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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烟叶(12)

    再看看路时修,正坦然自若地斟茶,刚那阴郁的模样哪儿还能看到半分。
    见大家这么有兴致,我就不吐不快了。
    于是我哼了声,气鼓鼓地说:说到这我就来气,这人居然趁着我睡着自己又去床上睡了,果然不能跟我同甘苦!你们说是不是挺没良心的。
    宁安远第一个附和:嗯,没良心。
    褚煦笑笑,没回。
    云二随他主子,表情没什么变化。
    大石则一副想怒又不敢的怒的模样望着路时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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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时修不为人知的一面被我亲自揭露出来了。
    原以为路时修会生气,然后拿契约要挟我。
    毕竟这人还挺爱面子的。
    结果,我见这人居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深表赞同,态度诚恳地跟我认错。
    夫人说的是,为夫记下了,下次一定同甘苦,绝不丢下夫人一人,你看行吗?
    我准备的反击又一次失效。
    怎么和想象的一点不一样啊?
    路时修这是又打算出奇招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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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时修离我极近,说话的吐息都喷我脸上了。
    这人左一声夫人,右一声夫人叫的还怪顺溜。
    真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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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谁你夫人了!别瞎说!
    谁应谁是我夫人。
    我没应!
    嗯,夫人吃茶。
    臭不要脸!
    哼!
    我端起茶抿了一小口,看这人态度诚恳的份上,不打算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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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
    其实是我自己原因。
    路时修这样,我心里还怪开心的。
    不过不能让他看出来。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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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启程去潞州。
    宁安远听闻后,兴致勃勃,十分自觉地拉着褚煦上了马车,要与我们同行。
    于是,本还宽敞的马车内坐了两位爷,一下子拥挤了起来。
    我只能和褚煦两人将就坐一边,给这两位爷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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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潞州山路多,路途比较颠簸,我和褚煦时不时会不小心撞在一起。
    好在这人不在意,反而偏头对我笑,以示没关系。
    褚煦在我眼里,是个温润的人,沉默而内敛,与宁安远那孟浪性子截然不同。
    一看就靠谱。
    我想交这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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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有了主意,便得付出行动。
    于是,我打破了马车里的寂静,主动跟褚煦搭话。
    褚兄,我是不是还没正式跟你介绍我自己啊?在下燕游,今年刚及冠,家住景州城五湖巷口南
    燕兄,你是不是还得把你家几亩地也给说说?我话还没说完,被宁安远打断了,只见这人轻轻摇着折扇,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望着我,缓缓道。
    没有啊,说这干什么?我不解。
    谁知宁安远轻笑了声:一般做媒都得这么介绍。
    不过是交个朋友而已,谁要做媒了!
    褚煦看了眼宁安远,很是无奈:燕公子,阿宁在开玩笑,莫当真。
    褚煦连说话声都令人舒服,虽说没有和风般的细腻,但是低缓而谦逊。
    这么一对比,更温柔体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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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冲褚煦笑笑,示意他不用担心,我才不在意。
    等我絮絮叨叨把景州城好玩的地点说了个遍,热切地表达了我想邀请褚煦以后去景州城玩的愿景,还打算邀约这人来家中做客时,宁安远又一次打断了我。好烦啊这人,坐的腰疼还要喊褚煦。
    怎么比我还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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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气不过,想替褚煦说话:腰疼你又不是没手,干嘛不自己揉。
    谁知,宁安远非但不气,反而喜笑颜开,慢悠悠地将手搭在褚煦腰侧,缓缓开口:毕竟我是有夫人的人。
    我一直以为宁安远口中的夫人就跟路时修口中的夫人一样,跟风叫,觉得好玩。
    虽说路时修也不是没搂过我腰,但说到底我俩就是逢场作戏,都没当真。
    就在我想着宁安远怎么这么入戏时,就见这人偏头,唇都快贴在褚煦耳边了。
    不知道宁安远说了什么,反正褚煦的脸是又红了,并且掀起眼皮,眉头微皱,不是很赞同地看着宁安远。
    宁安远敛了性子,小声道:好好好,不胡来。
    这时,褚煦脸色才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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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直觉这两人关系不对劲,然而我看了眼路时修,路时修面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对这见怪不怪,弄的我还以为是自己太敏感。
    谁知,我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马力不足,中途停歇半刻休整。
    宁安远和褚煦两人一眨眼的功夫,就不知道去哪了。
    等我下马放了个风回来,马车就剩路时修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问路时修,这人说是看景去了。
    这荒郊野岭全是树,也不知道有什么景色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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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在意?路时修问我。
    在意什么?我问。
    你对褚煦倒是挺上心。路时修没直接说,反而问起了我对褚煦的看法。
    我点头认了:我觉得他挺不错的,应该是个好人。
    我这话也不知哪里得罪了路时修,路时修听后嗤笑了声,说:你对好人坏人的评价真是一如既往的肤浅。
    我不承认,谁肤浅了,我都细致入微观察了好么!
