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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正确套路一条龙——龙九九/不秃头的九烟

    却在此时,三人听到木屋的门口传来了一阵咯吱声, 继而又有人轻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玄天赦猛然回头, 那白衣黑发的男子带着点疑惑的神色,正摇着轮椅驶向屋内。他脸色苍白,目若古井, 膝盖以下的裤脚被门边的风吹得空荡荡、飘忽忽的。
    这人不是白凛,又是谁呢?
    玄天赦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如做梦一般, 他抖着双唇,念了几次, 都没发出声来。终于有了音色,便是沙哑着嗓子哭喊道,师兄
    阿赦!怎么了?白凛被玄天赦的这幅肝肠寸断的模样吓了一跳,他只道玄天赦只道白梦死了伤心过了头,却未曾想到玄天赦竟以为自己也随白梦一同去了,双重打击之下便是痛不欲生,濒临崩溃的前奏。
    我以为我以为你也随梦儿去了,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白凛!玄天赦有些咬牙切齿,他狠狠地盯着白凛,就像是要把自己的怨气怒气,加之伤心难过,一股脑的全倾倒给他一般。
    白凛有些疑惑地看向寒诀,眼神中的意思似是在问,阿赦是怎么了?
    寒诀刚想开头说些什么,却被玄天赦的一句顶了回去,师兄,梦儿死了。
    白凛一愣,他本以为玄天赦是看见棺椁才知晓白梦仙去了的,却没料到玄天赦笃定地就像是他亲眼所见的一般。他思来想去便只有,阿赦,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两日前。
    白凛叹了口气道,你们下山的第二日,梦儿的魂灯便炸裂了。我我剜去了之前施展神甲功所落下的疤痕,这次成功了,但是我见到的景象便是梦儿最后选择魂飞魄散的那一瞬间。
    是。玄天赦抿嘴,周修冶逼她去死了,她便去了。
    周修冶周修冶?白凛细细念叨这个名字,就算化成灰他也记得这个人是谁。是他尊敬的岳父,是他的灭门仇人,现在还是逼死他世上仅存最后一个亲人的人。
    不过一瞬间,白凛的泪水便沿着脸颊滴滴点点地落在了他的衣衫上面。他的抽泣伴着无声的沉默,在这静悄悄的灵堂里面,看得玄天赦心如刀割。
    玄天赦蹲在白凛的轮椅前面,紧紧握住白凛的双手,说道,师兄,我已替你手刃了仇敌。周修冶他,现下已经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那梦儿呢梦儿还是没了。
    对不起师兄,都是我的错!若非不是我在董家村浪费了时间,也是能赶得上救下梦儿的,对不起对不起!玄天赦拼命地道着歉,可他知晓这也无济于事。
    阿赦,是师兄的措,与你无关。你千万不要自责好吗?是我的错,不关你的事,真的。
    白凛当然懂得这事情与玄天赦半分关系都没有,但是自己却被一时的痛彻心扉冲昏了头脑,竟然责怪起了玄天赦。他赶忙弯腰想将玄天赦扶起,却险些摔下轮椅去,还是一旁的孟汲搀了他一下,他才勉强稳住身形。
    白凛这才注意到一旁这个不吭声的小孩儿,忙问道,这是?
    孟汲腾地跪在了白凛前面,磕了几个头,红着眼睛说道,师伯对不起,白梦姐姐是为了救我才甘愿赴死的。
    白凛诧异,你说什么?
    孟汲看着玄天赦不让他说的神情,还是咬牙将事情的经过说与了白凛听。
    听完孟汲的叙说,白凛倒是平和了下来,他朝孟汲招招手让他上前两步。孟汲便没有起身依旧跪着,往前蹭了几下,垂着头听白凛的教诲。
    你这孩子倒是实诚,别人遇到这种事恨不得埋死在心里面,你却偏偏选择说出来。
    孟汲垂着头,喏喏地道,是我做的事我要认,若是不认了我便不配为人。况且师父师伯还有白梦姐姐待我如此之好,我不能做违心的事情来敷衍你们。
    好孩子,你是叫孟汲吗?阿赦挑挑拣拣这么多年,当真是选了个好徒弟。
    是。孟汲点头,师父说了,孟与白梦姐姐的梦字同音,我小名又叫小吉儿,便选了孟汲做我的名字。
    是个好名字。白凛道。
    一旁久无言语的寒诀却忽然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味道,那味道似有似无的,微微臭气中又带着点熏人的甜香。他便拉过玄天赦耳语一番,玄天赦也像他一般细细闻着,却摇摇头。
    没有味道啊。玄天赦透过窗子瞧了一眼外边的湖水,许是湖水里飘来的味道吧。
    寒诀又换了个逆风的位置,再抽动鼻子,这股隐约可见的味道便消失不见了。但是他却留了个心眼,湖水的味道与这大不相同,恐怕还是事有蹊跷。只是当他转头看见白凛的那一刻,他便觉得不对劲儿了,果不其然,顺着白凛的方向那股味道便愈加的浓烈了起来。
    分明几日前他才见过白凛,白凛的身上却无这股香臭交加的味道,可如今怎么就有了呢?寒诀细细分辨着这股略显熟悉的味道,在脑海中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刚巧这味道与其中之一重合,只是那味道是
    尸香。
    怎么会是尸香呢?寒诀看着白凛与孟汲侃侃而谈的模样,他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
    至少,表面上是的。
    阿赦,你刚才握住白凛手的时候,他的体温正常吗?
