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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三年后,帝师后悔了——腿毛少女(17)

    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
    萧云衍歪着脑袋, 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楚景容这次明显收力了, 但指甲却不小心剐蹭到,在萧云衍的侧脸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
    意料之中的结果, 萧云衍倒没觉得委屈,他撇撇嘴,半晌之后长叹一口气, 打是挨着了, 甜头却没捞到, 瞧那不甘心的模样, 竟是有些郁闷。
    楚景容被他这反映弄得,火气上上不来, 下下不去,索性推了他一把,却愣是没推动。
    萧云衍脸上的巴掌印这下总算对称了, 一左一右, 齐整的不得了。
    楚景容本打算呵斥两句, 结果扫了一眼后,突然别过脸去, 他紧抿着唇角, 想笑又觉得不合适, 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好脸色,不然肯定要蹬鼻子上脸。
    就算是楚景容也料想不到,此时此刻甩出去的巴掌,都会成为日后独守空房的根结。
    好不容易重新走到一起,婚礼也大操大办,昭告天下,然而新婚之夜,萧云衍却一个手指头都没碰他。
    若不是他出声挽留,萧云衍可能连门都不会踏进来,宁愿在门外站一夜,都不愿进来解开他的衣衫。
    哪怕上了床榻,抵足而眠,也沉默着没有半点反应,那一晚,楚景容心都凉了半截。
    明明之前,只是面对面站着,都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与他亲近,而真正能无所顾忌拥抱缠绵的时候,却已经对他没了兴致。
    后半夜,楚景容背对着萧云衍落了泪,萧云衍明知道他哭了,也知道他为什么哭,却依旧缄默。
    原来,放下后再拾起来,真就没那么爱了,竟也舍得让他哭,让他心碎,连半句安慰都没有。
    还不让开吗?打算耗到什么时候?楚景容的声音变的有些不耐。
    景容,你等一下,我去吩咐一声,很快就好。说完之后,萧云衍自己退开了。
    他依旧不怎么放心,走两步就要一回头,确定楚景容的目光没有往院内瞧,才定下心来,拉过守门的侍卫吩咐了两句。
    那侍卫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帮过青梧大忙的王三。
    隐晦的扫了一眼站在身后的青梧,王三接了命令,却没有立马去办。
    跟他一同守门的还有两个侍卫,王三的地位略高一筹,他把这个立功的机会让了出去,眼睁睁的看着其他两个人红着脸走进门内,他却一动不动的杵在那里,目不斜视,正义凛然。
    没一会儿的功夫,院内就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折腾了半晌,那两个侍卫浑身湿漉漉的回来复命,看上去虽然狼狈,却两颊通红,双眼也透着淫邪,明显陶醉其中。
    楚景容看到这一幕,冷哼一声,不置一词。
    萧云衍再三确认后,这才松了口,偏院的大门敞开,等楚景容踏入其中,发现那些个莺莺燕燕此刻都本本分分的站在屋门口,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面上还覆着轻纱,除了一双眼睛,半寸肌肤都没有裸露在外。
    即便如此,萧云衍还不甚满意,为什么要露一双眼睛出来,就不能披个斗笠吗?
    那些个女子在看到楚景容的一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交头接耳的嘁嘁喳喳,她们认为自己已是绝色,没想到有朝一日会看到天仙一般的人物,还是名男子。
    萧云衍心中警铃大作,气得不得了,又不能发作,只能跟个尾巴似的,楚景容去哪,他就跟到哪,不给其他人近身的机会。
    其实,萧云衍的担忧完全没必要,比起楚景容,反倒是他更让女人心动。
    毕竟楚景容太清冷了,也太貌美了,跟那水中的月亮似乎的,美则美矣,却不真实!
    除了萧云衍,谁会傻到水中捞月呢?到最后还不是徒劳无功一场空!
    青梧在走进院门的时候,朝着王三抿嘴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王三看的愣了神,连回礼都忘了,等他反应过来,青梧已经走进院内,伺候在楚景容身边。
    楚景容落座在偏院的正厅中,食指跟中指并拢,轻搭在其中一名女子的腕间。
    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他自然懂,因此手腕上还覆了一面手绢。
    一一诊完脉,楚景容心中有了计量,便起身离开去了偏院的后院,隔着一堵墙,一扇门,那里安置着一些老幼妇孺,都是青州的寻常百姓。
    这下子,萧云衍彻底松了一口气。
    诊脉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期间楚景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在他看来,都不是什么棘手的毒,小打小闹,不成气候,回去配几服药,吃上两个疗程,人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让他出手解这种毒,委实大材小用了,楚景容认为,这世间没有不可解的毒,只是代价或大或小。
    然而,几年后,萧云衍体内的醉光阴,却让他明白,这世间最毒的药,不是毒身,是毒心。
    能解,却又不能解!
