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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羽千伫立在不远处目睹这一切,并没有感到特别难以接受。
    这不是于舟第一次对自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陈羽千更应该接受的是于舟就是这样的人,喜好兴趣旁人猜不透,想一出是一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旦转移目标,就非常迅速地付诸行动,一刻都不耽搁。
    陈羽千没能撑到12点就要变回灰姑娘了。
    他甚至没有必要正式地和于舟说声再见,他听到另一个并不陌生的声音从侧方传来:“我们刚才聊到哪儿了?啊,有新——”
    去了趟卫生间回来的乔依先是一愣,以为占了自己位置的omega是那位alpha的同学朋友,刚巧过来坐坐,那个“omega”抬头露出脸,乔依差点没认出来,又一眼就认了出来。
    “你——你怎么!”乔依说不出完整的话。他过于震惊,以至于手指不住地往前戳,抖动着离于舟的鼻尖只有咫尺远近,于舟至少比他淡定,但也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巧,面无表情双唇紧闭,没什么解释的话语。
    气氛一度诡异荒诞到了顶点,陈羽千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于舟面前,对乔依说:“误会。”
    旋即他看向于舟方才撩拨的、乔依疑似有好感的那位Alpha,也说了句:“误会。”
    Alpha和陈羽千年龄相仿,戴着副眼镜,看起来斯文有书卷气。他也是懵懂的,一脸茫然不知所措,陈羽千于是尝试从最简单的关系说起,手掌隔着西服外套轻摁在于舟肩膀上,向那位alpha介绍道:“他是我的——”
    我的什么呢?
    我的室友,同班同学,我的朋友……他有不止一个标准答案,却罕见地喉口阻塞,所有定义全都艰涩难以启口,只能颓然坐在边上那个位置,手依然摩挲在于舟肩头,突兀而执拗地重复了一遍:“我的。”
    第19章 你还需要我在这儿吗
    一切都发生的过于凑巧和突然。乔依掐指一算,自己也就离开了五分钟,再回来,他就没得选,只有陈羽千对面还有空位。
    而他若是坐下了,那几乎就是坐实他们四人两两一对。
    还是最经典的ao配。
    乔依擦干的双手背在身后,就很后悔,早知道去个卫生间回来后能看到这一出,他绝对会留点水渍弹于舟脸上,诚心诚意地问他:“您在搞什么行为艺术?”
    装成omega的于舟鸠占鹊巢坐在他的斜侧方,左手手肘抵在桌面,小臂弯曲,歪着的脑袋贴在手腕转动后的指背处,整个人慵懒而随意,饶有兴趣地将穿着普通的乔依打量。
    乔依只套了件纯色棉卫衣,裤子也不显身材,不像于舟大冷天晚上还穿吊带短裙,两人的照片要是被放在一起,到底谁才是omega不言而喻。
    乔依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
    他死死抓住椅子的扶手,默默在心里劝自己冷静,另一只手隐在桌下给陈羽千发去一连串问号,陈羽千没掏手机,闭眼揉了揉鼻梁,尽可能地只做一个旁观者。
    乔依急了,难耐地踢了陈羽千一脚。陈羽千本就直挺挺的身子再次坐直,向自己斜侧方的alpha介绍道:“我们是同校同学,认识。”
    他指的是自己和乔依。于舟则卷动手指绕头发,张口就来,胡编乱造出一个U大艺术学院模特专业,完美契合某一类alpha对omega的刻板印象:除了漂亮不需要太聪明,就算考入了高等学府,也并非是因为智商高人一等。
    性取向正常的alpha就是更容易被于舟这款omega吸引。四人里对现状最一无所知的眼镜仔最为坐立不安,怯生生的,像是在肚子里搜刮借口随时准备离席,他仓皇转动的眼珠子还是会忍不住往于舟身上瞟,丝毫没有怀疑,这位身高出众的美艳尤物会是个装o的alpha。
    眼镜仔叫刘唯,是附近大学城里某个普通一本的医学生,虽然是alpha,但并不像乔依在U大遇到的那些一样自信到傲慢而不自知,两人都是独自来江边散步吹吹风的,聊着聊着,就在边上的露天小酒吧坐下了。
    作为当代高素质大学生,刘唯对Omegism表露出非常浓厚的兴趣,非常愿意倾听乔依输出相关理论。如果于舟没有突然出现,他们接下去会聊到omega化妆是否是为了取悦alpha,再透过这个现象看到alpha起支配性特权的社会本质。
    多么有意义的对话啊,被于舟搅和了。作为omega的于舟对这一事实现状并没有异议,姿态迎合且依附。他享受另一个维度的性别红利,被乔依视为基本人权的平等自由他并不关心,毕竟以他的美貌,就是衔根细烟在唇间,也有的是alpha上赶着给他递上打火机。
    “我和这位陈同学也是今晚才认识的,不太熟,但他见我冷,就主动把外套借给我。”于舟往陈羽千那件衣服里又缩了缩,捏着嗓子冲坐正对面的刘唯微微发嗲,“我遇到的alpha全都温柔体贴,所以搞不懂某些omega脑子里成天都装了什么,还是说脾气太差长得不漂亮没被善待过,所以见不得别人好的搞性别对立。”
    乔依一口气差点又背过去。
    他受不了了,就算刘唯听了觉得不可思议荒诞至极,他也要披露于舟的真实性别和恶劣品性。
    乔依憋着的那股劲儿鼓成大气球,而陈羽千眼神里微弱的求助就像一根细针将他涨溢的情绪戳破。他暂时泄了气,继而更加无法理解,陈羽千怎么能这么没脾气,任由于舟胡闹且不加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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