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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醺-初醺(2)

    不过时莺又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贺臣泽已经到了犯规的地步。他哪怕只用一个眼神、一根手指都能让她臣服。
    他对她的掌控,从身到心,从内到外。不论是哪个方面,时莺都像是上了瘾一样离不开他。
    她又看了眼手机,犹豫了很久之后想问他为什么没存自己的号码,但半晌后还是没有勇气。
    夏日的拍摄十分炎热,下午休息的间隙,有人十分低调地送来冷饮和一些吃食。时莺没动,不一会儿有人过来感谢她。她一头雾水,有些疑惑地看向身旁的助理。
    许婷去问了问,回来说,好像是贺导送的。
    她原本不想吃那些东西,一想到是贺臣泽买的让许婷拿了一些,先前因为通讯录而产生的坏心情一扫而空,她脸上难得多了几分笑意,连带着之后的拍摄也多了几分好心情。
    如焰火般的云彩在天边一层一层地铺开,映在时莺脸上。女孩站在一片废墟中,端起枪眼神坚定地扣动扳机。她的眼睛漂亮,像两颗黑色的葡萄。
    随着她手部的动作,那一枪结结实实地打了出去。
    卡。导演十分满意地看着监视器,这条不错,时莺先休息一会儿。
    她就那样顶着一张过分艳丽的脸站在废墟里,和夕阳构成一幅又漂亮又具有毁灭性的画面。
    祁燃似乎看呆了,他上前,原本想着给时莺递瓶水喝,步子却停住了。工作人员正在帮时莺擦汗,她脖子十分潮湿,妆一落,清晰地露出草莓印。
    那是男人做下的印记,明晃晃地展现着自己的所有权。
    祁燃的步子就这样尴尬地停在了原地,没有再靠近一分。经纪人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的心思,这剧组里你谁能都能勾搭,唯独不能招惹时莺。人家有金/主,你还敢挖贺导的墙角?
    时莺补完妆后拿着电风扇走到监视器前,看了一眼自己刚刚拍的镜头,似乎在找自己的不足。
    她是贺臣泽调/教出来的,演技这方面自然没话说,导演和编剧稍加点拨她就能完美演绎出来。
    多亏贺导肯把你借给我,我可就指望你拿奖了。
    时莺嘴角含了几分笑意,开玩笑道,到时候那些黑粉说我脸大的时候,导演你可要负几分责任。
    几个男人趁着休息的时间凑在一起抽烟,时莺见他们在抽,烟瘾有些犯了,于是要了一根。她站在原地,纤细的手指夹着香烟,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颓废美。
    别说祁燃,不少人都看呆了去,细细欣赏她低着眼睑有一下没一下抽烟的模样。甚至有些偷偷拍了下来,准备放到网上。
    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料,早两年时莺就被爆过抽烟。娱乐圈对女明星一向苛刻,她被骂过一轮,然而过了两个月新电影上映又成了国民女神。
    时莺,你下个月要去参加品牌活动?
    听到导演的话,她嗯了一声,到时候你可要准我的假期。
    我敢不准?那你家贺导不得打电话问候我?
    时莺轻笑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贺臣泽才是我们剧组的老大,你还能怕他?
    几个人有说有笑,气氛看起来十分融洽。
    没过两天,原著作者和某个投资人来探班。剧组早早地收工,大家要一同聚个餐。时莺回去换了身衣服,她随便套了件牛仔裤和衬衫。
    这身搭配很平常,但硬生生被凹凸有致的时莺穿出了性感的味道。她一进包厢,有几个人眼睛都直了,碍于贺臣泽不敢对她下手,于是灌她酒喝。
    时莺最讨厌的就是喝酒,这个圈子里因为喝酒产生的龌龊事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但是大家都在喝,她总要给几分面子,于是举起玻璃杯在他们的要求下喝完了。
    恍惚间时莺想起跟贺臣泽的第一年,他带她去了大大小小的酒局,让她喝酒交际,即便快要喝出胃出血,贺臣泽也没有心疼得眨一下眼。
    也因此她现在酒量很好,喝了不少反倒比那些灌酒的人还要清醒。制片人杜弘还想再让她喝,时莺皱了皱眉头,脸上明显的不悦。
    她克制了半晌,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时莺一走,包厢里就传出几个男人不满的声音。他们不敢当面得罪时莺,但背后说人坏话倒挺在行。
    于是当事人回来的时候,还没走进去,恰好听见大腹便便的杜弘道,以为跟着贺臣泽就了不起?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就她那姿色还不如我玩剩下的。
    肮脏的字眼落入时莺耳中,她似乎是记起了什么画面,呼吸有些不均匀。或许,没有贺臣泽的庇护,她还真得对这种人笑脸相迎。
    门缓缓推开,包厢里笑的人立马止住了声,不安地看向时莺。见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这才一个个放下了心。
    时莺缓缓走过来,嘴角带了几分笑意,似乎心情很好。
    就在所有人都在庆幸无事发生的时候,时莺突然拿起桌子上的酒水,浇了杜弘一脸。从上而下,动作极其优雅,甚至浇完后还让人忍不住将视线落在她纤细弯折的手腕上。
    杜弘极其狼狈,头发和脸湿透了,愤怒地问,你做什么?
