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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年口中指的动作,大抵是什么不入流的手段。
    可如今萧牧川虎视眈眈盯着他们主子,居然起了那种心思,送了花椒不算完,后脚居然又送来一盘云英糕。
    李晏欢贵为皇子,又岂能委于男人身下?
    “不用,由他去,让独山尽量打听一下,是什么动作,但不可冒进。”
    “是。”
    丰年领命出去,李晏欢盯着那一桌子的糕点沫子出神。
    这些年他布了不少棋子,也做了不少局,但还差点东西。
    还差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他母妃早逝,外祖一家也早已离了长安,一直到十岁,圣上才让他上玉牒,所有人都没把他当回事。
    前太子一死,朝中大臣日夜难眠,每天都在二殿下跟三殿下之间斟酌选择,没人知道五殿下是谁,也没人愿意多看他李晏欢一眼。
    除了萧牧川。
    李晏欢站起来,没管桌子上一片狼藉,把放干椒的罐子打开,捻了一粒干花椒出来,放进嘴里嚼碎。
    初尝有些苦,还有些麻,嚼至最后居然有些鲜甜,等真正把干椒咽下去后,麻痹的舌尖已然尝不出是何味道了。
    作者有话说:
    李晏欢:萧牧川于我来说,就像这个干椒,初见时微苦微麻,而后给我甘甜,最后被他蛊惑忘却所有
    萧牧川:什么?五殿下觉得我甜?他一定也喜欢我。
    10 第10章 请帖
    “什么帖子?拿来我瞧瞧?”
    萧牧川趴在浴桶边上,朝云升伸手。
    云升充当了个人形衣架,身上挂着萧牧川的里衣,费力把手里的请帖递过去,“溯玉说是二殿下那头送来的帖子。”
    萧牧川展开帖子看了眼,是普通的接风酒,顺便介绍大家互相认识一下。
    “全都接到帖子了?琅琊王氏也接了?”
    云升点头道:“接了,琅琊王氏也接了。”
    “嗯。”
    二殿下面子功夫倒做的足,连与他来说没什么用的王知星也递了请帖,就是不知这接风酒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冲着崔郦去的,抑或是想一箭双雕,把他们俩都揽入囊中。
    萧牧川有些不想去,他把身子沉入水中,下颌也藏在水面下头,精疲力尽道:
    “你去问问溯玉,可有什么办法回绝,说我病了或是别的,总之找个借口,这几天整日上课,哪还有心力去喝酒。”
    “哦。”云升捧着衣服跑出去,不一会儿又带着溯玉的消息回来。
    “溯玉说了,这接风酒,五殿下也接了帖子。”
    李晏欢也去?
    萧牧川扑腾着从水里坐直身子,指使云升,“你去,把我那件石青地绣团纹的衣裳找出来,过几天赴局就穿那件。”
    云升有些犹豫,“二郎,那件是不是有些太过花哨?”
    “花哨吗?”萧牧川仔细想了想,那件衣裳本是带来面圣时才穿的,这样一个宴席穿是有点太过正式,“那我还有旁的石青衣裳吗?”
    “没有了,二郎素来爱穿浅色,怎么这会儿又想起来穿石青?”
    萧牧川没回答,只跟他强调道:“往后多给我准备石青的,不要别的了。”
    他从前觉得石青太过老气,爱穿雪青跟荼白,可在逢春停见了李晏欢那一眼,莫名觉得石青才是最称人的那个颜色。
    “那倒好了,二郎往常穿荼白耍刀总把衣裳弄脏,这下换成石青,省的每天洗衣裳。”云升也乐得省心省力,免了每天都给自己主子洗衣裳,怪累。
    萧牧川由他偷懒,心里思忖着,等见了李晏欢该说点什么。
    还没思忖出来,房门突然被敲响,谢瑶焦急的声音传进来。
    “二郎!二郎!别洗了!快披上衣裳同我去看看王知星!”
    王知星?
    萧牧川应了一声,从桶里跨出来,只穿了里衣,便急匆匆打开门。
    “出什么事了?”
    谢瑶面白,这会儿气得满脸通红,“你同我走,边走边说。”
    萧牧川立马跟上,刚走出院子,又折返回来拿上自己的刀。
    云升紧跟着小跑两步,“二郎!我也去!”
    “你去做什么?老实呆着吧!”萧牧川头也不回的吼他一句,几步走出老远。
    云升脚步一下顿在当地,气得蹲下,拔了一会儿野草,又赌气回到屋里,把溯玉给萧牧川准备的点心吃了个一干二净。
    这边谢瑶迈着小碎步才堪堪能追上萧牧川的脚步,他边走边说。
    “今日从饭堂回来后,我本想去书房练丹青,先是画了副山水,又画了副鸟兽——”萧牧川等不及,用刀尖指了指谢瑶,把谢瑶吓得一下子闭嘴。
    “直接说事。”
    “哦哦,就是我画的太好了,突然来了兴致想同大家分享一二,于是喊了几个同窗一起探讨,谁知王知星身上居然掉下一本《一晌梦记》来,本来书房没几个人,这事大家就当没看见便过去了,可巧冯茂年突然来了书房,说要把这事告诉先生。”
    《一晌梦记》是什么书,但凡是个识字的男人都知道。
    这书是百年前画中圣手醉梦生写的一本淫书,书中插画更是淫靡不堪,近百年来被无数人临摹传承,可见其经典之处。
    长安城里大大小小几十家青楼楚馆,文人狎妓也稀松平常,传看几本淫书本没什么独特的,可这书偏偏出现在书院里,便触了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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