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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糖雪球啊(4)

    熬鹰都没这么颠倒黑白的,谢相迎不能违背小皇帝心意,只能在心里埋怨。改变不了旁人,便只能稳住自己的心态。
    晚上隔帘子陪小皇帝看折子,回去时就拐去莫临泉母子的点心铺子买点东西充饥。多买的就送给丫头小厮,还送给孙良玉不少。
    陛下饿不饿?
    谢相迎看凌琅只是干喝那茶,不自觉将心中所惑问了出来。喝茶提神,这么小的孩子喝完茶,又喝安神汤,这是图什么?
    小孩儿闻言,手中的茶杯滞了一滞,他看着谢相迎,若有所思,片刻后问道:帝师饿了?
    臣不饿,只是陛下年幼,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总要吃饱了再做正事。谢相迎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来,他把那油纸包打开,浓郁的桂花味四散在内殿。
    朕不饿。凌琅正要执笔,蓦地腹中如雷声阵阵响个不停。
    果然是饿了,谢相迎忍住笑,把手中的点心穿过帘子递进去。
    凌琅犹豫许久,没有起身。
    谢相迎看出了小孩儿的疑虑,即刻把一块桂花酥放进了自己口中:这是微臣从宫外买的,掌柜是南方人,点心做的一绝。陛下不吃,倒是可惜了。
    凌琅静静看着谢相迎吃下一整块桂花酥,才起了身走过去。
    谢相迎取出一块桂花糕给他。凌琅接过那桂花糕,看了许久,才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那一瞬间,隔着帘子,谢相迎在小孩儿眸中看到了星星。
    好吃吗?谢相迎明知故问。
    凌琅点了点头,谢相迎索性在凌琅面解开了外袍。
    非礼勿视,凌琅急忙闭了眼,片刻后忍不住好奇心的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在谢相迎敞开的外袍暗袋里,居然挂满了装着点心的油纸包。谢相迎这是开了个点心铺在身上。
    小孩儿惊讶的神情溢于言表,呆呆看着谢相迎把点心一一拿出来。
    这是栗子酥,这是枣泥糕,这个叫杏仁卷
    谢相迎把一袋袋点心放进凌琅怀里,叮嘱道:藏好了,可不能让旁人发现。
    凌琅重重点了点头,将怀里的点心转身放到塌上,才又回来。
    两人依旧隔着帘子,谢相迎腰间挂着的银铃轻晃。为了便于揣测圣意,卓萤将谢相迎的银铃与凌琅设了羁绊。只要龙心大悦,谢相迎的铃铛就会有规律地晃动。
    小孩儿看着面无表情,心里高兴的很吧。
    谢相迎穿好衣裳,依旧守在帘外。
    奏折仍要批阅,凌琅的毛笔沾了沾朱红的墨。
    帝师,若是一个人左右为难,又该如何?
    谢相迎听见小皇帝问了一句,也知道凌琅必然是为了和亲之事苦恼。一边是亲姐姐,一边是有养育之恩的太后,他小小年纪必定为难。
    不止凌琅为难,他这个摄政王也为难。满朝文武,看的到底是摄政王的意思。无论哪位公主或者是郡主和亲,到头来怪的都是他。
    或许那东陵太子有自己的主意。谢相迎道了一句。
    小皇帝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帝师的意思是
    臣听闻那东陵国太子心思深重,此次能亲自过来必然有自己的打算。陛下如此踌躇,不若在那太子身上做文章。
    他当日在朝堂所言,并非空穴来风。以往和亲皆是使者来了,接了公主便走,如今北齐落寞,东陵太子居然亲自到访,必然是早有主意。那求亲的帖子,盖的并非是东陵
    王的玉印,没准这和亲是那太子自己的意思。
    小皇帝也不知有没有听懂谢相迎的话,反正是不吭声了,只盯着面前的折子愣神。
    一直到孙良玉进来提醒已经过了时辰,凌琅这才回过神来。
    谢相迎看的清楚,这一次小皇帝没有让孙良玉替他铺床,想来是想藏着那些个点心。
    夜色朦胧,谢相迎出宫时只觉得心下一阵轻松,他有预感,今后大概是不用再去守夜了。
    东陵与塞北相接,是能与北齐抗衡的大国,只怕那东陵太子够几人忙些时日的。
    .
