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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夫郎的渣男赘婿——祝龚(6)

    虞万里年轻的时候一手创下虞家的商行,经过数十年的发展,虞家一跃成为金陵大户,说是首屈一指的巨富也毫不夸张。
    可虞万里也有一个心病,他的子嗣十分单薄,这么多年,成人的只有他早逝的正室夫人生下的孩子虞楚息。
    这孩子若是男子也罢,可偏偏是个要嫁人生子的双儿!
    虞万里于是苦于家业无人继承,他不是没有想过传给自己的二弟,可二弟此人最多能够守成,虞家势必不会有现在的辉煌,其次,虞万里也有小小的私心,因此有些犹豫。
    不过这时虞万里发现,他的孩子虞楚息很是聪慧,有着过人的商业天赋。
    虞楚息又主动表明他对商业感兴趣,可以招一个入赘的夫君。
    虞万里顿时眼中一亮,于是千挑万选,想为虞楚息找一个不错的丈夫,此人绝不能有复杂的背景,亦不能是经商的人家,最好有个才名,日后从官从政便好。
    这时恰好谢舒找上了门来。
    而谢舒样样都符合虞万里的要求,父母双亡,十四岁便考中了秀才,未来前途无量,最关键的是模样也好,配得起他家楚息。
    原以为这是一桩美事,可这三年里,虞万里看着两孩子似乎并无其他夫妻那般情谊,但每次问楚息,楚息又说两人很好,但虞万里仍旧有些在意。
    二弟说的对,楚息毕竟是一个双儿,若是没有丈夫帮衬,这商场如战场,他一个人担着这偌大的家业,遇到这外面驱虎吞狼般的商场又该如何?
    而这时虞楚息则轻笑一声,从容地回应道:二叔,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前些日子从父亲那里接手了事务后,我便下足了功夫,不能辱没父亲的名声,免得再被苏家说我们无人。
    一开始虞万春尚能维持脸上的笑意,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忍不住脸色微变。
    虞楚息分明是在说他两年前和苏家打擂台输了一事,这苏家也是金陵大户,专营纺织营生,还给官府供过货。上次虞万春和苏家看中了同一批货源,各使手段,最终苏家更胜一筹,还赔掉了不少本钱。
    虞万春一向视之为奇耻大辱,这时听到心情自然不佳。
    他勉强对虞万里笑道:楚息如今当家了,更是言辞锋利了不少,等会清账的时候,若是也有这样的气势,我便欣慰多了。
    虞万里疲乏地揉揉头,没有多说,直接道:开始吧。
    等清账一开始,整个大厅立刻陷入了紧张的氛围里,每个月的清账,都是如此。
    虞家目前一共有十六家商行,经营的范围极广,每家商行虽然有掌柜负责管理,不过虞家也会拨人前去。当然商行做大主意的时候,都需要请示虞家的。
    而每次清账的时候,也是各家商行较劲的时候,所以账本核对需要格外精细。
    看着虞楚息的身影,虞万春则暗自冷笑不已,他曾经接手过几家商行,其中付出了多少心血,岂能容虞楚息轻轻松松摘下桃子?
    虞楚息想从他手中夺下东西,还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果不其然,清账到了中途,虞楚息就听出了不对,有几家商行运营不佳,其中万利今年开年一来,亏损极多,而且正好是自己开始推行新令不久。
    不过虞楚息神色未变,只是若有所思。
    很快,万利一个主事率先开口道:少当家,万利清账完成,还请少当家轻饶,没达到之前您的要求,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
    虞楚息不必听,也知道此人会说些什么,万利经营的是木材生意,每年开春,木材正好处于冬春交替的时候,货源紧张,之前库房里的存货需要清理一番,偏偏这时,又是新修房屋的好时节,有不少人家预定。
    木材不像是其他物品,运费也是一笔极大的支出,因此这个时候,账面上确实会很难看。
    而此人恐怕不仅有这样的难言之隐,暗示他对商行事务不通,还想借此对之前他发行的新令提出异议。
    而虞楚息应对起来十分的麻烦,如果他就此轻拿轻放,后面的人便会有学有样,如果他严厉惩处,便难服人心了。
    不论怎么做,都会趁了他这位好二叔的意.....
    见虞楚息凤眸冷冷扫来,那主事本就心虚,这下更不敢抬头,这位少当家的性子谁不知道,哪里像个双儿,也只有那入赘的穷秀才肯娶他。
    主事心头腹诽,也在暗暗等待着时机,只要虞楚息发难,他便可以借机诉苦,二老爷的方法总不会错的。
    谁知道虞楚息忽然勾唇一笑道:难言之隐你就不必说了,我早就清楚。
    他话音一落,其余人面面相觑,虞万春则接话道:既然楚息你清楚,为什么又要故意为难他们推行什么新令?
