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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皇贵妃晋升记 第57节

    不过孩子忘性大, 可以把之前的事轻而易举忘之脑后, 她作为额娘,却不能这么快就忘记。
    四爷那边的线索断了, 她还能想些别的办法。
    尤绾找来严嬷嬷:“嬷嬷, 你在内务府任职那么久, 可认识精通医术的宫女,我想要调来两个服侍元哥儿。”
    严嬷嬷想了想道:“奴才倒真认识两位,只是她们容貌不佳,主子恐怕看不上。”
    尤绾听了倒添了几分好奇,这内务府小选时,容貌不端正的第一关便会被刷下, 哪里还能入宫?
    她向严嬷嬷询问这一点, 严嬷嬷道:“她们原本是伺候后宫小主的宫女,因跟着的小主犯了错, 她们也跟着被罚,这才伤了脸,已经因罪出宫了。”
    宫女若是没熬到岁数便因犯错出宫, 这对这名女子及其家族来说,都是不可磨灭的耻辱。
    想来这两位在宫外的日子也不好过。
    尤绾便道:“嬷嬷我这儿需要精通医术的婢女伺候,若是你信得过她们两人,她们也愿意来芙蓉院,那还麻烦嬷嬷将她们带过来,我自有用处。”
    严嬷嬷看尤绾这般郑重,猜测主子定是还要继续查上回的事。
    “奴才明白了,奴才定会办好此事,还请主子稍待两日,奴才将她们带给您过过眼。”
    严嬷嬷办事一向效率极高,在查过那两人背景后,便将人带到了庄子上。
    尤绾坐在小厅中央,严嬷嬷领着两个约莫二十岁上下的姑娘站在她面前。
    “回侧福晋,这位是青棠,这位是素英,还请侧福晋示下。”严嬷嬷说道。
    尤绾仔细端详面前这两人,身量瘦高,容貌虽称不上亮眼,但收拾得极为齐整干净,让人看着就舒服。
    只是白净的脸颊上有两道突兀的红痕,像是被人掌掴后留下的痕迹,平白破坏了整张脸的和谐美感。
    青棠和素英齐齐向尤绾行礼,姿态拿捏得十分谦卑:“奴才青棠(素英),见过侧福晋。”
    尤绾朝她们浅浅笑道:“你们是严嬷嬷带来的,我对严嬷嬷素来放心,想来你们为人也不会差的。只是你们毕竟是新人,想让我像对待严嬷嬷一般看待你们,总还需要些时日。”
    青棠和素英自然明白这一点,谁也不会轻易相信仅见过一面带到生人。
    她们俩对视一眼,知晓能不能让尤绾将她们留下,关乎她们后面半辈子的命运,必须要抓住这次机会。
    青棠率先说道:“奴才们都明白。听严嬷嬷说,侧福晋寻我们两人,是看中我们通晓些医术。青棠不才,愿为侧福晋效犬马之劳。”
    素英声音略喑哑些,跟着道:“奴才也在所不辞。”
    尤绾嘴角微扬,觉得这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
    她道:“既然你们知晓我让你们近身伺候的来意,那我今儿就吩咐你们做一件事,若是办得好,我便做主将你们留下。”
    青棠素英纷纷垂首应道:“但凭侧福晋吩咐。”
    *
    四贝勒府,正院。
    福晋正在整理账目,忽地听奴才回传,庄子上有人回府。
    “庄子上来人了?”福晋放下手中的账册,闻言眉心微拧,“是主子爷派人回来了?”
    回禀的人摇头:“回福晋的话,不是主子爷的人,是尤侧福晋身边的余公公,说是来给各位主子们送庄子上的野物。”
    福晋闻言面色素冷:“她在庄子上霸着四爷还不算,还要让人回府送礼,生怕别人不知道只有她带着儿子和四爷一同避暑吗?”
    她可以编排尤绾,旁边伺候的人却是半点不敢插话。
    福晋气闷半晌,但总要让人进府。
    “让人进来吧,要送什么东西自己送去,送完再回庄子吧。”
    领命的人马上去前面传话,将余永易放进来。
    余永易一进后院,先带人来到正院,出来迎他的是福晋身边的赵嬷嬷。
    余永易脸上满满都是笑:“给嬷嬷见礼了,嬷嬷近日可安好?”
