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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退婚边恋爱戏子祭酒最新-全文免费阅读(10

    他也不想因此惹上江府,他虽不怕,到底是个麻烦。
    眼前人面色不太好,往后退了几步和他隔开,并不再看他一眼,低声道:那皇后那里
    薛景闲安抚道:我不会说的,你且放心,到时候你记得主动来府上退婚。
    江熙沉心下浮上一丝意外,薛景闲这话是像样的,宁肯他来退自己丢面子,也不叫他难堪,可道理是一回事,惹他不开心了就是另一回事,当然不开心是一回事,道理也是另一回事,他语气淡淡:多谢薛公子,薛公子其实最无辜,如今还要占你便宜,日后会补偿薛公子。
    薛景闲怔了怔。
    这时候了居然还说补偿他?他不生气么?
    这人道理和心情竟能完全分开?
    他都做好了准备这人责骂他。
    薛景闲佯吊儿郎当道:无碍,本公子怜香惜玉
    眼前人看都没看他一眼,兀自开门,踏出去走了,头也不回。
    薛景闲虚假的表情微微僵在脸上。
    这是一心一意非君不嫁?
    他怎么看着不像呢?
    片刻前还抱着他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现在旧衣丢之急着改嫁?
    进来时亦步亦趋,小媳妇儿似的跟在他身后,回去时
    薛景闲倚在门边,瞧着那个衣带生风的人,一时心情无比复杂,在宫人暗含诧异的眼神里,快步跟上,在长廊里拐角处冷不丁又撞到一人。
    那人一个趔趄。
    薛景闲眼疾手快将那人扶住,心道今日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多谢那人的声音又尖又细,松了口气抬起头,看到薛景闲的脸,一时愣住了,眼中吃惊之色一闪而过。
    你是
    薛景闲认出这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只装不识:草民冒失,还请公公恕罪。
    无碍,公公道,你是哪家的公子?这时辰在这儿,莫非是薛二少爷?
    薛景闲点头。
    公公上下打量着他,敛去一切神色,笑道:我奉圣上的命,来给娘娘送东西,可巧撞见你了,倒真是一表人才。
    薛景闲:虚有其表。
    公公愣了愣,直笑:你倒是有趣。
    薛景闲道:那公公先忙,草民还要去回皇后娘娘的话。
    **
    僻静别院,薛景闲一回来,陶宪迫不及待迎上去:怎么样?退了么?
    薛景闲言简意赅:我同他说好了,他暗中去找人改嫁,这些日子我同他维系着表面婚约,给他时间。
    罗明表情怪异。
    改嫁?
    让自己未过门的媳妇儿偷偷去找别的男人,期间还要和自己维系着婚约,这种奇葩事
    罗明没吭声。
    薛景闲想起来要紧事,把玩着手中玉佩,随口问:那位可约了时辰?
    罗明这才回神道:刚来人回了消息,今夜子时。
    薛景闲懒洋洋坐到一边:哪里见?
    罗明道:画舫楼。
    薛景闲手一顿,抬眸道:你确定?
    罗明诧异地从袖口掏出纸条,拉开来又看了好几眼,才道:属下没看错,的确是画舫楼。
    他不是很懂,他又不瞎,主子怎么会怀疑他那么大个字看错了。
    薛景闲莫名联想到他在画舫楼套人话得知的神秘东家:画舫楼是第一次,还是以前也?
    罗明道:第一次,他们的人以往每次约我,都是不同的地儿,左不过茶楼青楼酒楼。
    这些地方鱼龙混杂好谈事,出事了也容易浑水摸鱼撤离。
    一边陶宪诧异道:他换那么频繁,不怕别人的地盘不安全吗?
    罗明看向他:不换也不安全,万一上次去的地方暴露了踪迹被人盯梢蹲守呢?
    薛景闲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手里玉佩,玉佩上的红缨在他修长的指上左右晃荡:说不定你换的每个地儿,都是他的地盘呢?
    要真是那个神秘东家,暗自都和官员勾结成那样了,做到这般大,真不奇怪。
    罗明一怔。
    是了,并非没这个可能,那人就算称不上富可敌国,举国上下比他有钱的人,估计也没几个。
    他是滚雪球第一人,胆大包天,人家没本事挣的钱他有本事挣,不敢挣的钱他敢挣。
    这才能在短短几年内做这么大,都能和他家主子接上生意了。
    薛景闲倾身朝罗明伸手:我看看。
    罗明意识到主子说的是纸条,忙呈上。
    薛景闲接过扫了眼,望着纸条上潦草飘逸的字迹,怔了下。
    字迹潦草的一般有两种人,一是心气高、自命不凡,靠字表达自我,另一种是单纯的忙,赶时间,忙到连好好写字都功夫都没有。
    这人的字只是潦草,却丝毫不难辨认,字体关键容易让人误认的地方笔画写的尤其清晰,完全不想给别人添任何麻烦,是后者。
    薛景闲莫名其妙想到了江熙沉,暗啧了一声,他俩还真是两个极端。
    一个每个字都写的规规矩矩,横是横,竖是竖,太把观者的反应当回事,无限放低自我,让人望着字都能感受到拘束压力,一个虽是表达了尊重,但也仅限于此,丝毫没有讨好的意思,干脆利落,不带情绪,就事论事。
    细节识人。
    他倒是心胸广大,潇洒快意得很。
    薛景闲之前远在岷州,都是罗明当中间人,替他和这人联络,除了必要的生意,丝毫不了解这人。
    陶宪也过来看了一眼,诧异道:这字一点都不像嗜财如命的商贾。
    薛景闲将纸条递还给罗明,一笑道:有点小财的人,多半是贪财的,有大财之人,多半是想成大事,财只是个器物手段罢了,在他眼里估计同粪土无异。
    **
    夜间江熙沉吩咐好管家替他暗中物色下家,就出府了。
    马车上,管家面带忧色:少爷,怎么约在画舫楼?先前不是差点出了事?