    虞楚息却蹙了蹙眉心,露出一副十分不解的样子道:二叔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想到二叔你,才这样做的。
    虞万春心头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立刻否认道:你这孩子在说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虞楚息随手敲了敲桌子道:二叔,你上个月不是告诉我要去泉州吗?泉州的木材是出了名的好,当时我就拜托二叔你,记得要定下些,二叔居然忘了不说,还只呆了五天就回来了。我正想问二叔你到底出了什么事,还是说......二叔回来有什么急事要做不成?
    虞万春此时脸色发青,虞楚息这番话完全是信口开河,他哪里拜托过自己定下泉州的木材,况且他去泉州分明是去做别的生意......可偏偏他在半路上听闻了一个消息......
    这回来才知道,虞楚息竟然还趁着他去其他地方,推行新令,提拔心腹,将商行收拢在自己的手中,若是他按照原计划呆上半个月,那还了得!
    虞万春当然得赶回来,可现在,他怎么说的通?
    虞楚息却不待虞万春回应,他含笑开口道:本来一切都安排好了,二叔也答应妥当,谁知道......但此事总该有个人负责,二叔毕竟是长辈,又对主事你有知遇之恩,所以......
    剩下的话不必多说,那主事脸色惨白,知道留在这里更是坏事,这少当家实在可怕!他赶紧自请调离,当然以后他恐怕只能去清闲职位养老了,谁叫他站错了队呢?
    虞万春心中大恨,他倒是想要再实行计划,可这时见虞万里坐在旁边,面色虽不显,但明显是满意的,哪里不知道虞楚息如今的行事分明已经得了他的认可,即使他再做什么,也没用了!
    虞万春满心愤怒正无可发泄的时候,忽然一个下人上前,悄悄附耳过来说了几句话,虞万春不禁眼神一闪。
    过了一会儿后,清账终于顺利完成,虞楚息落座的时候,注意到自己这位二叔又重整旗鼓一般,不过这次似乎和刚才又有些不同。
    虞楚息暗自警惕,只听到虞万春慈眉善目般开口道:大哥,刚才我看楚息做事有条有理,十分难得,想必私下里花费了不少功夫吧?只是楚息你平日虽然要专心事业,但也不要忘了自己的夫婿。说来,前些日子,谢舒病重,你也该多抽时间来陪陪他。
    虞万里并不知道这件事,他都还在病中,听到这里,不免皱眉道:息儿这是怎么回事?
    虞楚息长睫微垂,接着淡淡一笑道:父亲不必担忧,他就是意外落水,这几天正在休养,他待我.....十分温柔。
    虞万春却摇摇头道:楚息,你还是不要隐瞒了,我前些日子才听说原来你们一直分居住着,你可知道,他刚才已经出府了?
    第009章
    谢舒并不知道这因他起的风波,他刚才出了虞家之后,便朝着市坊走去,目睹的一切让他不免惊叹。
    谢舒从前读着书中,说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原以为用词已经到了极致,却想不到,原来书中远不足描写其中万一。
    虞家正处于金陵城中最中心的一处街坊里,此时天光大亮,朝阳辉映,金灿灿的云霞破开云层倾斜而下,将整座城池都笼罩在一片暖洋洋的清光中。
    因是初春时节,莺飞草长,金风瑟瑟,四处有桃花盛开。
    随着远处鼓楼敲响第一声早钟,整个金陵城仿佛从沉睡中苏醒,排列整齐的街道里不时有行人和过客,牛羊车马轰然涌入,逐渐如同无数个墨点汇成鲜艳明亮的画卷。
    谢舒从虞家出来,慢慢行走在这条街坊上,四处打量,眼前的一切都令他心生好奇。
    而周遭的人似乎刻意避免着撞碰到这位清俊有佳,却又一派文弱的年轻公子,当然也有不少人看到他从富丽堂皇的虞家走出来的时候,已然认出了他的模样。
    这不是虞家那位入赘的谢秀才吗?怎么多日不见,好像比从前还俊美了几分?
    那可不是,否则怎么会被虞家看上!
    不过这些窃窃私语并未影响到谢舒半分,他的心神都在别处,又有什么东西比得上眼前的美景更重要呢?
    洗墨跟在谢舒身后,见主子似乎对琳琅满目的坊市货物很感兴趣,于是主动提议道:主子要不我们去早市最热闹的长乐坊吧?
    谢舒被早市两个字吸引了过去,点头应允。
    当走到长乐坊的时候,谢舒已然融入了进去,周遭生动的景象和他曾经在古籍中读过的一样,又有些不一样,不如亲身经历便是。
    不过一会儿,当谢舒混在这片人头攒动,熙来攘往的街头中竟也分不太出来。
    而这时,谢舒也不忘观察这个时代的人文风情。
    只见大部分人穿着都是短褐,有的布料还有些简陋,甚至比不得虞家的奴仆,不过短褐本就是平民衣着,只能说明虞家确实比他想象的还要富庶一些。
    而其中也不乏有身着锦衣,或者和他一样身穿长衫的人。
    此外这里热闹非凡,商旅如云,可以窥见一角金陵盛景。
    很快,谢舒的脚步就停在了一处围聚地越来越多的人群处。
    洗墨张头一望,也兴奋起来:主子,这是外地戏班的人出来表演,俗称开堂口,我们进去看看吧!