    谢相迎猜的没错,自他走后小皇帝便日日被太后传唤,母子二人常常深夜促膝长谈,也不知在想什么法子。
    不上朝的这些日子,谢相迎一直在翻阅史书卷宗,这个朝代复杂的很,四分五裂的,没有秦始皇那般厉害人物能够成就天下一统。北齐是个看起来政治方面最为完善的国家,但实力远远不能与其余各国抗衡。那东陵王虽未称帝,手下执掌的却是个鼎盛的大国。
    两国之间若不结盟,只怕会有一场恶战。
    短短几日,背了好几本《三国志》一般,人险些犯了迷糊。
    昨日下了场大雨,天凉了不少。谢相迎推开窗子透气,看着满地被雨打下的落花,起了兴致想去外头走走。
    卓萤见谢相迎有要出门的意思,自己先换了身衣裳,已经迫不及待。
    谢相迎却有些犯难,带着鬼面具太招摇,不带鬼面具又不能与卓萤同行,干脆换了身素色的锦衣,带了幕篱出府。
    两人往热闹的太平街去,刚下过雨,不少店铺的伙计早早出来扫水。
    谢相迎找了家小店,两人坐在临街的二楼喝茶吃早点。
    热乎乎的清汤面,炸的通红的团糕。
    卓萤敞开吃了一顿,谢相迎吃了几口觉得味道寡淡,没了食欲,便靠着栏杆开始看楼下过往的行人。
    莫临泉那孩子说的没错,盛京地处中原,又是天子脚下,人多有钱的不少,南北的生意人都爱做这里的生意。光是短短的一条太平街,东南西北的吃食店开的十分齐全。一大早,来采买糕点炸货的丫头小厮就有不少。
    谢相迎的目光落在街上,忽然发现好些来往的马车上都拉着带锁的箱子。
    怎么这么多运箱子的人?谢相迎问了一句。
    卓萤看了一眼道:做生意呀,小生意用咱们北齐的圆币,大生意要用到金银的。
    没有银票吗?谢相迎问他。
    银票是什么。
    卓萤问的真诚,让谢相迎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银票就是,我把银子零存进钱庄,钱庄的人给我一张纸,那张纸上写着我存了多少银子,这样再去做生意就不用带这么多箱银子了,用这张纸便可以。谢相迎解释道。
    卓萤思量了片刻道:金银都有人造假,那轻飘飘一张纸不是更容易。
    银票的制作很繁琐的
    谢相迎的话未说完,卓萤目光突然落在街上的某处。
    有贼。
    谢相迎还没反应过来,卓萤已经从二楼翻身跳了下去。
    哪里逃!卓萤一把揪住一个男人的领口,下一刻将人扳倒在地。那男人从腰间取出把匕首就要刺过去,卓萤往后躲了一躲,顺手抄起包子摊上的擀面杖往男人手上打去。
    卓萤人看着柔弱,力气却不小,一棍子下去男人痛叫一声丢掉了手中的匕首,整张脸皱在一起,痛苦不堪。
    把钱袋还回来。卓萤见那男人要溜,抬手又一棍子扫在男人腿上,壮硕的人直接跪在了街口。
    这下彻底逃不成了。
    那男人口中嚷嚷了两句饶命,果然从胸口的衣裳里掏出一个墨绿色的锦囊。
    那锦囊用料不匪,看着像是哪位官家小姐的东西。
    好在卓萤今日没有带着弯刀,否则这人必然当场血溅三尺。
    卓萤这身手实在不错,在这满是凡胎□□的地方,称得上是一件杀人的利器。没了卓萤,只怕自己这个满盛京都是仇人的摄政王,立刻就会死于非命。
    谢相迎收了扇子,坐回位子上喝了口茶水。
    团糕凉了一些,谢相迎来了胃口,撩开那轻纱开始吃饭。
    正狼吞虎咽着,耳畔有脚步声缓缓临近。
    听动静不像是只有卓萤一个人,谢相迎放下手中的团糕,赶在那人推门前放下了幕篱上的层层薄纱。
    手上的油还未来得及擦,只见卓萤笑盈盈地过来:主人,那钱袋的主人非要来谢咱们。
