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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事后,太子将一群胡奴送到顾府,要求顾剑帮他探查其中内幕,许多臣子才惊出一身冷汗。
    ——若是其中没有任何问题,太子遭遇危险之后,最先应该做的是回宫宣召太医诊治,可太子偏偏带着一群人去了顾府,顾剑随即又急急忙忙的把大理寺、廷尉府和京兆都叫过去议事。
    要说其中没点猫腻,谁信呢?
    太子未曾对自己的举动加以掩饰,顾剑也就没有故弄玄虚的做任何遮掩的动作。
    于是,朝臣之中,凡是该知道、想知道太子是不是遇上了什么“意外”的朝臣都把关注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到了顾家门口。无论白天黑夜总能看到拿着银钱试图贿赂顾家仆妇打听消息的人。害得顾剑不得不把府中仆人全部集中在一块,三令五申的强调绝不会对府外之人透露只言片语,甚至真的剪了两个胆大包天敢在外面胡说八道的下仆舌头、把人发卖掉,才刹住突生的歪风邪气。
    可前来打听消息的人,本来就是认为自己能够打听不到真实内容——谁家不是几进的大宅,被重重院落和仆从包围,门房之类能与外人接触的仆从定然什么消息都听不到——他们非要重金贿赂顾家仆妇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要试探顾家的态度。
    当顾剑重刑责罚伸手的仆从时,他们已经达到了试探的目的。
    太子遇上的危险背后定然隐藏了极其重大的问题,才会让顾家态度如此慎重。
    明里暗里打听消息的朝臣偃旗息鼓,对于朝廷如何处理背后的事情翘首以待。
    可泰兴帝偏偏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接连几日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一丁点反应都没有,连太子都躲起来“养病”了。
    这让参与调查太子遇袭事件的几位官员都感到了强大的政治危机。
    若非陛下与太子生出嫌隙,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为何不处理?
    这才是老臣们非要入宫,借口“太子病痛陛下为何不去探视”施压,逼迫泰兴帝前来承庆殿探病的最重要原因。
    泰兴帝和太子之间的僵硬态度,他们看得清清楚楚,太子又表现得乖顺服从,本以为太子被崔皇后在后宫养了太多年,早磨平了性子,毫无进取心和才能;不想太子几句话之后就转变了局势,他表面上傲慢骄纵,实则每一句话都推着泰兴帝给自己伴读更好的未来。
    ——泰兴帝恐怕被穆怀渊那张脸吓傻了,忘记典籍推举来的六个伴读里面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居然敢应下许诺官职的赌约。
    这种必输之赌……
    嗨呀,有空应该去安平大长公主府上多走动走动了,问问穆怀渊有没有喜欢的姑娘类型。这种有大才、有太子护着、没家族的年轻男人,简直是每个高门梦寐以求的女婿人选。
    话又说回来,周记出言试探太子,自是存了考校他的心思,可太子把话全说了,反而让周记被逼到必须表态的地步了。
    ——秘密听完了,若是不表态,也会被各方势力驱逐的。
    周记听完了太子的话,仗着年事已高,默默捻了块点心塞嘴里慢慢咀嚼,拖延时间。
    太子的意思他听明白,无非就是太子很清楚前朝搞事情的肯定有从来不老实的禄王,但后宫里面也有一位或者几位高手等着挖塌了他东宫的墙角,把太子从位置上推下去,而陛下知道一切却装聋作哑的不管是还逼着他装病修养,引来太子的不满,意图反抗。
    纵然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谁遇到这种事情肯定都要生气的。
    太子因为陛下的态度不悦,周记完全理解,可问题是,现在太子把事情在他们这群老臣面前全摊开了——他们到底该怎么做?
    劝太子要对陛下孝顺,忍耐过这一回不是不行,可君臣之间都是相互选择的,他们过来试探太子,太子给出了漂亮的答卷,现在轮到太子丢给他们考题,他们一群纵横朝堂数十年的老臣反而要让太子当缩头乌龟?
    别说退缩,哪怕稍微有一点办得不够出彩,也显不出他们的本事来。
    周记等老臣当然不是想不出比“劝说太子孝顺陛下,忍下一时之气”更好的办法,可能让太子觉得舒坦的办法,必定会让泰兴帝不舒坦。一旦泰兴帝在龙椅上再坐个十年八载的,太子下面那群弟弟们全都成长起来,进入朝廷任职了,到时候太子面对的形势肯定会更为严峻。
    自古以来能继承大统的太子也没几个,多数都折在了“父皇”们漫长的生命之中。
    他们为太子而得罪年富力强的泰兴帝值得吗?
    这个问题出现的瞬间,周记心里就有了答案。
    他当然宁可跟着脑子清楚的太子冒风险,也不愿意泰兴帝长命百岁,否则自己想到泰兴帝在位这么多年来闹腾出的混蛋事情就没办法长命百岁了。可在表态之前,周记需要先确定太子有稳住泰兴帝,别让陛下看到其他孩子而把他废掉的能力。
    口中小小一块点心完全被嚼碎了才咽下肚,周记慢吞吞的说:“殿下,大周自立朝以来,三代帝王饱受兄弟阋墙之苦。今日殿下又逢此难,而陛下不欲再生出这种祸端。殿下准备日后如何对待后宫妃嫔所出子女?”
    “母后从不曾亏待我任何一个兄弟姐妹。”神龙捧着茶碗回答,他脸上笑容亲切,眼神却透着几分惋惜,“我病愈之后,特意询问过母后弟弟们为何不与我一同读书。当时母后告诉我,过去不在一起是因为我的病不方便,可宫中教习山與皇帝的确实同一批老师,让我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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