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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商红药(70)

    帮小骗子隔绝威压的殷辞月没反应过来,什么?
    宴落帆继续说道:就是凭空多出来个道侣。
    殷辞月实话实说:没有。毕竟在此之前有无数人提醒他有多心悦宝贝自己的道侣。
    得到回答的宴落帆哦了一声,短暂沉默后引入正题,我会努力让你重新心悦我,虽然非常困难,可在我心里你和以前没有特别大的区别,我或许会做出一些让你感到不高兴的事情,那个时候你要直接说不!委婉一点说。
    他比了个小的手势,用自言自语的音量嘀咕:不然我也会难过的。
    光是想到殷辞月面露嫌恶他都要喘不过气了。
    当然,就算那样,他也绝不会破罐子破摔放弃的!
    嗯,我知道了。
    听着熟悉的冷冽声线,宴落帆靠着殷辞月,仰起头试探道:那我亲你一口行吗?
    殷辞月:
    刚说完宴落帆先觉得不对,太着急了,先给自己找好台阶:对你来说是不是发展有点快?
    殷辞月一直没有答话,一直等到腾蛇到达目的地,他将宴落帆抱下去,这才郑重开口:亲吧。
    这反射弧能绕修真大陆一圈了,又不是要慷慨赴死。宴落帆觉得莫名可爱,但还是摆摆手:为难到这种地步还是算了,以后也不晚。才怪!这么说只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善解人意而已,天知道他有多后悔刚被带回来时没直接亲上去,脸皮什么的还是要看得开一点,先把便宜占到。
    好不容易做好准备的殷辞月忍不住垂下眼睫,少许失望,明明他都做出让步了。
    宴落帆没放过这神情上的细微变化,眼睛一亮,如同狡黠的猫儿,上前一步:那要是你不介意,现在亲也最好。
    说完也不管殷辞月是个什么反应,吧唧一下,在那张俊美的冷淡脸蛋上落下一吻。
    宴落帆亲完觉得自己好像个痴汉,为了防止羞赧被看出,他跑到殷辞月的身后推了一下,催促道:走吧走吧,去看看我的身体怎么样了。
    被亲的殷辞月说不出话,在失忆后第一次产生脑子空白,很顺从的被推着走,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被亲吻的右脸,似乎仍有柔软的触感留存,没有预想中的抵触,甚至可以说是舒服。
    两人迈进通过层层禁制终于见到那被安置了百年的尸体。
    宴落帆快步走过去,说实话从这种角度看自己还蛮古怪的,他伸手戳了戳,发现那原本柔软的脸颊如今是硬邦邦的冰冷,哇。
    不过既然当初大家都认为他不会再回来,把这个无用尸体摆放在这里算不算浪费资源?怎么没埋起来?
    殷辞月想了想,当时的我不愿接受现实。
    因为早被拔除了情丝,对于当时的痛苦他其实没什么体会,就算现在说出来也不过是从旁人嘴中客观听说,只是很明显宴落帆嘴角的轻微弧度当时就没了。
    殷辞月意识到他许是说错了什么,正打算弥补就听到眼前蔫蔫的小骗子咬牙切齿地说:
    都怪那个什么祈神节,话都没让我说完!
    他才不会将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
    宴落帆发完脾气,看到自己肉身的眼睫毛上挂着含霜,忍不住伸手搓了两下,谁知道居然直接断了三根在手里,不由得心生怀疑:我真的还能回到这身体里吗?冻得邦邦硬!
    殷辞月没回答,只是往那肉身中注入灵力,也就一眨眼的工夫,这身体瞧着就跟睡着的人没区别了。
    接下来该做什么?
    殷辞月偏过头,将这肉身的衣物去除。
    啊,好。
    虽说解开自己的衣物真的非常奇怪,但毫不夸张地讲,这个肉身在殷辞月那里就没有不被看过的地方。更何况现在又是如此严肃认真的场面,只想着害羞倒是有些小家子气了。
    宴落帆没什么犹豫地将那肉身上的衣物拉扯,然后在瞥到红痕后又慌忙合上,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
    殷辞月凤眸明朗清冽地望向这边。
    宴落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他心一横,还是将那衣物全部解开,看到上面一些少儿不宜的青紫红痕,突然就觉得从头开始修炼似乎也算不上难事,至少不应该现在回到这个身体,毕竟现在的殷辞月对当初干过的事毫不知情。
    可恶!
    当初就不该同意将痕迹留下,可是殷辞月觉得这些有安全感,他心一软就放任了,谁能想到会有今日这种尴尬场景?窒息。
    宴落帆脸热得能烤熟鸡蛋,十分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还是努力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绷着小脸问:然后呢?
    哪怕他尽力遮掩,又怎么能躲过渡劫期修士的探知?殷辞月注意到那近乎遍布全身,在腰侧以及大腿位置格外照顾的青紫,眸色渐深:谁干的?
    啊?
