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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87 章

    [快穿]爱由性生 作者:一朵五花肉

    第 87 章

    因公子要贴身照料,遂夜间安寝,便隔着屏风安了一床,彼此能听到对方鼻息,以便照应。公子合眼未睡,听她呼吸渐沉,下了床,缓缓走动,摸到屏风处,犹不习惯。

    她不知这房内物事,经年未改,便多一块木板,却妨碍了公子,故而此时走动,大不自在。公子默默衡量着距离,照日间丈量尺寸,挪到床沿,早被小嫱一脚踢在腿上,是也能想见她此刻睡相多么离奇古怪。

    公子听她安寝如故,料是熟睡,俯身摸一摸,果然锦被乱翻,早不知盖到哪个脚趾去了。将那被子轻轻盖上,似又听见她不耐烦地转了个身,裹着被子朝里睡去,嘴里还嘟囔道:“本姑娘给公子梳的头,谁敢笑话……”

    公子无声地笑笑,复将锦被拉了拉,慢慢摸到屏风处,又回了自己床上。

    似小嫱这般,便替她盖一百回被子,只怕也难知觉。果然好眠醒时,抖擞精神来侍奉公子,哪里知道半夜里有人为她辛劳。

    这日,公子让小嫱推他到柳荫下,念书与他听。一翻书,小嫱懵懂地瞪大眼,豆大的字不识半个,如鬼画符在眼前晃动。

    公子听她噤声许久,正要开口,却听她磕磕巴巴胡乱念道:“话、话说开封年间,有个书生上京赶考!夜间避雨在破庙中……在破庙中……”

    公子知是她胡诌,吃吃笑道:“然后呢?”

    腹黑公子(十)公子的人自然唯有公子可以欺负调戏

    小嫱见他追问,只得硬着头皮,信口胡扯,说了一个书生夜遇狐媚变幻的女子来勾引,二者相爱相杀,爱恨缠绵的故事。

    公子先是只是取乐,后听得入神,倒有些挂怀,几番打断详询,急得小嫱脑门流汗,东扯一嘴,西扯一嘴,胡乱编造,到最后便斥道:“你听便听,只管问什么?我说……这书里没写,我怎知晓?”

    四下里往来丫鬟都看过来,公子却诚挚点头,侧耳细听,再不开口,像个学生正襟危坐。

    小嫱见状,却有些得意,讲至最末,还正意犹未尽,因问道:“我说的故事如何?”

    公子摇扇抿嘴:“是书写得好。”

    小嫱努努嘴,满心憋屈,回头却又高兴,能得公子赞许,果然本姑娘天赋异禀,自有才情。但又恐公子要听书,夜间却待公子睡下,拿了文房四宝,在灯下奋笔疾书,直编了几个故事,前后串联圆满,不似白日张口说来,全无底气,又漏洞百出,虽不妨碍,但公子心细,十个不及他一个聪慧,唯恐他知觉了,嘲笑她连字也不识。

    至深夜,将懒腰一撑,却困倦连连,熄灯倒床就睡。

    偏公子闭眼后未睡,听她要了笔墨,窸窸窣窣纸张乱响,隐约猜到些内情,唇角又笑,却又忍着声,心疼她忙至深夜。

    此后公子也不每日听书,只隔三日,便着她“念书”,小嫱那故事早焐热了等着派上用场,此番满心欢喜,将纸张夹在书里,看着自己的字,慢慢讲述,声情并茂,比前番却流畅细致。

    念完后,公子尚在沉思,小嫱已挤眉弄眼来问:“如何如何?写得如何?”

    “好是好,却悲了些。”公子赞了一句,笑意吟吟,小嫱一颗心膨胀,早欢脱到天上去了,眉开眼笑道:“公子不爱悲的,那向后便写……便捡些欢喜的说与你听。”

    公子颔首,笑意不自觉又溢出来,在阳光下泛着光彩,看得小嫱有一瞬呆滞。

    却说小嫱要修书回山寨,研磨铺纸毕,心中已想了满篇悲戚哭诉之余,要使那见者伤心,闻者落泪,哥哥们一看,即飞奔而来,接她回山。但到下笔,又想自己会写的,旁人看不懂,旁人能懂的,自己更不识得,如之奈何?

    思虑再三,却将那纸按着,画了两个圆头直笔作四肢的简图,初一张,两个小人并列,一人手中拿着扇,绳儿空荡荡,无吊坠,一人手中拿着个扇坠,得意洋洋仰天长笑。

    次一张,拿扇小人指着另一个跪地的小人,跪地小人泪如雨下。

    再一张,拿扇小人在旁,另个小人辛苦忙碌状,旁有一张纸样东西,画了数个元宝。小嫱再将手印往上一压,充做个欠契。

    是她心内这样思想作画,完工后点头称赞,若非公子看不见,想必还要去卖弄一番,但那图样,抽象得不知几人能识。

    封了书信,公子着人来收取,小嫱将那山寨方位报了,见来人满眼诧异,心想不好,但事到如今也没奈何,再看公子,似为听这边动静,稍稍安心。

    送信去后,几日不得闲,却是小嫱发现,来找公子的人变多了。且个个都是女的,二八年华,妖娆妩媚者、娇声脆语者、发嗲撒娇者,各样各款,这个说是表姑妈府上差来问询,那个说是表姑舅家中遣来问安,花样百出。但来时,却将正事说了,也不就走,偏要绕着公子打转,软绵绵地靠将上去,又或腰上揩油,胸口流连,无休无止,看得小嫱七窍生烟,又恨这些女子不自重,又怪公子来者不拒。