    玄天赦有些不解地看向寒诀,皱着眉头道,是正常的啊?师兄,应当是没有受梦儿的一魂一魄影响。我猜测大约是梦儿剩下的两魂六魄散去,而这一魂一魄还留在师兄的体内支撑着他的生命。
    不,不对。寒诀却摇头,我说的那股味道,是尸香,正是从白凛身上飘散出来的。
    尸香?
    不错,正是尸体的香味的意思。寒诀说着说着,却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怪渗人的,让玄天赦不禁打了个寒战。
    怎么了?
    没有。寒诀咧着嘴笑道,我只是有一个奇怪又大胆的想法,若是白梦的那一魂一魄早就散去了呢?若是白凛现下身子里没有魂魄呢?
    玄天赦听闻,本是安安静静坐着的身子却突然站了起来,就连同孟汲讲话的白凛也被他吓了一跳。他大声道,怎么可能?!
    阿赦,什么怎么可能?白凛摇着轮椅到了玄天赦的一侧,疑惑地问道。
    没有。玄天赦这几日被一个又一个的锥心事情惊得连保持自己往日的冷静都没有办法了,这才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现下想想,却是不该的。
    白凛也不疑有他,只道,阿赦,我很喜欢孟汲。若不是你抢先了一步,我倒是也愿意收他到座下的。
    孟汲嘿嘿一笑,有些受宠若惊地挠了挠头。
    玄天赦看着孟汲的动作,这才想起了招魂幡之事,便道,师兄,你可知招魂幡竟认了汲儿为主。
    什么?!白凛有些讶异,这这不是什么好事啊!汲儿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能被那阴毒霸道的法器认了主呢?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开?
    玄天赦摇头,却是不能。
    那
    但是招魂幡在认了孟汲为主之后,便洗了大半的怨气下去。汲儿,把招魂幡拿出来。
    孟汲乖巧地将他已经揣在包袱里的幡旗细细取出,递与白凛查看。白凛翻看着招魂幡,他从前只在灭门那日见过真真切切见过一次招魂幡,却是记不太清的模样。他只得隐约忆起那时的招魂幡阴暗并着鬼气森森。
    而今所见,却有不同。
    那经文愈发的亮眼起来,衬得幡旗的白色也更明亮了几分。许是孟汲心性太过纯善的缘故,连这招魂幡周边笼着的气息都变得柔和了。
    白凛不禁失笑,可笑着笑着又哭了,我曾以为这招魂幡是我、是白家噩梦的开端,却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能见到它这幅宁和的样子。
    白凛唤来孟汲,郑重地将招魂幡双手交还与他,说道,汲儿,从今日起这招魂幡便不再是白家的家传法器,而是属于你了。我只希望你能善用它,不做恶事、不当恶人。好吗?
    孟汲连忙跪下接过招魂幡,厉声道,我孟汲在此起誓,若我用招魂幡做了恶事,便天诛地灭、魂飞魄散!
    作者有话要说:
    白凛的真实身份 其实有点好笑哈哈哈
    第39章 补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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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等白凛反应, 便有玄武峰座下弟子前来通报,首座,方才弟子巡视的时候,正巧见到大门守卫正与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说话, 那小男孩话都说不清楚却指名道姓要见您。弟子觉得有异, 便留了个心眼。
    白凛有些疑惑, 他不曾下山,又何故会认识一个约五六岁的小男孩, 便问道,是何样子?有无名姓?
    座下弟子答道,并无。
    白凛转看向玄天赦的方向, 见玄天赦也对他摇摇头,便道,左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领他进来吧。
    是。
    刚等那弟子退出木屋, 便见一个白色的圆球滴溜溜地滚了进来,一头扎进了白凛的怀里。那圆球活脱脱地长了一副猫的模样,通体白色, 只有脸的两侧与尾巴呈灰褐色,一双蓝色眸子像宝石一般好看。
    雪芽儿?孟汲看着那小圆球分明是熟悉的样子。
    雪芽儿见他叫了自己的名字, 便喵的一声应了下来。又抖抖耳朵上的毛,从嘴里吐出个含满了口水的丹药,推到白凛的身上, 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白凛。
    白凛也未曾想到,现下竟然能遇到白梦的灵兽, 一时间悲喜交加,不知该如何言语。
    倒是玄天赦拿起这丹药看了又看, 说道,师兄,这恐怕就是梦儿用命给你炼就的丹药。
    白凛十分讶异,问道,阿赦,你说的是为何意?
