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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郁年手指缓缓收紧,眼中阴郁之色更重。
    过了会,他喉间涌上一股甜腥,低咳出来的血滴滴答答的渗出指缝,落在浴桶中,散开消失不见。
    “……”
    巫郁年愣了会神,慢慢垂眸,片刻后,洗干净了自己的手。
    他再没多说什么,擦干净身体,穿上了那件红纱。
    白皙的脚踩在绒毯之上,清瘦的脚踝被红纱轻遮。像是刚才生气的人不是他一样,巫郁年走出来:“好了,你们都出去吧。”
    他第一次穿红衣,衬的肤色如雪,眼尾细长,泛开的薄红的唇平添一抹殊丽,一眼望过来的样子,能将人的魂魄吸走。
    侍女下意识抬头,看清巫郁年的脸后,愣神了片刻,才低着头结结巴巴道:“您……还有一件事,”她指了指床榻的方向,“请您去上面躺好。”
    巫郁年到床边坐好,望向侍女端过来的那最后一个托盘,顿了下,“里面是什么?”
    侍女红着脸道:“想必您之前也与将军欢好过。”
    她指的是巫郁年身上的斑驳吻痕和齿印勒痕。侍女不知内情,以为巫郁年身上的痕迹是程宿留下来的。
    巫郁年面容平静,也没多解释。
    侍女掀开最后一个木托盘,低头道:“为了方便将军,请先准备好。”
    里面放着的东西由短到长,由细到粗,整整齐齐的放了一排。还有簪子一般细长的精巧物件,金色的,顶端有镂空的玛瑙小球。
    巫郁年:“……”
    【拂知:哎,这家伙一贯是最花里胡哨的,死性不改啊。】
    【阿软:咳,他前几日去春风楼请教了不少。】
    【拂知:唔……他快来了吗?还有多久?】
    【阿软:还有一刻钟,哦对了主人,还有一件事,寂殒就在你旁边,但似乎五感很弱。】
    【拂知:哦?】
    他眼中掠过一抹蓝光,看见了四周缥缈的黑雾。
    【拂知:看着就看着吧,哭的又不是我。】
    侍女说完那句话之后,房间里的温度似乎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见巫郁年没有动作,侍女催促道:“公子,您还是快一些,免得将军回来了之后,奴婢几人不好交代。”
    说着她们就要往前。
    巫郁年眸色森然,宛如一条则人欲噬的毒蛇,声音阴冷至极:“都停下。”
    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里,他咽下喉间的腥甜,闭了闭眼,随手在托盘上胡乱拿了一根。
    “……我自己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右手腕上的黑色藤蔓印记忽的烫了一下,房间里没有风,他耳畔落下的碎发却被轻轻撩动了一缕。
    巫郁年没有察觉。
    他看着面前这几名侍女,语气莫名发寒:“怎么……你们还要看着?”
    她们几个神色似有纠结,交换了一下视线,还是妥协了,把托盘放在了枕边,将床帘慢慢放下来。
    “那奴婢几人就出去了,您有什么需要,就吩咐我们,”临走之前,那侍女还不放心,“将军就要回来了,您自己定要准备好。”
    床帘里的人影慢慢向下,趴伏在了床上。
    侍女见他动了,才舒了口气似的,无声退下。
    程宿风尘仆仆的从军营回来,想着巫郁年爱干净,就去偏房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他虽知晓男子之间的那些事情,但并不太熟悉,前几日去春风楼请教,学了几日之后,那里的妈妈直接给他派了几个婢女,说是温柔,极善于伺候人。
    也不知道伺候的好不好。
    程宿并不知道他理解的‘伺候’和春风楼妈妈说的‘伺候’是两个意思。
    他擦了擦半干不干的头发,走到自己房门的时候,侍女低头恭顺道:“将军,里面那位公子已经准备好,等待多时了。”
    程宿抿抿唇,想起之前巫郁年生涩单纯的模样就想笑,一双桃花眼闪过怜惜温柔之色。
    这一个月的时间,他要好好把握才是,不可像之前那般冲动。巫郁年不是喜欢月铮那样温润如玉的样子吗?
    他今晚只想单纯的和巫郁年聊天,一步步才能慢慢占据他的心。
    程宿想的很好,进了房间之后,扫视一圈,却立即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桌边、几案、书架旁并没有巫郁年的身影。
    程宿微微皱眉,往前走了一步,却听见那床榻的方向,隐约传来一声低吟。
    羽毛似的,落在心里,挠人的很。
    程宿顿时僵住。
    第73章 信。
    程宿在原地站了许久, 才僵硬着走过去。
    “你……你在里面干什么?”
    床幔里面的响动一停,片刻后,传来巫郁年微哑的声音, 莫名发冷:“这不是…咳咳咳…你要求的吗?”
    咣当!
    床幔里蓦地飞出来一个木托盘,里面整齐摆放的长短不一的东西叮呤咣啷摔在了地上。
    好在地上铺了绒毯, 那些东西没碎,叫程宿瞧的清清楚楚。
    他瞳孔一缩,倏地看向那影影绰绰的床幔,依稀能看清里面的人趴伏着, 慢慢的直起腰。
    巫郁年森冷含怒的声音传来:“将军与我的交易里, 可没有说……咳咳咳……要我同那些哥儿一样,这般作践自己。”
    他又扔出一样东西, 那东西直直摔在程宿脚边,不大不小的,沾着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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