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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退婚边恋爱戏子祭酒最新-全文免费阅读(48

    那属下回去了。罗明木木地站起来。
    萧景闲道:这是江熙沉送我的茶。
    罗明怕他提人伤情,平添忧思:王爷别提他了。
    萧景闲摇摇头:你知不知道这茶叫什么?
    四月雪?画舫楼因为这茶差点出的事罗明还是知道的。
    萧景闲道:这是一种很奇妙的茶,咱大殷雪都在十二月一月二月,四月的雪只有清州雪山之巅才有,四月雪的茶树是被那里的雪水灌溉出的。
    罗明静静听着。
    这茶奇妙之处在于,水温过冷过热的时候都不好喝,冷了透凉心寒,热了糜烂味软,不近不远,不冷不热,不亲不疏,不上不下,不明不白才好喝,回味无穷。萧景闲语气意味不明,带着一丝莫名的咬牙切齿。
    王爷?罗明不知道这茶还有这段来历和寓意,暗瞥了眼萧景闲,那喝这茶的人不是每口都躁郁不安、百感交集?
    萧景闲咬着牙笑了,眼神像要把白毛小狐狸叼回窝的狼:可不是。
    一开始近了生防备杀意,远了生警惕顾虑,后来近了面子过不去,远了心过不去,现在近了身份过不去,远了上半身下半身都过不去。
    远远近近,反反复复,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他从遇见江熙沉起,就反复横跳像条傻狗了。
    罗明温声道:王爷,我觉得虽然变了很多,但都是好的变化。
    罗明能理解他这时候有许多感触,毕竟人家明天就要嫁人了,要是早一点的,这会儿都已经起床梳洗准备穿嫁衣了。
    罗明轻声道:王爷认了吧,你和他或许是差了点缘分,有些事不得不认,不认也没办法,徒增伤感。
    萧景闲像是听见什么笑话,嗤笑一声:没缘分他能在京中成千上万的未婚男子里,神乎其技地挑中我这个野种?
    罗明:
    没缘分他莫名其妙挑的男子,还能刚好是一起和他干见不得人的事情的山匪?
    没缘分他能和薛景闲闹退婚,闹着闹着又主动跟薛景闲求婚?
    罗明无法反驳,结结巴巴道,可可他明日毕竟要嫁给别人了。
    萧景闲懒洋洋道:上天整这么多就在告诉我,他是我命定的媳妇儿。
    罗明瞪大眼睛:王爷?!
    他吓了一大跳,生怕萧景闲做出点什么来,马上道:他明天要嫁人了
    萧景闲道:那又如何?
    罗明表情凝固了:王爷他明天
    萧景闲撂下茶壶撑着膝盖站起:老骗子一辈子孤寡,人前正经,人后天天自给自足,老子才不想,无所谓了这么多年,血性都快没了,都忘了当初是个为了活什么都抢的混蛋。
    上天不给我,我自己抢不行吗?又不是第一次了,去你娘的狗屁造化弄人,老子就不信这个邪。萧景闲一瞬间知道自己要干嘛了,脑袋里乱糟糟的念头一扫而空,一下子淡定意气了起来。
    他或许不知道自己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却知道自己不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罗明惊得下巴都掉了:抢亲?不不不王爷你冷静冷静,咱们虽然以前是土匪,但现在
    萧景闲白了他一眼:蠢货才会干这种事。
    他伸了个懒腰:老子歇了这么多年,得开始认真泡媳妇儿了。
    罗明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意气风发,是野心勃勃了,可这个志向还是一如既往的烂泥扶不上墙啊。
    萧景闲道:你跟几个兄弟说,为了泡到媳妇儿,老子要努力当皇帝。
    罗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属下属下知道了。
    他小心翼翼道:那明天
    放心,本王不会抢亲的,但本王也不能什么也不做,萧景闲在弄清楚自己要干什么后,思路霎时清晰了,往日懒洋洋的笑里也多了一丝耐人寻味,我得赶紧去找我的亲亲父皇。
    罗明记得就在几个时辰前,萧景闲还在喊狗日的老不死。
    **
    皇宫,养心殿里,赵炳林伺候着圣上正要去上朝,小太监传八皇子拜见。
    圣上可见?赵炳林替老皇帝理着衣肩。
    见,为什么不见,在府上闷头捣鼓了几天,也不知道折腾出什么名堂,这不是来告诉朕了么?
    赵炳林道:陛下上次同他说什么了?
