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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页

    “……挑嘴。”
    “我也觉得。”
    徐修远一脸赞同,看得平秋失笑,牵扯脸部五官却有些涩痛。他避开徐修远的视线,低下头,揉揉脸又揉揉眼睛,要转身,又一膝盖踢在沙发脚。忍着疼只当没大碍,平秋重新坐回原位去,若无其事地说:“不知道早上还会不会下雨,如果不下了,我给你买。”
    “两个茶叶蛋?”
    “不是你要两个吗?”
    “没有别的了?”
    “你还想要什麽?”
    “糯米烧麦,也要两个。”
    “你以前不爱吃糯米烧麦啊,你说外面那层皮很厚,吃着像在吃纸。”
    “不是我。”
    “啊?”
    “是徐瑞阳说的,”徐修远翻过沙发,直接坐在平秋背后,因为一条腿屈起的缘故,他好像把平秋包在自己的两腿之间,“你记错了?”
    “……我不记得了。”
    “那好吧,你不记得就不说了。不过他今天又给我打电话了,还是老一套,问我在哪儿,催我回家,再拿我爸妈当挡箭牌,说我再不听他的话,往后我念大学,家里一分钱都不会给我。”
    平秋正专心做系统,敷衍地应道:“是吗?”
    “老实说,我觉得他嫉妒我。”
    “……”
    “他嫉妒我有本事,各种意义上。”徐修远看着平秋的耳朵说。平秋福气薄,耳垂肉像是被刀从下至上狠狠削去大块,因而少得可怜。
    “你一直都很厉害,没有必要和他比,你就是你,有你自己的长处和闪光点,别被他影响了,我相信你会比他做得更好,你那麽优秀啊,对不对?”平秋转头看着他,诚恳道。
    “我承认,我从小到大事事都想跟他比较,他成绩差,我就努力念书;他吊儿郎当,我就事事抢先。但是不知道为什麽,我好像总是差他一截,具体差在哪儿,我说不出来。”
    “你已经很好了,”平秋说,“至少比他好,比我好。你还那麽年轻,未来什麽都说不准,现在都是暂时的,或许再过一两年,你就会发现你现在烦恼的一切其实真的什麽都不重要。”
    “如果是你,你需要多久?”徐修远问。
    “我们不是在说你的事吗?”平秋逃避他的发问,又将身体转回正面,“这和我有什麽关系。”
    “说了你不要笑,我觉得我们的处境其实差不多。你靠甩掉路洋来获得安全感,我就是想在你身上证明我不比徐瑞阳差,某种程度上,我们俩共同的敌人都是徐瑞阳,对吧?”
    “我不是——”
    “别急着否认。你对我说你已经忘了我哥,可以,我会赞同你,但是有什麽用?我信不信你,是一回事;你是不是真的已经忘掉他,那是另外一回事。我不是你感情的裁判官,我判不了你有没有罪,对不对得起谁,那有什麽重要的?想扔就扔了,难道还是什麽要不了的宝贝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平秋脸色有些绷紧,“如果你想说我和路洋的事情,那和你没有关系。就算是有错,那也是我对他一直有保留,是我对不起他,是我的问题——如果你想说你哥哥的事,那就更没有意义了,都是过去的事,我和他不再有可能了,所以不用再说。”
    “那你为什麽要哭?那麽窝囊,只敢躲在被子里掉眼泪?”
    “……”徐修远语气平淡,却让平秋霎时间感到无地自容。
    “连路洋都知道你根本没有放下徐瑞阳,你们分手的最大原因就是他吧,你到现在还不敢承认,你对徐瑞阳或许说不上爱了,但恨总是有的。你当初那麽喜欢他,他是你恋人,更是你的朋友,你把所有的感情都交给他,最后换回来这样的结果,你不恨他,可能吗?
    “你与其说是甩了路洋,倒不如说你是恼羞成怒,或者是良心发现,发现不能再这样诓骗无辜的人,所以甩掉他,好像是坏人终于做了件好事,这样你心里会舒服一点,对吗?”
    平秋被他步步紧逼:“……我越来越搞不懂你了。你不要总是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好像我所有的想法都会被你猜中。我不喜欢这样。而且我觉得,我觉得你很善变,修远,你是讨厌我吗?”
    “不是,”徐修远说,“我不讨厌你,我喜欢你。”
    平秋一愣,发出一个急促的单音:“啊?”
    “我很喜欢你,”徐修远靠近了点,望进平秋眼里,“有对哥哥的喜欢,也有当你是个男人的喜欢,不然你觉得我为什麽会瞒着徐瑞阳跑来找你?”
    “你认真的?”
    “我看起来很不认真吗?”
    “不对啊,不对,”平秋结巴道,“我喜欢你,我是喜欢——不是不是,你是我弟弟,我很喜欢的弟弟,我真的很喜欢你,不是不是,不是喜欢你,我是——”
    “骗你的。”徐修远忽地打断。
    “……什麽骗我的?”
    “你猜。”
    徐修远好狡猾,平秋好像被他提着头顶的小辫子,被迫原地打起转来,终于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徐修远的对手,也不知道他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平秋脸色变了又变,看在徐修远眼里,却成了逗乐他的玩笑话。
    徐修远适当地保留,退后半步:“你脑袋太笨了,真假话都分不清,不就是等着被人骗吗?”
    话音刚落,徐修远没有给平秋反应的时间,弯腰从一边拖来一只纸箱,揭开来看,他从里头取出一副耳麦。接着单腿勾住平秋的小腹,徐修远以巧劲将平秋往后一拽。平秋跌进沙发,恰恰好坐进他两腿之间。徐修远靠在平秋后背,将耳麦给他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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