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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滑 穿到民国写小说——菌行(13)

    看他自觉,张素商也滑到另一边开始练滑行,比起这些远古选手,出生于百年后的张素商从未接触过规定图形的比赛,教练偶尔教学生们一起规定图形,也只是觉得这种古老的滑行方式对于磨炼滑行基本功很有帮助。
    张素商虽然跳跃不行,滑行功底却是同期运动员里的第一名,便是因为给他启蒙的老教练生得早,经历过规定图形比赛的时代,精通所有规定图形,连带着学生也被教得好。
    也幸好是有这么一段,不然张素商现在也要抓瞎,不会规定图形,只会跳跃和旋转的运动员在这个时代根本吃不开。
    此时,无论是卢卡斯还是马克西姆,都彻底对张素商执教米沙没有了意见。
    张素商是中国人。
    可他会2A。
    米沙是国内花滑的一哥,不能随随便便交给外人。
    可他会2A。
    张素商才18岁。
    可他能连续跳四个2A,还说要教米沙跳2A!
    这群人不知道的是,如果没有张素商,世界上的第一个2A要等48年的冬奥会才会出世。
    而现在是26年,一旦米沙学会2A,那么在张素商不参赛的情况下,他完全可以高歌一曲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但就算不知道历史,这群内行人也能看明白张素商的牛逼之处。
    卢卡斯喃喃:这怎么可能呢?那是个中国人,他们国家连普及度更广的田径项目都找不出能参加国际赛事的人,为什么这个秋卡可以这么强?那个国家有孕育运动员的土壤吗?他在中国找得到冰场训练吗?
    这个问题,场边的其他人也有,但他们比较稳得住,一个穿着绿色连体衣,看起来像是某个工厂里走出来的工人一样的中年走过来:马克西姆,之前我们接到举报,说米沙被一个外国人蛊惑,即将毁掉自己的运动生涯,现在看来,他的运动生涯正要去往更加高的地方。
    他摘下帽子,拍了拍:我是个实事求是的人,之后我会回去汇报,那个中国男孩很优秀,他配得上米沙教练的职位。
    这就是要认下对方教练的身份了。
    马克西姆叹了口气:我明白了,彼得.彼得耶维奇,很抱歉这次我没有查明真相便举报了米沙,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
    彼得先生温和的回道:亲爱的马克西姆,你只是关心本国的运动员而已,没有犯任何过错,我也只是过来看一眼,并很高兴看到米沙找到一个能让他心悦诚服的教练。
    之后彼得先生上冰,拉着张素商聊了一阵。
    张素商刚开始还挺懵逼,不知道这个光头大叔是谁,不过人家看起来礼貌得很,他也停下来耐心和人说话。
    经介绍,他得知这位彼得先生是一个管体育的官员,职位不大,但会在国内运动员去参加国际赛事时帮忙对接外头,也就是说,帮忙递交个报名表,以及安排他们的出国行程。
    彼得先生问张素商有没有兴趣正式成为米沙的教练,这里的正式,就是问张素商要不要进他们的体制。
    举国体育制度本就是源自苏联,也就是这个时期的俄罗斯,国家会选拔并培养有天赋能力的运动员培养,又送到国际赛场上比赛,毕竟练体育是要花钱的,穷文富武,自古如此,在许多人连吃饭都成问题的时候,没有上头支援,运动员从哪里找肉蛋奶吃?从哪找专业的教练员和训练场地?
    像马克西姆,他就是一位体制内的教练,而米沙之所以没教练,主要是小伙子太强了,之前没教练可以教他。
    彼得深知以邻国如今的情况,张素商能拥有现在的运动水平,必然是天赋加吃苦的结果,如果能将这个年轻人引进来,那么他们就可以将米沙以外的运动员也放他手下训练,进一步提高本国的花样滑冰水平。
    更何况张素商也才18岁,若他代表俄罗斯参赛,至少未来十年,花样滑冰的荣光将属于他。
    这年头也不光是大洋彼岸的美国有人才引进策略,俄罗斯也有,只要是人才,大家都喜欢。
    张素商闻言怔了怔,完全没想到自己随便滑个冰,还能天降移民机会。
    他沉默许久,缓缓回道:先生,谢谢您的欣赏和好意,我受宠若惊,但我来到这里,便是为了学有所成后能够报效国家,如果我今日答应您,便是违背当初来俄的初心。
    自从穿越到这个时代,张素商从不觉得自己能成为左右时代的英雄好汉,他很有自知之明,能做大事的是伍夜明、李源、蒋静湖那些人,他呢,只要解决温饱,平时滑滑冰,混到九十多岁就满足了。
    但无论生活多么艰难,未来的世界会如何发展,张素商都没动过要移民的念头。
    这个年代的祖国苦啊,他还想学好医术后就回国做个医生呢,学医救不了中国人,救看得见的病人总行吧?
