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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流年啊(66)

    而自己更像一个游离于秦家,许家和傅家三个家庭之外的过客。
    看似都和他关系密切,可细细想来,总觉得都缺了些什么。
    白降一身西装出现在大厅一层时,许子芩赶忙小跑到附近的便利店里买了一杯咖啡,上班时白降抱着他掏心掏肺说了一番话,让他大受触动,可他却不敢和白降多碰一面。
    傅家别墅小院里,各色月季开得正盛,白色月季丛中央建了座小亭,亭内悬挂了一个秋千。
    许子芩依稀记得五年前,傅叔为他新种下的月季丛内是没有亭子的,白色月季也没这么多。
    刘阿姨清扫落叶时,远远看到许子芩,走近和他寒暄。
    新建的亭子?许子芩小心地坐在秋千上。
    刘阿姨许是闲来不急着扫地,便打发时间退到他身后,帮他推秋千。
    身体随着秋千一荡一荡的,和小时候的感觉不同,挺奇妙的。
    去年刚建起来的。刘阿姨小心地推着秋千,怕推得太高摔了他,小少爷,以后多回来住住?
    许子芩从小就被娇养惯了,他如今都二十好几了,刘阿姨还把他当小孩似的,生怕他磕了碰了。
    刘阿姨!许子芩笑容灿烂地吼了一嗓子。
    啊!我忘了,你不喜欢这个名儿,该叫你小芩。刘阿姨笑着打趣。
    最近一次坐秋千得是小学了吧,那时候碧水湾附近的公园有棵歪脖子树,一个胆大的家长为了讨小孩开心,就在枝丫上系了两根麻绳,吊了个轮胎,就能荡秋千。
    他察觉自己嘴误,忙改正,许叔叔带我去的,后来上初中,城市规划就把那棵树砍了,我还郁闷了好几天。
    许子芩叹了口气:刘阿姨,我18岁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不是许商晚的亲儿子,他养了我18年,任劳任怨的。
    我以前听人说,给别人家养小孩不是亲的,总归是心有芥蒂,能看出来不上心。
    可我从出生到他死,我都以为他就是我亲爹。我还怨恨过他,觉得他废物,窝囊。
    秋千从半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又在最高点晃晃悠悠地落下。
    在身体被荡漾起来的那一刻,许子芩异常放松,似乎所有的忧伤和困惑都迎刃而解。
    又一股推力从他的后背使出去,他激动地吼了两嗓子,心都要跳出来。
    五分钟后,刘阿姨的力量减弱了,许子芩觉得许是她累了,便停下来要歇会。
    刘阿姨,我们走吧,我给你
    「带了礼物」四个字被他含在喉咙里,他看到身后那人时,惊讶了。
    笔挺的鼻梁,面部五官立体而瘦削,宽阔拉伸开的胸膛把他的肌肉修饰得恰到好处,许子芩的手没握紧秋千,差点往后一仰,还好被白降轻松地接住。
    他一手托着腰,一手微微使劲,把许子芩的身体重新顶回秋千上。
    你许子芩羞涩地低头,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出声,我还以为
    背后那人轻声一笑,故作淡定地两手压在他的肩膀上,低头凑过去:你说我爸的时候,我都听到了。
    啊?
    许子芩羞涩地把头压得更低。
    无论白降当初有多么薄情寡义和他分手,但只要想到许商晚,许子芩心里总觉得对不起他,是自己的出现抢走了原本属于白降的童年,而自己却丝毫不懂得珍惜,一直和许商晚唱反调。
    直到许商晚死了,许子芩没有原谅他,亲儿子白降也恨他。
    如果我爸抚养了一个陌生人17年,我会恨他,我也不会原谅这个陌生人。每个人从生下来开始就拥有被父母照顾的权利,生下来就有义务养!
    可你不同,我爸给你了17年的爱,而你却在17岁给了我你所有的爱,这算不算是另一种传承?