    谢相迎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鸦青色窄袖上装的俊朗公子,站在卓萤的身后拱了拱手。这人肤色白的紧,头发高束在脑后,一双眼睛带了些隐隐的蓝光,鹰隼一般锐利。
    这锦囊对我十分重要,谢过姑娘,谢过这位
    这是我家公子。卓萤介绍道。
    谢过这位公子。那人笑盈盈道了一句,言语和人一样明朗,听着像是个爽快人。
    谢相迎点了点头,不打算留人,没想到这人却熟络地坐在对面。
    公子的这顿饭就由我请罢,小二!那人把干杂活的小二叫来,又添了些酒菜。
    谢相迎坐在对面,有些坐立不安。这个时代染布的工艺差点离谱,普通百姓少有用上好的锦缎绣钱袋的,更别提这一身乌溜溜染的匀称的袍子。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第06章 他二人狼狈为奸
    官家子弟背后牵扯太多谢,相迎不爱跟这号人物打交道,对这位贵公子自然也不怎么热情。
    那人见谢相迎不说话,也不觉冷场,只开口道:在下姓云,公子可以唤我云郎。
    谢相迎沉默良久,只道:在下
    若是不方便,就不必说了。这位云公子倒是非常有眼色,他看谢相迎带着幕篱,心中难免好奇,不由问道,公子戴着这个是怕被人认出来吗?
    谢相迎尴尬的笑了笑:我自幼伤了脸,不想吓坏旁人。
    原来如此
    云郎听谢相迎这么说,心下不由得替他可惜,听这人的声音,该是个俊朗的美人才对。
    两人坐了片刻,小二端了新的酒菜来。
    谢相迎不会喝酒,索性让卓萤坐下替他应付,自己溜去了楼下。
    卓萤酒量好,跟着这位云公子两三坛子灌下去脸也不曾红一下,两人把酒言欢,看得谢相迎心下颇有些寂寥。
    这朝堂之上的人各有各的心思,也就卓萤这个没心没肺的系统,有这样高兴的时候。
    一直到分别时,云郎虽喝的面红耳赤,却也不曾忘记结账。
    谢相迎看这人喝得脚下发软,正在想这人怎么回府,忽的门口近来个壮汉一把将人抗在了肩头。
    那汉子的脑袋快要挨到门框,右耳坠着一只松石的长耳坠。身上倒是穿着中原的衣裳,只是看着颇为紧绷不怎么合身。
    谢相迎的折扇隔着轻纱点在略略泛红的鼻头,目光随着两人远去,他倒是没见过盛京还有这样魁梧的男人。
    跟上去,看看这两人往哪里去。谢相迎吩咐了一句。
    是。
    卓萤得令,不曾犹豫,直接上了二楼直接从房顶追去。
    谢相迎独自回摄政王府,不长的一段路走得格外谨慎。好像这街上数十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
    人刚进府就听见阿召急匆匆的说,东陵使者在边境洛林郡遇刺。东陵太子中箭,这会子宫里头差人问要不要派盛京的太医去瞧瞧。
    自然要派,告诉刘总管让太医令选人。谢相迎说罢换了身衣裳,重新戴上了那有份量的金冠。
    摄政王的所用,一针一线都寻常,便是脚下的靴子也用的是掺了金线的云履。只可惜再好的料子,在这夏日穿来都觉得燥热难耐。
    东陵使者远道而来,太子遇刺绝非小事,若是人死在北齐境内,两国之间再深的情谊也必然交恶。
    方才在太平街所遇的两人虽是本地打扮,细看起来倒像是不像是中原人。只希望一切顺利,卓萤能探的仔细些。
    人穿戴妥当,上了马车便往公主府去。
    公主府外早已有马车候着,两辆马车相遇,玄婳撩开帘子看了看谢相迎的马车,二人眼神交汇,并未言语。
    马车一前一后往宫中去。
