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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忠犬暗卫受文全文免费阅读-by琴扶苏(6)

    这个道理并不难懂,很多时候齐砚他们也会判断风声和气流,只是在对战的时候,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招式和对方的破绽上,反而不会花太多心神去判断这个,听江遥这么说他也若有所思起来。
    能意识到自己的剑出招都成了固定的习惯,可以分出心神去判断风声和气流,这必然是已经出生入死过许多年,甚至无数次命悬一线,死里逃生。
    齐砚猜测这人干这行都比自己时间长。
    江家以前是不是给你培养过两个影子?齐砚探究地看了他两眼,由于他还顶着江敛之的身份,而主人暂时也没有说破的打算,因而齐砚也把他当江敛之来问,有一个影子是不是叫阿宣?
    还在思索方才的剑招的江遥听到这话,惊得脑子里轰然一声,险些咬到自己舌头,慌张道:你、你怎么知道
    齐砚挑了挑眉,看来是真有这么个人,干脆继续套话:主人说的,让我们找到这个叫阿宣的人。
    江遥脑子里嗡嗡直响,极度的讶异让他呼吸都不自觉急促起来。
    主人为什么要找江煊?当年在江家,江煊应该从未和主人有过接触,主人应该也从没见过江煊,为何会知道阿煊这个名字?
    他现在是江敛之,若说不知道有这个人有点太假了,因而他平复了一下心绪,道:是、是有这个人
    宣是哪个宣?齐砚问道。
    火字旁的煊。江遥还在震惊之中,想了许多种可能,咬咬唇还是问道,主人为何要找这个人?
    齐砚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想要看出他是不是这个阿煊,道:没说,只说找到了务必要告诉他。
    江遥也不敢多问,想着江煊和萧吟无冤无仇,萧吟应该不会是想要对江煊不利才对。
    看了许久齐砚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觉得江遥一直很是惊讶,但这不能说明他就是江煊,而他还在装江敛之,问也问不出什么实情来,齐砚便没再多问,看到他两边脸还都是杂乱的血红指印,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递过去,道:脸上的伤处理一下吧,还有额头。
    江遥还在心神不宁地想着江煊的事,接过药瓶时动作都有几分僵硬,胡乱应了句多谢就要走。
    齐砚叫住他道:是主人让我给你的,还是记得涂一下吧。
    江遥停住脚步,惊诧地看着他,结巴道:主、主人让你、你给我的?
    是啊。齐砚看他这张脸也有些于心不忍,见他终于肯听进去了,忙道,早上就跟我说了。
    江遥攥着药瓶,嘴角沁出笑意,那模样看着很是开心,离开的时候脚步轻快,很有一蹦三跳的架势,看得齐砚一脸茫然。
    本以为江遥这般模样定然会好好上药的,但他没想到这人拿了药回去就藏宝似的悉心藏起来了,晚上握着药瓶看了许久却愣是没打开,只是满脑子在想,这是萧吟给他的。
    萧吟有时候真的挺好的呀。
    作者有话要说:
    早就说过了,狗血至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只有天雷狗血,没有逻辑。
    第8章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萧吟已经没了睡意,披衣站在窗边往外看了眼,廊下的灯笼还亮着,能清楚地瞧见不远处树下一个人身形翻飞,手中拿了根折来的树枝正在练剑。
    之前听齐砚说了好几次这人剑法了得,眼下看见了,萧吟深觉这话没错。
