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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糖雪球啊(57)

    回去,回哪里去,你那情郎若当真爱护你,不会让你流落在外的。
    钱姨的眼睛垂了垂,为谢相迎的这份的痴情感到可笑。这邀月楼里多少花魁为了穷书生要赎身,到头来被人嫌弃出身,谁不是落个人老珠黄,遭人抛弃的结果。
    我不是凤凰。谢相迎突然道了一句,他抬眸看着钱姨,定定道,我是那梧桐。
    若是他死了,凌琅这么个孤孤单单的凤凰又落在身上呢。
    钱姨看着相迎神神叨叨的,也知多说无益。
    人既活着,她这差使也算没办砸。
    钱姨走到门口,看了身后的人一眼,沉声道:带他过去吧。
    这
    动手呀。钱姨瞪了那人一眼,门外的汉子进来,将谢相迎擒住。
    你们,要带我去何处?谢相迎看着面前的人,问了一句。
    自然是该去的地方,对不住了,这位公子。
    胳膊上缚了绳子,脚下一空,便被人扛在肩上。
    那汉子看那谢相迎挣扎的厉害,警告了几句,待人老实了些才往外去。背着肩上的人在回廊似的楼里转了几圈,往最深处的房间去。
    房门被敲开,那人将人放在地上,很快出了门。
    这房间里味道甜腻的厉害,房间内站着个持刀的黑衣少年,应该是那贵客的影卫。
    谢相迎用手撑着从地上站起来,他转身去开门,门已经被封死,再去看那窗子,窗子也是死的。
    当真是要绝了他的路。
    人正着急,屏风后传来水声。
    谢相迎往后退了几步,正要找地方躲起来,忽见一人披着外衫从屏风后走来。
    那双带着蓝调的眼眸落入眼中时,谢相迎身子里的血都要滞住了。
    黎昀!
    怎么会是黎昀。
    谢相迎脑海中出现过很多人的脸,却从来没想到会是黎昀。
    当年那插在卓萤身上的一箭,谢相迎久久不能忘怀,他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人。
    薄衣裳遮不住健硕的身形,被水沾湿的头发还未来得及擦干。
    俊美的脸庞在看到屋内多出的人后,有一闪而过的疑惑,黎昀的目光落在谢相迎脖颈上的漆色枷锁上。他垂了垂眸,不太明白那人是什么意思。
    眼前这人不过是长的格外清秀些,哪里值得他亲自来一趟。
    黎昀往坐在矮塌上为自己斟了一杯酒,问他道:会伺候人么?
    谢相迎愣了片刻,反应过来才道:没教过
    没教过。
    没教的狗,过也敢往他榻上送,黎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冲谢相迎招了招手。
    谢相迎抬了抬腿,往黎昀身侧走了几步。
    黎昀看这人走得拖延,抬了眸子,又将谢相迎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跪下伺候吧。
    黎昀冷声道了一句,他对这样青涩的少年没什么兴趣,更没什么功夫去教。
    这话落下有一刻钟的时间,谢相迎依旧么什么反应。黎昀歪了歪脑袋看着面前愣神的人,问道:我说,跪下,你不明白?
    我
    未待谢相迎过多言说,身后的影卫一脚踹在谢相迎膝窝上。
    人跌落在地上,幸好有手撑着才不至于趴下去。
    黎昀看这人如此孱弱,瞬间没了什么兴致,只对着谢相迎身后的影卫道:你过来,教教他。
    是。
    那影卫走上前跪在坐榻边,伸手解了黎昀的裤带
    谢相迎蹙了眉,一双眼落在别处,不看这两人。
    黎昀的目光飘忽,最后落定在谢相迎的脸上。不知怎么,他突然觉得这人有点眼熟,这样不服气,却又隐忍的神情,像极了一个人。
    黎昀想到此处,一脚将身前的人踢开,起了身走到谢相迎面前。
    那影卫也不出声,只喘着气,默默从地上站起来。
    黎昀的手落在套着谢相迎脖颈的枷锁上,在看到那枷锁上的符文时,突然明白了什么。
    眸中跳动着雀跃的火,那人说会送他一个大礼,果然是份大礼。
    是你。
    两个字,让谢相迎的瞳子缩了一缩,他想起身逃离这里,却被黎昀狠狠拽住了脑后的头发。
    我早该知道是你。
    我不是!
    谢相迎挣了一下,却被黎昀抓着头发,被迫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你眼睛不会说谎,我早该知道是你的,那被死在北齐的细作也是你吧,怪不得能睡到凌琅的榻上黎昀的眸子带了笑意,似乎想到什么,颇有醍醐灌顶之感,他看着谢相迎叹道,我当初竟然亲手将你送还给了凌琅,这天下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
    早在竟胜国便听那柴弈说过什么招魂之事,没想到是真的。
    他的另一只手落在谢相迎的脸上,缓缓道:你这身子比原来那个差远了,不过,倒是干净。
    脸颊被掐红一片,那只手落在脖颈上缓缓向下。谢相迎反应过来黎昀想对自己做什么,握着手中的东西猛地向对方扎了过去。
    黎昀手快,一手将谢相迎的腕子扭在了身后。
    谢相迎整个人背对着黎昀被禁锢在怀中,手中的碎瓷片夹在指间,摇摇欲坠。
    想杀我,下辈子再说吧。
    耳中传来骨头摩擦的声音,谢相迎握着瓷片的那只胳膊被黎昀狠狠一拉,垂落在身侧。肩膀疼的厉害,额头上顷刻间出了一层冷汗。
    黎昀咬在谢相迎的耳廓上,低声问道,你,是怎么伺候凌琅的?
