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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退婚边恋爱戏子祭酒最新-全文免费阅读(46

    萧景闲坐起身,凝着那枚棋子,就嘲了下:你说是不是总有什么东西生来就是制你呢?
    罗明深低下了头。
    陶宪暗瞥了眼他,他隐隐约约觉得罗明是知道什么的,只是那家伙向来圆滑,嘴巴又严,他不想说谁也问不出什么。
    少爷何出此言?
    萧景闲捏着那枚棋子,带着一点咬牙切齿的恨和造化弄人的嘲,嗤笑道:老子连出身都看淡了,居然还有看不淡的事。
    罗明嘴唇翕张,叹了口气,还是开口道:属下其实不赞同,主子就该当这个王爷,这是目前对少爷最好的,他是为你好,少爷应该听他的。
    萧景闲怒而拍案:老子不知道他是为我好吗?
    可为我好就是他萧景闲深吸一口气,哼哼唧唧地,小声道,那他还不如不为我好呢。
    陶宪愕然地看向罗明,罗明咳嗽一声。
    萧景闲旁若无人地嘀咕着:这狗屁王爷不当也得当,他嫌贫爱富,我要不是王爷了,他肯定瞧不上我,才不会跟我在一起,可我要是王爷,他就是我嫂子。
    陶宪听到最后两个极轻的字眼,愣了愣,如遭雷轰,猛地看向罗明。
    罗明僵硬地朝他暗眨了眨眼。
    陶宪下巴都要掉了。
    我今天看到他了,他都不理我。
    偌大一个人,原先还好好的,说着说着表情就起了褶子,再说着说着,忽然就哭了起来。
    他这是喜欢吗?狗日的赵云忱骗我,他压根就没说过喜欢我,怎么会有人喜欢我为我好会嫁给别人啊。越哭表情越扭曲,脸都皱了起来。
    罗明和陶宪:
    所幸门还关着,又都是自己人。陶宪七八岁就跟着萧景闲身边,跟了十三四年,从没见他哭过,就是被人欺负被人嘲笑过苦日子也没有,还是第一次哭成这样。
    偌大一个俊美男子,哭得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还越哭越一发不可收拾,像是要将十余年的委屈全哭出来。
    他对薛景闲这么好,对萧景闲就不好了么?他不喜欢现在的我,他疏远我我都是王爷了,人家巴不得贴上来,为什么他不理我了
    罗明和陶宪慌慌对视一眼,一时手足无措,一个姑娘哭了哄就完事儿,自家主子哭了,这又不能叫江熙沉来哄,人家明天都要嫁人了。
    陶宪结结巴巴道:主子不是一直不喜欢他吗还会有更好的
    薛景闲红着眼睛恨恨地看他。
    罗明赶紧使了个眼神叫他闭嘴。
    我为什么不早点把他娶回家
    他又开始哭了,头埋在膝盖里哭,后脑一抽一抽的。
    罗明叹了口气。哭就哭吧,这事儿好像除了哭也没别的办法了,反正绝不能去找江熙沉,也不能撂挑子不干了。
    少爷肯撂,人家还不肯跟他走呢。
    江熙沉是个明白人。
    **
    天黑了,江府红灯笼高挂,明日就是江熙沉出嫁的日子,入目一片喜气洋洋,江府所有人脸上却不见一丝笑容。
    江老爷在外头左右逢源老滑头,在家一贯板着脸摆老爷威风,所以不稀奇,夫人是不敢哭,怕惹江熙沉伤心,毕竟他也不知道他是真没事人,还是装的没事人,也不敢和他说话,怕自己一说话就控制不住,所以早早就回房了,府上下人极少数是感同身受的难过,大多是主子心情不好不敢有其他表情。
    江熙沉早早用完晚膳,回屋翻看账本。
    管家拿着嫁衣进来,见他坐在桌前一口一口喝着茶发呆,眼中划过心疼,就要悄无声息的出去,江熙沉回神看向他,瞥见他手里的东西,道:拿过来吧,合不合身要试的。
    少爷,只是走个过场,萧承尧那边也不会尽心的,犯不着
    关他什么事,衣服出了问题丢的是我江家的脸。江熙沉淡道。
    管家想想也是,拿着便进来了。
    江熙沉道:你出去吧,我自己试。
    管家应声,他这几天都对江熙沉百依百顺的。
    对了,江熙沉回头叫住他,这算盘你帮我拿着收好明儿带去,我怕到时候太忙忘了,明晚的账还得算。
    管家走回他身前。那是少爷最喜欢的日日不离的算盘,白的是上等白玉,黑的是黑曜石,每一颗都被摸磨多年,光滑油亮,漂亮纤润,从会算账起用到现在,十几年的光阴,举世只有这么一把。
    江熙沉就要把算盘递过去,手忽然顿了下。
    管家已经伸手去接,少爷的手却停在了那里。
    少爷?
