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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夫郎的渣男赘婿——祝龚(54)

    可即便老先生觉得这名考生时策写的再不错,但也不至于以孤篇压倒整个江南的考生,而老先生自问自己也没有这么大的面子,除非......
    看见众人神情惊诧,主考官反倒笑意加深了几许,他将那卷宗递给众人传阅道:这魁首之名非我一人所定,众位且看......
    当众人看过之后,方才疑惑稍解,但紧接着却又有更大的疑惑生出,此人到底是谁,竟能满占这江南风华。
    同考官们面面相觑,都想知道彼此有无知晓的,不过即便是身为负责江南书院学政的同考官也面露疑惑之色。
    那么此人看来并非是从书院出来的,莫非真是......
    此时老先生的面色也变了几变,自去沉思不语。
    *
    到了三月之初,春寒乍暖,夜色晓寒。
    今日是乡试放榜的日子,天色尚早,漏尽更残,月落乌啼,整个金陵城都笼罩在未散的夜雾之中。
    百姓沉醉在梦境里,等候放榜的试子们却几乎彻夜未眠,这时各种小道消息络绎不绝地传来,更增添他们心中的焦灼与不安。
    当宵禁解除,人们才蜂拥而上,在贡院的南墙下徘徊行走,直到春榜张出。
    而提前赶到的人不少,多是各家报喜的信人,若是哪家中了举,也好得一份赏钱。
    终于到了春榜张贴的时候,众人忙不迭地上前观看,数数里面的姓名,霎时间整个贡院的南墙都被围的水泄不通。
    谢舒和虞楚息站在茶楼二楼的栏杆处,等那几个士兵将春榜拿出来的时候,下方人头攒动,时不时听得到众人的喧闹声。
    虞楚息也忍不住探头去看,可视线被挡地严严实实,哪里瞧得清楚,方才泄气回头。
    这时见谢舒含笑看着自己,虞楚息忍不住瞪他一眼道:你倒是耐得住~
    谢舒自然不能免俗,他心头也是紧张的,这种感觉不亚于查看高考成绩,不过又有些不同的是,高考之后尚且还可以估分知晓自己大致的成绩,而科举考试却更多了一分未知的可能性。
    但与此同时,谢舒清楚的是,自己已经尽到了最大的努力,无论结果如何,只要无愧于心便好。
    而看着郎君神态娇憨可爱,谢舒不免轻轻笑道:郎君莫不是担心为夫不能如约......
    谢舒说到后面停顿了些许,低头注视着虞楚息不语。
    其实自从上个月以来,乡试考完之后,谢舒就一直想着这件事了,他曾经许诺过,如果他在这个世界真能到这一天,到他中举之日,他从此便留这里,和郎君重新成婚,以后他和他长相厮守,不离不弃。
    如今天已遂愿,只待金榜题名。
    第078章
    这段日子里, 谢舒也不少用为夫这样的自称。
    按理说,虞楚息已不算陌生,可在这种时候, 听到谢舒这般在自己耳畔低语, 又似有未尽之语, 如何让虞楚息不多想。
    虞楚息只感觉到谢舒注视着自己的双眸虽然一如往常般清冽温柔, 却又藏着几缕不可言说的深切情意。
    此刻那些嘈杂的声音都充斥在耳边, 似乎都听不明晰了。
    如约......他的意思是......
    虞楚息脑海闪过之前种种,一时恍惚了片刻,直到外面那些喧闹声似乎越来越大, 才回过神来。
    虞楚息不免微微红了脸,只作不知地撇过头道:你说什么?我是不明白的。
    郎君这幅样子实在太好看,谢舒执了郎君的手,正要与他细细分说几句, 这时二楼处忽然急乎乎跑上来一个报榜人。
    这江南的举子数量何其之多, 贡院之外是装不下的, 何况不是所有举子都愿意在人堆里挤着。
    尤其是平日里小有名气,或是有些家底的江南才子们大多数都选择等在客栈, 或者茶楼, 听人过来报喜。这样的话, 中举又能与同道庆贺, 落榜也能够不失风度。
    这报榜人一上来, 整个茶楼也瞬间沸腾起来,人人都兴奋莫名,等着第一个有信的消息。
    众人的目光纷纷聚集在那报榜人脸上, 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渴望, 只盼着那报榜人看的是自己。
    只见那报榜人先逡巡一圈, 找到了坐在雅座上的一位文秀男子,脸上堆皱起笑容道:方谦方公子您高中了,第九十六名,从此您就是举人老爷了!
    这话音一落,那姓方的公子先是一愣,随着同乡道贺,才登时反应过来,但仍像是做梦似的,有些轻飘飘的,不过脸上那股喜色和神气是遮掩不了的。
    接着方公子所坐的这桌热闹起来,众人忙着过去套近乎,而方公子呢也不忘给报榜人赏钱。
    那报榜人领了赏,悄悄掂量几下,暗道这方公子还算大方,只是若能得江南首富的赏便好了。
    刚才那报榜人一上来,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凭栏处,临风玉立的谢舒和虞楚息。
    如今在金陵,谁人不识谢舒谢文首,还有身为江南首富的虞家少当家虞楚息?
