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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正确套路一条龙——龙九九/不秃头的九烟

    玄天赦紧紧盯着寒诀,想要把他的面容刻到骨子里去。就算是魂飞魄散,他也要让寒诀的样貌随着自己的魂魄碎片存在着。
    寒诀的鳞片就算是再厚重,也经不过那天火的燃烧。他们从天雷上取之的天火烧在他的身上,如同万般钻心之痛。
    可他还是笑意盈盈的,他不希望玄天赦看着他的最后一面是那副苦脸。他的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口腔中满是鲜血的滋味,可他还是撑着。
    到底是火焰焚烧,他就算一开始撑得住,可到了后面他真的忍不住了。
    玄天赦听着寒诀的那一声吼声,已然是疼到了极致不再像常人能发出的声音了。他的心脏如同破开了巨大的一块空洞,热血直涌上了头颅。
    他混混沌沌的,只能感觉自己像是突然间浑身充满了力气一般。他撑开了枷锁,摆脱了吊着自己琵琶骨的铁链,他从高台上跃下却未曾掉落在地。
    玄天赦只感觉自己身有千般重,但是却有那么轻飘飘的,直接飞上了天际。
    他怒骂着众人,可发出的声音却是如雷一般的轰鸣。他看向自己的双手双脚,可那地方已然被爪子取缔。
    纯黑色的爪子十分硕大,一如方才他以为自己看见的幻象。
    玄天赦他竟是在如此巨大的打击与痛苦之中,化了龙。
    第101章 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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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安城的百姓只能看见有一条龙自他们锁着玄天赦的高台之上, 直冲云霄。
    那龙通体漆黑,只有足尖末尾沾了点金色。黑龙穿梭在云层之间,将本就阴沉的天色搅动得更加低垂了起来。眼瞧着就有些许雷电颜色自天幕之间透出,染了半边天色, 骇人极了。
    那架势宛如末日的模样, 有几个胆子小的百姓已经跪下了。他们拼命朝着天边的云彩黑龙磕着头, 只求着那条黑龙能放过他们。
    那仙门门主由弟子扶着,正有些站立不稳的模样。
    孟汲喷了口血, 而后抹了抹唇边的一抹鲜红。他定睛看过去,那仙门门主掩盖在长袍之下的一双腿已是颤动不已。
    他不知道那黑龙是何来历,只能看见这满玄安城被他搅得七荤八素, 只看见那些个嘲笑、唾弃他师父之人现如今像是个丧家之犬一般,便心中没由得痛快。
    孟汲的一双眼眸中闪烁得是杀意,亦是讥讽。他只觉得心中一口积郁了多年的气,终于吐了出去。
    玄雪崖自他身边将他护在身后, 沉声说道,阿汲,将你的招魂幡收回来。
    孟汲有些意外, 玄雪崖从来都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如今倒是显得能护得住自己了。他点点头, 将招魂幡收了回来。
    既有这黑龙的一出,便是没有人再在意他师父的事情,他也能趁乱将他师父师伯以及寒诀都领回来。
    孟汲既这么想着, 便朝着寒诀的方向指去。他将玄雪崖安排至了寒诀的位置,只求得他有办法将寒诀从那捆妖索之中卸下来。
    可偏偏玄雪崖摇了摇头, 他说道,阿汲, 我也是妖。
    孟汲这才恍然间意识到,玄雪崖虽是与自己相处多年,也与常人无异,但他总归是个妖修。他二百年的修为换了这一身人的皮囊,可自己怎么能忘却了他的根本呢。
    他咬了咬牙,头一次自己主动环了玄雪崖一次,在他的耳边说道,那我便去救师爹,师父和师伯就拜托你了。
    那锁着玄天赦的高台凶险异常,孟汲本是想着要自己冒险前去。毕竟自己这一身骨血修为都是玄天赦给的,他若是不能以死报恩,他便不配为人了。可他不想要玄雪崖替他去冒那个险,合该是他自己的事情,偏生要让玄雪崖这个无关的妖修去作甚。
    可到底了,他还是叹了口气。
    可就在玄雪崖转身的那一瞬间,他拉住了玄雪崖的手说道,你瞧!