    赵嬷嬷勉强勾勾唇:“福晋好,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都好。若是谁让福晋不高兴了,我也就不好了。”
    “嬷嬷这话就是说笑了,咱们府里,谁不是供着福晋捧着福晋,难道还有哪起子不长眼的敢让福晋生气吗?要是你瞧见了这样的人,第一个告诉咱们尤侧福晋,侧福晋最敬重福晋,绝不容许这样的人存在。”余永易脸上笑容依旧灿烂,话里话外比赵嬷嬷这个正经伺候福晋的还要忠心热诚。
    赵嬷嬷脸色微变,懒得再和余永易扯皮。
    “侧福晋让你送的东西呢?拿来给我瞧瞧。”
    余永易转身让人将准备好的野菜野物端上来,说道:“嬷嬷您看,这是庄子上刚采下来的新鲜野菜和打的野物,侧福晋想着得送给府里的主子们尝尝鲜,还望福晋莫要嫌弃。”
    赵嬷嬷眸露不屑,觉得只有尤绾这样奴才出身的人,才会眼巴巴地送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她信手翻了翻为首小太监提着的一筐野菜,抬眸间忽地看到这小太监手背上几个聚在一起的小红点。
    赵嬷嬷立即嫌弃地皱眉:“你这手上是怎么了,怪瘆人的。”
    小太监闻言立即惊慌地用袖子遮住手。
    余永易见状眉毛微挑,仔细瞧着赵嬷嬷的反应,默了两息才上前,一巴掌打在那小太监的头上。
    “生的这般吓人还敢出来见人,若是惊吓了嬷嬷,有什么好歹来,你能担这个罪吗?”
    小太监扶着帽子忙不迭地认罪:“是、是奴才的过错。奴才今儿早上起来头有些发热,一时便忘了,还请余公公恕罪。”
    “你个小崽子,我恕你的罪又有何用,还不得看赵嬷嬷的意思!”
    余永易骂完那个小太监,又转头对赵嬷嬷道,“请嬷嬷多担待,这小太监从小便生了这么个吓人的胎记,性子又粗心,时常忘了遮掩就出来吓人,嬷嬷看在他年纪小的份上,就给我一个面子,饶了他吧。”
    赵嬷嬷听见是生了胎记,立刻晦气地移开眼:“东西放这儿便走吧,别往里去,以后也要时刻注意点。”
    余永易笑道:“嬷嬷大度,我以后一定好好管教他。”
    赵嬷嬷撇了撇嘴转身就回正院里去,余永易站在原地凝视她半晌,脸上笑意逐渐消失。
    “走,咱们去李侧福晋的东院。”他挥了挥手。
    众人应了句是,提筐的小太监放在野菜,又悄悄撩高了袖子,露出手背上的小红点。
    赵嬷嬷回到正屋,立即叫人给她打水净手。
    屋里侍奉的二等丫鬟连忙给赵嬷嬷端水。
    福晋坐在桌旁,手里执笔誊抄着什么,听见赵嬷嬷急着净手的动静,便出声问道:“嬷嬷,方才发生了何事?”