    江熙沉眼帘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几秒道:我自己带去吧。
    管家点点头便出去了,轻掩上门。
    门关上,江熙沉才褪去外袍,过去拿起嫁衣,往自己身上随意套了套。
    这衣服差不多是萧景闲进京闹退婚那个时候开始绣的,绣到前几天绣好,然后他明天穿着改嫁别人。
    他一天天的总催自己改嫁,可算成真了。
    江熙沉笑了一声,还有心情望了眼铜镜里的自己。
    说实话,有老皇帝疼着,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江熙沉原先也没把婚姻大事当回事,更何况萧承尧眼下如此恨自己,怎么会要他陪他睡觉。
    就是他想,只要他江熙沉不愿意,也没人能上他的榻。
    无非是换个地方过先前的生活罢了。
    江熙沉惊讶自己的平静,果然这么多年的起起伏伏,已经磨平了他许多计较,让他难以回头看,平添烦恼后悔,也不想往前看,被过多的期待弄得夜不能寐,只想活在现在,走一步算一步。
    他这些年算是看明白了,只有自己才是永远靠得住的,只有本事才是能让他无论身处何地都活得好的。
    他喜欢这种变相的一成不变,除了有点单调、日复一日以外。
    他望了眼摇曳温暖的烛火,至少这种生活是能让他感受到真实的安全感的,一切都没有脱离掌控。
    他能轻易适应变化,但他显然不太喜欢变化。
    江熙沉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忽然就闭了闭眼。
    薛景闲一夜之间变成了萧景闲。
    皇帝的儿子。
    君临天下和败如山倒都不是他想要的。
    江熙沉愿意和薛景闲在一起,萧景闲,不会。
    他若无其事地睁开眼,坐到了桌上,荡着腿,拿起了一边的茶壶,也烦了要倒在茶盏里,直接仰起头,喝了起来。
    温热的茶水滚过喉咙,溅到了他唇上,熟悉的味道,他眼底忽然就有些茫然。
    他面无表情地喝了几口,似乎想在过于迟钝的感觉的深海,找到自己被压抑多年的真实的感觉。
    他习惯性把情绪放到一边,去解决问题,以至于他分不清很多感受,他觉得那些是混乱失控的。
    江熙沉撂下茶盏,走到衣柜前,踮起脚尖,拿出了一件衣袍。
    江熙沉你要是不喜欢他,你收藏他东西干什么,自己衣服都分不清理不干净,把别人的衣服收那么好干什么,跟个松鼠似的。
    可你要是喜欢他,江熙沉对喜欢的人会犹豫会让他伤心吗?江熙沉从来不让喜欢的人伤心。
    江熙沉,你只是不喜欢变化,不代表变化不好,你明明还有很多余地,不会牵连到家人,也不会让自己万劫不复,你只是袖手旁观地收手了。
    江熙沉倚在衣柜上,揉了揉头发,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剪不断理还乱,江熙沉再睁眼时,扔了那件衣袍,走回桌前,拿起那个心爱的陪伴他多年的算盘就面无表情的砸碎。
    一颗颗珠子滚了下来,滴滴答答,像一首美妙的乐曲。
    珠子眨眼滚得满地都是。
    江熙沉看着满地狼藉,忽然就笑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他弯腰捡起一颗黑曜石做的算珠,打开门叫来管家,问他要了点东西,等管家遣散附近的下人,立在门口就拿着那个口哨吹了一声。
    头顶那只雕很快飞了下来,落到了他身前的地面上。
    江熙沉蹲下身点了点它的头:我找萧景闲。
    雕叫了一声,似乎是听不懂萧景闲,但又听懂了经常听的景闲,还是盘旋地飞了起来,江熙沉望着它,心下似笑非笑,他不来是他的事。
    他不来江熙沉这辈子都不理他了,他走他的阳关道,江熙沉走江熙沉的独木桥。
    他正要关上门回去等,那只雕在空中转了一圈,却往江熙沉屋里飞。
    江熙沉:你飞反了,那边出去。
    他指着府门口方向,随即又笑了,一直雕怎么听得懂话,他进了屋就要给它开窗让它飞出去,雕停在了他之前开过关上的衣柜前,飞来飞去,但就是不走了。
    你到底行不行?