    宴落帆呆呆地坐在那里。
    殷辞月继续追问,声音似乎是受寒冰窟影响,谁欺负了你?
    宴落帆努力去理解这欺负有没有少儿不宜方面的意思,因对问题过分震惊,脑袋运转起来如同生锈卡壳的机器。
    殷辞月久久没得到答复,显出几分焦躁:为何不说?我能杀了他。
    啊
    这还是有点困难的吧?宴落帆眨眨眼,一脸纯良地说道:可这是你干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88章 换回身体
    目前寒冰窟的气氛已经很难用尴尬二字去笼统概括了, 仿佛二人之间的空气都被冻僵了般无法流通,也对这简单一句话表示无法理解。
    宴落帆说完后默默转过身,将身上的外袍脱下, 朝正平躺着的光裸肉身上一盖, 佯装什么都没发生地带过话题:接下来我也要躺在冰床上吗?
    殷辞月的眉宇始终无法舒展, 以至于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显而易见的不解,他以目前情况推测:我打你?
    宴落帆一哽, 心塞道:倒也算不上打。
    因外袍遮挡,殷辞月无法对那肉身上的青紫细致观察,他已经做下推断, 最后抱有怀疑地追问:真是我做的?
    是。
    得到确定回答, 殷辞月嘴角抿得平直,毫无缘由地认为面前这个小骗子没有撒谎。
    由于母亲在记忆中总会受到不公正的欺凌,他对这痕迹并不陌生, 这绝对是被打出来的。那么,以前的他是个混蛋?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道侣。
    自认为想通因果的殷辞月低声道歉,并表示:你可以打回来,我决不还手。
    宴落帆无奈扶额, 不知该从何说起,但首先要强调:你没打我。
    原来之前那话中的欺负二字真没有少儿不宜的含义, 只是单纯霸凌而已。谁能想到, 拔完情丝殷辞月居然真成了小说中的纯情主角, 一般看这痕迹分布的情况都大概能猜出来吧?
    事到如今要他解释, 也只能硬着头皮,含糊道:双修就是比较容易留下痕迹。
    话说得又轻又快, 不过殷辞月还是听清了, 虽说已经失去与双修有关的记忆, 但他大抵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依旧茫然:你是男子?
    怎么还是个疑问句?宴落帆重重点头,反问:不够明显?
    殷辞月接着问道:男子之间也能双修?
    可以,不过宴落帆不想继续探讨这没用的话题了,出言催促,先把身体换回来再细说。
    殷辞月略一点头,施起术法来算不得难事,毕竟这本就是属于宴落帆的壳子,又不会产生什么排异反应,所以他只需要将眼前人的魂魄牵引出,剩下的一切便是水到渠成。
    两个肉身并列平躺,宴落帆感受到灵魂被牵引的感觉,然后失去控制权,另一个肉身似乎成为一块巨大磁铁在不断吸引他过去。
    接下来他眼前一黑,再睁眼便是待在另一个壳子的视角了,尝试运转灵力也十分顺利,没有半分生疏之感,不由得感慨:还挺轻松的,比我想象中简单多了。
    宴落帆抓着外袍坐起,正说着话,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哦,他刚才拔了自己三根眼睫毛。
    宴落帆简单翻找了一下旁边放着的储物袋,搜罗出一身衣袍,然后偏过头去,暗示道:我要穿衣服了。
    殷辞月完全没有自己需要躲避的自觉,他有两个理由:你我都是男子,更何况还是道侣。
    宴落帆沉默以对:
    好,是这个理。
    他先运用灵气将身上的暧昧痕迹清除干净,然后将披着的外袍一掀,眼疾手快地将里衣套上,剩下的衣物则是不紧不慢地穿起,双修这种事等你恢复记忆就清楚了。
    这明显是搪塞,不过殷辞月也没追问,只是垂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宴落帆穿完衣服,一抬眼就看到自家失忆道侣陷入沉思,伸出手摆了摆:想什么呢,该不会是想起什么了吧?
    没有。
    殷辞月否认,却将视线偏到一边不敢看人,并且还将带情丝镯的左手放到身后。
    宴落帆也没抱多大希望,一点头,这儿蛮冷的,我们还是离开。
    嗯。殷辞月紧跟其后,依旧神情冷淡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他目光落到眼前人的白皙脖颈上,脑海在不受控地回想刚才的场景。
    小骗子样貌出挑,身形也是恰到好处,硬要说是有些瘦,白得像是山雪中生出的精怪,肘部、肩窝、膝盖全都晕着仿佛桃花碾磨成的黛粉,让人见了无端脸热。
    殷辞月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他是什么厚颜无耻的登徒子?
    宴落帆刚好扭头,没放过这小动作,怎么了?
