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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试试吗?”路阳问。
    “试个屁啊试……”陈宇川被人夺了烟,把他那点淡定也夺没了,整个人显得有点暴躁,说话火大。
    “谈恋爱,跟我谈,试试吗?”路阳又从陈宇川手里夺过烟盒跟打火机,“才十八就开始抽烟,你才多大呀?”
    陈宇川听完,也不跟他夺烟了,眼皮半阖,抱着胳膊说:“那你怎么不说,我才十八,你就想泡我呢?”
    路阳被陈宇川说笑了,“十八,成年了,可以谈。”
    陈宇川抬起一只手臂,手掌撑在货架杆上,偏头看向远处。
    视线尽头是天边的落日晚霞,几片红云安静的挂在眼底,他说:“我不试。”
    “为什么?”
    陈宇川转过头,眼底也沾染了一点红云的红色,“试试是几个意思?想泡我,那不行,别糊弄我年纪小,要谈就正经谈,我不试。”
    第10章 下周末我跟路阳回家吃饭
    陈宇川醒的时候已经中午了,他躺在床上翻了好几圈,从床头滚到床尾,才看出自己是睡在凌群酒吧楼上的房间里。
    他之前跟路阳在凌群这里喝了酒,如果结束的太晚,不想折腾的时候也会直接住下来,以前他跟路阳就住在这个房间里。
    陈宇川爬起来盘腿坐在床尾,一条腿耷拉在床沿下,脚趾勾着点在地板上。
    地板那点凉气儿顺着他的脚趾一直往上,凉气儿到了嗓子眼儿,陈宇川咽了口口水,清醒了不少。
    他抬手撸了把本就睡得乱糟糟的头发,低头看了看自己。
    他身上没穿衣服,只留了一条内.裤,他揉着一鼓一鼓的太阳穴想了半天,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昨天是怎么进来的,也不记得自己衣服是怎么脱掉的了。
    他又抻着脖子往地板上看了看,他昨晚穿的衣服全散在地板上,这样的作风,很像他喝醉了酒之后自己脱的。
    他又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没有酒味,又记不起自己是怎么洗澡的了。
    肩膀上还有昨天跟路阳在拳击馆对打之后留下来的一点青,他用食指指尖在肩头那点又青又肿的皮肤上摁了摁,生疼的。
    陈宇川嘶了口气,嘴里骂了句路阳你大爷,下次我要打死你。
    陈宇川骂完之后,又想起后半夜的梦又乐了。
    十八的他,跟二十二的路阳,一个体面斯文的成功人士,处对象的时候,一个张开手试探着往前碰了碰,另一个是愣头青一个,一闷头就往上撞。
    回忆不能多想,想多了容易惆怅。
    陈宇川现在就觉得头跟裂开了一样,又摁着一阵阵发胀的额角连捏带揉的弄了半天。
    陈宇川感觉好一点了之后才光着脚从床上跳下来,进浴室洗了个澡。
    洗完出来,又嫌弃地捡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穿好衬衫,陈宇川揪着衣领凑在鼻子上一闻,酒味很重。
    他走到床边,一把捞起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跟车钥匙,一门心思想着赶紧回家换件衣服再洗个澡。
    更没心思想,为什么他衣服是乱的,手机跟车钥匙却整齐的码放着。
    凌群酒吧凌晨才关门,陈宇川知道他这个点儿在睡觉,没给他打电话,只往他手机上发了个信息,说自己先走了,房间钥匙放在前台的柜子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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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宇川开着车急火燎燎回了家,迈上五楼台阶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解自己衬衫顶上的扣子了。
    可他刚解完一颗扣子,嘴里还烦躁的嘟囔着,在看到家门口站着的,手里牵着遛狗绳女人时,一下子就收了手闭了嘴,下意识抬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站在他门口的女人,手里拿着钥匙正准备开门,手上牵着的是他跟路阳养的狗,胖胖。
    胖胖看到陈宇川显得很兴奋,毕竟一个礼拜没看见爹了,往陈宇川身上蹦了好几下,最后两只前爪搭在陈宇川大腿上,吐着舌头汪汪的叫着。
    陈宇川抬手在胖胖脖子上摸了摸,站直身体后,冲着女人扯开嘴角笑得很大,开口叫人:“妈,您怎么来了,您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啊?”
    眼前的女人,满筠心,是路阳的妈妈,他的婆婆。
    满筠心一身优雅的黑色长裙,已经近六十的年纪,看起来才四十岁,脸上妆容淡雅精致,头发挽在脑后,气质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陈宇川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他这个婆婆,没有之一,真说起来,也不是怕,是真的拿她当亲妈。
    要说路阳像谁,绝对是像站在他眼前的婆婆,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
    陈宇川婆婆是个钢琴家,出身书香名门,让陈宇川挨近了都觉得自己能沾点书香气跟音乐细胞,那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跟底蕴。
    满筠心站在门口,上下扫了一遍陈宇川,开口温声问道:“小川儿,衣服领子怎么皱了,我敲了很长时间的门,没听到有人应,我就拿着钥匙自己开门了,刚刚已经给你发了信息。”
    陈宇川又低头好好理了理衬衫,掏出手机看了看,满筠心十分钟之前果然给他发了信息,说她跟路阳爸爸要去度假,要把胖胖送回来。
    陈宇川把手机揣回兜里,牵过胖胖的绳子,走过去挎上满筠心的胳膊,笑嘻嘻的说:“妈,我刚刚在开车呢,没注意到。”
    陈宇川怕婆婆,不是因为婆婆凶,满筠心不论说什么话,永远都是温温柔柔,轻声轻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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