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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的人生[快穿] 第118节

    一路上没有人拦,但到了前院书房门口时,她还是被人拦住了。
    拦住她的,是府中的管家,皱眉问,“书房中重地,岂是你能进的?”
    楚云梨肃然道,“小少爷不好,必须要见老爷。”
    门口的争执被里面的人听到,随即就传来卢玉州的声音,“进来说话。”
    楚云梨进门,把香炉往卢玉州面前的桌上一放,“今日午后,二太太去看小少爷,之后就非要让我点香炉。”
    卢玉州能够年纪轻轻执掌卢家,自然不是傻的,“你意思是,这香炉有问题?”
    楚云梨话说得飞快,“有没有问题小妇人也不知,还请老爷找大夫看一看。毕竟凡是药味和香味这样的东西,孩子最好还是别用,但二太太的意思是,如果再不点香,她就要给小少爷换奶娘了。”
    第171章 富贵人家的奶娘五
    再不点香,她就要给小少爷换奶娘了。
    这句话成功让卢玉州神情严肃起来,吩咐道,“去找大夫来。”
    他倒不是觉得这香炉有问题,而是赵氏居然插手他儿子的奶娘。
    别说他和卢玉满是亲兄弟的话,他们的生母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大家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已,说起来他们是弟弟,但其实比他也不过只小两个月,他运气好占了个长,再加上他得了先机和老太太的青睐,这才能掌家,要说底下两个弟弟对他服气,他自己都是不信的。
    大夫来得很快,拿起香炉开始查验,掰开一段,闻过之后面色肃然,“老爷,为防错看,最好还是点了闻一下。”
    卢玉州皱起眉,“香炉有问题?”
    “香炉没问题,这香料中有问题,似乎夹杂了药物,但小人闻不出是些什么?需要点燃……”他看向边上抱着孩子的楚云梨,“可能小少爷和奶娘需要回避一二。”
    需要孩子回避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卢玉州面色难看起来,挥挥手让楚云梨出门。
    楚云梨抱着孩子退到了房门外,站在屋檐下,其实那药并不是什么很难察觉的东西,不过是欺负张秋娘不懂得这些,就是丫鬟绿兰,也根本不知道这熏香有问题。
    主要是,这熏香哪怕在卢家,那也是个贵重物件,卢家每个月花在香上的银子足有几百两,这样的情形下,赵氏非要让她们点,一般正常人都会觉得这是赵氏心疼侄子,还有些炫耀的意思。
    本来嘛,让一个刚满月的孩子熏香,明摆着就是让下人享受嘛。
    绿兰站在不远处,轻唤,“奶娘……”
    楚云梨抬眼看她,只听她问,“真有问题?”
    绿兰声音极低,可以算是唇语了。楚云梨面色肃然,根本不回答她。
    这个丫头也应该收拾一下,今日赵氏想进就进,哪怕因为她是主子不敢拦,你在外头大声请安或者咳嗽一下,也算是给里面的人提了个醒。
    虽然绿兰对她没什么坏心,但也绝对没好意就是。
    好半晌,书房的门重新打开,楚云梨抱着孩子进门,就听到卢玉州吩咐,“大夫说了,孩子最好还是别用香,以后,不会有香再送到院子中来。”
    楚云梨应了一声。察觉到他打量自己的视线,不为所动,原地稳稳站着。
    又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他问,“你说这些是二少太太非要让你点的?”
    楚云梨坦然答,“是,她还说不点就要换奶娘。”
    卢玉州眼神闪过一丝阴鸷,“听说你家中还有个女儿?”
    楚云梨心下一动,福身道,“是,只比小少爷大两天。”
    “你想不想接她到季城来?”卢玉州随意道,“接来之后,放到外面的院子里,你要是想了,就可以回去看看。”
    楚云梨心下思量开了,这既是对她的赏赐,也是想要拿捏她。
    卢玉州果然是做生意的,打蛇打七寸,一下子就抓准了她的弱点。
    楚云梨福身,“多谢老爷!奴婢想接女儿来,不敢欺瞒老爷,我夫君他不喜欢女儿,平日里喜欢酗酒,我婆婆操持家里家外还要带孩子,根本忙不过来,接女儿过来事小,就怕接过来也没有人照顾。”
    “这有何难?帮你女儿找个奶娘就是。”卢玉州语气温和,但忽然肃然起来,“只有一点,往后关于小少爷,你只需听我的吩咐。若有人如今日一般,逼你做些什么,你一定要尽快告诉我。”
    楚云梨再次福身,“是,我明白了。”
    出了外书房,楚云梨抱着孩子回院子,一切都很顺利,就像她以为的,卢玉州哪怕不喜这个儿子,也容不得别人欺负!