    谢相迎没有说话,只咬着牙跪在地上。
    黎昀没什么耐心,既然问不出来,不如亲自领略一番。
    他将谢相迎的身子转过来对着自己,这人脸上那痛苦的神情让他心下腾出一丝愉悦。
    若是不想吃苦,就说些好听的来。
    黎昀看着谢相迎,见他冷着一张脸,一时觉得有趣的很。
    他抬起谢相迎的下巴,将唇覆在那柔软的唇瓣上,尖利的牙擦过舌尖,有血从口中溢出。
    黎昀蹙了蹙眉,下一刻松开了眼前的人。
    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谢相迎的脸上,人倒在地上,白皙的面庞顷刻间红了大半。耳中一片轰鸣,谢相迎睁着通红的眼睛,啐了一口血。
    黎昀冷冷看着面前的人,许久不曾言语,他不喜欢这样反抗他的人,即便是谢尹也不可以。他的那点清高,那点傲骨,都是凌琅惯出来的,离开了北齐王城,又算的了什么呢,真是可笑。
    你好像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黎昀笑了笑,伸手抹去谢相迎唇角的血,也是奇怪,这人越是染血,反倒越让人觉得可口。
    在黎昀的手探入衣衫之时,谢相迎猛地用力挣开了桎梏,尚且可以抬起的手臂接过瓷片往自己身上划去。
    你想死!
    黎昀一脚将谢相迎手中的东西踢开,无奈何谢相迎下手又狠又快,瓷片从脖颈一路划到胸口,皮肉绽开,鲜血顷刻间染透了衣裳。
    没有人可以得到他,更没有人可以限制他的自由。谢相迎笑了笑,人倒在地上,像只案板上尚且未死去的鱼,大口呼吸着甜到足矣溺毙人的空气。
    把那姓齐的叫过来,快!
    闭眼之前,谢相迎听到黎昀十分焦急地道了一句。
    .
    人是被嘟嘟囔囔的细碎低语吵醒的,谢相迎睁开眼时,看到了一个穿着银白色衣衫的俊俏少年。
    少年的睫羽很长,头发一半挽在脑后,额间的碎发让整个人显得格外温柔。
    他这是又死了么,不然怎么会遇到这样明媚的人。
    你醒了。
    少年眸中带着笑意,从身后取来水袋打开塞子往谢相迎唇边送了些水。
    点滴凉意入口,谢相迎才清醒了过来。
    我这是在何处?
    在马车上呀。少年问他道,身子底下这么晃,你感觉不出来么?
    又要去何处。
    东陵。
    东陵谢相迎抬眸去看,发现自己确实躺在马车的地面上,身下的干草铺成了简易的榻。这马车很宽敞却也简陋,像是用来运送货物的。
    少年道:你晕了大半个月了,是我把你救回来的。
    你救我,做什么。谢相迎怔怔问了一句。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人心呀,我倒是不愿意救你,可若你不救你,黎昀会让我给你陪葬的!他们就喜欢让我陪葬。少年说到这儿,面上有些许委屈之意。
    你是太医?谢相迎问了一句。
    那人点头道:对,我是被他抢来的。
    你不是东陵人。
    少年点了点头:我是梁国的太医,打仗的时候被他抢过来的,还没去东陵,就跟着他的车队去北齐了。听他的人说,黎昀要去东陵接一份大礼,这大礼不会就是你吧。
    是我
    谢相迎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那通敌叛国之人送给黎昀的大礼。没想到,他值得黎昀从北齐绕一圈。
    我叫齐凤池,你呢?少年说罢,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
    谢相迎。
    谢相迎定定看着齐凤池伸出的手,若有所思。
    齐凤池似是想到什么,哎呀了一声,忙收回自己的手道:我都忘记了,你身上还带着伤呢。你知不知道你这伤可难治了,你再晚醒一天,我要还没到东陵就要给你陪葬了
    这人在耳畔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谢相迎险些忘记自己受了伤,他身上的伤口被干净的细布缠的整齐,又殷红的血隐隐透出来。
    同样是被抓去东陵,这人怎么如此乐观,像要去远游似的。
    你,真是被黎昀抓来的?谢相迎问了一句。
    当然,我在各国之间可有名气了,三年前我还是太医院的学徒呢,这会儿我可是太医令。
    齐凤池像是在说什么极为得意的事,脸上带了些笑意,笑着笑着,人的神色又严肃了下来。
    太医令最不好当了,满宫人拉着我陪葬,连狗都不如。
    谢相迎看着面前的人,没有言语。原来是三年前出来的人物,三年前,他还是个孤魂野鬼,难怪不知道这样的人。
    你也是太医吗?齐凤池看着谢相迎问了一句。
    谢相迎摇了摇头,道:我是北齐的太傅。
    谢尹?
