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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三年后,帝师后悔了——腿毛少女(42)

    好,知道了。语毕,楚景容收起嘴角的笑意,面色冷下来,围绕在周身的朝臣便不敢再往跟前凑,自觉让出一条路,方便楚景容跟萧云衍穿行而过。
    跨进殿门,楚馨儿跟萧启峯高坐明堂之上。
    恍惚间,时间仿佛倒退到三年前,只不过这一次,楚景容没有强压着怒火,没有心不甘情不愿,他与萧云衍各站在大殿一侧,手执牵红,拜了天地。
    礼成之后便是酒宴,诸位朝臣恭恭敬敬的说着吉祥话,妄想给萧云衍劝酒,楚景容站在身侧,
    不咸不淡的两三句话就给挡了回去。
    今晚可是洞房花烛夜,二郎喝醉酒之后是何作态,楚景容可是见识过的,他可不想听一夜的老和尚念经。
    大周国的朝臣许多都上了年纪,一把老骨头,却精神矍铄,楚景容应付一段时间就乏了,在青梧的陪同下先离席,回到房间。
    桌子上燃烧着喜烛,碟子里摆着红枣,花生还有桂圆。
    红色的床幔,床上铺着的锦被上绣着鸳鸯戏水,楚景容只是轻轻扫过一眼,耳根就倏的红了。
    今晚会发生什么,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还没完全准备好。
    楚景容坐在床榻上,面上看着不动声色,一颗心却扑腾扑腾的乱跳,他在等着萧云衍送走宾客后,回房间与他如胶似漆,情意绵绵
    然而等来等去,月上柳梢,喜烛都燃烧了一半,烛泪淌了半桌子,也不见萧云衍推门而入。
    青梧,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楚景容脸色有些难看,压低了声音吩咐一句。
    是,青梧这就去。青梧领命退了出去,想着是不是前院的酒席还没散,便急冲冲往前院走,结果一拐弯,却在走廊尽头,看到了王爷的身影。
    宾客早送走了,父皇母后也回宫了,萧云衍没喝多,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走到走廊这就顿住了脚步,傻愣愣的站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可他莫名有些害怕。
    王爷,您怎么站在这呢?公子在房内等候许久了。说完之后,青梧就有些脸热,他这话说得好像不太妥当,听上去,像是自家公子多急着圆房似的。
    前面带路吧。萧云衍闭了闭眼,终于不再逃避。
    推门而入,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人,就那样端坐在床榻上。
    就像明月坠入清河,终被他亲手捞起。
    见到萧云衍的身影后,楚景容眼底的疑虑消失不见,转而划过一抹幽怨,想着或许是二郎太开心了,才会在前院多闹腾了一会儿,楚景容生出的那点怨气又很快消失不见。
    到底只是过于欣喜,才会耽搁了时间,并不是有意怠慢。
    楚景容站起身,来到桌前。
    桌子上摆着一瓶喜酒,两个白玉杯子,楚景容素手执起酒壶,将杯内倒满喜酒,他端起其中一杯,朝着萧云衍抬手示意道:二郎,不与我共饮一杯合卺酒吗?
    萧云衍本有些忐忑,听到这话后,瞳孔微微一缩。
    他久久没有动作,楚景容察觉到异样,抬头望去,这才发现萧云衍的目光死死盯着他手中的酒杯,眼底是丝丝缕缕又深入骨髓的痛楚。
    楚景容忽的想起,之前的洞房花烛夜,这杯合卺酒最后是以祭奠亡人的方式泼洒在地上。
    他怎么能那样做?怎么能以那样恶毒的方式诅咒他的二郎。
    若他当初的诅咒成真,二郎边关三年,战死沙场
    楚景容的指尖不受控制的轻颤,他不敢想,他真的不敢想
    将两杯喜酒全部含进嘴里,楚景容匆忙上前一步,素白的手腕攀上萧云衍的后颈,义无反顾的递上自己的双唇。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生病了,心病
    第64章
    温柔的唇瓣轻轻的磨蹭着他的口齿, 让萧云衍的意识回笼,他下意识将人揽入怀中,掠夺楚景容舌尖上略带辛辣的甘甜。
    楚景容双眸中蓄着一抹醉人的水色, 他睫毛轻颤, 抖着指尖伸向萧云衍的衣襟盘扣,却被萧云衍一把握住了手。
    猛然受到惊吓, 楚景容整个人都颤栗了一下, 抬眸望去, 那人眉眼深邃,像夜色下的汪洋大海, 一眼望不到底。
    来自怀中之人的吸引太过致命,萧云衍呼吸有些急促,平复了半晌才将心头的欲念压下。
    景容, 累了一天了, 歇息吧。
    虽然恨不得与楚景容融为一体, 云交雨合, 萧云衍却不能那样做。
    如果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一场梦,他希望楚景容离开的那一天, 也是清清白白,毫无顾忌的。
    只留他一个人堕入地狱就好!