    孟汲手指的方向朝着高台而去,有几片本来遮挡的云彩消散而去,让开了那一块的视线。孟汲心中一紧,拉住玄雪崖袖子的一双手更是攥了起来。
    那地方分明没了玄天赦的踪迹。
    本该困在吊在高台之上的玄天赦,现下就像是蓦地消失一般。可趴伏在一旁的白凛,却是未曾挪过地方。他像是没了声息一般,悄然落在玄天赦的刑架一旁。
    是龙!玄雪崖说道。他看向孟汲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孟汲捉摸不透的阴沉,可一瞬间孟汲也便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
    他师父化了龙,是他师父化了龙!
    孟汲一时间的话语哽塞在嗓子中,他如同喘病之人一般,许久都吸不上来这混沌的一口气。直到玄雪崖拉扯了他一下,孟汲才苍白着一张脸喘上一口气来。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的师父玄天赦,是怎么能在这样的场景之下化成了一条黑龙。
    周边有些略带着些许聪明的百姓也同他们一般猜出了发生在玄天赦身上的事情,他们哭嚎着、跪拜着,只求玄天赦能饶了他们的小命。
    是我们不长眼睛,请神龙饶了我们、饶了我们!
    是都是我们的过错,是我们听信那群道貌岸然的仙门之人所说,才对神龙起了不臣之心。望神龙见谅,请神龙见谅啊
    神龙那不是我们做的啊,我们什么都没干!我们只是、只是投了些许烂菜叶子,都是那群黑透了心的灵修做的,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是啊是啊,神龙,请您放过我们吧!玄安城毕竟也是您出生成长的地方,您不能将他毁了啊!
    孟汲听着那些个人的求饶之词,心中只觉得好笑。他们配吗?孟汲只觉得他们连求饶都不配,口口声声讨伐着玄天赦,而如今又为了自己的一条小命哭喊着求饶。
    他们甚至都不用那些个仙门之人控制,便如同失了舌头一般,从无一个人为玄天赦说话。唯一那个曾为玄天赦说过话的、做过事的舒甜,还死在了朱长老的扇下。
    当真是好笑极了。
    孟汲呵呵地笑了起来,玄雪崖只是瞧着他,却并未作出任何阻止的动作。孟汲笑够了,便厉声说道,求饶有什么用?若是你们替他说上一句话,如今的他便不会是这幅模样。可你们呢?一个都没有一个都没有!
    他宛如一个疯癫了的人一般,踉踉跄跄地推开众人,一步步地走上高台。他面对着那还在云层之间穿梭的黑龙说道,师父,师父啊!徒儿孟汲,恳请您,莫要念在一丝一毫的恩情,惩罚了这些人吧!
    黑龙似乎是听到了孟汲的话语,他硕大的头颅从云间探出,伸到了孟汲的面前。黑龙如同灯笼大的一双眼睛就直挺挺地立在孟汲面前,可孟汲却偏生没有一点恐惧。
    他跪在地上朝着黑龙磕了两个头,又看向白凛的方向,继而说道,师父不必留情面,师爹已经生死未卜,而师伯这天道已对他动了手。我们,还有什么顾虑呢?