    其实把莲月接到卢玉州眼皮子底下,还是有点好处的,女儿放在寺庙山脚下,那是庄户人家,虽然比陈家好,但想要多精心肯定没有。若接来给卢玉州,只要他想用自己,那绝对就会善待孩子。最要紧的是,女儿这事摆到了明面上,她可以明着补贴,明着过去探望。
    算是意外之喜了。
    不过也由此看得出,卢玉州是个赏罚分明的。
    她回到院子没多久,绿兰神秘兮兮的进来,“奶娘,方才我听说老爷去了二老爷的院子,似乎还吵起来了。”
    楚云梨心下了然,这是想要算账了。
    当日晚上,院子里来了两个丫头两个婆子,还有一位奶娘,还是卢玉州亲自送过来的,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面色不太好,皱眉问,“这院子平时就你们两人伺候?”
    绿兰一张俏脸羞得绯红,声音温柔,“不是,还有个给小少爷洗衣衫的婆子。”
    这并没有安慰到卢玉州,他的脸色很是难看,这院子不大,在府中算是平常,当初听老太太说把儿子安排到这里,他也没多想。但他没想到,院子里居然萧条成这样,连个打理花草的都没有,他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自己儿子居然没得花?
    就是这样,老太太还想要他娶李家女做续弦,等那女人进门,这儿子还能有命在?一家子牛鬼蛇神……想起今日老大夫的话,“这熏香要是闻的时日长了,会失眠多梦,食欲不振,容易生病,身子会越来越差。若是孩子,怕是活不过一年。”
    他眼神沉沉,背着手在院子里站了半晌,“往后不用每日去给老太太请安,孩子太小,好好养着吧。”
    楚云梨应了,又听他道,“听说你家在平安镇,来回需要两三天?”
    楚云梨心里一动,“是。”
    卢玉州吩咐道,“明日一早,我让府中的马车送你回去,尽快把你女儿接来。”
    楚云梨的心终于落地,“多谢老爷,只是……不用老爷费心,奴婢自己也可以去接来的。我家中……实在不堪。”
    卢玉州了然,“那你早去早回,小少爷先给顾奶娘看着。”
    翌日早上,楚云梨换上了常服,去了季城坐马车的地方,平安镇她自然是要回的,不是还得回去收拾他们一顿么?
    坐上了直达平安镇的马车,颠簸了一整天,天在昏暗时,总算是到了。她一点都没耽搁,直接就踏上了去陈家的路。
    天色渐晚,各家各户开始关门闭户,日落而歇,点烛火还要费油,许多人家都是天一黑就关门睡觉的。一路过来,遇上她的人不多,或者干脆就没认出来。
    张秋娘以前畏畏缩缩,穿得破破烂烂,楚云梨走路身姿笔直,气质大不相同。有人偷偷观察,却也不敢盯着她看,看到她进了陈家的大门,没人怀疑她是陈家的媳妇儿,都以为是陈家父子三人,又在外头欠了债,这是来收债的。
    说不是收债的都没人信,那眼神,看着渗人!
    楚云梨自顾自打开了陈家的门进了院子,正房中的屋子亮着虚弱的光,她直接过去,一把推开。
    屋子里,陈大福正嗷嗷叫,边上陈母正在给他擦药,恍惚间察觉到门口站了个人,抬眼看到是楚云梨,躺着衣襟敞开的男人嗷一声站了起来,“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陈母有些惊讶的看着楚云梨,上下打量过后,有些不敢认,“秋娘?”
    “我女儿呢?”楚云梨沉声问。
    陈母的眼神心虚的撇开,楚云梨又问,“我女儿呢?”她看向陈大福,“你不是说女儿好好的在家里吗?人呢?”
    “秋娘啊,”陈母看到自己儿子恨不能挤到角落中去,有些不满,不过此事说到底还是他们理亏,“孩子不见了,我晚上给她收拾好,还怕冻着,给她裹得厚,但是早上起来,窗户开着,人不见了,肯定是有人喜欢她,来接了她走。不就是个女儿嘛,等你那边的差事了了,回来之后和大福再生一个就是。”
    楚云梨听着她那句“不就是个女儿嘛”尤其刺耳,她忍不住斥道,“女儿的命不是命,你不是女人?”
