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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迫抢了主角攻的戏份-檀盘战象-全文免费

    他下意识开始关注起了对方。
    印象里拿着木剑练武的少年,已经学会了拿起真正的长剑,在沙场上一马当先,所经历过的地方尸横遍野,打得倭寇节节败退,被边疆百姓们激动崇敬的奉为战神。
    他知道少年绝不会止步于此,得知北霜军起义时,他甚至松了口气,有种果然如此的复杂情绪。
    原本姜霁是打算派另一位文官的,但他鬼使神差主动请缨前去谈判。
    或许,就算是他再怎么理智,心下还是会有些许的私心。
    豫州府的院子内
    时隔四年,二人终于再次见面了。
    傅温衍相较于从前,身上的气质更加温润,脸上带着疏离的笑容,就像是坐在席间品茗赏花的如玉君子,只可远观,但熟知他的人都不会被他这番外表给欺骗了,若说心机谋略,姜霁身边的他绝对是第一人。
    姜荀定定地看了他一会,才漫不经心地抬手示意:如今我也该称你为一声傅大人了,傅大人,请坐。
    在姜荀打量傅温衍的时候,傅温衍同样也在观察着姜荀。
    青涩的脸庞在刀光血影的历练下渐渐成熟,举手投足间似是还能看到主人杀伐决断的气度。
    当初的那个少年,终究还是成长了。
    傅温衍静静地站了会,片刻后才迈着步子坐到了姜荀的对面:六殿下。
    姜荀一边把倒好的茶杯推到了傅温衍的面前,一边不紧不慢的开口:你喊的那个六殿下早在离开长安城的那刻就已经死了。
    不是在贵妃死的时候,也不是在皇帝用茶盏怒砸他的时候,而是,在他最后的期望被拒绝的时候。
    傅温衍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呼吸不由一滞,许久,才无奈苦笑:将军。
    姜荀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视线随意扫着地面上的蚂蚁:不是说想要谈判吗?拐弯抹角的没意思,直言吧。
    傅温衍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正在搬运食物的几只小蚂蚁:若是换作旁人还有谈判的必要。
    姜荀动作一顿,瞬间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那人,语气不明:哦?傅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傅温衍丝毫不惧地和他对上:相信将军明白我的意思。
    姜荀轻笑了下,一改刚刚懒散的模样,端正了身体:傅大人猜错了,还有一种谈判我可以接受。
    傅温衍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眼里带了询问。
    姜荀脸上的笑意收了收,嗓音低哑:把你自己压给我,本将军自愿收兵,上交兵符,并且归隐山田,再不出世。
    这话虽和四年前大树下的那番话不同,但意思却一致,只不过姜荀不同少年时的乞求,现在的他是强势。
    这是青年从少时就向往的生活,人也是从那时情窦初开喜欢上的人。
    傅温衍没料到自己会再次做出这种选择,不禁陷入了沉默。
    姜荀等了半刻,垂眸似笑非笑:看来是没什么好谈的了,傅大人就安安心心在这儿当个人质吧。
    他起身刚走了两步,似是想起了什么,左手摩挲着腰上的腰带回头弯唇道:对了,要是嫌人质待遇不好,傅大人也可以考虑考虑弃暗投明。
    说罢,他便大步离去。
    傅温衍看着青年的背影,握着茶杯的手指渐渐泛白,昭显了他的内心不若表面上的这么平静。
    姜荀踏进大殿的时候就看到了等候已久的钟田和章策。
    他不待钟田提问就率先扬了下手:谈判失败,照常进攻。
    青年扣押使臣,不顾礼节突袭对手,这让姜霁身边的谋士纷纷气愤不耻。
    其中一人愤然道:太子殿下,那小儿狂妄嚣张,我们何必再主和?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他这明摆着是不把您放眼里,更何况如今傅大人也被他扣押了起来
    几位谋士你一言我一句,话里话外都是主张镇压。
    姜霁听得头疼,他高声喊停:够了。随即揉了揉眉心,道:这一切谨行都早有预料,我自有安排,你们不用多说了。
    谋士们闻言都住了嘴。
    姜霁叹息。
    要是有可能他确实希望姜荀能主动投降,但目前看来这种几率为零。
    既然如此,那也别怪他不念手足之情了。
    天气逐渐寒冷起来,不知不觉竟是入了冬了。
    姜荀时常来到院子里把最新的局势说给傅温衍听,说完就走,看上去,他好像是在证明着些什么一样。
    除了姜荀,来得最多的便属阿寻了。
    阿寻是专门来给傅温衍送衣物吃食的,她起初是对这只在传闻和姜荀口中出现的人物有些好奇,见了几次面后倒也渐渐熟悉起来。
    这天,阿寻捧着一个棋盘和两盒棋罐来了院子。
    傅温衍见此有些意外:阿寻姑娘,你这是
    阿寻把棋盘摆好,语气是江南女子独有的柔美:听闻傅公子棋艺精湛,阿寻特来请教。
    傅温衍摇头:精湛不敢当,傅某也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阿寻道:傅公子不必谦虚,请。
    傅温衍看出了对方的坚决,无奈之下,只得与阿寻一来一往下了起来。
    越下,傅温衍越有些讶异。
    阿寻的棋风不像她的容貌温柔秀丽,反而处处充满了杀机。
    她的棋艺比起傅温衍来说,丝毫不弱。
    傅温衍下完了一盘后,看着棋盘上黑子的败势,真心赞叹道:阿寻姑娘棋艺非凡,傅某自叹不如。
    阿寻轻轻笑了笑:我自幼苦练棋艺,虽不及大能,但也自觉高平常人一等,傅公子给阿寻留了面子,却也是不尊重阿寻。
    原来傅温衍在局中并未尽全力,有一刻他是可以让阿寻落败的,但最终还是故意自己输了。
    阿寻慢慢把棋子收了起来:傅公子,您是一个好的下棋人,却不是一个优秀的棋手。
    傅温衍见自己放水被发现了,索性苦笑着大方道歉,随后他才道:比起下棋,傅某其实更喜欢作画,棋局瞬息万变,人心就已经足够难测了,何必再来费心揣摩这些呢。
    阿寻顿了下,抬头看向他:您说什么?