    你知道我。
    我知道你,你也挺有名气的,可是你不是死了吗。他看着谢相迎的目光带了些悲伤。
    谢相迎淡淡道:活过来了,借尸还魂吧。
    原来如此。齐凤池对此事并没有太过惊讶,只道,那你这身子就不是原来那个了,怪不得看着没传闻中那么好看,不是自己的身子也不能糟践呀,那么长一道口子,我带的止血药都要用完了。
    这人埋怨了几句,见谢相迎不再说话,又问他道:我是不是很吵呀?
    没有。
    不是吵,是很可爱。谢相迎从未遇到过像齐凤池这样只是初见,便愿意对人敞开心扉的人。
    齐凤池叹了口气道:我师父也说我吵,以后就清净了,我到这鸟不拉屎的蛮荒之地,再没有人去烦他老人家了
    这人叽叽咕咕说了好些话,说完之后才为谢相迎换了身上的药。
    谢相迎心道这人吵吵个不停,换药的手法倒是挺好,那细布在齐凤池手里跟织女手中的丝一般听话。
    两人被关在一辆马车上,大半时间都是谢相迎睡觉,齐凤池一个人发呆,偶谢相迎而醒来会跟憋坏了的齐凤池说上两句话,再吃些干粮。
    马车不知走了多久,最后在夜里停了下来。
    齐凤池扒着车门往缝隙外看了一眼,回身问他道:你猜咱们到哪里了?
    哪里?
    东陵。
    东陵!
    这样快么,这黎昀难道是日夜兼程地赶回来的。想来是上过当,也长了教训。
    齐凤池见谢相迎如此惊讶,嘿嘿一笑道:咱俩这么宝贝,他肯定得飞回来。
    你不怕他?谢相迎问他。
    齐凤池道:我怕他做什么,他还要留着我的命给他当治病救人的牲口呢,不然大费周折把我抢回来做什么。你也别怕,他那么紧张你肯定不会杀你的,而且过些日子,会有人来救咱们的。
    谁?
    齐凤池看着谢相迎的眸子弯了弯,几乎快要闪出光来:梁国太子呀,他可厉害了,咱们乖乖等着就是。到时候我让他送你回北齐,你先把眼睛闭上吧,我总觉得你醒过来又要受伤。
    多谢
    这人倒是十足乐观。谢相迎说罢,即刻昏死过去。
    马车外的锁被打开,谢相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能走路么?钟临看着车上的一弱一残,道了一句。。
    齐凤池道:当然不能,还不快快找人把这份大礼抬走!
    大礼?钟临又看了一眼谢相迎,抬了抬手,有两个侍卫到马车上,将谢相迎用抬伤兵的架子抬进了行宫。
    齐凤鸣跟在几人后头,寸步不离地跟着谢相迎往台阶上去。
    黎昀从马车上下来,静静看着石阶上的一行人。
    身后的影卫问黎昀道:主人,如此大费周折,值得么。
    黎昀的眸子往行宫的高墙上落了落道:你不懂,那人不是一般人,他的谋略,他所造的东西,他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本王,他不是当今天下的人。
    谢相迎是个聪明的蠢货,他的蠢来自于自身天性,那点子聪明来自另一个地方的教化。这乱世里哪个国家,都养不出这么一个人物来。
    主人这是何意。那影卫的眸子垂了垂,颇为不解。
    你慢慢悟吧,对了,把那哪个姓齐的和他安置在一处。这小子兔子似的,很会寻人开心。
    是
    那影卫说罢,即刻往行宫去。
    被从黎昀从他国抢来的两人,都安置在了凤行宫。
    齐凤池看了好久凤行宫外的牌匾,觉得凤行二字与自己的名字很相配。
    谢相迎被养在凤行宫,除了睡觉就是喝药。齐凤池是个话很多的人,有他在耳畔总不觉得寂寞。
    谢相迎看着这样一个活泼好动的人,时常会好奇这人在梁国究竟是个什么人物,他口中会来救他们的太子又是什么人物。
    脑子里一时揣了不少事,让谢相迎心下没有太多感伤。
    这日齐凤池一大早起来去熬药,谢相迎朦胧间听到有人进来,以为是齐凤池回来,刚抬眸发现帐在人的身影好似黎昀,便又闭上眼睛装睡。
    黎昀掀开那月白色的帷幔,走到榻边,盯着谢相迎看了良久。这人仿佛格外爱睡觉,每每他过来都是睡着就是昏死着,睡着也好,睡着了反应便没有那样激烈。
    黎昀坐在一边的凳子上,静静回忆着他与见谢相迎为数不多的几次相见。
    这人对自己的态度是从卓萤中箭之后开始改变的,从那之后原本还能坐在一处说过话的人,便成了这般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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