    太医院收到摄政王的旨意,已派了合适的太医快马加鞭带着伤药往洛林郡的驿馆去。
    谢相迎一行人,跟着几个宫人往太后的长乐宫。
    层层帘帐之后,稳坐中殿凤椅之上的,正是小皇帝的养母沈太后。先帝一生只有一位王皇后,这位沈太后虽得宠,却是在先帝死后,才凭着凌琅养母的身份坐上太后之位。
    这是谢相迎头一次近距离看这沈太后,前些日子在朝上隔着高高的台阶,只能看到太后满头的金饰与华丽的衣裙。如今两人相隔不过几步,谢相迎才真正看到这人的样貌。
    沈太后年纪不大,人长的清丽,细看起来面色淡淡然,蛾眉微蹙,有几分诗中美人的意味在里头。若说长公主像枝头盛开的牡丹,这位太后便似那夜里悄然绽放的的白昙,初看并不惊艳,唯有细细观赏,才能体会其中一二。
    相比太后,谢相迎更喜欢长公主这样明艳的人。
    谢相迎入坐,玄婳给两人行过礼,殿中立着的宫人才被太后全部禀退。
    谢相迎悄悄查看四下,并没有见到皇帝的身影。看来这次宣他二人进宫,是太后的意思。
    几人沉默许久,太后才终于启了朱唇:驻守洛林的薛将军递了折子入宫,说是那刺客来势汹汹,放的皆是毒箭,直取人性命。好在忠仆护主,死的是一名近侍,太子只受了轻伤。此事,你们二人如何看?
    太后的目光落在摄政王身上,像是在观察谢相迎的反应。
    此事一出,所有人对那刺客的幕后之人必然议论纷纷。
    谢相迎知道自己是风口浪尖的人,也知道太后对他已然起疑。他未曾言语,倒是玄婳冷冷笑了两声:那薛将军倒是会送东西,折子不入摄政王府,也不入兴盛阁,居然送到长乐宫来了。
    两只眼睛弯了弯,刻意尖锐的声音在本来就安静的中殿内,显得颇为刺耳。
    先帝驾崩之时,玄婳力主杀母留子,要不是先帝有遗召不准人动沈妃,这人早被送去皇陵陪葬了。这女人执掌后宫也就罢了,在朝中之事上屡屡插手,实在让玄婳看不过去。
    二人剑拔弩张,谢相迎静静看着。
    良久谢相迎才找了机会,开口道:使者遇刺,是洛林郡守的失职,更是督查院的疏忽。与其在这里争论,不如叫来督查院的人问一问,派去洛林郡监察边防的是哪位。
    皇叔所言极是。玄婳附和道。
    两人一唱一和,沈太后一时也不能再把矛头引向摄政王。只能等问过督查院守再行抉择。
    沈太后的面色不大好,勉强勾了勾唇,问道:前去看望伤情的是哪位太医?
    谢相迎答道:是太医令的徒弟,名叫钟子云。
    旁人他不相信,唯有这谢省是原来谢公子的父亲,值得信赖一二。
    沈太后点了点头,看向谢相迎的眸子多了些不明的意味。
    三人面不和,心也不在一处。一直到谢相迎与玄婳出长乐宫,都没怎么和颜悦色地说上几句话。
    两人在长街上并肩而行,玄婳看了谢相迎一眼,冷哼道:皇叔今日就不该过来,那女人拿捏住了先帝的心,这会儿还以为能拿捏住你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年纪。
    谢相迎闻言,不禁笑了笑,问她道:公主今日可是心有不快?
    往日还有个笑模样,今日吃了枪子儿一般。沈太后说一句她怼一句,连珠炮似的。
    我自是不快。玄婳深吸了一口气,道,使者遇刺本就是出乎意料之事,她急着宣咱们入宫,像是要把这责任推在你我身上一般。我虽有心思为了珠儿绸缪,又怎能管的了千里之外的事,那洛林郡我可去都没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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