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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琴蛙全文免费阅读-by无繇可医(6)

    这不是错觉,而是真正的精神污染。
    好在系统的混乱抗性犹在,替琴酒挡住了这一波无形的攻击。不过这也让他明白,碳基生物正面对上古神相关的物品,到底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耳边的低语远去,眩晕和混乱感一扫而空,琴酒闭了闭眼,若无其事地问:这是什么?
    星网核心,苏利唯亚的最后遗产,也是混乱游乐园的核心。骷髅看着那六菱形物体,语气里充满了怀念。
    琴酒一挑眉:你的意思是
    骷髅平静地接上:得到它,你就是混乱游乐园的实际掌控者。
    琴酒细细打量着这六菱形物体,看了一会儿后头脑隐隐作痛,连忙别开目光。
    虽然有混乱抗性保护,但这东西看久了,还是不免会被影响。
    由此可见古神的强大与诡异。
    我该怎么做?底牌已经亮出来了,琴酒也不用再思索问什么问题,直切主题。
    很简单,把裹在星网核心外面的东西清除干净,它就是你的了。恶鬼勾起嘴角,硬是用狰狞的面孔挤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不过有一点你要知道,那些东西来自古神遗骸,在古神被完全毁灭之前,它们是除不掉的。
    所以?
    所以,亲爱的勇士,你要拿起长剑,拿起盾牌,带上勇气和信念,前往刀痕深渊覆灭下方的古神遗骸,抹去祂在这世上最后的痕迹也是帮祂解脱。
    骷髅仿佛在唱咏叹调,夸张地起身做了一个舞蹈转圈的动作,手臂优雅地在头顶画了个圆,神似芭蕾舞结束动作。
    从恶鬼和堕天使的表情,琴酒大概猜出这个动作的含义,肯定与舞蹈无关,因为它们满脸杀意,而骷髅的尾音也是十足凌厉。
    这大约是图穷匕见,只不过它们是给图的人,而琴酒是持匕的杀手。
    在那之前,
    堕天使忽然说话了,声音清澈得像一泓破冰的清水,有一瞬间压下了星网核心上古神遗骸的影响。
    先看看这个。他把一个陈旧的笔记本扔给琴酒。
    琴酒接住本子,打开一看,却发现字迹是模糊的,仿佛一把黄沙尘土,又像自然风化的纸张碎屑。
    这是想让他看什么?
    琴酒疑惑地皱眉,指尖抚上页面,却见被他碰过的地方,那些模糊的字体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仿佛风吹去掩住石碑的沙土,露出底下千百年前的遗迹。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完成永夜之夜[先导部分]。
    系统提示:已触发永夜之夜[祝福环节],请完整修复,并阅读笔记本中的内容。
    这个单用PV引爆游戏区,暂命名为纪元修复师游戏的预约页面已经开启,支持PC和手机双端运行,概念海报与第一次测试的时间也已定下。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近,就在三天后。
    纪元修复师单听名字,不像MMO也不像竞技类游戏,这是个什么游戏?
    赤井秀一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刷官方发的第二个帖子,将那几张概念海报看了几遍,然后把有主角的两张保存下来。
    最后一张海报是游戏简介和测试时间。
    纪元修复师,穿梭于不同宇宙,寻找已逝去的文明,修复并记录它们最后的遗产。
    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目标。过程中,你将遇到无数危险生物,只有打败它们,才能得到遗产,获取奖励。
    高清3D建模,全自由战斗操作,广袤地图无限探索,超多支线等你触发!九月十五日第一次删档内测,期待您的加入!
    内测海报下方配了个主角Q版建模的动态表情,修复师绷着小胖脸举着小胖手面无表情地转圈撒花,可爱到想rua。
    赤井秀一弯了弯嘴角,手指戳上去,真的rua了几下。
    要是和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那个人能像这样躺平任rua就好了
    赤井秀一叹了口气:人应该有梦想。
    第8章 永夜之夜
    我叫舒里,来自厄非拉星球一个无名小镇,因为那里常年盛开着一种蓝色的花,所以我将它称为蓝花小镇。
    那是我的家乡。
    我在镇上读完了小学,那时还流行着宇宙很大的论调,大家对神秘的星空充满了向往和恐惧,认为那条闪闪发光的银河就像镇上的土里丝老板的金矿一样,遍地黄金,到处是用不完的资源,同时存在着如同吞金兽那样可怕的庞然大物。
    我的数学老师来自当时这颗星球上最发达的城市,他快要退休了,提前到这里养老,顺便给我们这些小毛孩启蒙。
    他上课非常随心所欲,往往课本内容没讲多少就偏去了他最擅长的宇宙学领域,用憧憬的语气和神情,给我们讲星辰大海的故事。
    在他的引导下,我爱上了这个浪漫而残酷的学科,所以大学便考了宇宙学系,一脚踏入奔向宇宙的飞船。
    我是镇上唯一一个考中的人,我的父母为我骄傲,但并不因此而高兴。
    舒里,宇宙是很危险的,尤其是近年在宇宙边际发现古神的踪迹后,越来越多的宇宙学专家丧命于混乱和疯狂之中。
    油灯下,母亲一边为我打包行李,一边尝试劝说我放弃。
    父亲在一旁抽烟,眉间深深的褶皱是他无言的担心。
    其实这些事我都知道,而且知道的比他们更多。
    我大概真的是生不逢时吧,在我决定要成为宇宙学家的那一年,天文宇宙总局便发现了古神留下的痕迹。
    无数宇宙学家对这种诞生在宇宙边界,拥有着无尽传说的神话生物充满了好奇,所以带着满满的求知欲开始追踪溯源,硬是靠着当下还不完善的技术摸到了古神的所在地。
    然后,灾难爆发了。