    江熙沉无奈直笑,走到衣柜前,望着那只盘旋雀跃的雕,表情慢慢就凝住了。
    眼前的衣柜啪地一声从里面开了,错落的衣服底下,探出了一只指节分明的手,那人懒洋洋地拨开柔软而层层叠叠、冷香弥漫的衣袂,探出脸来,俊美风流,一身红衣,护腕抵在膝上,抬眸望他,眼眸漆黑深邃,唇边含着谑笑:你找谁?
    第53章 八皇子,我等你
    萧景闲背抵着柜壁,膝盖怎么舒服怎么曲着,在狭窄逼仄又阴暗的地方却丝毫不显局促,如今眼眸熠熠地瞅着他,像是逮住了小狐狸的所有尾巴,把它整个都揪了起来。
    江熙沉僵在那儿,和他对视一眼,调戏的意味,移开,又对视一眼,逼问,移开,再对视一眼,得意,每一眼都是不一样的意味,或者说每一眼各种意味都有。
    江熙沉似笑非笑起来,面无表情转头就走。
    里头摆着姿势坐着的萧景闲立马拨开衣服跳出,三步并作两步赶上,一把拽过他手腕,把人往身前一带,手掌按住他后心,抵着他:媳妇儿,咱把话说清楚,你是找我呢么?
    江熙沉去推他,推不开,似笑非笑:谁是你媳妇儿?
    谁说话谁是我媳妇儿。
    我是萧承尧媳妇儿。
    一家人,他媳妇儿就是我媳妇儿。
    八皇子,你脸呢。
    要脸就没有媳妇儿,要脸我就该在府上哭,而不是在这儿抱着你。
    你会哭?江熙沉狐疑地望他。
    萧景闲神色间有丝微不可察的异样:当然不会,你都没哭我哭什么?
    江熙沉拨开他的手,低头望了眼他身上的喜服:我觉得你不要脸起来挺可怕的。
    萧景闲凑近,一字一字无比清晰地问:江熙沉,你找谁?他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得意,小尾巴要翘上天了。
    江熙沉含着一点挽尊的面无表情,推开他的脸,转头就走。
    你难道不是找本王吗?本王都不用你找,自己过来了,你跑什么跑?
    婚前一晚,你找本王萧景闲啧了两声。
    江熙沉似笑非笑瞅了他一眼:我没跑。他坐到了床上,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眉眼弯起:你过来。
    萧景闲神情滞住了,看着那个地方,过了好一会儿才过去,淡定地坐下,侧过脸看他:我上了这儿,可就下不来了。
    江熙沉上身微后仰,挑眉看他,又是熟悉的冷淡又不以为意眼神,萧景闲咬牙,拉起他的一条腿架在自己腿上,就帮他脱起了素白的靴子,他也并不抗拒,只是歪头淡看着他。
    萧景闲心跳得快了起来,鼻端都是熟悉的冷香味,清醒又淡然,谁也捉不住不为任何人停留的味道,却越发勾起他的燥火,他低头帮他脱着:干什么?真勾我?
