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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醺-初醺(54)

    时莺抬头看她,气质把她压了一头,媒记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私人感情状况还是等确定了之后再和大家说明吧。
    一行人采访下来,没一个捕捉到独特信息的,翻来覆去还是之前的那些大家都知道的东西,于是他们忍不住在心里抱怨,时影后还真是嘴严,怎么问都不解释。还有的故意用一些话术去套事情的真相,奈何时莺知道是坑,每次都能巧妙地把话题绕过去。
    时莺应付了一天,回到医院人都有些打不起精神了,贺臣泽看她一眼,被媒记为难了?
    他们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贺臣泽指尖顿了顿,用喝水掩饰自己的紧张,好像并不在意地问,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你觉得呢?时莺削着苹果,之前动作还不熟练,现在已经能完整地削下苹果皮了,我们是男女朋友?
    他脸上的笑意淡了淡,不是。
    即使事实如此,贺臣泽眼底还是带着淡淡的失望,但这丝情绪很快就消散开。他自嘲地勾起唇角,人果然都是贪婪的生物,得到了一些东西,又会变得不满足。
    不过看在你这次的表现上,提前转正倒也理所应当。
    时莺说完,没去直视他的眼睛,她的眸光停留在男人修长的手指上。
    这原本是贺臣泽最想得到的,但是他头脑还算清醒,莺莺,我不会用我受伤这件事去绑架你,你可以多考验我一段时间。
    这句话很理智,也莫名地让人感觉到温柔。时莺心又软了半寸,手上的水果刀被人拿过去放在桌子上,然后就被人牵住了手。
    贺臣泽眼里掺着几分笑意,亮得像装进了一整片银河,我们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多么美好的四个字。
    她粉色的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掌心,大概是默认的意思。
    春天快要到了,外面的阳光正好,时莺带贺臣泽去楼下散步。他们坐在长椅上,抬头看见池塘边上的柳树正在发着嫩芽。
    时莺的脸很有辨识度,有不少人认出了她,但没有人上前搭讪。她缓缓闭上眼,享受着温暖的阳光照到脸上。
    快要睡着的时候时莺听到有人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她回头看了一眼,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站在她面前,你是时莺吗?
    时莺以为是粉丝,嗯。
    她不认识面前的人,但是贺臣泽认识,他眉头紧紧拧着,有些不悦地看着面前的小男孩。先前,他的母亲分明答应过自己,以后一家人都不会出现在时莺面前。就算要出现,也要得到他的同意。
    姐姐你比电视上好看多了。
    时莺笑着说,你挺有眼光。
    之后,小男孩似乎要离开了,贺臣泽一颗悬起来的心落了下去,但还没有放松几秒钟,男孩冲后面的人喊道,妈妈,姐姐在这里。
    贺臣泽下意识牵住时莺的手,后者抬起眼无意识看了一眼,然后手脚冰凉。站在几步外的妇人,和她的表情差不多。说起来,她们好像十几年没见过面了,以至于时莺叫不出妈这个称呼。
    再看少年,时莺这才明白他刚叫自己姐姐不是随口叫的,她可能真的是他姐姐,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时莺的耳边嗡嗡地响,她不是没奢求过女人来找自己,可是她成名这么多年她都没有来找过自己,不可能还挂念她了。
    贺臣泽握着她的手紧了些,莺莺,我有些困了,我们上楼吧。
    但时莺没动。妇人紧张地看向贺臣泽,贺先生,我也不知道你们会在这,不是故意和她碰面的,您您先前答应我们的事,可一定要做到啊。
    时莺顿住了,偏过头不敢置信地看向贺臣泽,他早就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来找过自己?那为什么没告诉她?而且听他们话里的意思,似乎还存在着一笔交易。
    她有些生气,但一句话没说。
    但越是这种沉默,越是让贺臣泽心里不安,你听我解释。
    你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会儿。
    他想追,又不敢追,怕时莺生气,又怕她冷静完就不要他了。事实上这个决定也是他挣扎许久做下的,见面前的妇人还忐忑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贺臣泽揉了揉眉心,找个地方,我们单独谈谈。
    谈到一半,贺臣泽收到了时莺的电话,对方的语气很冷淡,我冷静完了,你过来见我。
    贺臣泽怔了一秒,转而对女人说,到时候再联系你。
    时莺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贺臣泽进来后沉默了半晌,随即哑着嗓子说,莺莺。
    她早就来找过我,但是并不是很想认回我这个女儿是吗?
