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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他装的——客柞(13)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小会。
    紧跟着一阵响动传来,而后是温斯沅的声音:你现在在哪?
    作者有话要说:
    小温收拾好出门,一抬头看闹钟十点
    第19章
    吴鹿洺在等温斯沅来的这段时间里,发现了靠在垃圾桶另一边已经睡过去了的钱韦畅。
    他过去喊了钱韦畅两声。
    钱韦畅含糊不清地念了两声再打,人却半点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吴鹿洺又摇了他两下,见他仍旧不醒,正思索间,头顶忽地传来一个声音: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他仰头,看到了刚才被那几个男的围住的女生。
    刚才巷子里太暗,吴鹿洺也没有仔细看女生。
    现在定睛一看,他才发现女生身上穿的是艺术学院的院服,院服心口的位置明晃晃地印着C大艺术学院几个字。
    吴鹿洺思索片刻,起身,没客气说:有。
    他边说边掏出手机:我叫人出来接他,你帮我看一下他,我一会要走。
    他给同寝的另外两个室友发了条消息。
    他们寝室一向睡得很晚,室友很快就回了消息过来。
    交代完事情,吴鹿洺收起手机,对女生道:我室友他们应该五分钟左右能来。
    他说着,四周看了一圈,看到附近一家店门口的监控,便抬手指了指说:这边有监控,附近也有小店开着,不会有人在这里惹事,你就和他待在这里不要动,我得走了。
    女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表示了解。
    吴鹿洺见状,没再多说,转身往跟温斯沅约定的地方走去。
    刚走出两步路,身后女生的声音再次响起:谢谢你!
    吴鹿洺没回头,只是抬起手摆了摆:不用谢我,谢他就行。
    他跟温斯沅说的地址是C大附近一个能暂时停车的路口,他走到以后没等太久,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了面前。
    很快车门打开,温斯沅一边下车一边一板一眼地解释:十点以后我容易犯困,所以就没有开车,一会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看到吴鹿洺脸上的伤,后面的话瞬间全卡在了喉咙里。
    他站在车门边一时半会没动,将吴鹿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才严肃开口询问:怎么回事?
    吴鹿洺脸上全然不见刚才打人时的狠劲,他少有地露出乖顺表情,将受伤的手背到身后,小声说:我说见义勇为,沅哥你信吗?
    温斯沅看着他,好一会才开口问:要去医院吗?
    吴鹿洺摇头:不严重,自己涂下药就行。
    温斯沅见吴鹿洺不愿意去医院,也没有强求。
    两人坐上出租车,路过药房时顺道买了药,回到家已经是夜里十点半左右。
    一路上吴鹿洺明显察觉到,温斯沅一直处于一种昏昏欲睡的状态。
    他以为一回到家温斯沅就会马上去睡觉,但出人意料的,温斯沅没有回房间,而是跟着他一起到了客厅。
    吴鹿洺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将涂抹伤口的药膏摊到茶几上。
    温斯沅就跟块木头似的杵在一旁,也不动作,也没说话。
    吴鹿洺照着刚才药店人员的指示,挑出了一根药膏拧开。
    他拧开药膏的一整个过程,温斯沅仍旧站在一旁没有丝毫动静。
    撕掉封口将药膏涂抹到棉签上,就在他右手拿着棉签要触碰到左手手心的伤口时,他的睫毛忽然轻颤了两下,而后动作一顿,仰头眼巴巴地看向温斯沅,声音里透着点心虚:沅哥,你可以帮我涂一下药吗?
    温斯沅回视着他,没有马上应声。
    吴鹿洺见状,又轻声补充道:我不太敢,我有点怕疼。
    温斯沅还是没有回应。
    但很快,吴鹿洺就感觉到身旁的沙发往下一陷,紧跟着手上的药膏被温斯沅拿走。
    除去左手手心比较明显的伤口,吴鹿洺脸上也有几处小伤口。
    一处是下颚的擦伤,一处是嘴角的撕裂伤。
    温斯沅替吴鹿洺的手上好药,视线转到吴鹿洺脸上,看到吴鹿洺垂着眼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模样,他终于开了说了回家后的第一句话。
    怕疼还见义勇为?
    吴鹿洺老实巴交地垂着脑袋,一副犯了错任教训的模样。
    温斯沅见状,稍微放轻了一点声音:见义勇为的前提是,能先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吴鹿洺快速点头。
    温斯沅看着吴鹿洺的表情,又严肃继续道:这一次只是受了一些小伤,万一下一次,对方带了刀呢?又或者是打架的时候没注意伤到了内里呢?在有回旋余地的情况下,第一选择应该是报警
    温斯沅出门时应该是刚洗过澡不久,这会身上有吴鹿洺熟悉的沐浴露的清香。
    他身上穿的衣服估计是出门时临时套的,比较柔软居家,这会戴着眼镜严肃进行口头教育的模样,有点像家长在教育自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
    吴鹿洺看着看着不自觉地看愣了神,再回过神来时,发现温斯沅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说话,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被温斯沅看得一愣,小声问了句:怎么了?