    数以万计的宇宙学家在检测到古神存在的那一瞬间陷入疯狂,不但意识被扭曲混乱,连身体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异变。
    检测的机器一息之间化为灰烬,而承载着这些机器与宇宙学家的飞船,连同附近的三十二颗星球,在一分钟之内化为废土,扭曲成怪物。
    那天之后,天文宇宙总局宣布放弃探测古神的存在,并开启星网,将宇宙内所有宜居星球保护起来。
    此后,宇宙学家成为世界上第一种被古神扭曲的生物,并且这些扭曲将会蔓延到所有宇宙学家身上,哪怕他们还是在校的学生。
    当然,人类并非全无反抗之力。在星网发射中心,古神的扭曲之力会降低百分之二十五左右,可以延长宇宙学家们被扭曲的时间,让他们得以继续开展研究。
    只不过从前他们研究的是如何发展维系这个宇宙,而现在研究的,是如何逃离这个宇宙。
    无论如何,古神的灾难已经开启,那样可怕的生物,只需一次注视,就能让这片宇宙陷入极端的混乱之中,一切生物都将随之扭曲成怪物。
    那是比死亡和毁灭恐怖一千倍,一万倍的事。
    一位见过身体和心灵都被彻底扭曲的宇宙学家的作者如此形容道。
    自那以后,宇宙学家这个职业从炙手可热的宇宙精英,变成了无人问津的禁忌名称。没有人敢再触碰这个领域,如果有,那么他们将在入学的第一天,就与星网里的前辈们共用一个称号英雄。
    是的,英雄。
    一群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人类的生死存亡付出所有,不计回报,也不可能有回报,或者说享受回报的,英雄。
    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悲壮的职业,也再没有比这更可怕的故事。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选择了听从自己的心。
    人类总有英雄梦,无论是男是女,无论家境、学识、出身。
    谁都曾梦想拯救世界,于大厦将倾之际力挽狂澜,拥抱世人的欢呼与爱戴,获得鲜花和掌声。
    籍籍无名地生,轰轰烈烈地死。
    多么浪漫。
    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并且只要我愿意,那个称号对我而言触手可得。
    于是我说服了我的父母,走上这条荆棘丛生的名为英雄的路,去往星辰大海追逐最浪漫的死亡。
    九月一日,我正式成为一名宇宙天文学院的学生,在入学的当天便乘坐飞船,来到星网中心的宇宙天文总局,与我的前辈,与这个宇宙的英雄们见了第一面。
    那是我未来不算漫长的人生里最深的噩梦。
    在这里,我看到宇宙中最尖端的研究成果和科技产品,它们像垃圾一样随意堆放在各个角落。
    一面巨大的观测屏幕是此地唯一的光源,左侧只有一条坐标信息,永远静止;右侧是不断刷新的信息流,庞大而浩瀚,数据复杂到多看一眼都会心神失守。
    而在观测屏幕和高精尖仪器之间,几个几乎看不出人形的人趴伏在地,用十几根触手记录信息,用二十八对苍蝇般的复眼观测数据变动用丑陋诡谲的面孔,对我微笑。
    啊,又有孩子带着他们的英雄梦来了。
    一条触手落在我肩上,轻轻一点又退开,沙哑的声线在我的耳膜上摩擦,如同毛玻璃刮过金属片,尖利刺耳。
    孩子,离开这里吧,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你该拥有更光明的未来。
    重叠回响的话语不知出自几人之口,虽然喑哑难听,却满是慈爱,如果声音的主人没有被古神之力扭曲,他一定是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
    我为眼前这一幕感到深深的恐惧与震撼,人类的本能叫嚣冲撞着胸口,急促的心跳声和父母的嘱咐与关怀一起回荡在耳边,逼我赶紧离开。
    理智告诉我应该马上离开,走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但我一动不动,只是伸手握住了那根曾抚上我肩头的触手。
    初次见面,我是舒里。
    接下来的三年,我在天文宇宙总局一边读书,一边配合老教授们做研究。
    是,这里只剩下三名老教授,其余的人都死了。
    可即使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他们能做的也只有检测古神栖身地周边环境的变化推测它的动向,以及想办法绕过古神离开这座宇宙。
    然而,古神的体型太庞大了,它就像神话中的衔尾蛇,将宇宙圈在怀中,仿佛抱着一个抱枕,沉沉地睡着。
    它睡了无数个年头,却可能在下个瞬间苏醒。
    绕不过去,逃不出去,也无从抗争。
    总局里的宇宙学家还很多的时候,有人试图抗争过。他们在宇宙飞船里装满杀伤力最大的武器,想要飞到古神附近发动,和它同归于尽。
    那是一颗就足以毁灭一整个星系的武器,宇宙飞船里装了数万的量,甚至能够炸开宇宙与宇宙之间的间隙。
    可现实给了他们无情一击。
    事实证明,科学的尽头离神学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人类的科技没能对古神造成任何影响,因为飞船在靠近的那一瞬间,就被扭曲成不死不活的怪物,然后在三秒钟之内风化成宇宙尘埃。
    人们此刻看到的每一粒星光,都藏着宇宙学家们不甘的灵魂。
    我们别无选择,之所以还坚持观测,是因为我们不想某一日无知无觉地死去。
    老教授的复眼盯着屏幕上那行静止的宇宙坐标,长满利齿的嘴弯起一个笑容。
    我坐在他的肩膀上,替他记下数据里一个有重大变化的节点。
    他已经不方便再拿笔了。
    三年,这三年来,我学到了宇宙学领域最精深的知识,也品尝到人世间最幽深的寂寞。我的英雄梦做了整整三年,一刻也不曾停歇,只是到底不像少年时那样天真了。
    少年人,你还这样年轻,应该多笑笑,总板着脸做什么呢?
