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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放弃挣扎[重生] 第176节

    想到这儿,黎容突然怔忪了一下。
    治愈桐桐?
    桐桐是他接触的第一个细菌性早衰症患者,不管怎么说,他得让桐桐恢复健康。
    黎容突然意识到,自己被张昭和诱导进了多可怕的逻辑漩涡。
    站在山顶上,俯身下望的时候,很容易有种超脱的错觉,被张昭和的术话引导,他会觉得自己并不是茫茫众生中的一个。
    他独立于俗世之外,觉得人人都对不起他,人人都面目可憎。
    他恨的是个宏观的概念,而他想要救的是具体的人。
    比如信赖他喜欢他,会抱着他的腿撒娇的桐桐,他想要她恢复健康,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不必一辈子被病痛折磨。
    他能做到,而她把他当成希望。
    仅此而已。
    “黎哥哥你怎么了?”桐桐用软乎乎的食指戳了戳黎容的脸蛋,大眼睛眨巴着望着黎容,见黎容神情不对,她就乖乖的站着,不胡闹。
    黎容弯眸笑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什么,在想你为什么没上幼儿园。”
    桐桐神采奕奕道:“笨,今天是周末呀!”
    黎容还是第一次被人说笨,他无奈失笑:“好好好,我忘记了,岑崤哥哥还等着我,那我也要回家了。”
    桐桐软绵绵道:“好呀。”
    黎容去跟沈桂打了声招呼,便回了公寓。
    等他到了家门口,下意识拿出手机看,才发现岑崤给他发了很多短信。
    他浑浑噩噩的,居然一眼都没看。
    推门进去,黎容感受到屋内熟悉的气息,卸下了防备,这才觉得心力交瘁。
    岑崤听到动静,从书房出来:“回来了,晚上吃点什么?”
    黎容站在玄关看着岑崤,眼睑颤抖了两下:“出了好多汗,我想先洗个澡。”
    岑崤打量他,微微皱眉。
    黎容没有隐藏自己的情绪,所以他看得出不对劲。
    “怎么了?”
    “洗完再说。”
    黎容换掉衣服,直接去浴室了。
    水声淅淅沥沥,浴室氤氲起浓浓的水雾,半个小时后,黎容披着浴巾走了出来。
    岑崤一直等在门口,见黎容出来,他抬起眼,随手将咖啡杯放在餐桌上,向前走了两步,轻轻抚摸黎容湿漉漉的头发:“宝贝儿,张昭和跟你说什么了?”
    黎容的头发很软,被水淋湿后像无辜的小猫,发尖滴滴答答的淌着水珠,衬的耳垂细腻白皙。
    黎容一手攀上岑崤的后背,将自己半干未干的身子贴在岑崤的衬衫上,下巴抵着岑崤的肩膀,低喃:“诛心。”
    岑崤动作一顿,瞳仁骤缩一下,然后就顺着黎容的发丝抚过着他的脖颈,肩颈。
    干燥温热的手掌擦过光滑的皮肤,带着强硬的力道,将黎容压在自己怀里:“但你听进去了。”
    如果没有听进去,不会受这么大的影响。
    虽然诛心,但是逻辑缜密,甚至符合黎容的三观。
    “是,不过现在冷静多了。”黎容垂着眼睛,喃喃道。
    岑崤的衬衫已经被他贴湿了,他头发上的水也滴滴答答的打透衬衫,沿着岑崤的皮肤滑下去。
    岑崤低笑,鼻翼间嗅着香甜的柚子香沐浴露味儿,却也能感受到黎容身体的紧绷。
    “冷静多了,但还是很难受。”
    黎容咬了下唇,歪过头,凑到岑崤耳边,贴着他的耳骨,用小猫呜咽样可怜的语气说:“干,我。”
    岑崤呼吸变沉,压住黎容的腰:“求之不得。”
    他知道黎容需要发泄,需要扫除一些大脑里的杂音。
    没有什么比跟爱人亲密运动更能消耗多余心思的了,尤其是,他很懂得取悦黎容。
    他把黎容抱起来,一路抱回了卧室。
    还不等岑崤把潮湿的衬衫脱下去,黎容翻身跃起,跨在他身上,有些粗鲁的扯着那些扣子。
    就像得不到满足的小兽,拿一些不重要的物件撒气。
    好不容易把衬衫裤子甩到一边,黎容又不闹腾了,他用水润的眸子看着岑崤,先是绷了下唇,然后喘息着命令道:“狠一点。”
    第161章
    黎容浑身瘫软,双目失神的躺在床上喘气。
    他的肌肉还因为过度疲劳而叫嚣,身上的汗已经把床单都打湿了。
    太狠了。
    自从这一世跟岑崤和好,他能感觉的出来,岑崤一直很克制,生怕弄疼了他。
    这是他第一次,找回了从前激烈的恨不得尝出血腥味儿的爱欲。
    这么一来也确实有效,疲劳和酸痛让他脑袋都空了,根本想不起张昭和说了什么。