    儿媳妇对她大呼小叫,陈母也恼了,“那丢都丢了,你想要如何?”
    “不如何。”楚云梨走出门,去了柴房拿了一根柴火,对着角落中的陈大福一顿狠揍,陈母上前拉架,楚云梨不管不顾,连她也一起打。
    这边动静很大,隔壁的父子俩陈父和陈小福听到动静过来,就看到一脸狠厉的儿媳妇揍人,忙上前去拉。
    楚云梨才不管,柴火对着陈父和陈大福身上打去,还听到了两声清脆的“咔嚓”声。紧接着就是陈家父子两人的惨叫声。
    院子外面有人往里探头,但却不敢进去,低声议论着。
    “肯定是来讨债的。”
    “看这样子大概是赌坊哦,听说赌坊的人追债,还不出就要拿命来填的。”
    “别看了,别看了。一会儿恼了连你们也打。”
    屋子里,楚云梨冷笑,掏出一张纸拍到陈大福面前,又拿了一盒口脂,对着他拇指涂了,道,“和离书,你按了吧,往后我们之间再无关系。”
    陈大福被打得头晕脑胀,拇指都按上了才想明白她的话,“你想跑?你他娘的是不是给那些老爷做了小妾了?”
    楚云梨一棒子敲到他的嘴上,恶狠狠道,“再胡说,我杀了你!”
    一棒子下去血光飞溅,陈母都吓傻了,虽然陈父经常打她,但也没有这样暴戾过,强忍着害怕,声音颤颤,“你爹病了,就是孩子丢了的那晚上,窗户开着,风吹进来着了凉,你要拿银子回来治病的。”
    几个男人挤在角落颤抖,哪里还有曾经的威风。他们恶,不过是因为对着家里的女人而已,从张秋娘到陈母,曾经也被他们喝醉了动手打过,此时缩在角落头都不敢抬,楚云梨嗤笑,“一家子靠女人养着的废物,活着都是白费粮食!”
    第172章 富贵人家的奶娘六
    听到最后一句,父子三人抱得更紧。
    楚云梨冷笑一声,伸手拿过和离书,季城这边还是挺看重这个的,有了这张纸,陈家人要是再去卢家纠缠,根本不用她出手,卢家的护卫就能收拾了他们。
    屋子里这几人中,受伤最亲的就是陈母,看着她收起那张纸,她有些愤愤,“这婚事是你爹许口了的。你这样泼辣,还跑来和离,我要去找你爹问问,就是你张家的教养?”
    实在是陈家在村里很是不堪,正常人谁也不会想要把女儿嫁过来,张秋娘算是陈父算计来的。再说了,如果她要是走了,陈家的名声更差,且若没有她拿回来的银子,就是有人愿意嫁,陈家也拿不出聘礼来。
    “陈家丢了我女儿,我要去告你们,拿孙女换银子。”楚云梨冷声道。
    陈母强调,“没有卖,孩子丢了。大福跑去问了人牙子,这种孩子人家根本不收!”
    没想到还真跑去问过,张秋娘都不知道。
    楚云梨气得狠了,又是一棒子敲到陈大福的腿上。随着她棒子落下,又是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陈大福又是一声惨叫,陈母几乎是尖叫着道,“我们要报官。”
    “去呀,你们弄丢了我女儿,我打一顿出气难道说不过去?”楚云梨丝毫不虚,真去了就说是他们把女儿卖了。
    以陈家父子的名声,这话完全有人信。
    临走前,楚云梨再次警告,“往后不许再来找我,要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那父子三人头也不敢抬,陈母对上她的棒子,也有些怕。
    此时外面已经黑了,楚云梨出了院子,直奔镇上。
    平安镇上有客栈,她只需要去住一晚,第二日早上再坐马车回城,之后去山脚下接回莲月。至于张父那边,不来找就算了。
    她一个女子孤身一人,走在镇上的时候有不怀好意的目光扫过,楚云梨回身对上,那些人都赶紧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有些人凶恶,你只要比他更凶,他们就兴不起反抗的想法,比如陈家父子,又比如这些不怀好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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