    却说当中有个跑得最勤的,油头粉面,装扮得好生娇媚,身段儿也好,一把柳腰似风吹便折断了,胸前两团走动时山摇乳撞。小嫱下意识摸摸自己的,晃两下,全无那般波涛汹涌。

    惊怒间,又见她腻歪在公子左右,娇滴滴地说话,不时还凑近了耳语。小嫱也不知怎的,好生心烦,五脏如火烧一般,暴躁不已,上前将她扯开,那女子娇声颤颤,连退数步,语气内便带了委屈哽咽:“公子~!你这丫鬟粗鲁,把奴家推得几乎跌倒。”

    那娇音婉转,直绕了几个山头回环,听得小嫱鸡皮疙瘩直冒,硬声道:“公子眼盲耳不聋,似这般娇滴滴的颤音,便隔三条街也能听见,你便在那厢说话。”

    公子摇扇抿嘴:“小嫱说的是。”

    那女子见公子不替自己说话,却拿眼睛把小嫱一横,阴阳怪气道:“哟,这个丫鬟,着实眼生,是乡下买来的?这般粗野,没有教养,怎能侍奉公子左右?连个脂粉也不会涂,一张素面就出来了,好生随意,怪道见了人,不知礼数,却把客人向外推搡。”

    小嫱自跟在公子身边,总觉得人也蠢笨了许多,却此时不知如何应答,被她噎得半口气没喘上来,气鼓鼓瞪眼。

    公子唤了个心腹丫鬟来,那是从前服侍她惯了的,低语几声,丫鬟乖巧去了。公子又阴测测笑道:“翠儿姑娘教训得是,我只不知晓你却也当得我的客人。若论丫鬟地位,小嫱便将你打两顿,也是应该的。这方是规矩,你道是也不是?”

    那笑容寒意生冷,惊得翠儿面无人色,连脂粉也掉下来,哆哆嗦嗦跪下来赔了许多不是,慌慌张张便要退出去。却巧方才差去的丫鬟打水路过,好不小心,将满盆子温水倾到她脸上,连连致歉,一条手帕在她脸上东擦西抹,发丝尽散乱贴脸,胭脂遇温水化开,将满头满脸,擦得花猫儿一般,活似个鬼怪。

    翠儿连声尖叫,到后来,顾不得与人说话,捂脸狂奔离去。

    小嫱见她那狼狈模样,又好笑,又怜悯,却见公子摇扇道:“走,念书去。”

    那乖巧丫鬟同小嫱扬着水盆扮个鬼脸,与周围相好的丫鬟们回思翠儿方才丢丑模样,嘻嘻哈哈说笑玩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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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夜小嫱有心事,草草伺候公子睡了,就将灯火熄灭,关了门,自往床上去,临走还踢到屏风,好大一声响,似歪了,却也懒得理会,径自脱衣侧卧,闷头想日间发生的事。

    这番任务来寻真爱,必非严渊,但又是谁?想逃婚下山之后,三番两次遇见公子,又阴差阳错,成了他的丫鬟,不知何年何月才得自由身。先前不着忙,但这几日,却总觉得自己好将公子当回事,时时事事,在意他看法,见他笑便欣喜,看他与旁人说话温柔,又……嫉妒?

    也非那未历情事的孩童,只是跳出来想时,才明朗了内心情感,竟似乎是……喜欢上他了?

    小嫱也不蠢笨,自觉公子也对她有意,但这情事一到自己头上,却有许多忧虑惶恐,不敢轻信。

    如此摇摆不定,一颗芳心惴惴不安,却自在床上思虑,直到夜半也勉强睡着,只是眠得浅,突听得一声响动,似屏风又被什么撞着,刮地作响,小嫱睁眼去看,渐渐适应了漆黑的夜,隐约望见屏风旁有个熟悉的轮廓,似是公子。

    这一声骤响后,公子扶着屏风立定,小嫱在床上睁眼,望着他深邃漆黑的眸,二人分明都看不见什么,却似在对视。

    怔忪半晌,小嫱跳下床,到公子身旁扶了他,缓缓走到床边,两人并肩坐下,却都未开口,气氛莫名地有些暧昧。

    “你……”小嫱斟酌着开口,“你下来找什么?”

    公子微微一笑:“找你。今夜是睡不着?好容易歇下了,怕你踢被子着凉,是以亲自来摸摸。”

    他说这话,小嫱却当真未曾料到,回思片刻,惊问:“你每夜都来?”

    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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