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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手拿白月光剧本(穿越)——灰泉(66)

    【留面子?留什么面子?他都被我家扫地出门了,乞首摆尾,就该是他的命运,沈柯还改名了,叫沈离容,又有什么用,改名,不能改命。】
    叩叩
    进。
    老板,这是您要的资料。戴着眼镜,没有表情的助理将资料放在了桌子上。
    他的顶头上司穿着白色西装,仿佛头疼一般按了按太阳穴。
    以前老板只穿黑色衣服,怎么现在反而穿白色了?
    没什么事就出去。
    男子如此说,拿过桌面的资料夹看起来,摘下眼镜后,一双桃花眼显得薄情又冷漠。
    助理想了想,说:老板,要不要买点安神香薰放办公室?
    不用。男子的手摆了摆,示意他出去。
    眼睛一目十行,看到沈家最近的动向,以及沈蒙的个人动向后,又将资料夹放下来,用力按压太阳穴。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着了。
    奚白眠捏了捏自己的鼻根,长长吸了一口气。
    这是当初,沈离容死后的后遗症。
    只要没有沈离容在身边,他就会彻夜失眠。
    在古代还好,不用睡觉,没日没夜,不要命地修炼就行。
    可现在是现代世界,是寿命有限,身体器官有极限的现代,好几个晚上不睡,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奚白眠又喝了一口茶,提神。
    后天。
    再坚持一下就好了,帮完他的恩人,他就立刻去找沈离容。
    当初奚白眠还是孤儿时,在福利院,被一个好心人资助。
    他的卡里打了很多钱,只要他省吃俭用,上大学足够了。
    他不知道那个好心人长什么样,只知道好心人的名字沈柯,因为沈柯每次打钱时,还会给一封信,上面有署名。
    虽然资助在他初中时期就已经断了,可这份恩情,奚白眠一直记着。
    也一直关注着沈家。
    如果不是沈柯,他根本不可能了解到如此有钱的人家,当然,也不可能了解到其中的水深火热。
    他只知道他的恩人之所以后来没有打钱,是因为没了经济来源,被赶了出去。
    沈蒙就是害沈柯被赶出门的罪魁祸首。
    对于沈家的打击,其实他早就准备了很久,现在也到了收网的时候。
    不过现在他又在想一件事。
    沈蒙组织了一场同学会。
    不知道沈柯会不会去。
    如果去就好了。
    奚白眠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在了桌面上,看样子似乎在沉思什么。
    然后没有支撑住,直接趴下睡了。
    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他的眉宇渐渐皱起。
    娘子
    第77章 番外2
    秋季的天总是晚得很快, 暮色四合后,条条马路的路灯都亮起来,组成一排排照明行人回家的路的指引灯, 柔和的黄灯下, 些许飞蛾扑腾, 小小翅膀扇动着, 细碎的灰尘渐渐飘落不见。
    像是蝴蝶展翅,扇得掀起小小一阵风,徐风划过, 吹散掉在沈离容头顶的花瓣。
    沈离容看了眼时间,又翻开手机, 确定自己找来镇场子的人已经在待命中,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样子趾高气昂。
    他特地坐了高铁来到这个城市,坐了一天车。
    高中同学会,来的自然都是高中同学。
    高中这个年龄段,对于别人来说, 是青春懵懂,是花季萌动, 是情窦初开, 是酸果暗结的灿烂初阳。
    可对于沈离容来说, 是屈辱不堪, 是自尊扫地,是不可回首, 是无法面对的黯淡无光。
    沈离容在很小时候, 记忆就没了母亲, 缺乏母爱的童年让他沉默寡欢, 后来知道能够用他根本花不完的钱去资助和他一样没了母亲,甚至没了双亲的孤儿时,他沉溺于这种类似于自我救赎的行为无法自拔。
    等到他发现家里有什么不对时,已经有一个女人带着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住进他家。
    沈离容高中毕业以前,还不叫沈离容,叫沈柯,南柯一梦的柯。
    他以为继母搬进家里,他终于能够拥有梦寐已久的母爱,一开始也继母也确实对他够好,让他傻乎乎的捧出一颗幼小脆弱的心,奉在继母和弟弟面前。
    直到高中,沈父突然扔给他一张卡,让他搬出去住,他不明所以地捡起扔疼他脸的卡,懵懂地问为什么。
    沈父当时的表情,他现在都还记得,眼中带着恨铁不成钢,带着失望,带着不屑,以及疲惫。
    他说:沈家,不需要一个成绩这么差的庸才!你以后给我搬出去住!别回来了!卡里的钱你省着点,够花的了!
