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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菱不解,“这是作甚?”
    “知道叶家吗?”
    “箐镇叶家?”
    “嗯。”
    顾瑢指了指左手边那只红陶罐,“这是池家小幺的。”
    又指了指右手边那只白玉坛子,“这是阿菱的。”
    “与我同名同姓那小姑娘?”
    夏菱笑着问。
    顾瑢盯着她的眉眼神态,有一瞬恍惚,听见海鸥的叫声,才回过神来。
    他继续整理两坛子骨灰,将他们混在一起。
    “诶,怎么弄一起了?”
    顾瑢找了根木棍边搅边说:“池家历来是叶家家臣,出生的小儿小女,都会经叶家主亲自挑选后,匹配自己的孩子,共同长大。”
    他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影子,“类似影卫加伴读这种组合。”
    “池家小幺就是这个小姑娘的专属家臣?”
    “他们同年同月同日生,连时辰都一模一样,叶家主说这都是天赐的缘分。”
    夏菱怔怔地看着装有池家小幺的红陶罐,不知是不是因为“夏菱”和自己同名,心头竟梗塞得有些透不过气。
    她迫切想要想起那晚“夏菱”是怎么死的,却脑袋胀疼,怎么也想不起来,好像有什么在拼命阻止她想起来。
    “为什么他也死了?”
    顾瑢沉默半晌,嗓音有些空洞,悠悠道出二字:“追随。”
    “家臣的命,就是誓死贯彻‘追随’这条家训。”
    夏菱蹙眉,“不论好坏?”
    “不论好坏。”
    她不说话了,只是一味地拔着脚边的草。
    “夏菱。”
    顾瑢温声唤道,将三居樽递给她,笑得像云朵那样温柔:
    “可要仔细捧好。”
    “嗯?”
    夏菱困惑地望向这个高大的男人。
    他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夏菱,一路安好。”
    一股大力将她推落悬崖!
    -
    下坠。
    下坠。
    下坠。
    夏菱看见了。
    “夏菱”死的那一日。
    她的生母用襁褓裹着她,却拿麻绳将她捆绑,用锁链将她圈禁。
    哼着世界上最温柔的摇篮曲。
    巅着最温暖的的臂弯。
    将小小的她举高摔入石井。
    鼻腔泛酸,涌上泪腺。
    浑浑噩噩中,她觉得自己像一尾无所居的枯叶,飘荡着,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气泡鼓鼓向上方的亮光奔去。
    分不清灌入喉头的咸涩是什么。
    窒息!
    窒息!
    窒息!
    她挣扎着,拼命想要摆脱那只桎梏的牢笼!
    “菱菱。”
    耳边传来一阵孩童嬉笑。
    睫毛微颤,她缓缓睁开眼。
    一个扎着冲天辫的三岁小男孩,迈着蹒跚的步子,追着另一个同岁的小女孩跑,小肚兜飘呀飘,白嫩嫩的小肉肉颤呀颤。
    “阿砚,快来追我呀!”
    小女孩扎着两个小揪揪,一身粉嫩的迷你莲花旗袍称得小脸更加红润,虎头鞋跳啊跳,脚上的小铃铛响个不停,活力满满。
    笑起来嘴角还有两个小梨涡,让人见了直想抱起来重重香一口。
    “哈哈哈!”
    小女孩见小男孩追得吃力,故意放慢脚步,直到他追上来。
    两个孩子十指紧紧相扣。
    突然一阵浓烟。
    小女孩不见了。
    小男孩孤零零站在无边浓雾中。
    他两眼无神,抱着只白玉坛,木楞地往前走着。
    倏地,他停下来。
    轻轻摩挲坛盖子,紧搂着。
    往下一跳——
    所有一切化作粉末,消失不见。
    夏菱喘得厉害,她脑袋快要炸开,明明是那样美好的一幕,她却心绞痛得打滚。
    她能感觉到炽热的液体从自己眼中喷涌而出。
    满脑子都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反反复复都是小女孩奶声奶气问她的那句:
    “为什么娘亲不要我呢?”
    对啊,为什么不要她?!
    她做的不好吗?
    可她才刚出生,她能做什么?
    她也不想的!
    这是她无法选择的啊!
    “不不不不!!!”
    不是她!
    不是她的错!
    为什么都在怪她?!
    “赶出去!叛贼!”
    “垃圾!”
    “不该出生的‘瘤子’!”
    “祸害!”
    “烧死她!烧死她!”
    “罪该万死!杀她一千次一万次都不为过!”
    “孽畜!”
    “你不该让给我吗?”
    “小杂种!”
    所有辱骂混作一团涌入的那一刹那——
    【主人,您该休息了】
    【紧急启动防护罩最高级别】
    【已关闭情感感知开关】
    第五十五章 【疯狂大美人×天使小奶狗】^^……
    星空闪烁,似一道琼湾。
    电缆与细碎的霓虹交织。
    电车悠哉悠哉,蜿蜒在巴洛克式的大理石建筑间。
    百老汇的音乐传到广场上,似一位曲线妖娆的女士,踩着袅娜的舞步,一踮一旋,汇作这个城市特有的味道。
    拉黄包车的车夫抓起脖间毛巾一角胡乱擦了几把汗,在一条长椅上坐下,脚底对脚底,搓了搓皲裂的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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