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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夫郎的渣男赘婿——祝龚(9)

    之前谢舒让洗墨再去看看屋子里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只见他手上还拿着一样类似于请帖的东西。
    洗墨将帖子递给谢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主子,前些日子您病重,我差点忘了,您以前的同窗张恩施张公子几天前递来一张帖子,邀请您一同去参加西园诗会,就在三月三那天也就是五天后。
    诗会?
    谢舒闻言生出几分兴致来,他看书中说古人盛行诗会,雅集,时常以文聚友,倒是一件风流雅事。
    而这三月三也有缘故。
    古代有春禊之说,在暮春时节,天气回暖,慢慢地还诞生了一个风俗,人们喜欢在这天下水沐浴,来祈求上天能够洗净身上的晦气。
    后来三月三那便演变为特定的出游的节日。
    只是不知道这位张恩施到底是何人,和原身关系如何,毕竟他现在对原身的性格了解并不算多,若是穿帮,就不好了。
    但谢舒也不可能一直躲着不出来,况且来到了古代,好不容易见到了书中所说的诗会,他也不想错过。
    谢舒打开请帖,留意到上面说,举办的地点在顾家修建的西园,而主办人是顾家三公子,这顾家又是怎样的背景?
    谢舒思索片刻,注视着洗墨淡淡道:你去帮我探听一下这西园诗会的情况,有多少人参加,又有什么人去?
    以后少不得还有这种事,谢舒有心让洗墨多适应一下。
    洗墨心性不坏,人又机灵,但因年纪在那里,难免有些浮躁,不如好好锻炼他一番,日后未必不能独当一面。
    洗墨闻言一愣,他之所以没有太认真,也是因为自从主子入赘虞家之后,便从不参加这种集会了。
    但被主子这般看着,好像十分信任自己一样,洗墨骤然也生出一种豪情来。
    他心里盘算着自己一定要好好探听清楚,让主子后顾无忧。
    而洗墨花费的时间并不长,虞家本来就有专门打听消息的地方,再加上洗墨毕竟是谢舒身边的人,和普通的小厮不同。
    除却后宅里,外头的人对谢舒和虞楚息的关系仍是不清楚的,而谢舒作为虞家正经的姑爷,如今虞楚息又是少当家,自然有愿意帮他跑腿的人。
    洗墨回来后,将具体情况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通,他毕竟通晓文字,又跟在原身身边,耳熟目染,知道的东西不少,因此说的十分清楚。
    这顾家是金陵少有的高门望族,顾元科就是此次举办集会的顾三公子,今年二十二岁。
    他的祖父乃是户部尚书,父亲在金陵做巡盐御史已有八年,因此顾家在京城也有跟脚,在金陵更不必多说。
    而这西园正是顾家修建的一座观景园,在金陵的郊外,占地极宽阔,又挨着一条山上流下的祈水,如今正好是三月暮春时节,风景美不胜收。
    这位顾元科师从大儒,不过才名一般,他交游广阔,喜欢结交朋友。
    如今天下已经广登恩科,科举才是出头之道,顾元科大概也知道自己很难凭科举登上仕途,可能还是得靠父辈荫庇,但最多只是一个闲散官职,因此才格外留意这些有才名的人。
    再加上顾元科本就是喜好热闹之人,于是有心办的十分隆重。
    此次顾元科的西园诗会只要是有才学的人,不拘金陵什么地方什么身份,都可以前来,享用美景、美食。
    若是能在这样的诗会上扬名,或是得到顾元科的看重,其中的好处是说不尽的,因此不少人都十分意动。
    而张恩施也就是原身以前的同窗,和原身其实交际平平,这三年里,和原身也没有见过。
    不过这次他发了不少请帖邀请同窗,因此也说得通。
    洗墨说完后,谢舒放心了许多,他原本担心去诗会,会遇到熟人。但听洗墨的意思,原身虽然在金陵书院读了几年书,不过并没什么交好的朋友。
    而举办诗会的人又是个高门子弟,根本不认识原身,所以他即使去了,也不会多少人关注自己,如此一来,再好不过。
    谢舒打定主意后,便让洗墨伺候笔墨,他亲自回函。
    这段时间谢舒在屋中修养,没别的事情,就靠在床上看书,对于原身的笔墨也渐渐熟悉了。
    虽然不说十分像,但也有八分,稍稍变化一下,也不会有人怀疑,日后再慢慢改回来就是。
    等洗墨拿着回函走后,这时又有人敲门,正是先前那个丫鬟风荷。
    风荷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明了来意,她故意说得疏离:谢相公你今日来了,那边厨房还不知道,郎君叫你过去先用着饭。
    其实虞楚息吃的饭都是后院小厨房单独做的,每餐每食都有定量,不过因为郎君今天临时的决定,小厨房并未准备那么多,因此郎君还得分一半给他,这是何苦来?
    风荷不明白郎君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正打算日后一日三餐,都要和谢相公一起用饭......