    什什么?楚景容以为自己听错了,目露茫然的呢喃一句。
    歇息?怎么歇息呢?是他想的那种歇息吗?楚景容拿不准萧云衍的意思, 便不能询问的太直白。
    稍等一下, 我去准备草药。萧云衍没有直接回应, 而是扭头吩咐屋外值守的青梧帮忙打一盆热水来。
    直到滚烫的热水浸没双脚,楚景容还有些浑浑噩噩, 他的双手紧张的捏住身下的锦被, 眸光有意无意的扫过半跪在床榻为他揉捏脚踝的萧云衍, 楚景容还是琢磨不透那一句歇息是什么意思?
    干爽的巾帕拭去脚背的水珠,萧云衍端着变凉的药水走了出去,没一会儿的功夫又空着手走了回来。
    楚景容的心跳突然变得激烈起来,锦被上的鸳鸯被他抓皱成一团,一时间心头悸动,竟不敢再抬头去瞧一眼他的二郎。
    一双手伸到锁骨处,缓慢解开他喜服的盘扣,楚景容耳根红的像是要滴血,他努力控制自己不瑟缩,不逃避,只有温热的呼吸喷在萧云衍的手腕上,一声比一声急促。
    洞房花烛夜,合该合该与如意郎君颠鸾倒凤,行鱼水之欢的。
    萧云衍帮楚景容褪掉喜服后便停下了动作,他缩回手,又转而开始脱掉自己身上的喜服,最后将两件喜服折叠整齐,束之高阁。
    心若擂鼓,楚景容只剩下一件单衣,却不觉得冷,整个人都像在被火烘烤,连头发丝都变得灼烫起来。
    累了一天,夜深了,睡吧。
    萧云衍翻身上床,放下帷幔,将楚景容的身子放倒在软被中。
    下一刻,二郎温热的怀抱覆盖上来,一把揽过他的腰肢。
    楚景容什么都听不见了,耳边只有自己乱了节奏的呼吸声,就在他闭上双眸准备迎接狂风暴雨来临之际,萧云衍却将被子拉过双肩,像以往一样,抱着他安然入眠。
    一瞬间,周身所有的热度都被抽走,整个人如坠冰窖。
    洞房花烛夜,依旧这样平淡的度过吗?
    那种事,二郎不积极,难道要他主动?
    喜烛燃烧殆尽,房间内刹那间陷入黑暗,楚景容干涩的眼眶忽然变的湿润。
    二郎不清不楚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亲近他,连一句解释都没有,怎能让他不胡思乱想?
    明明之前,只是面对面站着,都会控制不住本能,几次三番想要拉自己共赴巫山,而真正能无所顾忌拥抱缠绵的时候,却冷漠的让人心寒。
    为什么不碰他,萧云衍讨厌自己了吗?
    楚景容并不觉得答案是如此,因为二郎还会与他唇齿交缠,耳鬓厮磨,如今这反应,倒像在坚守着什么底线。
    就像当初打死都不愿再唤他一声老师一样,却在放手的刹那间,清醒的喊出口。
    二郎性格倔强,对某些事情的坚持,甚至到了偏执的地步。
    上一次的坚守,直到心死成灰的那一刻,才终是放弃。
    那这一次呢?又要顽固到什么时候才愿更进一步?难不成,要他守一辈子活寡?
    楚景容心凉了半截,他难以入眠,辗转反侧后翻了个身,背对着萧云衍。
    眼角湿的更厉害了,有水意划过脸庞浸入玉枕中。
    二郎,你到底知不知道,洞房花烛夜对于新婚夫妻来说是多么重要的时刻,你怎么怎么能这般冷落我?
    萧云衍知道,他惹得楚景容伤心了,可他不知道要如何安慰。
    他深爱楚景容,愿意为那人付出一切,可他也明白,楚景容并不爱自己,所以有些东西,就算再想要,也不能要。
    同床异梦,楚景容一夜未合眼。
    他清楚的知道,萧云衍是什么时候起身的,是什么时候离开房间去上早朝的,那人待他依旧温柔,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一如往昔。
    他以前总觉得,二郎待他极好,他们之间已没有任何问题,他回头了,二郎还在原地等他,所以他们顺理成章重新在一起了。
    可是现在,楚景容不这样觉得了。
    回头想想,二郎的原谅,好像太过轻易了。
    换位思考,以他有仇必报的性子,若一颗真心被那样糟践,定要罪魁祸首尝到千万倍的痛苦才肯罢休。
    可是二郎,像是从不曾责备怨恨他,他的付出是不求回报的,这跟三年前的二郎,相似却又有所不同。
    三年前的二郎,情到深处,会求自己疼他,会因为得不到一个吻,苦苦哀求半天,直到得偿所愿,然而现如今,就算得不到,他也不会吵嚷
    就好像,他愿意接受自己给予的一切,是温柔便接下温柔,是疼痛便接下疼痛。
    真正爱一个人,怎会对他一无所求?