    张素商拒绝了彼得先生的邀请,也拒绝了那份丰厚的薪水以及移民机会。
    结束了一天的冰上训练,张素商又叮嘱米沙:回去以后记得压腿,做我教你的芭蕾基础动作,你的四肢还是有点僵,花样滑冰是冬季运动里最具艺术美感的项目,你不能僵,四肢放松以后,体态和气质才能提起来。
    米沙认真的记下,临走前还从包里翻出来一个他自己烤的大列巴。
    米沙的列巴就和他做人一样实在,份量足得很,张素商一抱,心想这得有五斤重,拿去砸人都够了。
    幸好他骑了自行车过来。
    自行车于1790年被发明,如今已经成了普及度极高的交通工具,张素商走在圣彼得堡的大街上都能看到不少年轻人骑车从街道上穿行而过。
    他有了钱以后就买了辆自行车,平时去学校时就是阿列克谢骑车,他跟在旁边跑,跑累了才坐后座上。
    阿列克谢刚开始还不敢骑快了,怕张素商跟不上,后来他又发现,如果他不骑快点,张素商能跑得他连背影都瞅不见。
    其实这个时候也有汽车卖了,但张素商就是练车考驾照的时候把自己颠到穿越的,现在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再自己开车了。
    也不知道现在的汽车防震技术咋样
    张素商拿绳子将那个超大号的列巴捆后座上,悠悠哉哉往回骑,路上就看到阿列克谢站在街口,正犹豫着看不远处打群架的一帮人。
    他按了按车铃,大喊:廖莎,看什么呢?
    阿列克谢一顿,回头看到张素商,蓝眼中划过一抹复杂,他挡在张素商面前:没什么,你训练结束了?那就回去吧。
    张素商探头往他身后看,嘿嘿的笑:哎呀,不就是打架嘛,没什么好遮的。
    战斗民族武德充沛,大家都懂得嘛,张素商也不是第一次看毛子打架了,他们在谢肉节才打得最精彩呢。
    阿列克谢怔了一下,让开,张素商歪头打量了一下:哦豁,怎么是一群人围殴一个?那个被打的犯了什么事?欺负他的是正义之师还是小混混?
    如果是前者的话,张素商就当没看见,拉着阿列克谢回家啃列巴,后者的话,他就过去搭把手。
    阿列克谢回道:被打的那个喜欢男人。
    喜欢男人是病,被发现以后,人们会选择用电击、割除脑前额叶等方式治疗他们,治不好可以杀死,在保守的年代,保守的地方,这样的事情从不罕见。
    什么?张素商惊讶的看室友,阿列克谢正要解释,就见对方神情一变:那他们也不能打人啊!
    张素商撸起袖子:他喜欢谁无所谓,只要他没吃那些人家的饭,那些人哪来的资格管他?
    接着张素商就像一只正在使用电光一闪的皮卡丘,冲过去飞起一脚踹在其中一人的肩上。
    第18章
    张素商都上了,阿列克谢自然要撸袖子跟进。
    一米九的小巨人和一米八的大块头一起动手,在平均身高只有一米六五的年代,他俩打群架只能说是一路平推,战斗在两分钟内就结束了,两人连皮外伤都没受。
    张素商将最后一人摔了出去,阿列克谢走过去,想要搀扶挨揍的人:你没事吧?却被一把推开。
    张素商这时才看清这个人的长相,他看起来三十来岁,金棕发,深蓝眼,修长而清瘦,眉眼精致。
    他沉郁的看了两个少年一眼,勉强勾起嘴角。
    谢谢。说完这句话,他便一瘸一拐的要离开,张素商连忙跑到他前面拦着:你受伤了?要不要找个地方看看?
    男人平静的回道:我没钱。
    穷人看不起病,这个道理放在二十世纪初也是一样的。
    张素商眨眨眼,手往口袋里掏了掏,男人以为他要掏钱施舍自己,心中有点难受,正要拒绝对方的好意,就发现这少年掏出来的是几张带着浓重药味的正方形白色布料。
    张素商递过去:我平时喜欢运动,也会有扭伤的时候,你回去先冷敷,再贴这个,很有效的。
    此乃蒋静湖家传秘制膏药,人家只带到俄罗斯五十贴,张素商一个人就将之用得差不多了,搞得蒋静湖不得不到处找药材,准备重新制些新膏药,还被隔壁宿舍的人以为他在搞巫术。
    幸好蒋静湖平时也会给宿舍楼的其他人看个头疼脑热,跌打损伤,经那些前病人解释,顺带又吹了一波蒋家中医,才让蒋静湖免去被架上火堆享受顶级桑拿的待遇。
    男人接过膏药,深深的看张素商一眼,转头走了。
    等人家至少走出去十米远了,张素商才回头搭着阿列克谢的肩嘿嘿的笑:你认识他啊?