    若是前者也就罢了,若是后者,风荷怕这位谢相公得了好来,再像以往那样轻贱郎君!
    于是风荷刻意强调,只是今日。
    谢舒并未在意这一点,他听到郎君让他一起用饭,自然点头答应。
    不多时,谢舒跟着风荷来到一楼的副厅,这里已经有丫鬟摆好了不少精美的膳食。
    这些日子,谢舒因为生病的缘故,吃的十分清淡,中午又有事耽搁,未曾用餐,因此一看,胃口大开,只是这些膳食都不多,装的碟子也甚是小巧。
    谢舒这时立刻明白过来,这原本应该都是郎君一个人吃的食物。
    过了一会儿,虞楚息也来了,他换了一身常服,穿着二色金蝶穿花的淡白箭袖,腰间系着一条长穗宫绦,更显得气质尤为清绝。
    两人虽然下午才见过面,但当时情景特殊,氛围到底不同,不像现在轻松自然。
    谢舒看到虞楚息,忍不住微微一笑:郎君。
    他说完后才反应过来,眼前的郎君不仅是双儿,还是自己的妻子,是不是应该换一个态度?
    虽说谢舒之前已经知晓,可心里上,到底不能如此适应,明明郎君看着与别的男子没有什么不同,至多......容貌过于昳丽,因此并未顾忌什么,下意识地将眼前的人当做如故好友。
    就在下一刻,虞楚息也含笑看着他,这一瞬间,谢舒刚才心头生出那种有些沉重的心绪一散而空。
    也是,郎君尚能对他一如既往,那他,也不应该表现异样,以免伤了郎君的心。
    谢舒想明白后,便坐了下来,这时其余丫鬟都退避一旁,两人静默地用起餐来。
    不过谢舒知道这餐饭原本是郎君一个人用的,担心郎君吃不饱,于是谢舒十分留心虞楚息爱吃什么。
    虞楚息能够感觉到对面那人若有若无的目光轻轻扫来,带来如同呼吸般的热度,这让他很难静得下心用餐。
    在此之前,虞楚息光知道谢舒喜欢看他,却不知道,连吃饭的时候都不放过。
    虞楚息不免有些心乱,连手中动作都不晓得。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轻笑,虞楚息耳鬓酥麻,方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原来谢舒根本就不是看他脸,而是在关心他吃什么菜,因此不往那边夹菜......
    想到自己竟因此误会到了别处,偏偏眼前的人仍旧一派无辜笑意,虞楚息忍不住挑眉,故意气他道:你倒是多吃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养不起你呢。
    说出这话的时候,虞楚息忽然有些后悔。
    他向来得理不饶人,只有别人让他,没有他让人的。
    外面都传他性子厉害,虞楚息不以为意。
    可这时他却觉得这话是不是有些过分,毕竟即使是脾气再好的人,在入赘上一事上未免没有心怀芥蒂。
    不曾想,谢舒眉眼间的笑意并未淡去一分,反而沁出一股温柔来:平日多谢郎君养我,郎君辛苦了。
    第014章
    那笑意如无形之风,仿佛能拨动心头最柔软的地方。
    这一刻,虞楚息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感想。
    毕竟虞楚息从未想过会从谢舒口中听到这个。
    这天下男子哪个不计较自己的尊严?因此三年前虞楚息知道谢舒主动找上门的时候,就在想他到底是别有所图,到可以容忍的地步,还真是这世间少见的豁达?
    后来的事实证明,他是前者。
    可现在,虞楚息看着对面那人的眼睛,竟是那般的明澈如水,看不到一丝的杂质。
    但一个人的变化真的有那么大吗?
    和那样的目光对视的时候,虞楚息不由得别开了一点视线,忽然不舍得再怀疑他。
    紧接着虞楚息也扬起了一点轻笑,他意有所指地说道:辛苦倒还好,只是让我省心一点就更好了。
    谢舒哪里不明白郎君的意思,想必刚才郎君也看出了他的行为,因此才故意如此说......
    谢舒心中忽然忍不住想,其实郎君的性子是很好的,只是外人不知道。
    因此更显得在他面前搬弄是非的虞万春十分可恨起来,好在白天的事情已经解决妥当。
    接下来,谢舒不再刻意避着虞楚息用餐,两人不知不觉将桌上的食物都吃尽,还刚好合适。
    就连风荷也有些意外,要知道郎君平日里吃的不多,即使再精心制作的餐食,往往都剩下一大堆,今日虽说是和谢相公分着吃,但算下来,也不少了。
    看来谢相公也有一个好处来。
    等两人餐毕,丫鬟们端来漱口的茶水,还有擦手的巾帕。
    谢舒虽然不太习惯这些,不过有道是入乡随俗,郎君如何做,他便如何做便是。
    虞楚息自然能够感觉到谢舒的视线凝聚在他的指尖上,他这次却再不像刚才那般多想,果然,他悄悄一瞥,只见谢舒跟着他的动作学呢。
    虞楚息不免莞尔,他之前其实想过,谢舒是个读书人,很多读书人都是清高性子,一副见不得富贵的模样,非要评判几句显得自己与众不同才好。
    不过现在的谢舒,倒是不一样。
    不知为何,虞楚息已经下意识地将眼前的人和之前分割成两面,他反应过来,也觉得自己好像在自欺欺人。
    虞楚息有些出神,而谢舒的目光不免多在郎君色如冰白,指骨修长的手上留驻了一会儿。
    他还记得那时牵起郎君的触感,此时仿佛加深了某种印象,但乍然想起,又有些难为情,自己为什么忽然会想到这里?