    谢舒此次考试如何,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关注着,这报榜人也想着第一个给谢舒报喜。
    因此拿了赏钱后,报榜人也不停歇,又急急往南墙奔去,生怕被别人抢了机会。这春榜名册是从最后一名慢慢往上填,不知道谢舒的名字是否已经在那上面?
    而等报榜人一走,那边方公子被人群围在中间,人人都似乎与他相熟一般,等着他分享一些经验高谈,仿佛他一出口就是金玉良言。
    方公子的脸也阵阵发红,倒不是害臊,而是激动。
    他虽然排在末尾,但在这群还不知结果的举子面前,便已是难得了,况且乡试的名次并无太大的差别,无论前后,凡是中试者皆可参加后面的会试。即便会试不成,也可被提名进入候补列,等着被任命做基层官员。
    这时该方公子发话,可方公子临时上阵,也难说个三七二十一来,要说他这次考举和前几次倒也没什么不同,只是么,每次谢舒举行文会的时候,他是必去的,还买了文会印发的笔记和讲义。凭心来说,这次考试,文会帮了他大忙,有几道题都是曾经在文会探讨过的,或是在讲义上看到过的。
    因此方公子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站在远处的谢舒,下意识地向他那里走了几步,这时旁边忽然一个人扯了扯他袖子,笑着开口道:方公子,你莫不是想去谢舒那里吧?他现在名次未定,谁知道中举未中举,你这样过去,等会岂不是平白惹出一场尴尬来?何况谢舒和他那虞家的夫郎在一起,你去了扰了人家清静可不好!
    这话语的音量不算小,加上方公子举止注目,旁边一圈人自然是听到了,个个都心照不宣。
    谢舒虽然处处不凡,让人欣羡,可若他还是考不上一个举人,那他这文会之首的身份又有什么说服力?
    甭管这金陵文会到底有用没用,旁人说起来,也会成为一个笑话了!
    方公子闻言心中烦恼不已,他原本是想向谢舒道谢,可听人这一说,自己这样反是唐突的举动了,还被误认为想要借此和谢舒两人攀谈......
    而从私心里讲,方公子参加过这几次文会,虽与谢舒并未说过几句话,但总觉得谢舒其为人清风朗月、虚怀若谷,绝非是那种会计较的人物,不过旁人说的对,这科举考试非同一般,他那夫郎确实也是个厉害人。
    谢舒望向那边的喧闹处,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有所猜测,他能够感觉到众人都带着有些异样的神情看向自己。
    对于这样的情况,谢舒其实也预料到了,他自打算举行文会开始,便意味着他走上了一条不能回头的天阶大道,从此他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被万人目光所视,一旦跌落,便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可这样的压力,也可以让他脚下的路更加的坚固。
    谢舒转头看向虞楚息,轻拍了拍他的手背道:郎君,等我片刻,我去与他道喜。
    虞楚息却不以为意道:我与你同去,又有何不可?
    谢舒含笑点头,执了虞楚息的手,两人向那处走去,那些拥挤不堪的人群自动排开,分出一条明显的道路来。
    等谢舒二人走到他面前,方谦不免有些恍惚,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谢舒和虞楚息竟会亲自向他道贺。
    方谦惊喜的同时也暗叹一声,自己怎可听旁人一言,便如此肆意揣测,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此等风度,便是十个自己也是万万不及的......
    而过了一会,又陆续有报榜人过来报喜。
    整个茶楼,可见众生百态,有人欣喜若狂,有人黯然失色。
    但报榜人来了又走,却迟迟没有谢舒的消息。
    这时茶楼里众人的心思也浮动起来,看好戏的想法占了上风,等会到最后春榜填完,若谢舒这次仍然没有中举,又该如何?
    因此不乏有人带着轻蔑的语气开始议论纷纷,还有人故意打趣道,谢舒不会是中了解元吧?
    这话顿时引得众人一番笑语,其实每次乡试的解元都是一个热门话题,众人都会讨论每位有可能成为魁首的才俊。
    但乡试没出结果之前,也没有人敢一定打包票确认,毕竟乡试每三年才举行一次,期间后起之秀亦是数不胜数,而整个江南省三千多名考生,只有一人能够力压众位才子,独占魁首。因此每届解元,其天资可见一斑,往往都是年少出名之辈,才气传遍乡野,少有......两次落第之人。
    眼看着楼下的贡院南墙处,春榜从末尾快要填到了榜首,人群却不减反增,个个争相去看此次乡试的解元是谁。
    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人群好像都沸腾起来。
    众位在茶楼的试子们也被吸引了注意力,探头张望,可这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怎么人群都往他们这边涌动过来了?
    其中一个身材瘦长的少年跑的最快,他一脸欢天喜地,一边跑,一边朝二楼张望,想看看主子的身影。
    可发现没人之后,少年便一溜烟地上了楼梯,他一步并做两步,还没走到二楼就远远地看到了主子,便再也忍不住,嘶声力竭地高喊道:主子,主子!我家主子中解元了!