    师兄,你虽知晓梦儿死于周修冶之手,却不明白梦儿为何一定要以死炼就这丹药。玄天赦看着白凛摇摇头,露出一副不解的模样,便继续道,这是你的救命丹药啊。我从周修冶的口中得知,当年你为梦儿挡刀已死,但是是周元霜利用了招魂幡抽取了梦儿的一魂一魄,去唤你醒来。
    为了让你复生,周元霜赔上了一条命,而梦儿和你,却是共用着这三魂七魄。招魂幡可以让死人起死回生,却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的,现下这丹药就是为了修补你不全的魂魄所炼制。孟汲曾偷偷看到梦儿用招魂幡炼丹,我便大胆猜测了这一系列的事情。
    你说白凛茫然地看着玄天赦,古井一般的双瞳却泛起了一丝涟漪,梦儿是为了我才死的?她为什么!
    孟汲沉吟片刻,还是将自己所知晓的事情讲了出来,师伯,其实我偷偷见过白梦姐姐炼丹,她偶尔的时候还会哭着向那些魂魄道歉说,是她对不起他们,她杀了无辜的人她该死。
    玄天赦斥道,汲儿,休得胡说!
    白凛叹了口气,颔首道,阿赦,让他说下去吧。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只不过偶尔透过门窗看见白梦姐姐的动作,便想着是不是姐姐为了师伯,去杀了什么无辜的人?
    旁边一直未做声的寒诀搭了话,我想这丹药周家三十六口是绝绝不够用来制作的,白梦为了凑齐魂魄的数量,便杀了些她认为无辜的人。
    玄天赦见白凛脸色并无过多变化,便也道,想来也是,汲儿原先曾告知我,周修冶现身的时候,白梦正在用一个叫阿芫的中年女子的魂魄炼制丹药。周修冶见这阿芫便激动极了。我便猜测,这阿芫便是周修冶的夫人。思来想去,恐怕周修冶也知这种修补魂魄的方式。
    没错,但是我却在想另一个问题。寒诀皱眉,狭长的眸子中透出点点奇异的星光。
    什么问题?
    白梦死了,她魂飞魄散,那白凛身体里那一魂一魄是该散去?还是继续留存下来?
    又结合着方才寒诀说白凛身上有一股子尸香的事情,玄天赦有些不敢继续思索下去。若是继续呢?便是白梦的一魂一魄已经散去,他师兄现下是个没有魂魄的躯壳罢了,亦或者哪里来的孤魂野鬼上了白凛的身,撑着他没有故去。
    这么说又行不通,先前白凛能保留自己的记忆与思绪,便是因着只有白梦一魂一魄的缘故。若是真的孤魂野鬼上了身,白凛不至于不知情,而存留了他们共同的记忆。玄天赦又忆起在董家村遇到的小锦,也是个没有魂魄的躯壳,却远不同于白凛现下的模样。
    那么到底,白凛现在是什么呢?
    愈加思虑便愈加的毛骨悚然起来,玄天赦不禁打了个哆嗦,向寒诀的方向贴近了几分。
    寒诀眼尖,朝着玄天赦贴近的方向便迎了上去,捏捏玄天赦的手让他不必在意。
    白凛一时间也没了话语,他不过一时间便接收了如此之多的信息,心下乱得像团麻,怎么也解不开。
    却见另一端被忽视许久的雪芽儿哼唧了两声,腾地一下坐在了地上。众人再看他的时候,便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憋着嘴坐在地上。他穿着灰白相间的衣裳,头顶上还余着两只耳朵动来动去,蓝色的双眸含着烟水一般咕溜溜地转着。
    众人这才明白原是座下弟子所说的小男孩正是化了型的雪芽儿,也怪不得他为何一直吵嚷着要见白凛。
    雪芽儿见自己又变成了人型,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连着小手小脚一起扒着白凛的衣袂就往上爬,却因为白凛失了双腿的空档裤管,让雪芽儿有些使不上力气。玄天赦见状便抄起雪芽儿放在了白凛的膝盖上,雪芽儿高兴极了,用小手搂着白凛的脖子喊道白凛白凛。
    白凛搂住雪芽儿摇摇欲坠的身子,问道,雪芽儿,你怎么就化形了?
    雪芽儿话虽说不清楚,却还是断断续续地解释着,白梦、叫我、叫我送丹药!吃、白凛吃!
    雪芽儿知道这是什么丹药吗?
    补魂!救、救白凛!
    寒诀与玄天赦相视一眼,果不其然,这丹药真的是用来与白凛修补魂魄的。只是不知这魂魄,是否还需要修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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