    动作干净利落,招式行云流水,身形就如一片轻飘飘的落叶,凌空落地都悄然无声,细长的树枝刺出去时亦有破风之声,于半空中准确无误地刺在一片飘下的叶子上,下一瞬便将那片叶子钉在了树干上。
    此时,府中下人都还没开始做事,江遥是故意起早了半个时辰来练剑,之前手脚上有镣铐多有不便,眼下没了累赘就不必担心吵醒别人了。
    来了平昭侯府后,他自知疏于练习,远不如从前训练密集,更没有出去执行任务,其实心里总是有些担忧的,纵使知道萧吟不想让他做暗卫,但十余年的习惯已让他离不开那样的生活,而且他还挺喜欢做暗卫的,他不善言辞,也不擅长交际,有时候觉得能动手不动嘴是件好事,躲在暗处也不用被人发现。
    这段时日除了陪齐砚练剑,他都没机会活动筋骨,而陪齐砚练剑也得顾着齐砚的节奏,不能凭借自己心意,这会放开来练了会剑,算是欣慰自己从前训练刻苦,少练这么些天也不曾退步。
    萧吟站在窗前静静看了全程,那人练剑时倒是比平时活泼许多,不再是那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练完的时候还会不易察觉地勾一勾唇角,眼睛里闪着光,似是还有几分得意。
    练了这许久,在春日里也有些热了,江遥随意擦了把汗,察觉头发有些散了,解下发带咬住一截,双手拢着脑后的长发扎为一束,再将发带慢慢地缠上去。
    窗边的萧吟还在看,这人扎头发又是这般温顺安静的模样,睫毛还那么长,隔这么远都能看见跟小扇子似的扑扇扑扇。
    江遥扎完头发,一回头就看见了萧吟,眼中那神色仿佛是受了惊,慌忙跑过来,隔着半开的窗子嗫嚅道:主、主人,您、您有什么吩咐
    萧吟盯着他的脸看了会,两边脸上还是肿得厉害,指印都没怎么消退,这人脸本就小,模样也显稚嫩,这般模样当真是楚楚可怜,倒是很惹人怜惜。
    再转念一想,眼前这人还有一半可能是那个阿煊
    进来。萧吟冷冷丢下一句,离了窗边。
    江遥不敢耽搁,立马推门走了进去,看萧吟还没穿戴好,低着头有些紧张地问道:主人要穿衣吗?
    萧吟却忽然凑近一步,拈起他的下巴摁了下他肿起的脸,看他下意识缩了一下,显然是疼到了,沉声道:既然知道疼,怎么不知道上药?齐砚没给你?
    不不不,齐砚大人给奴了。江遥慌忙道,是、是奴忘了
    那现在想起来了?萧吟撤回手,声音还是一贯的冷若冰霜,江遥茫然地看他一眼,傻愣愣地连眼睛都不会眨了,他没好气道,想起来了就赶紧涂!
    是、是,谢主人江遥像是又被吓了一下,立马从怀中取出那个药瓶,侧过身去,胡乱倒了点出来往脸上抹。
    这人一惊一乍的样子还挺好玩,萧吟嗤笑了一声,心道:药就放身上都能忘,确实笨死了,最好那个阿煊别是这个人,他一点不想承认当年落魄之时得这么蠢笨的人照看过。
    想起方才江遥拿着发带扎头发,萧吟若有所思,等他涂完了药,道:过来给我束发。
    江遥在外面一回头看见萧吟的时候着实是受了惊吓,战战兢兢进了屋却没想到萧吟让他自己上药,眼下还要他束发。
    今天的萧吟好奇怪
    江遥站在萧吟身后,拿梳子为萧吟梳顺了头发,透过铜镜,可以看见萧吟脸庞的轮廓相比八年前多了些棱角,显得锋锐了不少,眉眼间也总是冷淡疏离的神色,没了从前的张扬桀骜之色,但披散着一头黑发时,轮廓柔和许多,有几分书生气。
    此时江遥束发的手法比方才在外面给自己扎束时还要柔缓细致许多,但动作娴熟,显然以前是做过这个活儿的,萧吟没有说话,感受到江遥的手指无意间蹭过头皮,常年习剑有许多茧子,蹭上去有细微的痒意,他目光微动,这样的感觉和记忆里的有些像。
    江遥依照萧吟平日的喜好,将头发半束进小银冠里,剩下一半披在脑后,他悉心地整理好细小的碎发,确认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了才恭敬地退到一边。
    萧吟坐在那儿许久没动静,正当他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又惹萧吟不快时,听到萧吟问:我不问你江敛之在哪儿,只问你是不是阿煊?