    沈柯不明白为什么父亲突然这么斥责他,他拿着那张卡,受伤地去问继母,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继母叹了一口气,说是父亲最近生意不顺,对他撒气,让他出去避避风头。
    那个女人是真的爱演,还带着他去银行,当时沈柯也不清楚女人心里对他抱着多大的讥诮与冷嘲,乖乖跟在后面。
    女人当着他的面,摇摇头说:你爸真是的,才五千块,能够你生活多久,幸好阿姨早就猜到了,带了钱出来,阿姨这张卡给你,这段日子,你先用着,等你爸消消气,再回来,昂。
    沈府给的那张银行卡给继母收了,继母重新给了他一张卡,后来他查了查余额,六千,跟五千似乎也没有区别。
    他根本没有看到那张银行卡的余额,女人说是多少,他就信是多少,半点没有怀疑,因为他认为,继母就是第二个妈妈。
    他也坚信了她说的话,认为坚持久一点就可以回家。
    毕竟女人是唯一一个支持他搞艺术,画画的人,夸赞过他的画,甚至还用钱奖励他,说他画得真好,努力的话,以后一定会是大画家。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女人能够睁眼说那种瞎话,表情还如此赤诚真挚,也是难为她了。
    他就这么一直被蒙在鼓里,蒙了大概大半学期,期间还有打一千块给当初资助的福利院孤儿。
    后来他突然在校园里遭受了校园霸凌。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如此纯粹不掩饰的恶意对着他。
    为什么会是他?
    为什么只针对他?
    他哪里做错了吗?
    沈柯不断地自我怀疑,自我反省,自我问责。
    实在扛不住了,他去找那个女人,脆弱又捂住地寻求帮助。
    得到的是非常冷淡的回应:啊,被打了?告诉老师啊,找我有什么用啊,我又不在学校。
    老师,老师管不到
    那你就去告诉主任啊,总有会管的,行了不说了,我还约了做指甲,挂了。
    那半个学期,两个月,六千块,给了一千福利院,两千的房租,两千的伙食费,书还被撕了,得自己掏钱去网上买。
    他已经没钱了。
    可是爸爸还是没有让他回家。
    沈柯又忍了一个星期。
    最后实在捱不住了,打算低头道歉。
    虽然他成绩还是很差,但是只要他认真道歉,爸爸应该还会心软的。
    怀抱着这样的心情,沈柯回了家,管家虽然和他关系不算近,但是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也没有赶他走,留他独自一人坐在客厅角落的沙发。
    到现在,沈离容还是很感谢那位管家。
    不然,他将会被瞒在鼓里一辈子。
    他的弟弟和他的继母的声音从二楼传过来,因为毫不掩饰,让沈柯听见了一点声响。
    他对于偷听没有兴趣,可他听见里面提到了他的名字。
    少年慢慢挪到了楼梯那里,声音明显清晰,能听清了。
    妈,今天我又让人去欺负他了,你不知道他的表情有多搞笑,很委屈,诶,又不敢反抗,哈哈哈哈。
    嗯。
    妈,你说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跟我家断绝关系啊?
    他不是早就被扫地出门了么?
    可是爸爸都没有发声明,现在别人还是认为我和他是兄弟,我真的觉得很恶心,他一直霸占着沈家大少爷的名头,明明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凭什么跟我相提并论?
    你该庆幸他什么都不会,不然你以为我们能进这里?
    沈柯呆呆站在楼梯下,听着那个曾经夸赞过他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出名的大画家的女人,毫不留情地冷讽说他什么也不会。
    等他成绩再差点,我就去跟你爸说声明的事。那个女人声音极其宠溺,笑着说,你赶紧考个第一名回来,这样我开口才好开一点。
    沈蒙撒娇道:诶呀妈妈,第一名好难的,第十好不好?
    你上次就是第十,得有点追求。
    一对母子说说笑笑,声音却好像再也穿不进沈柯的耳中。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沈家。
    回过神来,已经置身于马路上,本就黯淡的月光被乌蒙蒙的云压住,蓝黑色调的天空,难过得好像快要下雨。
    月亮变成了三瓣。
    沈柯眨了眨眼,发现原来不是月亮分裂了,是他的泪水,切割了唯一的月亮。
    他知道自己不能够屈服,他试图反抗。
    可反抗没用,一群连道德底线都没有的人,如何反抗。
    逆来顺受,默默忍受,打算认真学习,他要赶紧证明给父亲看,他不是废物,他渴望回到家里。
    复仇的念头,头一次在沈柯心中点燃。
    可很快熄灭了。
    沈蒙知道他开始认真学习,没让人骚扰他,他难得安稳了一段时间,可考试那天,那个欺辱过他的人,向他丢了纸条。
    丢了不止一个。
    如此明目张胆,老师当场抓住。
    成绩作废了。
    那是期末考,还是八校联考。
    沈柯成绩本来就不太信,一科零分,又如何去证明自己?