    温斯沅表情严肃地像个老师在提问上课走神的学生:你有在听我刚才说的话吗?
    吴鹿洺虽然刚才实实在在地出了神,但耳朵还是有好好在工作的。
    他一个字不漏的复述出了温斯沅说的所有话,温斯沅这才收回视线放过他,继续给他脸上涂药。
    涂药的时候两人不可避免要挨得很近。
    每一次温斯沅凑近涂伤口时,吴鹿洺都能感觉到他有些烫的呼吸。
    温斯沅的呼吸像是带了生命,每一次打到吴鹿洺的脸上,都像是能从皮肤渗入,引着吴鹿洺身上的热度不断攀升。
    因此吴鹿洺全程垂着眼眸,难得没再多看温斯沅,安静乖顺地让温斯沅替他处理好了脸上的所有伤口。
    处理完脸上的伤口,温斯沅往后退了一小步,却没有收起手里的药膏。
    他上下打量了吴鹿洺一圈,见吴鹿洺浑身有些泛红,以为是他憋痛憋的,就没在意。
    片刻后他收回视线,忽然问:你身上有受伤吗?
    吴鹿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
    温斯沅以为他没听清,便又放慢语速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你身上,还有其他地方有受伤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鹿:这可是你自己问的啊
    第20章
    吴鹿洺并不是一个完全不怕痛的人,但打架的时候,除非对方带了尖锐性武器,其余情况他基本不会躲避对方的攻击。
    人往往是这样,在成功攻击到敌人的那一瞬间,最为放松自负。
    而吴鹿洺打架时最擅长的,就是利用那一瞬间,让对方再也爬不起来。
    身上肯定是不会没有伤的。
    但他这会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不痛的地方,具体哪儿有他还真不清楚。
    他仰靠在沙发上,和温斯沅对视片刻,十分干脆利落地三下五除二将上衣一脱,低头看了两眼。
    肋骨上有处淤青,应该是第一人用拳头砸他胃时打偏了所造成的。
    除此之外前面没再看到其他的伤处。
    吴鹿洺便转了个身,对温斯沅说:沅哥,你帮我看看我后面有没有。
    温斯沅应了声好,正要上前查看,吴鹿洺忽然说了句等一下,而后从沙发上蹦起,蹬了裤子,站得笔挺,依旧背对着温斯沅说:可以了。
    夏日衣物单薄,刚才还只露着两只手臂在外面的青年一眨眼就剩了条保根的里裤。
    青年白得像温斯沅第一次见他时那场封山的大雪,干净得毫无杂质。
    温斯沅明显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过去,他才仰头看向站得高高的吴鹿洺,问:你平时在寝室,也这样?
    夏天热的时候,大家都这样。
    其实不是,他们寝室也就钱韦畅会整天穿各种卡通内裤上蹿下跳。
    吴鹿洺扭头,往下看和温斯沅对视。
    沅哥,你以前住校的时候宿舍里的人不这样吗?
    我没住过校。温斯沅收回视线开始干起正事。
    他的视线认认真真地从吴鹿洺背部的每一处扫过,继续道:以前读的学校都离家近,大学一开始就住在这了。
    一番检查,最后只在脚腕的位置发现了一处擦伤。
    温斯沅让吴鹿洺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替他脚腕上抹好药,就往他肋骨处的淤青看去。
    静默着看了片刻,温斯沅起身,很快从房间拿来了上次用过的那瓶跌打酒。
    大概是因为肋骨上肉少,吴鹿洺肋骨上的淤青比上次小腿上的淤青看起来要恐怖很多。
    温斯沅蹲回到沙发前,一边打开跌打酒的瓶盖,一边又看了几眼吴鹿洺肋骨上的淤青。
    肋骨上的淤青想要揉开会很疼。他一边往手上倒药酒一边出声提醒,你尽量找个放松舒服点的姿势。
    吴鹿洺老实地点头应好,在沙发上摸索着转了两圈,最后干脆直接整个人平躺下。
    沙发正好够他平躺,他躺得端正,两只手规规矩矩地贴着腿,严肃的态度像个马上要上手术台的病人。
    温斯沅看了他一眼,忽然扯过一旁的枕头巾,轻轻盖到了他脸上。
    吴鹿洺一愣,抬手扯掉些许枕头巾,露出一只眼睛,疑惑看向温斯沅:为什么要盖这个?