    许子芩起身:你这是强词夺理!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都不一样!
    是不一样。白降一步一步靠近,许子芩奈何不得,不住后退,最后退无可退被他压迫一屁股压坐在长椅上。
    一个巴掌压在许子芩脑袋边上,他就眼睁睁地看着白降越靠越近。
    心脏砰砰直跳,面红耳赤。
    你许子芩嘟哝着,咬着下嘴唇,我今天没等你,我向你道歉。我下班之后真有事儿,迈克找我来着
    白降嗤笑了一声,觉得他甚是有趣,故意把脑袋压得更低,手指抵了抵他的下巴,微微用力,光洁白皙的下巴抬起了个精致绝美的角度。
    说起来,许子芩的嘴唇剔透软糯的跟糖果似的,很适合接吻。
    从他目光直视的角度看下去,如此醉人的神情,没有人会不心动吧。
    白降没抗住灵魂暴击,快速咽了咽口水,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扑在许子芩脸上,感觉脖间的燥热气都能把人点着。
    不管你刚刚在唬我,还是说的真心话,许子芩!白降压在他的腿上,故意使劲,许子芩啊地喘了一声。
    五年前,他把许子芩身体各个部位了解了个遍,哪儿敏感,哪儿让他使不上劲,全都门清。
    于是,白降轻而易举地凑到他的耳边,用极为暧昧而微弱的声音勾他:我要重新追你,目前我的竞争对手只有我自己,迈克不算。只要你答应我,我就把一切你想要的,全都给你。
    许子芩一咬牙,把他推开,故意示威:是吗?
    饭点,大理石圆桌上整整齐齐地码着碗筷,傅盛在管家的搀扶下,拄着拐杖在主位落座。
    刘阿姨因为照顾许子芩有功,升了职,变成主事阿姨。她拍了拍手,几个着黑色围裙的阿姨依次上菜。
    虽然傅盛在电话里再三强调,今天就是一顿普普通通的家宴,只有爷孙三人入席,还是按传统做了十道菜。
    最中间的主菜是土豆烧牛腩,颜色金黄亮眼,明显加了咖喱,做法和摆盘风格和当年在碧水湾时,孙阿姨做的很像。
    傅盛用公筷夹了一块牛腩在许子芩碗里,他吃了一口,味道一样。
    他打小就爱吃孙阿姨的这一门土豆牛腩的手艺,秦家家道中落初期,秦鸯想做土豆烧牛腩来哄许子芩开心,都做不出来这味道。
    没想到,时隔五年,他还能在傅家尝到熟悉的味道。
    小芩,味道怎么样?傅盛老态龙钟,声音都没有五年前那么有气势,带着些病态的气喘声。
    嗯,和以前一样。
    一模一样自然不太现实,但能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已经很不错了。
    小降一有空就和你们家以前那位保姆视频,让她教做菜。这一年下来都能出师了。
    你傅叔没出国之前啊,我俩还打趣他呢,万一不想干总监了,就去步行街开个小饭馆,也能养活自己。
    说罢,傅盛故意朝白降使眼色,看此计不通,又装模作样地嗯了好几声,提醒他接话。
    只不料,白降当着大家伙的面一本正经道:傅爷爷,小芩是我男朋友,我给他做饭天经地义的。
    许子芩嘴里的饭都差点都喷出来,咕噜咕噜咽了几口水。
    傅盛哈哈大笑:以后公司交给你们俩,我就放心了!
    一顿晚饭吃得许子芩心里不上不下的,总觉得傅盛和白降两人下了套专程对付他。
    叫自己回来吃饭竟然还顺带着白降,还带才艺展示?