    她笑,嗓音如同掺了蜜糖的毒药,你说呢?给你表演一个狗仗人势。
    说完,时莺的脸色这才变了,她唇角的弧度慢慢消失,沁满笑意的眼睛也变得狠厉起来。
    一时间原本吵闹的包厢安静无声,所有人都用错愕的眼神看着时莺。
    这件事最后自然无法避免地传到了贺臣泽的耳朵里,他难得给时莺打了个电话,听说我家小夜莺狗仗人势了?
    时莺那天亮了一下自己锋利的爪子,现在剧组里的人离她离得更远了,网上还全都是时莺耍大牌的爆料,无数黑粉拿起键盘攻击她。
    她从未在乎过这些人的想法,可当贺臣泽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竟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贺臣泽怎么看她,好半晌后嗯了一声。
    乖,下次这种事别亲自来,会弄脏爪子。
    听到这话,时莺松了一口气。反应过来他的用词,又有些生气,小声嗔怪,你真把我当狗?
    不管是什么,我养的东西,哪有被别人欺负的道理。
    时莺心里的褶皱被抚平。她抿了抿唇,像是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后说,贺导,你没存我的号码,是怎么打电话给我的?
    贺臣泽当然不会存她的号码,因为时莺永远是主动联系的那个,今天联系,他甚至还翻找了信息。
    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喉咙里滚出一声轻笑。他听出了时莺语气里的不满,可她又不敢跟自己生气,她怕失去他。
    看我手机了?贺臣泽问,那小夜莺想要什么我存成什么称呼?
    时莺被他的话带偏,竟真认真想了想,她居然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身份。因为回答不上来,她呼出一口气,随意。
    挂断电话后,贺臣泽眯了眯眼,在通讯录存下夜莺两个字。
    事实上,夜莺和金丝雀又有什么不同,都是要被关在笼子里的。
    这个电话后,时莺再也没收到贺臣泽的信息或者电话。他并非失联,时莺如果主动联系,过一会儿贺臣泽会回复,但如果她不主动联系,贺臣泽甚至可以几个月不联系她。
    她每一天都感觉自己像是被一会儿提上岸一会儿放进水里的鱼,他回复的时候就开心,不回复的时候会煎熬。
    说他在乎,好像没那么在乎,说他不在乎,好像又有那么一点在乎。
    时莺被玩弄得十分难受,她感觉自己已经走出了九十九步,但贺臣泽对剩下的最后一步并没有走的意愿。而正因为她已经走了九十九步,所以她也不愿意回头。
    时莺不甘心,她幻想着某一天贺臣泽离不开她、爱上她,也会像她现在这样,热烈地爱着自己。
    少女那颗如染血玫瑰般赤色的心,即便被刮了无数道伤口,也能在瞬间愈合。
    第3章 如焚(3) 让她喝。
    时莺辗转难眠,于是找个匿名论坛发了个帖子求助。当然,她不可能说出他们的真实职业等情况,要不然很容易被扒马。
    我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应该算男朋友,我发消息才会回复,不发就会几个月不联系我,这正常吗?
    匿名论坛见多了这种帖子,你要是劝楼主分手她还护着渣男,基本是无药可救。
    1L:正常啊,男朋友不都是几个月不发信息吗?你们男朋友会秒回?
    2L:雀食,我男朋友几年没回复消息了,听说他搬去月球了。
    3L:啥叫算男朋友,你是算命的吗?可以给我算算吗?
    4L:以后能不能别发这种破玩意?我tm,凭啥这种人都有女朋友我没有,凭什么???
    时莺的心凉了半截,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和贺臣泽算不算在一起。当初她跟着贺臣泽拍了两年戏,自然而然地就发展成了现在这样的关系。她选在跟在贺臣泽身边,他也没有拒绝。
    这五年,贺臣泽除了她没有任何其他的女人,在圈内也给他资源扶持,一手将她送到现在的位置。
    或许因为这点,时莺总觉得自己在贺臣泽心里的位置是独特的,只要还没人去取代她,就能证明贺臣泽心里多少有她。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时莺看了一眼,在看到贺臣泽的名字时呼吸一紧。他发来的文字很平淡,早点睡。
    时莺像是长久走在沙漠里的人看到了一片绿洲,贺臣泽终于主动给她发消息了。她原本想学他不回复,半晌后还是忍不住撩起唇角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熬夜了?
