影中走出来了,阳光活泼,开朗爱笑。
    现在看来只是表面罢了。
    沈逢停下车,轻轻去拍许闲的肩膀。
    他不懂怎么安慰人,无论是沈家还是缅甸的人都没有教过他去做这件事情。
    但沈逢很想保护许闲。
    许闲眼睛发红,桃花般明媚的眼里仿若只有沈逢一个人,他低声道:逢哥,我在新加坡独自待了五年,我不想回去了。
    沈逢看着眼前人蹙眉哀求,不由得心软了,但他依旧摇头说:先完成学业吧。
    因为冬天寒冷,沈逢特意把车内温度开得很高,闷热的车里,只余两人的呼吸声。
    许闲的手不经意碰了碰沈逢的腿,他好看精致的脸上满是遗憾,红着眼睛道:如果不能留下来,那我就见不到你。
    这句话猛地拨动了沈逢心底的那根悬而未决的弦,好似不过许闲一弹指,便瞬间断裂。
    他不敢置信道:小闲你
    逢哥,这么多年许闲说得很慢,眼睛却一直盯着沈逢,好似勾人心魂一般,他纤长的指尖触碰的沈逢的大腿发痒,好似成千上万的蚂蚁爬行在他炙热的身体上。
    这么多年,除了我哥,只有你记挂我。许闲继续说,只有你会新年给我送祝福,会在我生日的时候送礼物,会来新加坡看我
    沈逢对视着许闲那双秋水盈盈的眼睛,仿若有光一般,他说得每一个字都入了沈逢的心,撩拨着他。
    我一直都很想见你。许闲的声音很温柔,却格外的坚定,他见沈逢好似难以置信,便如蜻蜓点水一般迅速地倾身点了一下他的唇。
    冰凉柔软的唇停留了不过一瞬,便让沈逢深陷其中。
    但他不想只要这短暂的一瞬,他想要将许闲归为己有。
    沈逢猛地吻住了许闲的唇,手掐住他的腰肢,将他拦入怀中。
    许闲的薄唇触感绵软,带着淡淡的香味。
    他闭着眼,睫毛轻颤。
    逢哥
    沈逢舌头舔过软滑的唇瓣,从微开的细缝中间顶了进去,顺便把那些挣扎的话语尽数吞进肚子里。
    我也很想你。沈逢说出多年埋在心里的话,他一直觉得自己与许闲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便偶尔在一条平行线上,但终究会分离。
    他没有想到许闲也想为他停留。
    嗯逢哥许闲被人揽着腰,靠在透明的车窗上,气都喘不匀,话也只能说得断断续续了,可以
    沈逢已然毫无顾忌。
    圈着许闲的腰,把人更深更贴合地压在自己身上,宽而厚的手撩起毛线衣的一角,贴上他细而窄的腰线,缓缓逡巡而上。
    车停在郊区少有人路过的地方,黑夜之下,四周空寂无人,窄小的车内只余两人忘情的吻着。
    沈逢从善如流地从豁口处摸了进去。指尖刚一贴上,灵动如蛇,带着一股子急切与薄凉,划过腰侧、腹肌,一路向着目的地奔去。
    第13章 恶魔
    沈逢已然毫无顾忌。
    圈着许闲的腰,把人更深更贴合地压在自己身上,宽而厚的手撩起毛线衣的一角,贴上他细而窄的腰线,缓缓逡巡而上。
    车停在郊区少有人路过的地方,黑夜之下,四周空寂无人,窄小的车内只余两人忘情的吻着。
    沈逢从善如流地从豁口处摸了进去。指尖刚一贴上,灵动如蛇,带着一股子急切与薄凉,划过腰侧、腹肌,一路向着目的地奔去。
    车内两人的呼吸急促,蔓延的热气无法消散。
    许闲不好动身,只能任由身上人压着,狭窄的空间让两人不得不死死贴合。
    冰凉的指尖来回抚摸他的身体。
    怕吗?沈逢右腿跪在许闲两腿间,他将车座往下放,营造床的感觉。
    许闲浑身瘫软,半点力气都没有,他笑了笑:不怕
    车内不便伸展,便只能缩小两人的占地面积,他蛮横地从背后搂住许闲,继而把整个人托起来。许闲能听见潮湿粘稠的舔舐声。
    他分膝跪在许闲两侧,胯部下压牢牢钳住身下人的挣扎。
    痛和快感交织于一起,几乎是要将许闲给逼疯,他大口的穿着粗气,在狭小的车内与沈逢肆意着。
    啊....
    *
    许闲没想到,就这么无法控制的发生了。
    他更加无法预料,这次回来会将他引入漩涡的中心。
    车里弥漫的热气将车窗蒙上一薄雾,一只纤长手滑过车窗,留下掌印。许闲颓废的仰在车椅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口躺在的男人若有若无的亲吻着他的锁骨,低声喃喃道:小闲,留下来吧我帮你想办法。
    许闲嘴角微微上扬,然后闭上眼睛。
    他想起今天见到的那个律师,手里拿着那些直击他痛点的照片。
    怎么?你难道不想报仇?
    不后悔吗?
    你的秘密,我未必会帮你守着。
    深夜,沈家别墅依旧灯火通明。
    这座耗资巨大的别墅,在很多年以后都被称为岸风金屋,价值高达上亿,岸风乃至全国的富商想以高价拍下这座黄金别墅,但都被拒绝。
    好似故人离去的很多年后,都总有人想想守着那唯一的,尚存的念想。
    许约靠在飘窗边看山景,他的房间一眼可以看尽整个岸风的山脉,蜿蜒成龙,延绵不绝。
    他失眠了。
    其实算不上是失眠,只是惯例的睡不着而已,他经常性的失眠,有时候沈以珉搂着他睡觉,他不敢动,只能安静的看远方的山一晚。
    有的时候一闭上眼睛,许约就会想到严戌自杀时的场景,站在十楼的天台上,冷风呼呼得吹起他的校服,那张青春俊秀的脸谱满阴郁,死死盯着楼下的许约,咬牙切齿的诅咒:我要让你这辈子都痛不欲生!
    你带着我的噩梦活下去吧!
    他从天台纵身一跃,毫无畏惧的赴死,然后满是鲜血的躺在许约的面前,血延绵到了他的脚下,仿若生出了手,来自地狱的爪牙,死死抓着许约,把他拖了下去。
    后来,父亲以同样的方式坠落在许约的面前。
    这样的噩梦,让许约痛苦了五年。
    我替我儿子偿命!父亲绝望的呐喊着,泪流满面的看了看楼下的妻子和儿子,然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许约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捂着自己一直阵痛的胃,最近难受得很厉害,连吃一点点东西都会让他难受得想呕。
    他的体检报告应该快出来了,如果是不好的结果,就必然不能让沈以珉知道,否则江亦然的计划无法实现。
    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前,许约必须弄清楚一件事江亦然给的证据是否为真。
    如果当年制造这一场悲剧的人就是沈以珉本人,那么
    许约不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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