    赵嬷嬷眉心皱巴巴:“回福晋的话,奴才方才去接尤侧福晋送的礼,谁能想到提野菜的那个小太监,手背上有小孩掌心那么大的一块胎记,上面好几个红点,实在是骇人。奴才觉着晦气,得赶紧洗洗,不能将这份晦气沾染上咱们正院的人。”
    福晋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就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她继续翻着账册,手里动作不停。
    赵嬷嬷净过手,又换了干净的衣裳,再回到福晋身边服侍。
    福晋合上账册,闭了闭眼睛养神,赵嬷嬷贴心地将桌上的账册一一收好。
    她刚要端着账册离开,阖着眸的福晋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拉住赵嬷嬷:“你方才说,你看见那小太监的手上一片红点,是什么样的红点?给我仔细说说。”
    赵嬷嬷不清楚福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微愣了愣,努力回想道:“就是一个一个的小红点,圆圆的,芝麻点大小。”
    福晋抓住她胳膊的手心猛地收紧。
    *
    余永易带着人先到了东院,同样说明自己的来意,李侧福晋不知是不是故意晾着他们,过了小半柱香时间,才让人开了院门。
    李侧福晋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太监们拎的野菜野物,抿抿嘴:“这东西有什么好送的,府里又不是没有,搞得倒像是只有她一人去过庄子上似的。”
    她朝陈嬷嬷摆手:“收下吧,回头送到膳房,做好了给前院的大格格和二阿哥也送一份。”
    为首的那个小太监将筐子递到陈嬷嬷面前,陈嬷嬷也瞧见了他手上的印记,皱了皱眉,倒没说什么。
    余永易冷眼瞧着,等到李氏将目光放到他身上,余永易又扬起笑脸。
    李侧福晋颇为瞧不上地移开视线,将他们赶出去。
    东院之后便是武格格和耿格格的红梅阁,余永易带人转过一圈,并没有什么发现,就向后院最里处的碧桐院走去。
    那里是钮祜禄格格独居的院子。
    第62章 .  被拦截       “嬷嬷,我看明白了,……
    “嬷嬷, 我看明白了,尤氏这次让人回府送礼,表面上是送些野味, 实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另有其他的用处。”福晋目光陡然变得犀利起来。
    赵嬷嬷听不懂, 茫然问道:“这还能有什么用处?那些太监们也是放下东西便走了, 根本没有多待。”
    “他们无需多停留,要的就是那一瞬的反应。”福晋沉着声音,透着一股冷漠,“那太监手上的胎记恐怕不是真的, 怕是按着猩红热的症状画上去的。”
    “画、画上去的?”赵嬷嬷更迷糊了, “尤侧福晋为何要在那小太监手上画猩红热的疹子,这不是出来吓人吗?”
    “她就是为了吓人。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咱们和元哥儿染病这件事毫无干系, 你见到那疹子根本没能认出来, 但是幕后黑手呢,她身边知情的心腹呢,若是见到这疹子,还能保持冷静吗?总会露出些马脚的。”福晋说道。
    她早该想到,尤氏自己在庄子上避暑清清静静的,何必回来给她们送东西, 无非就是借这么一出, 来试探府里的人,想要找出害元哥儿的凶手。
    福晋略想了想, 立即就决定要将余永易拦住,不能再让他继续查下去。
    这害元哥儿的人心思极为深沉阴险,但她害的是元哥儿, 害的是尤氏的儿子,不管怎么说,也没算计到自己头上,换个角度想,还算帮了自己。
    所以若是这人被尤绾抓出来,那这后院还有谁能与她抗敌,福晋可不愿见到这样的情形。
    “嬷嬷,你速速去将余永易拦住,他要是拿送礼当借口,你就把那些东西拦下来,决不能让他把所有的院子都转一遍。”福晋立即吩咐道。
    赵嬷嬷虽然不大明白福晋的用意,但福晋这般严肃地命令她,赵嬷嬷自然是一刻也不敢耽误,当即打听出余永易的下落,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粗使丫鬟往碧桐院赶去。
    余永易正领着人走向碧桐院,远远地就看见赵嬷嬷守在门口。
    他不着痕迹地皱皱眉,脚步微顿,又马上带着笑迎上去。
    “嬷嬷,您老人家怎么在这儿,难道福晋也有事找钮祜禄格格?那可真是太凑巧了,侧福晋给钮祜禄格格备的礼就在后面呢,我也要在这儿向钮祜禄格格通报。”余永易笑呵呵道。
    赵嬷嬷皮笑肉不笑:“我来这儿可不是为钮祜禄格格来的,是专门来找你的。”
    “哦?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嬷嬷这么说,咱家还真是诚惶诚恐,不敢当啊!”余永易拱拱手往后退,作势要绕过赵嬷嬷往前走。
    赵嬷嬷跨出一步拦住他:“你先别急着走,听我说完。这不是福晋受了侧福晋的礼,实在是欢喜,故而准备了几份简单的回礼,让你带回去,你快随我去正院一趟吧。”
    余永易脸上笑容不变,脚下微动,往另一边移去:“那奴才在此代侧福晋先谢过福晋了,奴才送过碧桐院的礼,肯定马上就去正院给福晋谢恩,到时侧福晋知晓了,也定是满口感恩福晋的好。”
    赵嬷嬷坚持道:“你不必再送碧桐院这回了,且把东西放下随我去正院,我身后的这几人自然会将东西送进去。”
    余永易见赵嬷嬷不退让,眼神微沉,嘴角的弧度略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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