    那根黑箭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事情到现在他们都还在查,江熙沉却说要去画舫楼。
    他这还没来得及劝,少爷已经自己上了马车。
    江熙沉正握着书,倚在一边看,闻言一笑:那才更得去。
    管家茫然道:少爷这是何意?
    江熙沉只道:待会儿就知道了,我先睡会儿。
    他说着便撂下了书,闭上了眼睛,他这白日又是侍奉皇后用膳,又是和薛景闲周旋,晚上理完账,还没法睡,要去同贵客见面,身子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管家见他面有疲惫之色,便也不再问,还拿了一边的外衣替他盖在身上。
    马车很快停在了画舫楼偏门,从偏门下去,到了上次遇袭的地方,管家紧张兮兮地四顾,江熙沉倒是淡定得很,不见任何犹疑地往里去,他被珞娘领着和先前一样上了楼,进了包厢。
    包厢里,管家瞧着江熙沉让他拎来的一个纯黑包袱:主子,这里面是什么?
    包袱沉得很,他这么提了一会儿,手都酸得不行,他摸不出来是什么,只能感觉到很坚硬。
    贵客亲自前来,总得送他一份大礼。
    江熙沉边说边泡着茶,热气氤氲。
    管家闻言吓了一跳道:不会是人头什么的吧?
    这种见不得人的场面,自家少爷忽然说了句大礼,他难免多想。
    江熙沉把茶盏放下,瞥了他一眼,这种事就他们做的出来,我是文雅人。
    这话非但没安抚到管家,反倒让他紧张起来。
    合作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对方主子要来。
    他们那可是靠发家的,少爷虽是开玩笑,这话也不无几分真在里面,要是他们,送个人头那还真不是不可能。
    管家看着屋子里几个武艺高强的属下,勉强找回了几分安全感。
    这个包厢和画舫楼里所有其他包厢都不一样,它从中间对半分成两个隔间,中间用来间隔的墙的中央,有一扇窗户。
    他们交接时,防止暴露身份,双方都是直接打开窗户把东西递过来。
    对面有了脚步声。
    江熙沉给管家使了个眼色,叫他站到一会儿开窗后对面人瞧不见的地方。
    因为极安静,加上隔声效果极好,对面的脚步声清晰可闻,来了有不少人。
    没一会儿,那边敲了两下墙。
    江熙沉端着茶走近,也敲了两下,开了窗户。
    窗户的位置很低,人手伸过去,眼睛根本不可能从缝隙中看到任何。
    管家曾经开玩笑,这太恐怖了,交接的时候万一伸过去,对方把手砍了
    管家总是有很多奇思妙想。
    江熙沉一笑置之。
    他把热茶推到了对面台子上。
    薛景闲立在对面,所有流程来之前他已经问过罗明,他刚敲了两下,就听见轻又平缓的脚步声,没一会儿一只手便推了一盏茶过来。
    第13章 大殷少走商
    薛景闲在黑暗里瞧着那只手,怔了下。
    那只手很漂亮,骨相极佳,指节分明,五指修长,光滑白皙,没有一丝茧子和油污,不像是摸过那么多金钱的手,有些辨不清男女。
    他并未来得及细看,那只手已经极敷衍地收了回去。
    吧嗒一声,是窗户关上的声音。
    薛景闲接过那茶,摸了下茶盏壁,不是滚烫的,他们应当是来了有一小会儿了。
    稍有些烫,但是在四月这天里,还是大晚上,喝一口倒是挺暖和。
    罗明攥着根银针插进去,用眼神示意没有毒。
    薛景闲才抿了口。
    他们是主,自己是客,对面这是尽了礼。
    江熙沉坐了回去,淡声道:贵客亲自前来所为何事?
    那边薛景闲端着茶坐下,撇了撇茶上的浮沫,气定神闲道:合作多年,总该拜会一二。
    江熙沉道:合作多年,深更半夜,放着美人不睡,突发奇想想见我?那如今拜会完了,我的茶也喝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歇下了?
    薛景闲心说好辣的性子,这是又怪他合作多年不露面失了礼数,又怪他拐弯抹角不开门见山了,道:深更半夜,实在叨扰,合作多年,隐蔽首要,才未相见,主家恕罪。
    江熙沉一哂道:还要说谎,那我可走了。
    薛景闲一奇,撂下茶盏:如何说谎?哪句说谎?