    谢舒立刻移开了目光,一时间丫鬟都已避退,两人却仍没有开口说话。
    随着周遭的气氛伴着窗外的黄昏缓缓地染上了一丝说不清的幽微,两人同时开口道:你......我......
    下一秒,谢舒和虞楚息对视的时候,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虞楚息语气轻快:我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去楼上下棋,你呢,有什么事?
    谢舒声音温和:郎君有请,我当然是求之不得,我的事等会再说也不迟。
    这么一听,虞楚息反而更好奇了,不过他也没有逼问,直接叫风荷准备好棋盘。
    风荷这时再也不意外了,她早该知道,下午的时候,郎君说那些话的时候,就与平时一点都不一样了......
    其实风荷依旧不看好现在的谢舒,但看到郎君从未有过这般开心的时候,又有些不忍心打扰......
    等到了三楼,谢舒才知道何谓画中世界,整个阁楼顶层亦是画栋雕梁,珠帘绣幕,周围还挂着玻璃做的灯盏。
    凭栏眺望,可将整个虞府的景色尽收眼底,更生出心境开阔之感。
    原来,这里便是郎君时常月下手谈的地方吗?
    两人坐下后,便一人执白一人执黑开始下棋。
    虽然都是围棋,但谢舒那个世界的规则却有些许不同,因此第一盘他一时没料想到这里,被郎君提醒,谢舒才明白过来。
    此时虞楚息也有些意外,谢舒并不像是才接触下棋的人,他的棋力明显不弱于自己,为什么连这个规则都不知道?
    不过虞楚息也未曾多想,因为这时谢舒已经说起刚才的事情:郎君,五天后,我要去金陵郊外参加顾三公子举办的西园诗会,我想,该知会郎君一声。
    今天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因此谢舒觉得自己若要外出应该报备给对方。
    虞楚息闻言,若有所思:顾三公子?可是盐政御史的公子?
    得到谢舒确认后,虞楚息轻轻落下一子道:他们顾家在金陵名声一向不错,顾三公子也常听人说他为人大方,十分宽厚,不过最好不要和他走近为妙。
    谢舒听出虞楚息这话似乎暗藏玄机,想必是洗墨探听不出来的消息,他神色认真道:还请郎君赐教。
    虞楚息落子的时候慢了半拍,这才开口道:他有个姑母是当朝贵妃,膝下还有一子,如今已满十八,听说很得圣上喜爱,甚至还要越过现在的太子。
    难怪洗墨探听不出来,原来是有关于皇家。
    谢舒这时也听懂了虞楚息的言外之意,他不免笑道:我知道了,多谢郎君。
    虞楚息面上微热,转移话题道:这西园,我之前便听说过那处风景独好,尤其是现在,桃花盛开,想必极美。
    谢舒见郎君话语中不乏向往之意,他下意识地说道:那不如郎君与我同去?
    谢舒并不知道他随心之话,又在虞楚息听来,是多么惊讶的事情。
    像这种诗会,哪有什么双儿去呢?毕竟他们不可能考取功名,更不可能当朝为官,还因为一些世俗礼教的限制,一般情况下,双儿很少会出现在这种男人聚集的场合。
    虞楚息忍不住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着他。
    自小开始,虞楚息就知道,他身为双儿,便注定不能像男子一样,建立一番功业,日后还要嫁给别人。但虞楚息并不服,他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多了一颗红痣,为什么就处处受限于后宅。
    这些年来,虞楚息一直为此努力,但即便是如今,父亲有时候也会用可惜的目光看着他。
    虞楚息当然知道他在可惜什么,就算他有了入赘的夫婿,也能将虞家管理好,但他毕竟不是男子,有很多事情,他都是做不得的。
    那种被时时提醒的感觉并不好受,虞楚息甚至是讨厌他那颗红痣的。
    然而眼前的人似乎并未将这原本应该是世俗规定的礼教放在眼中,只是向询问一个旧友那般随意。
    如果问这话的不是谢舒,是别人,虞楚息还可以认为对方是戏弄他,要知道即使诗会有双儿或是女子在,也是专门供于取乐的清倌名伎。
    可虞楚息只是笑笑,他明白谢舒不是这个意思。
    最后虞楚息摇摇头道:我就不去了。
    而谢舒也从虞楚息细微的表情中,察觉到了什么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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