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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晟越来到李溯这里的时候,进来庭院,就看到沉睡在院子草坪上的闻屿野。不可否认,他现在变化很大,温和的阳光洒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浅棕色的头发就泛起来偏金色的光。
    柔亮顺滑的长发垂直他的腰下,看起来经过主人很用心的养护,他一条蜷着一条腿伸直,躺在草坪上,胳膊下面压着一本书,白色的棉质衣服上粘着一些绿色的碎草。
    他侧着睡,李晟越只能看到他露出来的半张脸。
    闻屿野的听觉嗅觉都要超出常人许多,在对方靠近的时候他就眼皮颤动着将要醒来,而在他费力在阳光的照射下半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人已经俯下身来凑近了他。
    “你是谁……”闻屿野话音刚落,鼻腔里就骤然间涌入了什么,那人的手掌贴近了他的口鼻。
    闻屿野眼前又陷入一片黑暗。
    李溯赶回来的时间比李晟越预计的要快一点。
    他坐在二楼的书房里,门并没有锁,他在等李溯回来。
    只是没有想到李溯如今不用和他商量就能自己做决定搬出来老宅之后,他的房子设计其实跟之前的老宅差别并不大。
    李溯那时候表现出来拼命想要逃离的模样,真到出来了,却又还是参照着以前的住房设计装修。
    李晟越认为李溯或许自己并不了解自己有多么恋旧。
    “砰”得一声,是门被一脚踹开的声音,门板撞到门后的墙上,发出来剧烈的动静。
    “门又没有锁,你搞这么一副破门而入的架势做什么?”李晟越气定神闲,他甚至在李溯回来之前还是自己泡了一杯茶喝。
    李溯脸色阴沉,气势汹汹,他站在门口紧盯着坐在书房的书桌椅上的李晟越。
    他进门来这么大的动静,跪坐在地上,脑袋歪在李晟越膝头的闻屿野却没有丝毫反应,他的长发垂落下来,李溯看不到他的正面。
    “你对他做了什么!?”李溯低吼着质问,朝李晟越走来。
    李晟越似乎对他沉不住气的样子很失望,他抬手抚摸着闻屿野放在他膝头的脑袋,嘴里风轻云淡地:“别这副急躁的样子好吗,他怎么说也做过我几年儿子……”
    “拿开你的脏手!别碰他!”李溯死死盯着李晟越落在闻屿野头顶的手掌,突然停住脚步。
    李晟越掀起来眼皮,看见李溯手里拿着一把枪,枪口直指他的脑袋。
    父子相见,李溯看见他进来他的家里,竟然拿了一把枪回来,李晟越怒极反笑:“你如今当真是翅膀硬了……”
    “拿开!”
    下一刻,一枚子弹贴着李晟越的脸颊划过,子弹飞射出去,将他身后的玻璃击碎,骤然“哗啦”一片声响。
    李晟越脸上很快浮现出来一道血痕,新鲜的创口里流出来鲜血。
    他没有想到李溯真的会朝他开枪,至此,李晟越脸上的神色才算收敛起来,由风轻云淡变得冷酷凝重起来。
    李溯对准他的枪口并未移开,李晟越不得不从闻屿野身上收回来自己的手:“只是一点麻醉,你不要这么大惊小怪。”
    空气里的硝烟味道还未散开,李溯走过去将闻屿野从李晟越腿边抱起来,从头打量到尾,确实没有见到什么伤口,胸口起伏也还算是平稳,李溯将闻屿野抱出书房,放到了卧室的床上。
    李晟越这么突然的到李溯家里,必然是有事要找李溯,杀害闻屿野或者把闻屿野弄伤,或许对他要与李溯商议的事情并无好处。
    李溯把闻屿野放进被窝,走出卧室的门之后,逐渐冷静下来。
    他重新回到书房,李晟越这时候已经从书桌后起身,走到了书架旁边,踱步端详着什么。
    “你应该给我拿来医药箱。”
    李溯回答:“抱歉,家里没有。”
    “别这么副和仇人说话的态度,你要知道你有今天这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李晟越冰冷的视线落到李溯身上。
    李溯今时与往日确实不同,他对上这样的视线不躲不避:“是你给我的,虽然不是很感谢,但是我收下了。”
    李晟越看自己亲手教养出来的孩子,对着自己说出来这样狼心狗肺的话,饶是如他冷酷无情也不由对李溯这般作风感到心寒,却又同时觉得他性子当真跟自己相像得过分。
    李晟越神色几变,最后叹了口气那样跟李溯说道:“罢了,怪我那几年冷落了你,才致使我们父子离心。”他此刻又像是变幻了一副嘴脸,摆出来宽宏大量的模样,跟李溯叙家常一样的语气:“原本以为凭小野之前对你做出来的那些事,你留他一命已经是心软至极,没想到不止如此,你还把他接到自己身边来养。”
    “你到底想说什么?”李溯看着他父亲多年过去却不见丝毫衰老痕迹的脸庞,一颗心如同被阴云笼罩住,心里不耐,却又不得不提起来百分的警惕。
    “遮遮掩掩的,这些年做的很不容易吧。”李晟越将书桌上那本从闻屿野那里拿到的书放回书架上,过分花哨的图案,显得跟它周围的图书格格不入。
    “让我想想,都是做了什么来着,哦,罗芩博士,为了她能够在研究院有一定的话语权,捧她坐上omega权益协会会长的椅子,我就说嘛,她一位潜心学术的omega,初来乍到,怎么就轮到她当选了。”李晟越说到这里不由轻轻拍了拍手,为李溯鼓掌:“收买选票,控制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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