    他的表情有些错愕,时莺知道自己猜对了,然后呢?她是找我来借钱的?你给了?
    贺臣泽拿这么聪明的时莺没有办法,他原本还想着编个谎话,让她妈妈认她,没想到她猜到了真相。
    事实上这并不难猜,一般的父母见到自己多年没见的孩子,一定会激动的吧。可是那个女人脸上只有慌乱,害怕女儿的出现损害到她的利益。
    时莺嘴角挂着讽刺的笑意,她没想过和亲生母亲重逢是以这样的场景。
    她儿子生病了,想让你帮她。
    贺臣泽还记得当时妇人的丑恶嘴脸,当时无意间知道她来找时莺的时候,是贺臣泽帮忙处理的。他本来就没收到来自家庭的善意,于是也理所应当地将她往坏里想,直截了当地问她需要多少钱。
    又或者该这么问,需要多少钱才能不去打扰时莺安稳的生活。
    可人性,到底比他想象得还要不堪。
    时莺眼角掀开一片猩红,真相比想象更加残忍,那个孩子是孩子,她就不是了吗?她又做错了什么?她帮亲生母亲拖延时间,好让对方顺利逃跑,可是那人走了之后,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接着,她又听见男人说,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病,是尿毒症,医药费高不说,还需要移植肾脏。
    贺臣泽语气不忍,没有继续说下去。
    所以她想让我去做配型?她语气仍旧冷淡,可仔细听嗓音都是颤抖的。
    时莺简直不敢相信,电视剧里才会上演的情节竟然真真切切地发生在她身上。难道她的健康就不是健康了?时莺身体也跟着颤抖着,贺臣泽过来抱她,她紧紧搂着对方的腰,温热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衣服。
    她一定很无助,要不然抱他的手不会那么紧。
    时莺原本想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不需要你的自以为是,更不喜欢被欺骗的感觉。可是她发现自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是真的痛不欲生,贺臣泽太了解她了,她宁愿贺臣泽一直欺骗自己,宁愿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他虽然欺骗了她,但他的做法确实是她想要的。
    贺臣泽。她哽咽。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是他没考虑周全,让她撞见了这件事。
    时莺原本还能受得住委屈,听到男人温柔的嗓音,她心口的不满一下子渗了出来。
    为什么我那么爱她,她这么多年连来看我都不愿意?为什么她抛下我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现在却那么疼爱别人?
    可是世界上很多事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讲,都说父母的爱无私,可不是每个父母都会无条件地去疼爱孩子。
    莺莺
    我好难过。
    那份难过是来源于爱,她对母亲有爱才会这么痛,换成那个家暴的男人,她心里就只有厌恶和恨。可是妈妈不一样,如果她一直不来找自己,至少还能骗自己出了什么意外,其实她还是爱自己的。
    现在,自我欺骗失了效,女人的出现让时莺知道了世界究竟有多残忍。
    我知道。贺臣泽说,一只手揉着她的头发。
    他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期待对方爱自己,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去爱对方,可最后对方却对他们一点爱都没有。
    他知道,所以才擅作主张。
    贺臣泽松开她,半跪在她身前,轻声说,你就当今天这一切都没发生过,都交给我处理好吗?
    时莺感觉呼吸的空气都带着刺,她艰难地吸了口气,好。
    男人轻柔地吻去她脸上的眼泪,像在虔诚地吻着他的国王,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擅作主张,更不会让你掉眼泪。
    第77章 复燃(4) 田螺姑娘。
    贺臣泽出院那天, 岑欲也来了,还难得给他带了一篮水果。他低头看了一眼,语气带着几分讥讽, 股票涨了你知道买了, 我出院你知道带水果了?
    时莺忍不住笑了一声, 她还很少见贺臣泽这样怼人, 怎么这两个人凑在一起感觉就像是幼儿园小孩打架。
    给你水果就不错了,还挑呢。很显然, 岑欲根本没因为上次自己造谣的事而心虚, 该针对贺臣泽还是针对,你这苦肉计演得好, 啧, 给自己扎了几刀?