    傅温衍不知为何阿寻听到自己这番话蓦地变了脸色,迟疑着问道:可是傅某哪里说得有问题?
    阿寻脸上向来温柔的笑容在这一刻莫名消失了,她冷冷道:傅公子说得当然没有问题,此番倒是阿寻打扰了。
    她站起来,重新把收拾好的棋盘抱入怀里:道不同,不相为谋,傅公子,告辞。
    傅温衍不明白为何这位阿寻姑娘前后态度在短短一瞬转变这么大。
    只有阿寻自己知道,她原本是想把姜荀说不出口的话和隐瞒的事实,全部告知那位傅公子。
    谁知却听到了对方那一句言论。
    更喜作画?
    可笑啊。
    第27章 第二个小世界(完)
    两方军队在苍州这一地界僵持了起来。
    军帐里, 篝火熊熊作响,外面的大地已经是一片雪白。
    钟田穿着厚厚的盔甲,神情严肃:再这么下去对我们很不妙啊, 敌军有源源不断的供给,而我们的粮食只够撑一个月的,真耗起来他们完全可以把我们拖死。
    章策没说话,只是侧目看向自己的主子。
    姜荀面容沉静,他思索了片刻, 道:苍州本就易守难攻,不过我倒有一计。
    钟田连忙问道:什么计划?
    放弃苍州, 从耆州入手。
    钟田还没反应过来:您的意思是?
    你依旧守在这儿吸引对面注意,让他们误以为我们的目标还是苍州,我则亲自一队人去偷袭耆州。
    姜荀说到偷袭二字的时候毫不心虚。
    战场上讲究的就是兵不厌诈。
    钟田一拍大腿:这个主意好。
    他也相信姜荀, 对方竟然敢这么说, 就一定是有把握的, 更别说他还亲眼见识过青年的能力。
    姜荀拍了拍章策的肩膀, 道:章策, 你和我一起。
    章策抱拳:是, 主子!
    三人前脚刚制定完计划, 后脚姜荀就悄无声息领着人离开了大部队。
    雪花一片片飘落, 有的融化在了人的肩头,有的则融入了雪地里。
    队伍行了两天, 地貌广得周遭全是雪白,踩出来的印子很快就被雪花覆盖, 很容易让人迷路。
    姜荀骑在马上, 突然停了下来, 身后的人同样跟着他停止了前行。
    章策翻身下马, 趴在地上侧耳倾听了会,起来的时候脸色难看。
    他朝着姜荀道:四面八方都有马蹄声,我们好像被包围了。
    按理说姜荀的计谋不可能这么快被发现。
    苍州比邻的州城不止耆州一个,就算料到了他会放弃苍州,短时间内也猜测不出他的目标是哪一个。
    那么对方这锁定似的架势就很可疑了。
    不多时,大批人马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呈圆圈势把他们团团围了起来。
    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身着盔甲的姜霁,站在他身旁裹着披风的傅温衍,以及挟持着阿寻的钟田。
    阿寻口中被塞了东西,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咽着想要提醒姜荀。
    姜荀握紧了缰绳,紧紧抿起了唇。
    看到这一幕,他还有什么不知道。
    钟田背叛了他。
    姜荀眼神平静地看着不敢和自己对视的男子,只是冷静询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一直把钟田视作长辈。
    对方曾在他落魄时拉了他一把,给了他一个许多人求而不得的机会,他得势后也报答了对方,把男人提携了上来。
    不仅仅如此,他们整整相处了四年,比他和章策认识的时间都更长。
    两人并肩作战,度过了漫天雨箭,踏过了万里尸山,也曾一同在月下大口饮酒,一起互擦伤药。
    他以为,就算是章策背叛他,钟田都不可能。
    原来
    钟田视线躲闪:如今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
    姜荀轻呵了声,充满了自嘲的意味。
    姜霁皱眉,温声劝道:小荀,莫要执迷不悟了,你若投降,我向你保证,绝不伤你性命!