    闲暇之余,佝偻的老教授会跟我开玩笑。
    他说他年轻时和我一样帅,在学校里也是个风云人物。那时追他的人可以从天文宇宙学院排到星网外环,只可惜他沉迷宇宙学事业,甚至还考虑过和自己的学位证书领证,所以全都拒绝了。
    那会儿总觉得时间宝贵,喝口水都恨不得掐秒表控制时间,既没时间笑,也不爱笑,现在倒好,有时间了,却连笑的机会都没了。
    听完他说的话,我百忙之中抽空勾起嘴角,冲他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我比较幸运,这三年来,我的身上并没有出现扭曲现象,我的大脑也从来没有陷入混乱与疯狂。
    我很庆幸,偶尔也有些遗憾,毕竟没有被扭曲代表着我的英雄生涯会留下遗憾。但更多的是一种期盼
    或许古神还将沉睡很长一段岁月,或许人类还有时间。
    我如此期盼着,就连枯燥繁杂的数据,也在我笔下开出花来。
    直到三名教授突然在我面前碎裂。
    毫无征兆的,猝不及防的,碎裂。
    他们上一秒还在观测数据,还在教我观测的技巧,还在纠正我的错误,还在和我聊家里的猫,这一秒却无声无息地碎裂成粉末,消散在陡然亮起的警示灯中。
    一根触手从半空掉落,那是老教授伸出来要抚摸我头发的手,它落在我的头上,留下最后一点未尽的温情,然后静静湮灭。
    观测屏幕左侧那行本应永恒静止的坐标,此时正以极快的速度变化。与之相对的,右侧的数据流静止了下来。
    时间到了。
    不是我的时间,是人类的时间,是这个宇宙的时间,到了。
    我呆坐了一会儿,也许只是一瞬,便抬手按下旁边的红色按钮,向全宇宙发出来自天文宇宙总局的最后一条讯息。
    古神已醒。
    然后我摸了摸头发,好像从前回应老教授的安抚那样,再用笔在纸上写下三位教授和我的名字。
    查理尔,菲莫斯,安吉亚,舒里。
    宇宙纪3030年,古神苏醒。
    天文宇宙总局的智脑自动解锁启动,星网中心开出一朵钢铁昙花。
    冰冷的机械音提示着一条条注意事项,所有武器项目全部解锁,对准宇宙深处缓缓溢出的黑暗。
    我是天文宇宙总局的研究人员,舒里。
    身份认证已通过。智脑冷冰冰地道,请问有什么我可以为您服务的吗?
    请为我保留这个本子。舒里递出手中的笔记本,尽力就好,不用强求。
    好的。智脑将笔记本收入天文柜,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了。舒里摇摇头,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异化,意识也在向深渊滑落,呆呆地想了很久才想起自己要做什么,如梦初醒地对智脑笑了笑:那么,再见,智脑。
    智脑顿了顿,调过一门巨炮对准舒里。
    再见,舒里。
    天文宇宙总局的智脑早已停运,在古神睁开眼睛,注视着这片宇宙的那一刻,它就随宇宙中所有生物一同异化成了怪物。
    只是在异化完成之前,它开启了最大功率的因果湮灭炮,将自己从信息层面上彻彻底底毁灭。
    毁灭之前,它把存有最终留言的芯片与舒里的笔记本放入星网核心,沉进地底最深处,一如舒里嘱咐的那样尽力就好。
    智脑知道,它的异化不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糟糕,但是它的运行逻辑告诉它,它应该这样毁灭。
    无数个宇宙纪年之后,古神死在正义小伙伴的刀下,连躯壳都被残存的刀光封在割裂的刀痕深处,化为诡异星球的深渊与灾厄上不了台面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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