    我养的夜莺,我能不了解?
    时莺把这当成他对自己的某种牵挂,好比在寒冬里的人,千方百计地去寻找一点温暖。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火星,也能给人一点心里的慰藉。
    于是要动摇的她因为这点希望又重新站了起来。或许,她再努力努力,贺臣泽会彻底爱上她。
    手机页面切换,时莺没看到接下来无数劝她清醒的回帖。工作室的群让她发条营业的微博,时莺复制粘贴过去,发完想了想在评论区补了一句:发完就睡觉了。
    粉丝激动地涌过去
    呜呜呜老婆婆我们一起睡觉好不好?
    老婆过来挨亲,我都好几个月没看见你了,你再不出来营业大家就要想你想发疯了。
    呜呜呜你发张自拍不行吗发张自拍不行吗发张自拍不行吗?
    她翻了一下评论区,有种异样的感受。追星的人,想的都是借着别人的世界看自己没见过的光,但如果他们真的真实窥探到自己黑暗的世界,还会觉得自己这里有光吗?
    一夜过去,时莺去片场拍戏的时候,难得看见杜弘朝她走过来,时莺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解。
    我是来道歉的。他看上去很憋屈,好像这么做并不是出自他的真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有人小声讨论着那天发生的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时莺果然是不能惹的,找她麻烦,除非有一天她失去了贺臣泽的庇护。
    时莺还坐在椅子上,拿起旁边的水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她知道这时候不应该再给面前这个人难堪,但想到那日他话里污秽的想法,还是没忍住,杜制片,你要真的不想道歉的话,不用这么为难自己。
    女孩说这话时,嗓音带着几分甜意,但这份甜却似乎掺杂着毒药。
    杜弘脸色很难看,他要不是被逼无奈,怎么可能在一个女人面前低三下四。
    导演想上前劝说一番,时莺笑着身体往前倾了倾,微微歪着脸轻飘飘地说,不过我就喜欢看你这副看我不爽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要是觉得憋屈,你也找个男人啊。
    周围发出克制的笑声,似乎是有人没忍住。
    杜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偏偏还不好发作。他盯着时莺看了一会儿,心想早晚有贺臣泽玩腻你的时候。
    男人走了后这场闹剧才结束,但时莺坐在椅子上的姿态仍旧吸引着身旁人的目光。她浑身都散发着嚣张的因子,脸上好像写着我就是靠关系上位,可是别人又能拿她怎么办呢。
    明明这种事放在其他人身上会让人厚颜无耻,但偏偏时莺的模样配上她浓烈张扬的妆容,让人非但恨不起来,还觉得她这样十分霸气。
    祁燃那天不跟时莺在一个包厢,现如今知道这件事心里对她产生了几分怜惜,时莺姐,下次我还是跟你一起吃饭吧,这样还能帮你挡酒。
    时莺饶有兴趣的眸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随即露出几分并不带恶意的轻蔑,小屁孩,你还不一定喝得过我。
    祁燃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挑战,提高了嗓门,怎么可能,改天我们俩比一比。
    往常和时莺合作的男演员对她敬而远之,但偏偏祁燃是个意外。她敛着眼睑,她几乎是明示,不了,我怕贺臣泽误会。
    见她要走,祁燃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追了上去,时莺姐,要是你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跟在他身边,我可以帮你。
    她看上去有几分诧异,片刻后偏过脸,笑着问,谁给你的错觉?
    跟祁燃想象得完全相反,非但不是贺臣泽逼她留在他身边,反而是她千方百计地想要在贺臣泽身边有个位置。不是为了名利、更不是因为在圈内身不由己。
    祁燃不知道。贺臣泽是她的大海,大海可以离开鱼,可鱼却离不开大海。
    男孩看着她,一时间竟有些哑然。
    夏日的闷热正在渐渐散去,拍摄时临时下雨,等了很久雨也没有停,再加上最近没有什么室内戏,没办法转拍室内,剧组的进度多多少少有些被耽误。
    几个工作人员在那小声抱怨,直言晦气,肯定是剧组开机的时候没拜好。
    提前收工,统筹非常烦躁地修改通告。本来剧组气氛并不是很好,但是导演不知道接了什么电话,居然过来对几个主演说,晚上一起去聚个餐,时莺记得去。
    时莺听了这话,倒觉得这聚会专门为了自己办的。她扬起眼尾,陈导,你特意点我的名字,不是鸿门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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