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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机道道坛,神宗殿内。
    一个垂髻小儿急急忙忙对一群道徒道:“还楞在这儿干嘛?赶快离开此处!宗主驾临,闲杂人等疑一律不许靠近神宗殿。”
    其中一人还舍不得走,他大着胆子,一脸冀盼道:“副宗主,我入了天机道这许多年,还从未得见宗主真容。求求您,玉副宗主,让小的见宗主一面吧!”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苦苦哀求一个小孩儿,这画面看着十分诡异。玉泽满脸嫌恶,甩手便走,入了神宗殿内。
    紧随他身后,几个人一拥而上,把那男人连拖带拽拉走了。
    玉泽回到殿内,小心翼翼对台阶上站着的宗主躬身道:“外头已清理了。”
    那人转过身来,银灰面具遮掩了大半张脸,只余弧度优美的下颌。他通身散发着冷冽气质,一步步自台阶走下,恍若神祇降临人间。
    玉泽受不住那威压,差点想跪下来。
    旁边倒还站了一个眉目凌厉,身着红衣的西凉女子。玉泽认得她,这是西凉派到大梁来的杀手,伪装作一个皮草商人的小妾,潜藏永安城内窃取情报。
    往时,都是自己与这女子秘密在常乐台等隐秘之处交涉,今日宗主难得出现在道坛,还专门在神宗殿见她,不知是否出了事。
    那红衣女子开了口,嘴角尽是嘲弄:“你们天机道便是这样办事的?从前派个小儿与我会面,今日倒反其道行之,大张旗鼓在神宗殿见面,是怕你的道徒不知道你在和西凉密谋造反吗?”
    玉泽正想张口辩解——他只不过是得了病!虽相貌如同小儿,但他已是年近四十。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故作小儿姿态罢了。这女子,真是欺人太甚。
    宗主下至台阶最后一级,仍比那女子高出不少,他冷冷道:“司徒岳的宅子,可是清理干净了?”
    她汉话说得极好,此刻桀桀笑道:“我们西凉人,讲究的便是毁尸灭迹。所有仆人的尸体,来往的书信,连同司徒岳所造的暗道,我都已付之一炬。”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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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神宗现
    玉泽本还伏下身子, 畏畏缩缩不敢言,此刻听那女杀手句句针锋相对,忍不住大喊道:“你不要不识好歹!把宗主请过来, 是因为你们西凉人总说只能见到一个小孩儿, 天机道没有合作的诚意。如今宗主来了,你还有什么可挑刺的!”
    女杀手止不住那刺耳冷笑,她竟伸出纤细手指来,沿着宗主的银色面具边界,好整以暇地勾勒出一道弧线, 妩媚眼神一刻也未曾移开,似乎在欣赏什么绝世名品。
    她蓦地止住笑,语气刻薄道:“我又没见过他, 你把这大街上随便一个人拉来,说是宗主也可以。小女哪里会知道呢?”
    宗主冷冷拂开她的手:“你倒是有闲情逸致关心我的身份, 今日裴誉就要进宫面圣,你最好是已经清理了一切痕迹。”
    这女子听不得宗主激她,反唇相讥道:“照你这么说,那道坛里也出了岔子。杀掉司徒岳的不是别人, 正是贵道道坛中人。若不是他横生枝节,我们西凉怎会失掉这一枚重要的棋子!”
    宗主不过扫了一眼玉泽, 玉泽便已战战兢兢, 殿中所有道徒为了避嫌都已屏退干净,此刻他亲自绕到神宗殿之后。
    不知启动了何处机关,那数丈高的神宗像, 竟自背后缓缓开启了一道暗门。门后有一男子, 神色萎靡,蜷缩在内。
    无数前来虔诚跪拜的信徒, 竟从未曾想过,那悲悯俯视着他们的神宗,铸造之时号称耗费铜数万斤以及无数信徒供养而成的神宗像,竟是内里空心,并无一物。
    那女杀手啧啧称奇,抚掌大笑:“妙哉妙哉!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的不就是你们天机道,还有你这个宗主。”
    “彼此彼此。那金玉,不正是到了司徒岳,还有你们这群西凉蠹虫身上。”宗主冷眼望着玉泽,并不多看她一眼。
    那女杀手饶是汉话再流利,亦听不懂“蠹虫”二字,但也知不是什么好话,便冷哼一声,再不说话了。
    玉泽得把这身高八尺的男子从神宗像之内拖拽而出。可怜他不过八岁儿童身姿,干这活确实是难为他了,只见他一路费尽吃奶的劲儿,一路拖动那男子衣领,可是只不过动了咫尺之距。
    他灵机一动,俯身在那男子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那男子竟变得亢奋起来,一路匍匐着,蠕动着,竟奋力来到了台阶之下。
    因为曾被加以刑罚,他那内衫破破烂烂,血痕满身,殿中地面,皆是他迤逦而过所留下的血迹。
    他好不容易爬到台阶前,在宗主脚边俯身膜拜,嘴中如痴如醉道:“信徒得见神宗,死而无憾,死而无怨了!”
    宗主眉目冷冽至极,他一脸嫌恶问道:“你就是永安城中,模仿人俑匠手法杀人的人?那个冯七?”
    女杀手颇带兴味,仿佛正在戏台之下,欣赏这一出好戏。
    冯七听宗主问话,更是癫狂:“宗主知我名姓,宗主知我名姓,哈哈哈哈哈!宗主他知我名姓!”
    玉泽满额是汗,躬身道:“这人原先不是那么疯疯癫癫的,可能是见了宗主,才……”
    那殷红血痕,已沾染到了宗主白袍之上。他一脚踹在那男子心口:“滚远些。”说罢整了整衣袍,无奈道,“说吧,为何要杀了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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