    阿列克谢睨他一眼:不认识。接着他又补充道:但我知道他是谁。
    男人的名字是奥洛夫,曾是佳吉列夫芭蕾舞团的成员,对,就是那个舞蹈之神尼金斯基待过的地方。
    而在俄罗斯于1917年获得新生前,很多芭蕾舞者都是权贵的禁脔,被当做礼物送来送去是常态,而且他们也必须攀附富人以获得赞助,才能拿到向上的机会,这是一种潜规则。
    比如说命途多舛的尼金斯基,他从舞蹈学校毕业后,先是做了巴威尔.列沃夫王子的情人,这位花心的王子没多久就厌倦了他,后来又被波兰贵族季什契耶维奇伯爵收下,后来又被送到了三十五岁高龄、挺着一肚子脂肪的佳吉列夫床上。
    再比如安娜.巴甫洛娃,她曾是沙皇的宠儿。
    佳吉列夫是俄罗斯著名的艺术活动家,组织过许多俄罗斯舞者前往欧洲巡演,在1913年成立了佳吉列夫舞蹈团。
    在得到尼金斯基后,他欣喜若狂,请来德彪西、斯特拉文斯基为他编曲,又请福金为他编舞,卡尔萨文娜为他做舞伴直到尼金斯基受不了佳吉列夫的控制欲和暴力,和妻子结婚生女,离开了佳吉列夫。
    张素商从4岁开始练芭蕾,自然知道这些故事,所以阿列克谢一说奥洛夫以前隶属于佳吉列夫舞蹈团,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
    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曾经神一样的尼金斯基现在已经因精神分裂住进了疗养院,要说他疯了和他的人生经历无关,显然是糊弄人的,而奥洛夫虽然作为舞者没尼金斯基那么有名,也没躲过一些潜规则。
    阿列克谢和张素商说:在1917年后,有部分芭蕾舞者选择逃离那些贵族手里,奥洛夫和他的妻子吉赛尔开了一家芭蕾舞教室,但他太好看了,所以总有一些人会拿他的过去说事。
    而他认识奥洛夫,是因为他有个同学是奥洛夫妻子的弟弟,也是格勒大学物理系的学生,他常说姐姐受姐夫的名声连累,两口子过得不太好,明明他姐姐早年是个很不错的编舞。
    听到这里,张素商表示:那你之前的表述有误,奥洛夫不是喜欢男人,而是曾被男人强迫过,他是受害者,等等
    张素商眼前一亮:奥洛夫的舞蹈教室收费是多少?他老婆的编舞收费贵吗?
    阿列克谢懵逼:啊?
    熊大发现了,自家室友的关注点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在奥洛夫的性取向上,他之前动手是看不过别人以多欺少,现在则关心奥洛夫的老婆的编舞收费。
    阿列克谢哪里知道这些,张素商急得一跺脚:哎呀,米沙今年又要去参加世锦赛了,节目还没定好呢!
    米沙说要张素商帮他编舞,可张素商哪会啊?
    而且他之前让米沙去报芭蕾舞班,提升肢体美感,可普通芭蕾教室里的老师只能教小孩子,米沙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人混进去,据说每一天就羞耻感爆棚,虽然也有一对一的私教课,但套用一句张素商的话:那些老师的水平并不值那个价。
    高级的芭蕾学校又要考,米沙压根没那个水准,张素商去考还差不多。
    于是米沙的芭蕾现在还是张素商在兼职教,但他平时要上课写书做翻译,能给米沙的时间有限,正愁着呢,天降佳吉列夫舞蹈团毕业的奥洛夫和吉赛尔。
    张素商立刻转头追出去:奥洛夫!等等!你先别走!
    阿列克谢:秋卡!你的自行车和列巴还在这呢!
    此时奥洛夫才走出去半条街,结果就听到有人大喊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是方才帮了他的那个中国少年,中国少年后头还跟着个扛着自行车的小巨人。
    奥洛夫差点被他们吓得拔腿就跑。
    第二日,米沙被他的好教练召唤到了托马曼街道38号,那里很偏,要不是张素商的体型很给人安全感,他一个人可不敢在这种昏暗的巷子里穿行。
    到了。
    张素商站在一扇破旧的门前,门边上挂着块牌子吉赛尔舞蹈教室。
    米沙忍不住问道:秋卡,这里看起来很破旧。
    这处居民楼的条件比张素商和阿列克谢住得地方还要差得多,但张素商拍着胸部和米沙保证:放心,这里面打扫得很干净,练舞的扶栏也很结实,是这里的老师自己敲上去的,他们的教学能力我也考察过了,水平不错。
    奥洛夫和吉赛尔只租得起这样的地方,这间教室是他们工作的地方,也是他们的住所,做饭要靠整栋楼唯一的厨房,厕所也只有一个,无论是卫生还是环境都不好,但要是再招不到学生,他们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付不起了。
    所以昨天张素商在和奥洛夫谈完事情以后,顺手将那个五斤的列巴留了一半给他们。
    张素商在米沙这里的信誉很高,他敢说这里好,米沙就敢信,他推开摇摇晃晃的大门,地面打扫得很干净。
    进门是一个桌子,两把凳子,狭窄的走廊角落里摆了一盆枯黄的植物,奥洛夫坐在那里,背面是一扇门,见他们进来,奥洛夫连忙起身,看起来有些局促: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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