    说着, 他抬手想掀贺臣泽的衣服, 但是被某人攥住了手。
    贺臣泽懒得理他,跟时莺一起回家。路上时莺说,刚岑欲那个样子,好像想跟你道歉。
    那他道歉的方式很独特, 就差给我送个花圈。
    时莺可能不记得了, 但贺臣泽一直记着上次她说认错人的仇,再者岑欲一直暗戳戳地想挖他的墙角, 夺妻之恨自然是不能轻易和解的。
    时莺笑了一声, 我感觉他挺在意你的,先前跟我聊天的时候总是提起你。
    莺莺。
    嗯?
    他的语气正经严肃, 你这样一直提别的男人,我会吃醋。
    幼稚鬼。
    回到家,贺臣泽还有些不习惯, 看着周围熟悉的陈设,他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想买个大房子,和时莺组建一个温暖的家。
    时莺正放置东西,贺臣泽突然走过来,从身后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干什么?
    莺莺。话说到一半,手机响了起来,他还维持着抱她的姿势,顺便接起电话,喂。
    听完那头说的话,贺臣泽冷声道,这事没有和解的余地,必须追究到底。
    他不可能让对方再有伤害时莺的机会。
    时莺听完,才知道是樊扬的事。他打完,仍旧抱着她,看起来想说什么,但最后轻轻地笑了一声。他想什么呢,现在连个名分都没有。
    她觉得贺臣泽好奇怪,你想说什么?
    贺臣泽不能说房子的事,想了几秒说起别的话题,明天我出差,能不能让我亲会儿?
    看在他受伤并且禁欲这么多天的份上,时莺没拒绝,她转过身环住他的脖颈跟他接吻,虽然贺臣泽弯下腰迎合,她还是不满仰头的姿势。时莺把他摁在沙发上,坐在他怀里亲,一双大掌掐着她盈盈一握的纤腰。
    第二天贺臣泽去出差,其实也不过办了点小事。回来的时候他顺便把时莺母亲的事处理了,他重新帮他们找了一个好的医院,一切都安排妥当。他办这事的时候想到的是自己的母亲,心里有几分酸涩。
    贺臣泽还是不明白,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不爱孩子的父母。
    妇人知道他在说自己,我知道,你肯定不能理解我的处境。我好不容易有了新的家庭,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过去。更何况,我们分开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感情,她如今的处境也不需要我帮助。
    所以呢,她只是代表你不堪的过去?贺臣泽庆幸时莺不在,听不到这些伤人的话,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她过去的全部?
    女人一时失言。
    他笑声嘲讽,既然不想认她,就应该永永远远地消失在她的世界里,而不是在自己有需要的时候又去求她。
    我这也是为了我的孩子,不要脸一点什么,也没什么关系。
    他想起那天晚上时莺的哭诉,心也跟着发疼,我会帮你治好你儿子的病,但是希望你还是跟之前答应我的一样,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时莺面前。除此之外,我希望你就当自己没这个女儿,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你们的关系,包括你儿子。
    妇人点了点头,你放心。
    治病的钱,就当她还你生她的恩。贺臣泽闭着眼睛,有些不想说话。
    见他有几分逐客的意味,妇人推开门想走,听到身后的人淡淡地说,当初你一个人走了,她非但没怨恨你,还庆幸你不用受苦。她所期望的,只不过是你来看一看她,让她知道她也有家人。
    妇人变了脸色,难堪地站在原地,过了好半晌,她才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贺臣泽回家前,先去了超市一趟。他采购了一些海鲜还有涮火锅的食材,结完账后像一个寻常丈夫给寻常妻子打电话一样打给她,在干什么?
    在外面和导演吃饭,怎么,查岗?
    他笑,不敢。
    挂断电话回来,导演正好也去接了电话,回来时笑着说,老婆查岗,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了。
    俞玲笑,你这明晃晃秀恩爱啊。
    哎呀什么恩爱,天天被老婆管着。他看了眼时莺,知道对方和贺臣泽先前是恋人,时莺管不管贺导?
    不管。
    他哈哈笑起来,果然只有我老婆事多。
    可是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同情贺臣泽,说只有我有老婆疼似的。
    喝了两杯酒,对方说,上次跟贺导见面还是一两年前呢,那时候你没有本子演,他请我给你发试镜邀请。可惜那时候没合作成,当时一直觉得可惜啊,正好现在有机会。
    上次,哪次?
    导演回忆了一会儿,哎呀,就你出演台风眼那会儿。
    时莺回想起一些事,原来那时候贺臣泽就已经向她低头了。她垂着眼,合作愉快。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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