    老皇帝一笑:朕什么也没说,只是恢复了他身份,便赶他走了。
    赵炳林愣了下:老奴愚钝。
    他在猜朕,朕何尝不在猜他,意思说明白了,按朕心意哄朕欺骗朕谁都会,不告诉他,没了参考,让他去猜,才能看出本心,老皇帝揉了揉眉心,一脸倦怠厌烦,朕已经有两个不识好歹的儿子了,可不想再多一个,更何况他还是姚世敏教出来的。
    赵炳林眼底微微闪烁。圣上明知道姚世敏有治世之才,于国有益,当初还是撤了他的首辅职位,让他告老还乡,无非是嫌他太聪明,难以控制。
    圣上防八皇子也是应该的。
    老皇帝意味深长一笑:更何况,今儿可是个好日子啊。
    赵炳林回神,道:可是说江公子嫁给三王爷的事?
    老皇帝神色间有分耐人寻味:你下去吧。
    萧景闲一进来,就瞥见了立在镜前整理形容的老皇帝。
    萧景闲单漆跪地:儿臣拜见圣上。
    老皇帝愣了下,回头居高临下看他:为何自称儿臣,却不喊父皇?
    萧景闲并不抬头:当儿臣没什么压力,因为这是事实,喊父皇可没这个胆子,要担的胆子可太重了。
    老皇帝的笑忽然浓了两分。
    萧景闲抬眸看他:再说了,父子情分不到,一个陌生的这么大个儿的男子偏要喊您,圣上不尴尬么?
    老皇帝大笑,指着他道:你这说话也不像姚世敏那老油条啊,怎么这么多年没学会他半点油滑?
    油滑有用,老师也就不会告老还乡多年了,儿臣可不想再回岷州。
    老皇帝还第一次听人贬低姚世敏,当年总有人拿他和姚世敏比,一个皇帝和一个臣子比。
    姚世敏就是退下多年,外头也无一句不是,说他不是的的倒是多了去,他一个皇帝,竟不如一个臣子,心底微冷,面上却别有深意道:他是你老师。
    萧景闲道:只有儿臣混得好,老师晚年才会有望。
    老皇帝冷不丁又大笑,眼底却透着丝丝深意:所以为了哄朕高兴,不惜贬低他?
    非也,圣上岂是心胸狭窄之人?说笑一二罢了,圣上要真不喜老师,就不是告老荣归故里了,老师也不可能在岷州颐养天年,儿臣也不会在他身边伺候多年。
    老皇帝心头一愣,望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年轻时极为相似的儿子,有丝经年的心绪冒了上来。
    世人何其糊涂,大殷有识之士无人不在背后怨他薄待姚世敏,只有他自己的儿子看得分明。
    他只是他要保住萧家的尊贵,但他不想错杀功臣,毁掉大殷基业。
    他自己不想用,也把他留给了儿子。
    萧景闲道:圣上对老师大恩,儿臣没齿难忘。
    老皇帝在这句里沉默了,
    不知过了多久才道:你生平志向为何?
    萧景闲挑眉:憋屈多年,扬眉吐气。
    老皇帝冷不丁大笑:不说什么尽忠尽责、报效国家之类的话?
    忠要尽,和扬眉吐气又不矛盾。萧景闲无辜地抬眼望他。
    老皇帝道:你倒是坦率。
    圣上英明神武也瞒不过,还不如自己说了,儿臣这几日很扬眉吐气,所以又爱圣上一点。他笑道。
    老皇帝愣了下,向来深邃难懂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平民老人般的恼:你也不知羞。
    在岷州野惯了。
    老皇帝的神情很快就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威严,意有所指道:为何挑今日来?
    萧景闲眼底闪过谑意:儿臣有一事相求。
    老皇帝眼底浮现浓浓的兴致:嗯?
    儿臣可否起来?
    老皇帝点头,萧景闲起身,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老皇帝愣了愣,哈哈大笑。
    胡闹!
    萧景闲道:本就有旧例,不算荒唐,也是儿臣体贴皇兄身子,江熙沉同儿臣有旧,本该是儿臣正君,如今因缘际会嫁与皇兄,儿臣自当帮扶一二。
    如此记仇,他一个闺阁男子,你这也太过分了。
    萧景闲幽幽道:父皇如果不过分,也就不会有儿臣了。
    老皇帝愣了愣,哈哈大笑:你倒怪上朕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萧景闲无辜道,儿臣瞧薛侯爷歪着个脸,心里可舒坦地得很,要不是父皇过分,儿臣现在只是薛侯爷的乖儿子,不是皇子了,儿臣还得多谢父皇过分。
    老皇帝指着他直笑,这话也就他敢说。
    皇帝又笑了,赵炳林在殿外听的一愣一愣的。
    老皇帝道:好,答应你,但别玩得太过火,让你皇兄下不来台。
    萧景闲惊喜跪下:多谢父皇!!