    姜荀看了他一眼:嗤,你倒是从始至终的虚伪。
    傅温衍出声道:六殿下,您不考虑自己,那阿寻姑娘呢?
    姜荀沉默了,他看着傅温衍,对方也静静看着他,似是料定了他不会放弃阿寻。
    章策来到他身边,低声道:主子,属下掩护您撤离吧!
    他下定决心,即便拼了他自己的命都要为姜荀冲出一个口子来。
    谁知姜荀只是轻声道:是我连累你了,今后有更好的去处,你就走吧。
    他说完这句话便下了马,把腰间的长剑卸了下来,一把扔到了地上,语气平淡:放人,我投降。
    阿寻猛地摇头,她好不容易把口中的东西吐了出来,直接大喊道:主子你别管我了,阿寻这条贱命本就死不足惜,是阿寻拖累了你,主子你快走,走啊!
    她相信如果没有她的话,姜荀一定能冲出包围的。
    阿寻转头看向傅温衍,冷笑道:你对得起天下苍生,唯独辜负了我家主子!
    傅温衍愣了一下。
    姜荀心里有了预感,他想制止:阿寻!
    阿寻充耳不闻,只想把自己的愤怒以及为姜荀的不值全部抒发出来,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傅温衍:你可知道就因为你随口说的喜欢王家孤本,主子跑遍了人家,花了大力气替你凑齐,就因为你对外称喜爱下棋,他送你的生辰礼物都是他亲手研磨的玉棋。
    而你呢?你又做了什么,若是我家主子单相思也就罢了,我只怪有缘无份,但你明明也察觉到了主子的感情,却只扯着天下的大旗一次又一次给他希望后再粉碎。
    阿寻笑了起来:现在竟还想拿我要挟主子么?傅公子,你可真是凉薄。
    就在众人都被她这番话震住了的时候,阿寻看准了时机,发狠地朝后撞向了钟田,钟田毫无防备,被撞得一趔趄,阿寻挣脱了束缚,直接迎上了钟田左手举着的剑。
    她一心求死,这一扑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剑穿过了阿寻的腹部,让她痛得皱起了脸。
    姜荀怔怔地望着她,整个身体似乎都在这时如坠冰窖。
    阿寻回过头,向姜荀牵了一抹苍白的笑容,嘴唇轻张。
    姜荀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是勉强辨析出了两个字:快走。
    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倒流,姜荀踉跄了下,好在章策及时扶住了他。
    章策眼神担忧:主子
    在母妃死后,姜荀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哭了。
    他咬紧牙,这种亲近的人被逼死,他却无可奈何的感觉,在这一刻又重新体会到了。
    阿寻的死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
    傅温衍心下一沉,他甚至称得上有些慌乱的看向了姜荀。
    阿寻所说的话萦绕在他耳边,让他一时之间失了神。
    没有了人质,姜荀若想冲出包围绝对是有可能的。
    姜霁虽然震撼于一个女子敢这般勇敢,但他到底不会意气用事。
    周遭的士兵都严正以待地看着姜荀和他身后的人。
    姜荀却只专注地望着阿寻,源源不断的血从她身下流出,雪白的雪地都被染成了一片红色,鲜艳得让人刺目。
    他好像终于心灰意冷了。
    这次,他真的做不到再继续自欺欺人了。
    姜荀将地上的剑捡了起来。
    他这一动作让周围的人俱是一紧。
    姜荀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般歇斯底里地冲上来砍人,而是面无表情地扫了眼他们,最终把视线停留在了傅温衍的身上。
    傅温衍张了张口,但就像是哑了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上前一步,姜霁连忙拉住了他:谨行,不可!
    姜荀自始至终都只是默然地看着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姜荀才对着傅温衍道:你从一开始就放弃了我。
    傅温衍一颤:我。
    姜荀笑了下:我这人从来都是向前看的,不会去后悔,也不会去懊恼,因为发生过的事改变不了,后悔懊恼也没什么用,但现在,我第一次后悔了,自作多情的滋味可真难受。
    傅温衍,我说过,当初的那个六殿下,早就回不来了。
    姜荀说完这句话,闭上了眼睛,握着剑柄用力向自己脖子抹去。
    躺在雪地上的时候,姜荀的视线逐渐模糊了起来,他余光瞟见章策匆忙地朝自己奔了过来。
    其实他执着的不是那龙椅。
    他没什么雄心壮志,他也看得很清楚。
    他知道父皇为什么在众多皇子中独独疼爱自己,也知道母妃是把他当傀儡养,但他不在乎。
    贵妃死后,他想远离这一切纷争,也想让喜欢的人和自己一起离开。
    结果,心上人的眼里只有他的大皇兄以及那天下百姓。
    他不服气凭什么姜霁就能让傅温衍另眼相看,他也想像对方证明自己,想让心上人正眼看上他一次。
    说到底,他真正执着的就只是让傅温衍认可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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