    他现在又饿又累又酸疼,基础需求取代了心理需求,什么都没有舒舒服服的活着重要。
    岑崤身上被他抓出了好几道血印子,汗水流过血印子往下滑,也不是那么好受。
    岑崤缓了一会儿,总算有去洗澡的力气了,但黎容还是一脸生无可恋的瘫在床上。
    “够狠吗?”岑崤用食指勾了勾黎容的小手指,故意逗他。
    黎容眼珠动了动,歪头看向他,有气无力道:“做得很好,下次不必了。”
    岑崤闻言失笑,用掌心包裹住黎容的手,轻轻抚摸:“没良心,我就当夸奖了。”
    岑崤其实很明白,黎容需要发泄,大概是黎容这一世表现的都太过正常了,以至于他快要忘了,黎容曾经是可以面无表情割开自己手臂的人。
    黎容说是为了验证科研组做的止血新药,并没有自残的念头,但岑崤并不这样认为。
    人在伤害自己的时候,一定是有心理障碍的,但他看的很清楚,黎容割下去的时候,是麻木的,果断的,所以他才害怕。
    当疼痛也成为一种宣泄,说明黎容已经病的很重了。
    但黎容又如此勇敢,他甚至能意识到自己的心理问题,愿意面对,愿意在重生之后改变自己,给自己重新选择的机会和呼吸的通道。
    岑崤无比感激黎容的勇敢,不然他一定会再次失去他。
    “来不及做晚饭了,我订一点,吃完饭给你按摩。”
    岑崤掀起被子,盖住黎容汗津津光溜溜的身子,然后俯身,在他唇上吻了一口。
    他刚想起身,黎容却攀住了他的肩膀,那双眼睛湿漉漉的看向他:“我打算向江维德申请重启律因絮。”
    岑崤望着他,安静了片刻,点头:“好啊,我们计划一下,怎么给江维德施加压力,我外祖父在文化界有些地位,如果是他带头呼吁,应该能唤起一些人跟随,然后让简复他爸帮个忙,造一些声势,我妈肯定可以倾尽全力,我想……让她带头做个大学内的联名呼吁,大学生也是种力量,我们可以多找人商量,看还有没有其他方式。”
    “喂,你都不觉得我太心急了吗,都不拦我吗?”黎容用指腹轻轻摩擦着岑崤的颈窝,眼神却动情的望着岑崤。
    岑崤低声细语:“我说过,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哪怕你要他们现在就死在你面前,也可以。”
    黎容微微抬起头,依恋的在岑崤脖颈蹭了蹭,没有说话。
    他的确,很需要这种无条件的支持。
    他有理智,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有时候也难免急躁,焦虑,只有岑崤知道怎么安抚他。
    岑崤先去洗澡,等晚饭送到了,他发现卧室的黎容也睡着了。
    黎容今天太累了,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
    岑崤快速吃了几口,把剩下的饭菜放到冰箱,然后回了被窝,把黎容牢牢地抱在怀里。
    黎容眼睑颤动了一下,动了动小腿,便窝在岑崤怀里不动弹了。
    岑崤血热,他手脚偏凉,有人暖着很舒服。
    黎容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等他踹开被子醒来,岑崤已经在阳台跑步机上锻炼一会儿了。
    黎容揉着酸疼的腰坐起来,打了个哈欠,一鼓作气从床上下来。
    他趴在门边,望着客厅:“怎么没叫我?”
    岑崤意味深长道:“昨天下手太狠了,怕某人休息不好迁怒。”
    黎容眼中含笑,扭回身穿衣服。
    昨天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连睡衣都没穿。
    岑崤站在他背后,欣赏漂亮的脊背曲线,顺便说:“有个事。”
    “嗯?”黎容躬身穿裤子。
    岑崤:“我妈上次不是帮忙试探韩瀛了吗,她也有要求,她想见见你。”
    黎容动作一停,扭回头,有些惊讶:“见我?”
    岑崤:“上学期她四节公开课,你就上了一节。”
    黎容想了想:“我倒是没问题,但是我们的关系……”
    岑崤:“暂时不用告诉她。”
    黎容知道萧沐然大概是睹物思人,想通过他悼念他父亲了。
    他父母遭遇的事情,不光给他造成了伤害,也给所有真心关心他父母的人造成了伤害,这种伤害在事情有好结局之前是不会结束的。
    他也愿意在自己情绪稳定的时候,给别人一点温暖。
    毕竟这人是岑崤的母亲。
    萧沐然收到岑崤消息的时候甚至有些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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