    江熙沉道: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那些你不是不想听吗?
    江熙沉静望着他:我现在想听了。
    哦,那我可得好好想想。萧景闲已经脱了他两只靴子,闻言沉吟细思着,身前人忽然拉了拉他的手指。
    萧景闲愕然看他,江熙沉一笑,朝他勾勾手指。
    萧景闲没好气地笑了,认命地倾身,在离他脸只有咫尺的地方停下,嗓音低沉含谑:你知不知道做真的很危险,万一我不是正人君子呢?
    他忽然僵住了,因为江熙沉的唇抵了上去。
    江熙沉淡瞅他一眼,眼底有丝无辜和放纵的无所畏惧:那就不做正人君子了。
    他拉着萧景闲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腰带:会不会?
    萧景闲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按着他腰带,眼底深邃:你想好了?
    你会不会?江熙沉语气竟染上了点不耐烦。
    这时候再犹豫,就简直不是男人了,回应他的是不再是从前敬重又试探的吻,而是炙热又侵略的,汹涌迅猛,男子气息十足,像是想要将他治服帖了,再不敢勾三搭四,萧景闲急不可耐地扯下了帐幔,压了上去。
    江熙沉嗯了一声,呼吸急促,仰着头,在间歇支吾道:你不是有很多相好吗,别弄疼我,我好怕疼。
    埋在他脖颈间深吻着迅速向下的人身子顿了下,没说话。
    红烛摇曳,帐幔里先是扔出了腰带,然后是两件喜服,锦被高抬耸起,又一马平川,起起伏伏,此起彼伏,伴随着一声声克制的细微声响。
    **
    萧景闲抱着他睡了温存了会儿,江熙沉迷迷糊糊醒了,感受着身上过了这么久还没散下去的疼痛,绝望的闭上了眼。
    他图什么,费尽心思,就是为了疼得死去活来吗?
    是这事儿都这么疼吗?明明能用的都用了。
    还是萧景闲江熙沉感受着身后紧搂着他、脑袋搭在他颈侧的人。
    可是他表现得很理所当然,仿佛一直是这样的,自己也没别的参考,萧景闲倒是有很多相好,在岷州不还一堆花魁知己,也不像是假的。
    难道她们爱的死去活来所以忍了这罪?他江熙沉还不够喜欢他所以忍不了?
    别的感觉也有,但都被疼遮过了。
    江熙沉茫然地想了一会儿,感受身后萧景闲身子微微动了下,立马闭上眼装睡。
    江熙沉。萧景闲深埋在他脖颈里嗅着他的气息,低低地喊了一声。
    江熙沉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萧景闲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他的背,笑道:江熙沉,还来吗?
    江熙沉悄无声息攥紧了手,浑身都僵了。
    萧景闲轻轻喊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便悄然坐起身,把熟睡的人翻了过来,江熙沉吓了一大跳,以为他还来,只得睁眼,声音微哑:我累了。
    萧景闲眉梢间染上一丝自得,压下不受控的嘴角,把他抱起来:去沐浴。
    江熙沉轻点了点头。
    江熙沉叫了水,萧景闲将满地衣服捡起来,自己隐在帐幔后,等侧间送水的下人出去了,才横抱着江熙沉下了床。
    江熙沉还没过过这种几步路都要被抱着去的日子,有些不好意思,望着没穿衣服的萧景闲和自己,一时有点后知后觉的陌生和脸热。
    随心而动没管那么多,真的事后,反倒觉得干出来的事情太荒唐了。
    萧景闲试了试水温才托着他把他轻放进去,江熙沉一进去,泼墨长发便在水里散开,像光滑的绸缎,他白皙的手臂扒在浴桶边沿,两腿在朦胧的水雾下轻晃,像传说中的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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