    醉光阴抹平了他与萧云衍之间相隔的七年光阴,也让年仅十九岁的萧云衍,白了半边头。
    萧逸蘅曾笑意吟吟却眼角夹恨的对他说:我那二弟,折寿七年,如今满打满算,竟与帝师同岁!
    字字泣血,宛若把他的一颗心从腹腔中掏出来鞭笞!
    回主院的路上,眼见着萧逸蘅步步紧随,楚景容柳眉微蹙,质问道:你还跟来做什么?
    换做以往,萧云衍听到这话定要难过,可今天,却明显不同于往日。
    想给你个惊喜。萧云衍声音里带着几分欢喜,连眉眼都夹着笑,看上去英姿勃发,也担得起倜傥风流四个字。
    楚景容顿了顿,错开视线,不明所以道:惊喜?什么惊喜?
    你随我来。下一刻,萧云衍拉过楚景容的手跑了起来。
    一旁的青梧,看到这一幕,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好在他及时捂住了嘴,才没有过于失态!
    这是做什么?王爷疯了吗?
    公子不喜欢跟人过于亲近,他在楚景容身边伺候这么多年,都时刻谨记着保持距离,连梳头的时候都不敢站的太近,王爷居然敢拉公子的手?
    一会儿等公子反应过来,定要发脾气的。
    楚景容一个不察,就被萧云衍得逞了,耳边有风呼呼刮过,他抬眸望去,能看到萧云衍翻飞的黑发,还有随风飘扬的红色缎带,不知怎的,有那么一瞬间,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他体温低又畏寒,常年手脚冰凉,但萧云衍的掌心却是热的,烫的,带着湿漉漉的暖意。
    跑到主院外,萧云衍停下了脚步,楚景容也从怔愣中回过神来。
    他立马把手抽了回来,指尖微微发颤,楚景容连忙用袖袍遮盖住,双眸覆上戾气,想说些什么,让萧云衍以后离他远些。
    楚景容不喜欢刚才的感觉,那种心跳不受控制的滋味,他一点都不喜欢。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萧云衍就拉起他的袖袍后退一脚,楚景容只能跟着向前踉跄一步。
    萧云衍,你是不是。
    后半句话,要说什么来着?楚景容忘记了。
    入目间,本来空旷的院子里,一颗参天古树占据了半边土地。
    枝繁叶茂,生机勃勃,虽不到花期,却也差不了几日,枝桠间隐隐冒出星星点点的紫色,就这样闯入眼底。
    景容,喜欢吗?
    楚景容顺着声音望去,萧云衍不知何时站在了树下,一片绿盖如阴下,那人的身姿格外挺拔。
    见他看过去,萧云衍扬起眉眼对着他笑。
    十八岁的少年郎,笑容中还带着几分腼腆与青涩,包含着对心上人明朗的爱意与春心萌动。
    萧云衍并不擅长表露情绪,这一幕,或许只有楚景容才能看得到。
    忽的,竟觉得此刻的阳光有些刺眼。
    或许,是太阳太毒了吧!
    从海东青,到梵音,再到这棵紫藤树,萧云衍从没放弃讨好他,取悦他。
    除了新婚之夜跟酒醉的那一晚,曾说过心悦与他,其他的时候,好像都是做的更多。
    喜欢吗?应该是喜欢的吧,毕竟当年在宫中做太子太傅时,偌大的御花园,他就只偏爱这棵紫藤树!
    可喜欢这两个字,太陌生了,楚景容说不出口。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在深深的看了萧云衍一眼后,迈开腿走进屋内,只不过这一次,楚景容没有关门。
    眼见着楚景容与他擦肩而过,萧云衍收起脸上的笑意,一颗心七上八下,而后看到这一幕,又如释重负的展露笑颜,眉眼都跟着温柔下来。
    他本就不期望楚景容能有多热切的反应,不再将他拒之千里之外,已然足够!