    江熙沉道:可对对子?
    这又是意想不到的,对对子,那可就要一人说一句了,薛景闲笑得有些耐人寻味:主家请出上联。
    江熙沉笑了声:岷州多山匪。
    对面隔间里,几个属下霎时拔剑,眼里杀意涌动。
    薛景闲俊脸骤沉,过了几秒无声笑了,心道自己老底竟是悄无声息中被他揭了。
    他挥了下手,几人这才将拔了一半的剑收回剑鞘,仍是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家主子,随时准备杀对面灭口。
    薛景闲一脸风轻云淡。
    这边江熙沉道出最后两个字,他自己的人也是暗中吓了一大跳,回头一脸紧张地盯着江熙沉。
    管家侍奉在江熙沉身侧,知道的更多些,虽是猜到了一点,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岷州数量庞大、朝廷无数次派兵剿杀都铩羽而归的山匪。
    少爷
    他满脸担忧,毛骨悚然,对面的拔剑声他也听到了,少爷直接点出了人家真实身份,一个不好,难免动手,毕竟这种生意,他们最忌讳身份暴露,他都弄不懂少爷怎会直接点破,那还是对面主子第一次来。
    江熙沉LJ的人也都握紧了剑,情况不对随时护送江熙沉离开。
    一阵令人心悸的沉默,对面却拍手懒洋洋地鼓了两下掌。
    那边人道:对得好。
    这边人却并未松一口气,到这一步,随时刀兵相见,谁也不知道对面是真心胸开阔,还只是虚与委蛇,拖延时间,准备动手。
    江熙沉一笑,这人倒是耐得住。
    他之前就在想,这么重要一个搞不好就杀头的事,为何多年来只是那人属下同他交接,做生意讲究个尊重,尤其是这种生意,若是对方信不住,他们随时有可能背叛对方,将对方卖出去自保,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知道,来的还是属下,说明人多半不在京城。
    不在京城,又问他进的是武器弹药盔甲,有这财力和需要的也就那么几伙人。
    有钱,有兵,见得不人,还不在京城。
    也就边关岷州一带的那群令人闻风丧胆的山匪可能性最大。
    他们不仅在各地抢贪官为富不仁者,还在边关抢敌军。
    朝廷时剿时又不剿,或者说明剿实划水,雷声大雨点小,就是因为对朝廷来说,贪官杀了还可以再任,大殷最不缺的就是人,可山匪剿了,就没人有那本事欺负敌军给敌国添麻烦了。
    表面说剿,那也就是安抚下当地官员们的心。
    而且是真的不好管,他们人数多、装备精良还个个武艺高强,多少年没打过仗的大殷士兵打不过,五换一都危险。
    岷州多山,地形崎岖,丛林众多,就更危险了。
    他们有钱又有兵马,和朝廷的人有没有勾结还不知道。
    反正是越来越壮大了。
    他也是助纣为虐者,就是那个装备精良的始作俑者。
    毕竟这伙人难得的不干坏事,在一众和他合作的贪官污吏里几乎可以说是干净的清新脱俗。
    他反正是没见过站着能挣这么多钱把饼拉这么大的。
    除了他自己。
    江熙沉暗暗补了一句。
    薛景闲很久没说话,罗明紧张地低声道:以前从来只谈生意,属下从未透露,他也从未试探过,属下竟不知道他知晓了,属下有罪
    薛景闲摆摆手:与你无关。
    薛景闲饶有兴致地又品了口那位主家递上来的茶,是极好的茶,今年南边清州茶庄新供,宫里估计都还没拿到,对面人却已经喝上了,还堂而皇之地给旁人喝,他懒懒笑说:大殷少走商。
    江熙沉端茶的手猛地一顿。
    身前几人齐齐回头看向江熙沉,眼底是浓浓的忌惮和杀意:主子
    江熙沉神色不明,握茶盏的手却悄然紧了:少走商,多的是什么?
    薛景闲懒声笑道:九州八川五湖四海江湖人,主家手眼通天,替你赚钱的遍布全国,哪比我只在一个小小的岷州作威作福?
    从那人说出江湖人三个字时,江熙沉脸色就沉了下来,他眨眼便无声笑了,原来自己的老底也早就被他揭了。
    这人不在京城,竟也将自己的底细悄无声息中摸得清清楚楚。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江熙沉的属下握着长刀,用眼神询问江熙沉,似乎他只要一声令下,他们立即杀人灭口。
    他们的确明为走商,在大殷各地倒卖运送物资,实际原来是打打杀杀跑江湖的。
    像他们以往的结局,不是被军队收编,苦训不说,还要被军中官僚克扣饷银,就是年纪到了放下刀枪找个女人生个孩子,当个老实人。
    哪条路都不会大富大贵。
    说实话,乱世是他们的乐土,但眼下内糜烂外繁华安定,心细深圆滑的才吃的香混的好,像他们这种直来直去的,苦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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