    此话一落,如同平地乍起惊雷,在偌大的茶楼里砸出一道万顷巨波,人如海,声如浪。
    而这少年是谁,只要是认得谢舒的几乎无人不知道他。
    因此也无怪乎,人群一看到谢舒中了解元,便凑热闹地一窝蜂跟着他过来。
    洗墨又哪里管那么多,只想着向主子报喜,刚才等着春榜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往上填的时候,一直没见主子名字,即便对主子再有信心,也不免心急如焚。
    等终于到了最后唱念解元,洗墨心早已提到嗓子眼,可不知怎么的,他却冥冥中有种预感一样。也是,他这一年里,是看着主子过来的,主子这般用心,又这般厉害,若不是主子得魁首,才真没天理了。
    过不久,张恩施和徐胜凯到了,两人这次也幸得中举,虽说名次有些靠后,但足以一了所愿。刚才两人看到自己名次后,却并未离开,而是一直等到最后,看到谢舒的时候,方才放心。而两人见谢舒中了解元,心里竟也没有什么意外。
    紧跟其后的还有万天云,他气喘吁吁,心情还算不错,这次他带足了人手等着给谢舒造势也是给文会扬名,总算谢舒争气,派上了用场......
    此时见众人都忙不迭地朝谢舒道贺,虞楚息也掩不住心中欢喜,又不欲多打扰谢舒,正要悄悄挣脱他的手。
    谢舒却若有所觉,忽然紧紧握住他的。
    虞楚息见谢舒朝他粲然一笑,他眸光明亮一如往常,即便日落月升,山伏水落,仍星光灿烂,一往无前。
    谢舒瞧着郎君呆呆看着自己,心中亦是无限喜爱,若说此刻他的心情最想与人分享的,无疑只有郎君了。
    这旁人目光又与他何关,谢舒轻笑一声,在虞楚息耳边道:从此郎君便是举人夫郎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079章
    春榜在张出之前, 便已经一层一层地报了上去,之后,又会将新举子的名单抄送给江南省各地, 说是一举成名天下知也恰当。
    不过即便如此, 给家师亲友报喜也不如亲自前去妥当。
    当日谢舒和虞楚息散了喜银与众人庆贺, 又将茶楼将一切花费都记在账下, 之后便不再逗留。
    一来谢舒要赶着去谢过老师, 二来虞楚息还要回去告知虞父。
    姜鸿虽以前便经历过一遭,但仍高兴不已,又见谢舒不骄不躁, 更是欣赏谢舒的心性,于是只是勉励几番便罢了。
    就在临走前,姜鸿忽然叫住谢舒道:容展,你过不久就要去京城参加会试, 你与你夫郎伉俪情深, 此去一别, 你可与他说清楚了?
    姜鸿此话一出,顿时让谢舒刚兴奋不已的心情迅速冷却下来。
    这个问题谢舒此前并非没有想过, 只是一直以来, 他百般事务缠身, 不知自己如何到的这里, 又会在何时离去。
    因此未免患得患失, 谢舒尽量让自己仍然保持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态,很少再去纠结那些干扰心绪的问题,大概有这方面的原因, 谢舒也在这次科举中发挥出色, 夺得头名。
    这时姜鸿一提, 谢舒方才如当头棒喝一般意识到,如果他的人生真的将永远留驻在这里,那么解元只是他命运的一个开端,接下来,他还有漫漫长路。
    而这条路于古代来说是那么的遥远,遥远到他必须要和郎君分离半载以上,跨过无数山川湖海,也许......也许以后不止如此......
    现在谢舒如何意识不到老师特地说这番话的意思。
    按照姜鸿一开始对他的期许与寄托的厚望,不只是让他入朝为官,而是让他能够对这江山社稷,朝堂百姓有益,甚至以后能够影响朝野上下、家国大势。
    这绝不是一个地方官员能够做到的,也就是说,他这次去了京城,真过了会试,那么最好从此就留在那里了!
    可郎君呢?
    一想到郎君,谢舒心头千种万种思绪都搅在一起,竟哑然无声了。
    姜鸿见此不禁叹息,他刚才之所以说这番话,就是想到谢舒可能还未想到此处,特地点醒他,原本见谢舒刚才目光清明,已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现在看来,他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
    当然姜鸿也能理解,他这个学生向来处事淡然从容,唯有在夫郎身上不同。
    所谓用情至深,就是如此了。
    谢舒虽看着淡漠,但并非凉薄之人,反而至情至性,这一点既让姜鸿放心,可有时候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过姜鸿如今将心血都付诸在谢舒身上,家国当头,不能让他沉溺于儿女情长。
    姜鸿思绪一转,想到他这学生乃是入赘,稍不得说上几句:我清楚你们夫妻二人感情甚好,不过容展你可曾想过,为何虞家要选择招婿吗?楚息那孩子是不错,若他是个男子,必不输于哪个儿郎,而他手腕强硬,心也够大,如今虞家在江南首屈一指,他都能够尽数掌握,他自然不会跟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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