    阿煊为什么又是阿煊?
    萧吟究竟为什么要找江煊?
    江遥实在想不明白,低着头道:不是。
    这神情和语气倒是真不像说谎,毕竟这人之前说谎的时候很是明显,眼下这么镇定,不像。
    萧吟没有再问,回头看他一眼,又道:你那个护身符和发带
    说起这个,江遥立马目光灼灼地看过来,扑通跪下:求主人还给奴。
    萧吟本想还给他的,万一他是阿煊,自己这也做了件好事,但不知为何看他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突然又不想做好人好事。
    那双琥珀色的眼瞳干净透亮,像极了某种小动物的眼睛,乖得让人忍不住就想欺负一下。
    于是萧吟心中暗笑,面上却板着脸漠然道:你应该知道我在派人调查你,等我查清楚了你的身份,并且找到了阿煊才能还给你。
    江遥失望地垂下眼,咬了咬唇问道:主人为何、为何要找阿煊?
    你不是说你不是吗?萧吟起身绕过他走开,我干嘛要告诉你?
    江遥又想快点拿回那两样东西,又不敢多问江煊的事,怕萧吟当真是想对江煊不利,最后只好一脸沮丧地退了出去。
    下午江遥去暗阁练剑,练完一轮,齐砚欲言又止了数次,最后还是说道:你陪我练剑实在是大材小用了,你愿不愿意入暗阁?
    江遥没想到他这是要让自己做回暗卫,道:这不行吧?暗卫讲求不事二主,我认过主的。
    齐砚拍了他一下,示意看身后,他回头一瞧,见是墨风站在场边看着这里,齐砚道:我跟阁主说了,他今天专门自己来看一眼。
    江遥无端还有些紧张,想着自己方才应该没有哪里做得不妥,发挥很是正常。
    看两人都盯着自己,墨风干脆走了过来,语气还是公事公办的冷漠:确实很不错,难逢敌手,但你从前在噬魂阁的暗卫里,似乎并不出众。
    江遥很是心虚,他在噬魂阁自然是藏了拙的,他也没那么傻,江敛之不可能会精于暗杀之术,要是太出众岂不是一下就露馅了。
    而且噬魂阁的暗卫之间几乎没什么交流,素来独来独往,接了任务就去做,就连训练都是分开的,除了噬魂阁内部记录着他每次训练的实际情况,其他人并没多少机会知道自己的水平。
    可没想到平昭侯府的暗阁有这么个陪人练剑的规矩,萧吟还把他派来陪一个高手练剑,一旦交上手,他便下意识认真对待了,他摸清了齐砚的水平,齐砚自然也摸清了他的水平。
    他后来也想到萧吟此举恐怕是为了试探他,可他还是就这么轻巧地上了当,况且棋逢对手之时,出于本能和习惯也是顾不上那么多了。
    因而墨风这么说就有拆穿之意,江遥只好支吾着应付道:在噬魂阁不想惹人注意
    墨风也没想他解释出什么,道:要是主人同意,你就来暗阁吧。
    江遥双眸一亮,忙道:多谢阁主。
    如果做了萧吟的暗卫,不仅可以一直留在萧吟身边,还可以保护萧吟,为萧吟做更多的事,这样他就能多弥补一些当年的过错了。
    傍晚从暗阁出来后,江遥被叫去了书房,果然见墨风来找萧吟。
    既然你和齐砚都觉得他可用,那就让他去暗阁吧。萧吟看看江遥,见他眼含期待,再思及早晨他练剑时那股子从未见过的鲜活之气,想了许久倒是想不到拒绝的理由了。
    而且早上刚欺负了一下,要是又让这傻子失望一回,是不是就显得自己太不是人了?