    不然我怎么不觉得宁安远是个好人呢!
    这人光是眼神对上,明明笑着就让人有压迫感,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我要反驳,路时修不给我机会。
    这人突然抽风向我靠近,指尖下了重手,捏着我的下颚,视线被迫与他对上。
    那我是好人吗?路时修问。
    我眨了眨眼,在想直接否认的后果会是什么,这人会不会立马把我踢下马车。
    时好时坏吧。我老实说,暗自为自己找了个好答案而沾沾自喜。
    我太机智了,路时修听后似乎没再那么生气,渐渐松了手中的力道,我趁机挣脱开,解救了我的下巴。
    我摸摸下巴,总感觉被这人捏红了。
    什么毛病?怎么路时修自从离家出走后,暴力倾向越来越严重了,老对我动手动脚。
    我默默远离路时修,往椅子最边缘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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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宁安远和褚煦什么关系吗?路时修突然出声问。
    什么关系?不就跟我们一样么?我正低头整理衣物,早早换上了自己现存唯一的男装,没错,就是那件打算暗杀路时修时穿的夜行衣。
    听路时修这么问,随口回道。
    话落,路时修轻笑了声,抬眸望向我:你确定跟我们一样?
    不然呢?不都是好兄弟么?
    燕游,那两人可是明媒正娶的关系,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闻言,我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路时修,惊地半天没说话。
    虽说我知道有些地方好男风,但是没想到一出家门就能遇见个这么纯正的。
    然后我就听见路时修凑过来,故意压低声音道:还是说,你也想被我明媒正娶一番?
    被路时修这么一问,我脸一热,头摇成了拨浪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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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想!
    要娶难道不是我娶?!
    当然,这话我不敢对着路时修吼。
    我怕他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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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安远和褚煦回来了。
    褚煦依旧和我并排坐,只是他的唇色过份的红,唇角处还有微微的印记。
    我怀疑那是宁安远的杰作。
    别问为什么看得如此清晰,视力太好有时也是一种罪过。
    知道真相的我如今和褚煦坐在一起感觉有点如坐针毡,宁安远一个眼神扫过来,我都在怀疑这人是不是要给我警示。
    路时修简直太狗了,自己早就知道也不提前跟我通个风,现在才说,敢情就等着看我笑话呢!
    我说宁安远和褚煦怎么那么粘糊,亏我以为这两人手足情深,看来两人其实是伉俪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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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一会不见的功夫,燕兄这是怎么了?
    我就知道我演戏不怎么样,宁安远果然发现了我的反常,开口道。
    没事。我摇摇头,生怕他看出什么来。
    燕兄,你刚刚不是还黏着阿褚吗?这么快就变心了。那我们家阿褚可是要伤心的。
    我偏头看了眼褚煦,褚煦正好看我,目光还是那么随和温柔,我心里顿生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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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和褚煦交朋友。
    可是路时修刚刚说宁安远不是什么好人,我要是和褚煦走近了,这人可能一个不开心就会找我算账。
    我倒不是怕打架,就是怕人伉俪情深的感情万一被我搅和了多不好。
    所以我听了路时修的话,暂时不能约褚煦来我家了,除非
    路时修说,除非我也有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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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上哪找个家室啊?