    黑龙的眼睛在他面前打了个转儿,随后便扬了起来。他朝着玄安城的百姓俯冲了过去,看着那些个人惊慌失措,有连连喊叫的、有拔腿就跑的,更多的还是两眼一翻就昏死过去的。
    孟汲瞧着这乱作一团,嘴角咧得更开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的了,以往那压抑的良善仿佛在一瞬间便被心中的阴暗吞噬。他本该能阻止的,可他偏不。
    他瞧着自己手上聚起的一团黑气,他已经堕魔了不是吗?既然世人都道魔修是十恶不赦之人,他便十恶不赦给旁人瞧着。
    孟汲自高台上一跃而下,他到了那仙门门主的面前。招魂幡帮着他挥开了前面挡着的几位弟子,他便径直走到了门主面前。
    但他总归只有着几年的修为,就算是堕了魔借助着招魂幡的力量,也不过尔尔。但孟汲的一双眼眸却叫那门主胆战心惊,孟汲一双如视蝼蚁般的眸子无所畏惧地瞧着他,叫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可到底自己也是个仙门门主,他伸手用灵气掐住了孟汲的脖子。他看着孟汲的脸色渐渐发绀,却仍是含着嘲讽的笑意,更是急迫起来。
    可下一刹那,他便被黑龙的尾巴甩了出去。那门主就如同一件破布娃娃一般随意丢弃在一旁,黑龙用尾巴裹着孟汲将他安安稳稳地放置在了玄雪崖的左右后,便又腾空而起。
    黑龙俯视着玄安城之地,他瞧着自己心爱之人被燃烧殆尽的地方,发出了一声嘶鸣。那鸣叫声有如能唤醒天地的架势,许许多多的人承受不住,轰然倒地。
    黑龙巨大的眼眸中汇起一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了许久之后,那滴泪滚落在了燃烧寒诀的火堆之中。
    他本想着要拉上这玄安城的百姓们为寒诀陪葬,他也做绝了要让这些百姓为寒诀陪葬的准备。却未曾想,竟然看到那残烬之中竟有一抹紫色晃动了一下。
    随着紫色晃动得愈发的剧烈起来,寒诀的蛇尾竟是自火堆之中伸了出来。
    黑龙慌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低下头去细细查看着火堆的状况。
    孟汲瞧见自己师父不同寻常的举动,也是挣脱了正扶着他的玄雪崖,一阵狂奔到了火堆之上。他用双手刨着那未灭的火堆,顾不上自己双手的鲜血淋漓,只想着为他师父求得一份安心。
    可火堆的火实在是一茬一茬的,此处灭掉旁边又燃起。孟汲再怎么也不是钢筋铁骨,黑龙看着他的模样,又是落下了一滴眼泪。
    那眼泪滚进火堆里头,叫本又欲熊熊燃起的火焰灭了大半。孟汲看向黑龙的方向,惊道,师父,你的眼泪!
    黑龙似乎也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眼泪如同疯了一般落在火堆之上。直到孟汲扯着嗓子喊道,够了,师父足够了。
    这方才停下。
    孟汲扒开火堆,见到寒诀虽是被火焰覆盖着,却仍是有一口气在。他的身上满是伤痕,可却仍然能幽幽睁开了双眸。
    当一瞬间那红色的蛇眸与金色的龙瞳相视的时候,寒诀牵动着嘴角微微笑了起来。他朝着玄天赦伸出手去,黑龙便低头在他手心微微蹭了蹭。
    寒诀心中欣喜,终是叫他等到了这一天,玄天赦终是化了龙。
    他轻轻张嘴,对着黑龙喊道,阿赦
    第102章 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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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天赦巨大的身躯抖了一下, 他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他深深地瞧了寒诀一眼,又腾空而起。
    孟汲与玄雪崖搀扶着寒诀到了一侧,孟汲试图用魔力去修复寒诀身上的伤痕,却未曾奏效。
    寒诀叹了口气, 说道, 汲儿, 劝劝你师父,我们走吧。
    可孟汲偏偏甩开了他的手, 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说道,师爹, 走?我们要走去哪里?玄安城一役的仇,你与师伯的仇,都不必报了吗?那为了师父没了命的舒甜,还有我那生死未卜的师伯, 他们都要平白受了吗?