    谢舒倒想点头,只是这人群如海,怎么挤的进去?
    谁知道洗墨不以为意,他身子灵活,又两面玲珑,硬生生帮谢舒打开一条道路来。
    等站到最里面,谢舒也看清楚了。
    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大汉正在表演杂戏,每每吞剑吐火,便引得众人好一阵鼓掌欢呼。
    而与他搭档的则是一个少年,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左右,他步态巧妙,身姿轻盈,虽不如那名大汉厉害,却不知为什么人群的反应更加激动。
    谢舒奇怪之际,这时洗墨在旁边啧啧称奇道:想不到还是个双儿。
    双儿?
    谢舒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之前他从书中也曾见到过,始终不解其意。
    这双儿又有什么不同?
    谢舒细致地观察着对方,只见那少年面相比起一般男人还要清秀些,穿着也鲜艳许多,倒也没有别的不同。
    好像脸上还有一颗痣,不过离得太远,也看不清楚。
    就在谢舒打量对方的时候,却不知那少年也早早注意到了谢舒。
    他自幼跟着戏班学艺,早就不把自己当普通的双儿了,只是这些年受苦的不少,也曾想过自己若是出生寻常人家一样,怕是早早开始觅得夫婿了。
    没想到一来金陵,就看到一位如此俊美合意的年轻公子,虽不知道他家中有无妻妾,不过那少年也心知以自己这样的出身和来历,当个偏房已是不错了,不如表明心意试试。
    趁着求打赏的时候,那少年快走到谢舒面前时,解下了腰间配着的香囊。
    谢舒不是没有注意到其中异样,因为那少年看向他的神色很是奇怪,好像还含着羞涩一样。
    毕竟是现代人,谢舒很快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对方似乎喜欢他这个男人?
    当那少年解下香囊的时候,谢舒更是确定无疑了,古代有赠香囊表达爱慕之意,可谢舒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当众这样做。
    而更令谢舒意外的是,周围的其他人看了此景,都在当众起哄,还让他快点收下,谢舒环视一圈,那些人的脸上并无惊奇,也无排斥,似乎是那么地正常。
    旁边的洗墨也吃惊地看着这一幕,虽说以前主子也生得好,但从无招惹上这种事。
    见主子没有反应,洗墨不由得有些急了,拉了拉主子的衣袖提醒道:主子,家中还有郎君呢。
    这话一出,谢舒并没有立时明白过来,他只是被洗墨的话唤回了思绪,不管还有多少疑惑待理清,这份心意他要先拒绝再说。
    谢舒神情不变,眼神一如刚才般冷淡,目光掠过少年脸上的那颗红痣,最终他只是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那少年刚才也有了预感,他走近时才发现这位公子虽看似文雅,却是个再清冷不过的人物。
    自己明明长得不差,可丝毫没入对方的眼。
    对方的小厮说的那句郎君,那少年听得清楚,这普通人家的双儿没嫁人之前叫做哥儿,嫁人后便叫夫郎。
    而对方叫做郎君想来出身不凡,又深受丈夫宠爱吧!
    想到这里,那少年不无艳羡地看了一眼谢舒,这样的男子疼惜自家的夫郎也不知道是什么模样。
    不过既然对方对自己无意,又有深爱之人,那少年倒也洒脱,便径直转身离开。
    等谢舒从人潮中出来,他脑海里千头万绪连成一片,一时间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入手,他的耳边仿佛一直嗡鸣不已,这几日一些点点滴滴的细节,慢慢汇聚成巨大的洪流将他不知所措地淹没在其中。
    接着,谢舒闭了闭眼睛,浮现在脑海里的有时是眼角那颗红痣,如同朱砂般明晰,有时又是一点轻勾的笑意,散落在心头。
    他忽然开口对洗墨道:我们现在回去。
    洗墨察觉到了主子似乎不想让人打扰,于是乖乖跟在主子身后,主仆二人一个比一个沉默,却没有注意到一道人影正站在不远处注视着他们。
    卫卿童刚才就看到了谢舒。
    他今天来早市买胭脂,也被那杂戏吸引了注意力,但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戏班正要散场,这时他听到旁边的人群说起那演杂戏的双儿看中了一个俊美公子,不过那俊美公子对家中的夫郎却情深意重,立刻便推拒了。
    卫卿童闻言看去,发现那公子不是别人,正是谢舒!
    卫卿童本来想上前和他说话,不过又不免犹豫,他毕竟是个未嫁人的双儿,若是在外头这般凑上去,岂不是和那耍杂戏的没什么两样了。
    况且卫卿童也不知道谢舒会不会生他的气。
    那日卫卿童背着父母私下里约了谢舒去游画舫,却想不到他们的画舫被其他船舫撞上去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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