    路时修说的简直就是废话!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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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之前,我们抵达潞州。
    距离城门约莫一里时,我听见大石在帘外叫唤。
    我探出脑袋,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路时修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到底什么样。
    进了城门后,放眼望去,人群虽然零散,然而街头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丝毫不逊于景州城的热闹。
    下了马车,游逛了一阵,我并未发觉潞州和景州有何区别。
    看来传闻中的穷山恶水只是世人片面之词,相反这里的店家格外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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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眼相中了街头的大饼,丝毫不夸张的说比我的脸都大。
    路时修笑了笑,告诉我这是潞州特色,在我还未开口时就买来给我,相当识眼色。
    说实话,除了吃太多有点干外,其他都还好。
    我尚能接受。
    路时修却不以为然,觉得我只是新奇,多吃几次就不会喜欢了。
    在他眼里,好像我喜新厌旧已经深入骨髓了。
    我寻思我也没欠他什么,干嘛老诋毁我。
    我要喜新厌旧,这么多年了还至于苦哈哈地黏着路时修么。
    这人整天板着脸又没我讨喜。
    算了,吃也吃到了,我才懒得跟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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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时修今天很大方,不仅将这几天的工钱给我结了帐,还请一众人吃了顿大餐,顺便给我开了间上等的客房,让我好生休息。
    这要放在从前,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如今赚钱困难,已经全靠路时修好心施舍了。
    我美滋滋地进了房间,先是在床上滚了圈以表示占领,而后才招呼小二给我添水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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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我准备就寝时,房门敲响。
    我以为是路时修来了,然而打开房门见到大石那张胖脸时,心里的失落让我一震,开始唾弃自己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去想路时修了。
    老大!你要睡了吗?大石悄悄进来将门关上。
    怎么了?见这人蹑手蹑脚的模样,我困惑道。
    老大,我刚刚打听到,路公子和云二他们今晚去方家,可能不会回来了。
    方家?
    我差点忘了,路时修的母亲就姓方。
    路家和方家的恩怨我不懂,只知道小时候路伯伯来我家叙旧时,经常会念叨这个姓氏。
    然后呢?我说。
    老大要不趁路公子不在,我们跑了吧?大石搓搓手,一脸兴奋。
    我打听好了,云二说方家给路公子谈了门亲事,路公子这次前来,怕是要定亲的,一时半会肯定回不来
    大石后面说了什么我一概不知,满脑子都被路时修要定亲这个消息充斥着。
    我说呢,也难怪路时修平时扣扣搜搜,今晚突然这么大方,敢情是家有喜事啊!
    看来路时修一直念叨的老婆本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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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酸酸胀胀,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好像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血液积聚心脏,不怎么流通。
    我本应该为路时修感到高兴才是,此时却连半句祝福的话都想不起来。
    要祝他什么?
    祝他百年好合么?
    可人生不过数载,他前二十载约莫三分之二都是与我度过,怎么可能还有百年?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对于路时修,我还挺计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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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老大!你在听吗?大石拿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喊道。
    我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跟大石解释我有点不想走了。
    大石问为什么。
    我只好指了指桌上带出来的瓶瓶罐罐,硬着头皮说:我任务还没完成。
    大石看了眼痒痒粉和点心丸,吞吞吐吐:老大,其实路公子还挺不错的,你要不放弃吧别暗杀他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被他收买了?我问。
    实际上连我都差点要被收买了。
    只能说路时修太狡猾。
    大石摸摸鼻子,可能觉得对我有所愧疚:老大,其实你想想,从出来到现在,虽然路公子口头说要我们给他打工,可实际上并没有啊,基本每天都是好吃好喝的。
    废话!我能不知道么!
    大石说的我早发觉了,所以才愈发猖狂。
    反正有没有工钱都无所谓,路时修总不会眼睁睁看着我饿死,流落街头,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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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一片乱,我将大石赶了出去。
    我再考虑考虑,明天再说。
    随后关上门,躺床上想事情。
    可是越想越乱,手里还握着路时修给的工钱,一想到那是他的老婆本,我就烦。
    都怪路时修,好不容易独占一张床,居然都不能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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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脑子里已经自动补了一出路时修和他那定亲的姑娘郎情妾意的画面。
    一想到以后路时修满心满眼的都是他夫人,再也装不下我了,我就难受。
    也可能是嫉妒。
    毕竟我认识路时修这么久,怎么那姑娘才认识几天,路时修心思就放她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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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可能在要失去时,才会知道珍惜。
    比如我又想到了路时修的好。
    在我们还没闹翻前,这人待我极好。
    小时候,路时修的房间永远是我离家出走的去处,连我爹都知道。
    以至于听到我离家出走后,连找都不找,第二天直接来路伯伯府上拎人。
    那时我早被路时修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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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时修还没变声时,声音比现在温柔,脾气也比现在好。
    谁知道越长大越不可爱了,还会告状。
    我当初本来只是有一丢丢怀疑我去花楼的事是路时修告的状,谁知道去问的时候,这人二话不说就认了。
    那天路时修的目光太过深邃,我没看懂,反正知道真相的我气的想打人,奈何刚被我爹训完,动不了手。
    我和路时修的关系就是那天破裂的,后来哪怕又和好,我总感觉路时修待我没以前好了,做什么事情都会跟我讲条件,比如穿女装。
    以前都不这样的。
    可即便这样,路时修待我的好依旧比坏多。
    我也生不了他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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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思乱想了一堆,也没睡着。
    门口又传来敲门声,我以为是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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