    老皇帝望着这个模样和自己当年五六分相像又同样好胜心切、玩心大的儿子,心头忽然软了一下。
    第55章 皇嫂,和本王拜堂成亲去
    江熙沉醒来的时候,府上已经忙碌了起来,虽然一切从简,但到底是高门大族嫁皇族,再怎么简也不可能比平民老百姓简,管家心疼他,用不着他的地方没叫他,让他多睡了会儿。
    江熙沉扶着床沿爬起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整个都散架了,慢吞吞下来,还是疼,望向一脸疑惑的管家:睡晚了没睡好,没精神,你帮我穿吧。
    管家麻溜地过来伺候,江熙沉望向桌上被萧景闲临走前捡起来摆在托盘里的几十颗算珠:昨晚不小心把算盘摔了。
    管家愣了下,立马回头朝桌上看去,见居然是少爷最喜欢的那把,马上道:小的过两天就喊人去修!
    江熙沉道:我数了数,少了一颗,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你拿着这个。
    江熙沉从衣襟里掏出一枚黑色棋子。
    管家伸手去接。
    江熙沉道:你让工匠在这枚棋子中央打个孔,代替那枚算珠穿上。
    管家挠头道:怎么会找不着呢?一颗上百两呢,小的马上给您找找!
    江熙沉拉过他:不用,我找过好几遍了。
    小的找的比少爷仔细。
    不用,我真的哪儿都找过了。
    管家一谈钱就紧张,低头到处望:小的再找找,别被哪个下人摸去了
    不许找。
    啊?头顶声音冷然,管家抬头,江熙沉淡瞅他。
    管家小心翼翼地揣度着:那、那再让拿黑曜石重做一颗?棋子这大小也不一致啊。
    江熙沉望向别处:赏你五百两,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管家立马谄媚地做了个缝嘴的姿势,小的现在就是个哑巴,只会做事。
    江熙沉被扶着走到铜镜前坐下。
    管家小心翼翼道:少爷今日好像心情好了许多?
    江熙沉瞥他:你不是哑巴吗?
    管家心道的确是好了许多,便道:少爷不知道,昨晚夫人偷偷哭了好久。
    哭什么?
    说你守了活寡。
    江熙沉手顿了下:嗯。
    说早知如此,还不如把你随便嫁了,以后你就是比萧承尧命长,那时也老了,萧承尧就是早逝,嫁过他,你也找不着个好的了。
    江熙沉有些难以宣之于口,过了好一会儿只能道,你好好替我安慰。
    他这时候去安慰,只能叫他触人生情更难过。
    管家应声。
    外头呢?江熙沉淡淡道。
    还是那样,管家一向知道他宁愿听真的不舒服的,也不要听假的舒服的,便道,今儿都等着看好戏呢,待会儿估计万人空巷吧。
    也是,江熙沉一笑,八皇子的正君和三皇子偷情,被一道圣旨改嫁给了被八皇子打残腿的三皇子,能不万人空巷么,他不以为意,随口问道,宾客呢?娶个侧君,来不了多少人吧?
    管家压下眼底那丝担忧和心疼,故作轻松道:是没邀多少,但肯定有些会不请自来。
    江熙沉当然知道说的是谁。看笑话之流,譬如二皇子、朝臣,使绊子之流,譬如皇后、大将军、三皇子、还有他府上的人。
    哪是什么婚,一出好戏啊,来什么他都受着。
    弄吧。他淡然地坐在那里。
    管家招手,叫门外伺候的排着队进来。
    *
    四月十九,日光晴好,户部尚书嫡出大公子嫁三皇子萧承尧。
    一个侧君,万人空巷,却不是喜气洋洋的气氛,人人眼底闪着异光,像是要飞上去叮咬一口的小虫。
    江熙沉坐在花轿里,听着外头吹喇叭敲锣百姓吵吵的议论声,烦得皱起了眉头。
    事实上他没想过谈情说爱,倒是想过无数次嫁人。
    要是他自己操办,肯定一台小轿抬进去就完事,省钱又省事,他原先就准备这么嫁给薛景闲。
    嫁皇家就身不由己了。
    他内心平静,只想快些走完,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腿,花轿没多久便停了下来,应该是到三皇子府邸偏门,侧室只能从偏门进。
    下一步是接亲,人跑去叫萧承尧了。
    江熙沉坐在轿子里,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见人,笑了一声,也不奇怪。
    说起来前几年他为很多事愤怒不平,这两年倒是完全无所谓了,在萧承尧的角度,他这么对自己是应该的。
    所幸自己也不是个在乎脸面的人。
    外面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渐大,像蝗虫过境。
    连迎亲都不迎吗?这也太他爹好歹是户部尚书啊。
    侧君而已。
    那也该亲迎啊,毕竟是明媒正娶,难不成就一台小轿抬进去?咱老百姓也不这样啊,若是哪个姑娘受了如此大辱,怕是得自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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