    孟汲的目光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叫寒诀都不由得皱眉。他看向孟汲的眼眸,深黑色伴着血红已经近乎于吞噬了他的眼白, 他像是一个疯魔的人一般,不的目的不罢休。
    寒诀瞬间便明了了孟汲到底发生了什么, 孟汲的堕魔与旁人不同,他本是个良善的孩子。可偏偏那个节骨眼上只有堕魔才能更大限度地操控着招魂幡,他只有在自己心中埋下一个根本不是自己想要但又根深蒂固的念想, 他才能成功的堕魔。
    而这念想,便就是玄安城所有的人害他师父, 他便要让他们陪葬。
    若是换了以前,孟汲如此寒诀便随他去了。可今时不同往日, 玄天赦的龙形不知何时便会回到人样,他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了玄天赦以及这些个孩子们的性命考虑着。
    若是玄天赦回了本身模样,又落了下风,他们的下场只有更惨。
    寒诀朝着玄雪崖使了个眼色,叫他将孟汲打晕,可偏偏玄雪崖这个还算听他话的孩子却如同孟汲一般摇了摇头说道,是他们该得的。
    寒诀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可他自己想要聚气,却是之前的战役已经掏空了他身体中所有的力量。他只得朝天对着玄天赦呵道,阿赦,回来
    玄天赦也只是仿佛未曾听见他说话一般,依旧在云间穿梭着。玄天赦的动作显得他有些慌张慌乱,他摸不定主意一般盲头乱撞。
    这仿佛叫那些个仙门之人瞧出了端倪,在门主的领导之下,有几名弟子大喊道,不要惊慌,那根本不是什么神龙,不过是一条蛟罢了!
    有未曾昏迷过去的百姓听罢,面面相觑。他们哪里分得清龙与蛟,只瞧着玄天赦只是在云层之间游走未曾伤害他们,便心安理得地觉得仙门之人说的是对的。
    胆子稍大的一个青年上前说道,龙又如何,蛟又怎样?我们遇上了可还不是一个死?我们不够肉体凡身,冲撞不了。
    也有旁人接了他的话茬,说道,正是。神龙就是神龙,先前就是因为你们对神龙的不敬畏,才叫他发了怒。如今我可要恭恭敬敬的,才能保下我的小命来。
    但总会有人唱着反调,既然仙门的人都说了那不过是一条蛟,他们自然有办法处理。你们慌乱什么?还嫌这条破蛟害死的人不够多吗?
    一时间众说纷纭充斥着耳际,吵吵嚷嚷地叫玄天赦本就烦躁的心里更多了几分焦灼。
    他力啼了一声,那些个对他有侥幸之心的人默默也闭上了嘴。他们缩倒同伴的后面,唯恐玄天赦第一个朝着自己下手。
    玄天赦那一声鸣叫,也是沿着云层传到了九重天之上。有一人听着那分明是龙吟的声音,捏紧了自己手下的金銮座椅,将一双牙咬得咯吱作响。
    玄天赦终是下定了决心,他的法力操控着周边的雷云聚集在了一起。那雷云看着青紫一片,玄安城整个都被笼罩在了阴霾之下。
    偌大的天幕宛如一口巨布,将玄安城中的所有人裹挟在了一起。
    一时间哭喊声达到了巅峰,女人与孩子们的尖叫都未曾能叫玄天赦回心转意。他铁了心肠要如此对待玄安城的众人,这也是他们该得到的。
    大雨倾盆而下,将高台之上的血迹冲洗了干净,就仿佛玄天赦未曾在此受过任何刑罚一般。
    寒诀与白凛被孟汲护得严严实实,这雨是一丁点都没有落在他们身上。白凛本就是尸体之身,没有气息也是对的。可孟汲唤了他几次都未见他睁开双眼,孟汲心中慌极了,他唯恐这待他好到极致的师伯,就此长眠不醒。
    可方才惩治他的是天道,是天道下的雷劫。就算是大罗金仙恐怕也是受不住的,他师伯又如何能熬过去呢?
    孟汲这般想着,那埋藏在心中的执念又深了几分,他恨不得现下就屠了城出气。但是玄天赦有自己的打算,他瞧见自己师父的模样,并不是要将玄安城众人放过的景象,便按捺了心思,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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