    复仇的火苗就这么灭了。
    灭得沉默,又灭得绝望。
    那已经是高二下学期。
    高三,成年后没多久,他甚至没有见到沈父,就已经收到了通知。
    他的户口,被划出去了。
    他真的被赶出来了。
    一分钱没有,孤身一人,什么也不会,连学费都交不起。
    从那以后,沈柯消失在了那间高中,也消失在了那座城市,甚至这个名字,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没有人会记得,曾经有过一个如此渺小的人,存在过。
    就连现在的沈离容,站在十年后的街头,回忆起往事,都觉得恍惚。
    他捏紧手中的手机。
    不管这些人叫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一定要让他们知道,如今的自己也过得很好。
    沈蒙扯开了紧得不行的领带,让司机开车后,骂了一声:都怪老妈,非得给我用这领带,说什么好看,勒死我了。
    可一想到等会儿即将发生的事,沈蒙又喜上眉梢,手捂住嘴,笑了下,眼中闪着明晃晃的恶意。
    啊,快要见到沈柯了。
    沈蒙丝毫没有发现,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一直紧跟他车后,美滋滋地想象着等会儿如何给沈柯一个下马威。
    沈家到底是不如往日,沈蒙也没了刚出社会的盛气凌人,棱角被磨了不少。
    同样变成了泱泱人海中的一员,沈蒙却不甘心,只他的能力也由不得他不甘心,便把注意打到了很久没见过的沈柯身上。
    勇者愤怒,抽刀向更勇者;怯者愤怒,抽刀向更弱者。
    沈蒙这个失败者,自然要从曾经的手下败将那里讨得一点自傲来。
    在他车身后的那辆黑色商务车里,奚白眠倦怠地扶着头,左手打着电话:一百瓶酒,都准备好了吗?
    都要烈酒,如果不够,现在立刻去买。奚白眠说完,也不管对面什么反应就挂了,难受地微微合上眼。
    快点解决,快点解决。
    席司昨天已经给了他沈离容的实时位置了,等今晚的事办完,他就马不停蹄出发。
    奚白眠失神地看着窗外,唇瓣开开合合,很微弱的声音,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干燥的嘴唇贴黏在自己的手背上,温热,又难耐。
    沈离容没有想到,进了包厢后,会是这么安静。
    眼熟又陌生的脸看向他,沈离容微微皱起眉。
    说是高中同学聚会,为什么全是当初欺负过自己的人来,怎么没有一个正常的同学?
    沈离容扫了一眼,发现结果真的这么失望,只有这群混蛋在。
    不过最混蛋的似乎还没有来。
    沈离容找了个角落坐下,手紧紧握着手机,准备随时叫自己叫好的保镖进来。
    离他最近,但又隔着两手臂距离的男人不时向他投来目光。
    沈离容皱眉,微微撇开脸,不管过了多久,这些人都还是那样让人不适。
    男人似乎犹豫着想说什么,只说:沈、沈柯?
    是我。沈离容又看了下门口,发现沈蒙还没来。
    男人讪笑了下: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么好看。
    沈离容不舒服地看着他,问:沈蒙什么时候来?
    等沈蒙来了,他就叫保镖进来,强行让他们为当年做过的事道歉。
    男人似乎终于想起自己想说什么,表情一言难尽道:沈柯,你还是快点走吧,沈蒙来了之后,就
    我来了就怎么样?
    男人话还没说完,门就又开了。
    不大的包厢聚了将近十个人,一下将空间变得逼仄起来,连空气似乎都稀薄了,气压很低。
    沈蒙挑着唇,漫不经心走过来,径直坐在了沈离容旁边那个留出来的大空位上。
    他一面坐,一面故意大声地发出声音:哎呀沈柯,真是好久不见啊。
    哦不对,听说你改名了,叫沈离容?沈蒙似笑非笑的,慢慢逼近沈离容,熟悉的讥讽又爬上了他的脸。
    十年过去了,沈蒙劣性不改,眼中的针对意味十分明显。
    沈蒙还是那个沈蒙,但沈离容已经不是当初的沈离容了。
    他本就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只是当初没实力,又孤立无援,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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