    没什么。
    回答得太快,以至于产生某种心虚的意味。
    宴落帆有些莫名其妙地哦了一声,没放在心上,继续说道:你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问完后他赶紧补充,我跟着你一起好不好?我会非常安静的,绝不会添麻烦。
    殷辞月回答:好。
    这小骗子像是担忧被抛弃的猫儿,让他想起幼时喂养的那只雪一样白的小猫,就算被带回家也总是缩成一团待在角落,什么也不敢做,后来那只小白猫被讨债的人惊扰,跨过木桌时不慎打破了一个盘子。
    没人会因此指责它,可它对着那盘子委委屈屈喵了两声后,就此离开,再也没有归来。
    后来在此见到是在卖盘子的小贩手中,期间到底发生什么已不可知,它身体干瘪僵直,琉璃般的眼珠也浑浊得不成样子。
    殷辞月感受到手腕有被情丝探入的感觉,他并未掀开袖子查看,而是把没说完的话讲完:就算添麻烦也没关系。
    宴落帆眨眨眼,都要怀疑那情丝压根没被抽掉了,为什么?
    殷辞月对上那目光,为这个问题的回答一滞,临时想出理由:你是我的道侣。
    原来如此。
    是出于所谓的道侣责任吗?宴落帆并未因此生出沮丧,反而觉得有那么一点特殊都算好事,笑道:是吧?那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要是回答不好,等恢复记忆直接秋后算账!
    殷辞月对上这双笑眼,觉得手腕有些痒痒的,他不自觉动了动手指,心悦你并非奇怪的事。
    失忆后倒是比以前更会说话了,宴落帆耳尖爬上落霞般的红色,假意轻咳两声,佯装正经:是这样的,心悦我的人蛮多,从临谷峪主峰峰顶排到山门关都绰绰有余。
    请原谅他的大言不惭,那些人应该只喜欢他的女装来着。
    所以我们接下来到底去哪儿?
    殷辞月将上句话默默记在心底,对自家道侣受欢迎程度进行刷新,星舫楼。
    宴落帆有少许诧异,挑眉道:你不打算回悬雁门?
    殷辞月摇头,没必要。
    就算一直待在那里修为也不会精进一步,倒不如留在小骗子更为熟悉的地方,毕竟这是他的道侣。
    这个时候殷辞月已经将自己一开始将人找回来的目的抛掷脑后。
    星舫楼作为殷辞月在主峰原来的住处,位于灵脉上方,修炼起来得天独厚,而且就算那么久都无人居住也没有半分破败的迹象,一道除尘咒施下去只能用焕然一新来形容。
    宴落帆十分怀念,三步并两步走到秋千那儿坐下,指指对面的房间,试图唤起一点回忆:当初咱们也是住在这里,你在哪儿,我在你对面。
    殷辞月左右看了眼房间,我们不住一起?
    在这里的时候倒是没睡一起。宴落帆给了个比较模糊的回答,又忍不住踩一踩失去情感道侣的底线在哪里,当然,你若是想同我睡一起也可以。
    殷辞月没搭话,走过去帮忙推秋千,这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不好放手了,我们为何会结为道侣?
    宴落帆晃着两条腿,努力将秋千荡高,仔细思考过后简要概括:因为我们互为天命之人,你是我的未婚夫,而我当时以女子身份示人,你被我给骗到了。
    殷辞月觉得不该是这个回答,因抬起手袖子后移,看到了手腕上如同藤蔓的情丝正试图将眼前人圈住,他将情丝抓住攥在手中,用自语的音量,所以是小骗子?
    宴落帆想起当初结契仪式尚未说出的秘密,突然发现没有比殷辞月失忆情况下更好的时机了,殷辞月,你看过话本吗?
    以此来引入小说剧情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干巴巴不加修饰地讲出甚至称得上枯燥
    殷辞月专心听完,为何要告诉我?
    当然是出于对伴侣的坦诚!但宴落帆嘴上不是这样说的,当初答应的。
    等入夜,两个不需要睡眠的修士竟然稀里糊涂地躺在了一起,两人平躺着,盯着床上挂着的绸丝,彼此无言。
    殷辞月在消化着今日听到的一切,甚至有怀疑是不是小骗子在故意消遣人,但小骗子虽然是用讲故事的方式说的,神情却十分认真不似作伪。他于小骗子而言是个话本中的存在,听着又像是另一个人的故事,很稀奇。
    最后小骗子问他,若是让你选择,你觉得是话本中的结局好,还是目前这样?
    他偏过头去,看到的是恬静睡眼,放任了情丝的动作,看着情丝慢慢纠缠到眼前人的手腕上。
    就这么喜欢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89章 一举两得
    那是个毫无意义问题, 去纠结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可小骗子对答案十分执着。
    殷辞月清楚没有情丝的自己称不上完整二字,但或许是在这种情况下, 在小骗子眼中才会得到最为准确, 不掺杂任何感情的答复。他当时是如何回答的呢?
    追道成神于我而言, 并不重要。
    不过是被旁人强加的意愿。
    就算单从旁人的讲述中他大抵也能猜测到什么才是重要,也不得不承认, 眼前这个小骗子确实是他视若珍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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