    听到萧吟的话,江遥一时之间都不敢相信这事居然这么轻易就成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跪下行礼:谢主人。
    墨风低头看他一眼,对萧吟说道:虽说他的实力没有问题,但还是要过一遍暗阁的规矩,在成为暗阁的暗卫之前都要经过层层试炼,确认各项考核的等次,暗阁也要在考核中充分了解每个暗卫的长处和短处,日后好方便分配任务,并进一步做专门的训练。这些也都要写进暗卫的档案里,随时掌握暗卫的情况。
    这点和江遥从前在江家和噬魂阁时基本一样,培养一个优秀的暗卫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纵使暗卫的命不值钱,但为了物尽其用,各个组织还是会记录每个暗卫的所有详尽情况,既是为了控制,好对暗卫们了如指掌,也是为了方便培养,为主人效力。
    因而墨风所说的那份档案无论是对暗卫来说,还是主人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从前江家的那份档案,就记录着他从第一次受训开始的每一项表现,每次考核结果也都有记录,对哪种刑罚敏感不耐受都写得一清二楚,方便在犯错的时候挑最有效的惩罚手段以达到警示作用,不过一般来说,暗卫自己是看不到那份档案的具体内容的,只需要知道自己哪里还有不足继续改进就行了。
    眼下听墨风这么说,江遥自然是听凭吩咐,不敢有所反驳,他从未在暗阁受训过,相比旁人已经是少了许多档案记录,暗阁既然要收他做暗卫,为了全面地了解他,定然是要好一番考核测验,摸清自己的所有情况,才好放心地用他。
    再说,几乎每个暗卫在认主前都会接受熬刑的训练,就像熬鹰一样,磨他们的性子,让他们用血的教训记住什么是忠诚什么是服从,而主人也往往只有这样才会觉得这个暗卫已经被自己收服,可以使用,眼下江遥自知自己在萧吟心里应该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地方,在墨风心里也是如此,想必暗阁还会让自己接受熬刑再宣誓对主人效忠。
    这些他都经历过两回了,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他只希望萧吟以后真的可以信任他。
    至少可以先把护身符和发带还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
    鹅子:找到工作了!
    第9章
    萧吟最近忙于打探落朝宗的事,当年的仇人所剩无几,只有当朝太尉林定堂还横在他心上。
    平昭侯府的大火本质上是帝王忌惮,但林定堂和江家这批人的挑拨离间,顺带盯着萧家的兵权已久想吞为己有也是功不可没,这些年江家白家相继败落,其他昔日仇家也都再无翻身之日,唯有林定堂还在朝堂上稳坐如山。
    之前就是打探到落朝宗也像是对太尉的势力感兴趣,这才让人去查一查这个素来低调的江湖组织,一查便发现这背后水深,落朝宗绝不是什么善茬,和朝廷更是早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想要对付太尉又不知是存着什么心思。
    先前萧吟想着以他如今这远离朝堂的姿态要掰倒林定堂还是有些难度,若能找个合作者会容易许多,而目前查探到的情况来看,落朝宗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对方如此神秘,又断然不能轻易与之合作,不然被对方卖了都还不知道。
    因而这些天他一直安排暗卫四处探查落朝宗的详细情况,摸清对方的底细,谁知对方也很是精明,反向刺探起了他们的情况,于是他们就和落朝宗互相试探了半个月,所幸还是有些收获,已经准备和对方选个时间谈一谈合作的事了。
    等终于可以闲下来时,萧吟循例去暗阁视察一番,墨风立马给他送来了一份江遥的档案记录,顺便禀报了之前查探的情况。
    当初江家从外面买回来两个奴隶,见长得和江敛之相像才培养成影子,两人是双生子,都随江姓,一个叫江遥,一个叫江煊,主人要寻的那个阿煊应该就是江煊。墨风道,正好之前百闻楼欠我们一个人情,属下就从百闻楼那儿又问了些江家从前的事,百闻楼自诩在江湖上无事不知,这消息大抵是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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