    不看,心理上应该能少点疼。
    吴鹿洺思索片刻:跟打针捂住眼睛同理?
    温斯沅的脸上忽然浮现很浅的一点笑意,像在哄小孩,回答:嗯。
    吴鹿洺一动不动,紧盯着温斯沅脸上那一点笑,直到对方敛去表情,他才重新躺好,老老实实将枕头巾重新盖回到脸上。
    温斯沅将手上的药酒搓热,感觉差不多了朝吴鹿洺看去时,发现青年正两只手紧抓着沙发垫。
    大概是由于紧张,吴鹿洺浑身都泛着一层薄红。
    温斯沅犹豫片刻,担心他说话容易惹得人更紧张,于是干脆当机立断,直接上手。
    然而效果似乎适得其反。
    忽然的剧痛让青年浑身猛颤了一下,紧跟着他整个人弓起,脑袋后仰着伸长了脖子,浑身肉眼可见地爬上红,像只脆弱的可以轻易被人扭断脖子的天鹅。
    手下的触感冰凉光滑。
    忽然一声很轻的,如同小猫哼叫一般的声音从青年喉间漏出。
    温斯沅一瞬间停下动作。
    他垂眸看着眼前青年发红发颤的胸膛,手停留在半空中,迟迟没再落下去第二下。
    许久过去,一直没再等到第二下的吴鹿洺慢慢拉下枕头巾,疑惑看向温斯沅:沅哥,怎么不继续了?
    温斯沅抬眸看他。
    青年的脸比身体还要更红一些,眼底有隐约可见的水光,下唇印着不太明显的齿痕。
    温斯沅没看吴鹿洺太久,他很快收回视线,手从吴鹿洺身上拿开,淡声道:不揉开淤青也能消,只是时间需要久一些。
    吴鹿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见温斯沅从茶几上抽了张纸,慢慢擦掉手上的跌打酒,而后再次看向吴鹿洺,煞有其事道:多疼几天,就当是你不顾后果贸然见义勇为的教训了。
    他说完,将茶几上的东西简单收拾好,而后起身,将吴鹿洺丢在一旁的衣服裤子拿过放到吴鹿洺手上,轻声叮嘱:不早了,早点睡,衣服穿好,别着凉。
    话音落下,他就打了个小哈欠,迈开腿往自己房间回了。
    吴鹿洺有些傻眼地视线跟着他一路。
    直到看到温斯沅真的回到卧室关上了门,他才收回视线,看向手里温斯沅递给他的衣服,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小鹿:你上一章,可不是这么说的
    第21章
    周二人早上没课,然而一大清早,吴鹿洺就被一阵电话铃吵醒。
    他迷迷糊糊接起,耳朵险些被振聋。
    卧槽吴鹿洺!!
    吴鹿洺慢慢清醒过来,翻了个身,半眯着眼睛懒洋洋道:我劝你收回去重新组织一遍语言。
    钱韦畅能屈能伸一秒钟改口:洺哥!洺哥!你是我大哥!你说咱俩都室友关系一年了,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会打架呢?
    我怎么会打架了?吴鹿洺犯困地把脑袋往被子里埋。
    昨天晚上那仨,带头的那个现在还搁医院躺着呢,据说断了两根肋骨,你可别不承认啊,芝芝都说她亲眼看见的。
    芝芝是谁?
    钱韦畅嘿嘿一笑:昨晚咱救下那妹子。我从那妹子那边听说,那三个傻逼竟然也是我们学校的,平时没少在学校里欺负姑娘,要不是我昨晚睡着了,他们仨今天都该躺在医院里每人断两根肋骨。
    钱韦畅絮絮叨叨地跟吴鹿洺讲了快五分钟,才挂掉电话说要去睡回笼觉。
    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睡觉去了,吴鹿洺却彻底清醒了。
    他收起手机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了一小会,才慢慢从床上爬起。
    意料中的,温斯沅已经没在家。
    吴鹿洺今天只有一节课,在下午五六节,所以算来今天很是清闲。
    他慢悠悠地给自己煎了两个蛋,端到餐桌上就着吐司沙拉酱吃时,电话又响了。
    这回不是钱韦畅,是吴盛矜。
    吴鹿洺接起电话,一个极其洪亮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很久不见了啊小洺,有没有想你老哥!
    吴鹿洺配合着叫了一声:矜哥。
    我现在在A市,出差来这边两天,晚上你跟老温一起出来吃个饭,哥请客。之前他让你搬到他家住,我一直说要请他吃饭都没请上,正好趁着这顿一起请了。
    吴盛衿刚说完,吴鹿洺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有人喊他的声音。
    他应了一声,很快对电话这边的吴鹿洺道:那就先这么说啊,哥这边还有点事,老温那边我已经跟他说过了,等会我把地址发你wx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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