    楚景容忽然觉得好冷,深入骨髓的那种冷。
    他自然不会怀疑二郎对自己的爱,他害怕的是,二郎好像不需要自己付出同等的爱了,甚至已经不需要他的爱了。
    怎会如此?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他竟丝毫没有察觉。
    楚景容枯坐在依旧喜庆的婚床上,面带憔悴,目光呆滞的沉思半天。
    眼见着就要到萧云衍下早朝的时辰了,楚景容来不及洗漱,随便披上一件外袍,急匆匆的离开王府。
    有些问题,他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倒是可以拖延下去,慢慢找到答案,可他舍不得二郎再受煎熬了。
    昨晚整整一夜,他隐约能察觉到,二郎的心痛并不比自己少半分。
    现如今,能为他答疑解惑的,或许只有
    楚景容施展轻功,在檐壁间疾驰,却在去往皇宫的半路上,遇到下了早朝,急匆匆赶回王府的萧云衍。
    楚景容藏在树梢之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他的二郎策马狂奔,面上的焦灼,与眼底的不安,是楚景容从未见识过的。
    原来这人一直在瞒着他,一直在他面前伪装,营造出柔情蜜意的假象,骗过了他的眼睛。
    他下意识以为二郎是不会撒谎的,可这一次,楚景容动摇了。
    待萧云衍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楚景容反其道而行,径直去了皇宫。
    他要面圣,要见萧逸蘅,箫家家宴还有新婚喜宴上,他隐约察觉到萧逸蘅眼底的一丝怪异,或许那人早有察觉。
    楚景容恨透了自己,为什么旁人他一眼就能看穿,二郎与他朝夕相对,他却沉溺在那人亲手编织的美梦中,没能勘破。
    若是再细心一点,再上心一点,二郎那样不善说谎的一个人,怎可能瞒得滴水不漏?
    说到底,真的无所察觉吗?
    不是的!
    是他一味索取,从未体贴入微的考虑过二郎的感受,是他做错了事,在破镜重圆后,便想一笔揭过,对那道狰狞的裂痕视而不见。
    是他有意无意的疏忽与漠视,让二郎越来越没安全感。
    贝齿咬紧下唇,楚景容迈上宫闱之际,脚步都有些踉跄。
    殿门外值守的福临海,于新婚的第二天,看到帝师慌张的身影,他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跑进御书房禀告。
    没让楚景容等太久,福临海再次踏出殿门,将他恭恭敬敬的引了进去。
    萧逸蘅放下奏折,眉头紧锁,将探寻的目光落在楚景容身上。
    今早朝堂之上,他没能在云衍身上看到新郎官洞房花烛之后该有的餍足与春风满面,还是像以往一样,虽与正常人无异,却少了一魂一魄。
    萧逸蘅便预料到楚景容会来寻他。
    就算以往刻意不往深处想,洞房花烛夜的异样也该让那人清醒了。
    说实话,萧逸蘅对楚景容很失望,在他心中,对楚景容的评价从没变过,他依旧觉得,这个人,不配得到他皇弟的深爱。
    事到如今才发现,可见,楚景容对云衍忽视到何等地步?
    他或许也是爱云衍的,但是他爱得粗糙,爱的不够仔细,跟云衍给予他的爱,无法相提并论。
    不知帝师此番到来,所为何事?
    楚景容无意多费口舌,开门见山道:我与云衍之间,出现了一些问题,我想你应该是有所察觉的,便想来问一下,知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说到这里,楚景容痛苦的闭了闭眼,终是不得不承认道:云衍他好像不需要我爱他了。
    第65章
    闻言, 萧逸蘅深深的看了楚景容一眼,正了正面上的神色,郑重的问道:楚景容, 你真的爱云衍吗?
    自然。
    楚景容回答的笃定, 二郎差点付出生命的代价,才教会他认清自己的真心, 毋庸置疑, 他是爱萧云衍的。
    那你有告诉过云衍吗?
    这。楚景容迟疑了, 他好像从没坦白直率的将爱这个字说出口。
    在他看来,爱是深沉的, 是神圣的,不是三言两语就能交代明白的。
    萧逸蘅苦笑:原来你不曾说过,可就算你口口声声的说了, 云衍怕是也不会相信。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楚景容面露急切, 语气便有些重。
    楚景容, 你有没有想过, 或许云衍,从不相信你会爱上他。
    什什么?瞳孔微微一缩, 楚景容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眸。
    他爱你,不求你爱他,楚景容, 人都是怕疼的, 疼得狠了, 便将伤口缩回壳子里,不愿再面对, 云衍就想稀里糊涂的与你在一起, 只要在一起就好, 他不想要什么答案,不求任何回报,就连你曾经是否真的想杀他,他都不在乎,皇城别苑发生的事,你不提,云衍也从不问,你就不觉得异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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