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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枳然不动声色的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艳丽的嘴角挑起一个微嘲的角度,她完全是处于一种无所谓的态度,继而她又是看了一眼把郁白他们带进来的那个外国男人,微笑着,“玖,过来坐。”
    阑玖也是没有推拒,他很是自然的坐到了贺枳然的身边,手指伸过去握着她的手,表情很是温柔,劝着贺枳然,“然,他们还只是孩子。”
    郁白深吸一口气,即使他的教养再好他也不想再到这个狂妄自大的女人面前了,要不是想要郁言获得自己家长的祝福,让郁言也放心一点,他有必要这么做吗?
    好歹自己刚刚出门的时候还夸了自己的这个母亲,人很好,是很开放,这开放的过了头吧,虽然说他知道这些年自己的父母都是各自玩各自的,但是有必要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吗!
    郁言无声的用拇指蹭了蹭郁白的手心,嘴唇也是不由自主的吻着他的耳垂,他低声对着郁白说,“不要紧。”
    郁白眸色冰冷,仿佛是带了一片雾气,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感情,他反手握住了郁言的手指,想了想还是站起来将自己来的时候带过来的那束花扔进了垃圾桶里面,拉着郁言就是要往外面走。
    “怎么,目的还没达到,你就要走了?”贺枳然放下了茶杯,瓷器碰撞发出一声脆响,她的目光极快的从那束被扔在垃圾桶里面的花上掠过,眼底又是恢复了平静。
    “突然就觉得不值得了,”郁白抱紧了郁言的胳膊,神色嚣张,“凭什么我要和我男人到你面前低声下气啊,你除了把我生出来以外还做了什么,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在你面前受气!”
    “所以吧,我想了一下,你的祝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郁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贺枳然,眼里赤裸裸的嫌弃,看起来倒是很护着他身边的那个男人。
    贺枳然嘴角抽了抽,突然就觉得自家这个儿子还真的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她明明是在帮他把关,这个时候怎么就觉得自己就是个恶人呢,她极力平复下自己翻腾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
    郁言安抚性的半抱着郁白,嘴唇吻了吻嘴角,带着安慰和温柔的意味,“乖,没事,你不要同你妈妈吵架,他毕竟也是她的儿子啊。”
    郁白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服气,贺枳然倒是缓了一口气,略有些欣慰,刚想说话就冷不丁的听到郁言来了一句,“你不要气着了,我来就好了,省的他们有人说你为老不尊。”
    郁白往郁言身后躲了躲,流露出几分弱态来,看起来有点羞涩,脸上也是粉粉嫩嫩的红,不过他很快就是缓过来劲来了,手指勾着郁言的小手指,“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们回家吃饭吧,我想吃你上次做的芙蓉蛋和粉蒸肉了。”
    郁言也是不顾及两个人还在贺枳然的面前,手指捏了捏郁白的脸,手感很好,他略带着宠溺的抱着郁白往外面走过去,“好,那我回去给你做。”
    郁白有的时候会有那么一点挑食,不过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他也喜欢给自己喜欢的人做饭,特别是郁白总是很喜欢的模样,这一下子就让他甜到了心底。
    贺枳然看着这两个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她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声音尖利,“郁白,你当真要和一个养子在一起吗,你们是名义上的兄弟!”
    郁白身体一颤,不过他很快是恢复了冷静,慢慢的转过身看着那个似乎是被岁月忽视的女人,她依旧是那么的骄傲而又美艳,仿佛从来都没有变过。
    “母亲,”郁白咬紧牙关,他从来都不想起和自己的母亲谈论家庭这件事情,“至于养子,名义上的兄弟,您觉得我是在乎这种事情的人吗?”
    他的目光是冷淡的,眉眼也是冷淡的,他却又是用着极为温柔的话说出来了这些话,像是一柄钝钝的刀直直插入贺枳然的心脏,让她瞬间是无法呼吸,她这个儿子和她真的是很像,这份高傲和尊贵,谁也无法折断。
    郁白只觉得心脏都是麻木的,他从来不去谈论自己破碎的家庭和那些寂寞孤独的生活,他不是习惯了,他的心依旧会痛,但是她的母亲却用这样漫不经心的语气提起自己的家庭,她有什么资格说!
    郁言无声的抱紧了郁白,眼神瞬间变得幽深无比,他是不舍的这个人受到任何伤害的,明明出来的时候这个人还是笑得这么开心,这个时候又是被他所谓的母亲漫不经心的伤害,他无法忍受!
    “夫人,你可能不知道,”郁言抱着郁白的肩膀将郁白的头扣入自己的心口,他这里虽是都有地方让郁白依靠,“我只在这个人的面前才是个好人。”
    “今天对您的尊敬,也全部都是因为这个人而已,所以,不要因此而觉得我没有攻击性或者是无足为惧,”郁言微笑着,他轻轻拍打着郁白的肩膀,像是在哄着闹别扭的小孩子一眼,“为了他,我随时都有可能变成吃人的恶兽,这就要看你们敢不敢与我斗一斗了!”
    贺枳然终于开始正视那个从一开始进门就被自己给忽视的男人,她被郁言的眼神给惊到了,那的确是一头即将被放出去的恶兽,带着肆虐和狂暴的压抑,恶意不断地从他的身上流露出来,他像是看不起任何人似的,他的眼里只有郁白。
    那深刻的占有欲和浓烈的爱意互相交缠,终究是变成了一株粗大的藤蔓,紧紧的将两个人交缠在一起,贺枳然这一刻终于是明白,他的儿子再也无法逃脱这个人的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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