    傅盛早年熬夜伤身,年纪大了格外注重养生,夜里九点不到就睡下,进屋之前他还再三交代:今晚别回去了,都在这儿住下。
    许子芩刚要开口拒绝,就被白降从身后捂住嘴,倒是帮他做了主,连连点头,激动不已。
    卧室装修风格还是五年前的样式,唯一不同的是窗台显眼处摆了台老式黑胶唱片机,倒像个古董。
    白降选了张唱片夹住,片刻后,响起了悠然的乐曲,他对房间很熟悉,又从壁柜里取了瓶红酒。
    听着音乐喝酒,还挺有格调。
    刚这么想着,有格调的人就瞬间撕破滤镜,当着许子芩的面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脱衣服。
    许子芩:!!
    许子芩连忙转身,捂眼睛:你你脱衣服干什么?!
    身后的白降坏笑一声,只是调侃似的趴在他身边,待许子芩面颊红透,他那只要摸他脸的手一转方向,从衣柜里拿了一条崭新的内裤,去浴室冲澡。
    呼
    吓死我了。
    许子芩拍了拍脑门,还以为这家伙要怎么着呢。
    他不会兽性大发的,毕竟两人还没和好,我还没答应跟他在一起呢,他肯定不敢乱来。
    这时,许子芩的手机一震,微信头像是迈克。
    【迈克:宝贝儿,今晚回来吗?】
    许子芩抬眼扫视在浴室里冲澡的白降,浴室内柔和的暖光铺在地上,到有些独特的感受。
    【黄芩:迈克,我问你个事儿,一个人进了我房间,倒了红酒,还在房间洗澡,他想干什么?】
    【迈克:!!】
    一个语音电话直接插了进来,许子芩小心翼翼地躲在窗台接电话。
    迈克震天动地的嗓子让他差点耳鸣:宝贝你在哪?你跟那个印第安人在一起吗?
    许子芩只得实话实说,把自己如何回傅家吃饭,再到如何白降一步步跟他到房里听歌喝酒的事情全说一遍,听得迈克火冒三丈:那个变态!!宝贝儿,你在傅叔家是不是?我马上过来救你,你保护你自己你听见没?如果他要对你行不轨之事,你就你就跑!
    许子芩福至心灵,对啊,他现在在洗澡,跑还来得及。
    他侧身鬼鬼祟祟地踮着脚凑到墙边,身体两手高举过头顶趴着一步一步地朝门挪近,确保身影不被白降发觉。
    许子芩秉住呼吸握住门把手往下一压。
    电子音「嗯嗯」地响了好几声,他闭眼,屏声敛气往后一拽。
    门纹丝未动?!
    怎么回事?
    许子芩慌了,哪里顾得了这么多,双手并用拉扯,几分钟后手都被压红了,才刘阿姨的话:傅家所有的门锁设备都是由系统统一管理的,老爷一上锁,就出不去。
    许子芩迫不及待地压低声音对迈克道:门锁了,出不去。
    完了完了!迈克要发疯,肯定是傅爷爷和黄皮下套逮你呢,你别急,别急,你听我说,万一他要是兽性大发,你就在他下面往死里打,让他断子绝孙!
    许子芩:
    不太好吧!许子芩觉得手段有点过于血腥。
    什么不太好!他都要霸王硬上弓了,你还管他好不好的!
    迈克急得火烧眉毛,你听我说,我这儿离傅家有点远,等我半个小时,我现在过来找你。
    半个小时?
    许子芩人都要崩溃了,半个小时?
    那啥不全都干完了吗?
    他在房里急的直跺脚,上蹿下跳的,直到白降披着浴袍突然出现在跟前,吓得他一哆嗦,手机都没拿稳。
    白降躬身端起红酒杯和他碰:怎么不喝?
    许子芩手在发抖。
    门锁了,洗了个澡,还喝酒?
    他哪敢喝啊,总觉得这酒里有东西。
    我许子芩咽了咽口水,眼睛不住地往地下瞅,白降光着脚一步一步朝他靠近。
    咚咚咚!心脏和脉搏都跳得好快。
    白降凑到他身边,往下一压,勾着他的脖子绕了一圈,才似有似无地往他耳边呼气:怎么?怕酒里有东西啊?
    许子芩被他一激,猛地一推:我才不怕!这是我房间,你能把我怎么着?
    说罢,他再三思索后,豪饮一杯红酒。
    白降压根不做人,似是下定决心要把他灌倒,故意把音乐声音调高,气氛燥热起来,他取了红酒,又往许子芩的杯里倒。
    两人只喝酒,全程白降平和地坐在许子芩身边,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许子芩这才放下了芥蒂,和他开怀畅饮。
    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许子芩若有所思。五年前,也是在窗台,他和刘阿姨两人相视而坐。
    你歧视同性恋吗?我就是。你觉得这是一种病吗?我小时候觉得就是。
    但17岁那年有一个人把我拉下了这个深渊,可他却半路跑了。以前我们是兄弟的时候相互喜欢,等我们不是兄弟了,他反倒怂了。
    喝了酒,往事就往上钻,压都压不住,许子芩抹去了眼泪,又猛灌了一口。
    三杯酒下肚,许子芩四肢不听使唤,眼前好几个重影飘来晃去。
    白降怕他摔了,一只手搂着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放心,我要想干什么,不需要下东西,你也挣脱不了。
    白降抚过许子芩柔软的发丝,凑上去闻,还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
    沁人心脾,神清气爽。
    许子芩红着脸朝他耳边嘟哝着:我问你事儿啊,你今天是不是想霸王硬上弓来着?
    白降:
    他侧着头刚要说话,就被许子芩在脑门上呼了一巴掌:我就知道!迈克说得对,你个变态!你就是想
    许子芩不胜酒力,走路歪东撇西的。
    酒里没东西,只是白降在酒里做了点手脚,里头并不是纯的红酒,是他用好几种酒勾兑而成的混酒,刚入口时没有什么感觉,但后劲特猛。
    此刻神游天外的许子芩颤巍巍地起身,又开始说胡话:我是副总监,你要是对我耍流氓,你这叫职场
    说罢,他迷迷糊糊地脚下一滑,身体哗啦一下往后一倒,吓得白降忙搂着他的脖子。
    白降哭笑不得:小少爷,你可真会给自己加戏。
    许子芩被酒精激得全身火辣辣的,烧得厉害。
    又一轮酒劲上来,他一个劲儿地把扒外套,在床上云里雾里一倒,在床上一个劲儿猛拍:巴掌:白降!你过来!
    白降呼了口气,无可奈何地坐下,许子芩就从他身后软乎乎地搂着他的腰。
    紧接着,电光石火之间猛地扑过去,在他的脖间一咬。
    嘶
    咬得很重,留了个很深的牙印和血迹,许子芩勾着他的脖子一字一句地道:这是你欠我的,等了五年,我咬你,不过分吧?
    那是一股钻心的痛,白降从头到尾没有叫出一个字。
    他强忍着,宠溺地搂着许子芩的腰,往后背上顺毛似的一个劲儿的抚,想要安抚低声啜泣的许子芩。
    小芩,你喝醉了。白降浴火缠绕,决定去再冲一个冷水澡,突然被许子芩拽住胳膊。
    你嘛去啊,你坐下!许子芩醉醺醺地发号施令。
    望着可可爱爱发酒疯的许子芩,他只得耐着性子又重新坐好,望着他,看他要闹到什么时候。
    你说!你是变态!许子芩指着他。
    白降:
    你说啊!许子芩怒目而视,你要是不说,你今天就别碰我!
    白降:
    白降在他脑上的摸了摸,笑得见眼不见牙:行,小少爷,我怕了你了,我说,我是变态,行了吧?
    你终于承认了!许子芩指着紧闭的房门,还说你今天不干什么,你为什么洗澡?洗澡也就算了,连门都锁上,你不就是不想让我走吗?我今天就偏不走!我赖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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