    从下人手中接过一把铁锹,萧云衍弯下腰去,亲自培土,施肥,撒水。
    楚景容抬头看了一眼萧云衍的背影,目光有些恍惚。
    在此后和离的三年里,楚景容面对枯死的紫藤树,一遍又一遍的询问自己,承认一句喜欢,真有那么难吗?
    他觉得爱上一个男人,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这份感情滋生在师徒之间,更为世人所不容,娶妻生子,传宗接代才是正途,他跟萧云衍都合该如此。
    是他,亲手埋葬了那颗赤子之心,让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萧云衍,最后望向他的目光里,只剩下满目疮痍。
    第28章
    萧逸蘅南下巡游, 便歇了早朝,萧云衍空闲的时间多了起来。
    紫藤树金贵,离不开人。往后的日子里, 楚景容日日都能在院子里看到身着一袭短打的萧云衍, 围绕着那棵紫藤树,躬身打理。
    有时候, 楚景容只是命青梧送杯茶水过去, 那人都能傻愣愣的对着房门, 憨笑上许久。
    解毒的方子已经送了出去,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归楚景容管了。
    日子恢复恬静, 不同以往的是,在他的纵容下,萧云衍这个不速之客, 时不时就能闯进主院, 让楚景容沉寂的心跟着跳动起来。
    七日后, 那人再一次踏入房门, 送来了修葺好的梵音。
    楚景容放下手中的残卷,素手在琴弦上拨弄了一下, 悦耳的弦音刹那间倾斜而出,指尖灵活的跳跃翻飞,本来舒缓如流泉的琴音便瞬间急越如飞瀑。
    一首阳春白雪, 萧云衍虽不善音律, 却也听的陶醉。
    在琴音收起的同时, 萧云衍突然开口请求道:景容,你教我弹琴吧。
    他其实对礼乐不感兴趣, 只想着或许这样, 能与楚景容更亲近些。
    讶然的挑了挑眉, 没想到萧云衍会生出想学琴的念头,楚景容默了默,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他站起身来,将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语气难得温柔道:你坐下吧,我教你。
    萧云衍大喜,赶忙照做。
    楚景容立在萧云衍身侧,俯下身去,指尖轻轻撩拨两下,一段最简单的调子,甚至都算不上是曲子,不考验琴技,纯粹只是想看一看萧云衍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我刚才弹奏的,你模仿一遍试试看。
    听到这话,萧云衍脸红了,半晌后羞愧的开口道:景容,能不能再演示一遍。他刚才走神了。
    楚景容俯身在侧,长发如瀑,散落胸前,身上还裹挟着清冷的檀香,钻进鼻子里,勾的他心猿意马。
    萧云衍登时就傻了,哪还有心思管他弹了什么?
    见楚景容面色冷了下来,萧云衍只能不情不愿的收回放肆的目光,垂下眸子去。
    他不敢了,别赶他走。
    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楚景容没追究,指尖再次动了起来。
    这一次,萧云衍全神贯注的盯着,他不懂琴谱,只能靠死记硬背,好在他记忆力不错,先拨弄哪根弦,后拨弄哪根弦,记得一清二楚。
    然而想弹好琴,空有脑子可不够,要能分辨音色,最重要还要手指要灵活。
    记住了吗?你弹一遍试试。
    萧云衍点了点头,抬手覆在梵音上,他生的高大,手掌也宽厚,一只手就能盖住整个琴面,楚景容看到这一幕,突的沉默了。
    果不其然,虽然拨弄琴弦的顺序没错,可抬手的同时,突出的指骨总不小心就触碰到其他琴弦,一段调子,弹得七零八落,杂音不断,不堪入耳。
    萧云衍脖颈都红了,到最后实在弹不下去了,蜷缩起双手,收回袖袍中。
    楚景容不知道该作何评价,萧云衍这双手舞刀弄枪可以,弹琴还是算了吧。
    你没有这方面天赋,别强求了。
    楚景容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日后这人用他的身体做琴,游走撩拨,能逼他发出比琴音不知道好听多少倍的低吟。
    萧云衍沮丧的站了起来,没有再自取其辱,没天赋就算了,本就是一时兴起。
    这个时候,青梧端着精美的饭食走了进来,低声提醒道:公子,该用膳了。
    楚景容应了一声,坐到饭桌前,青梧走进来开始布菜,萧云衍站在一旁,左思右想,最终还是靠过去,厚着脸皮坐了下来。
    楚景容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质问道:谁让你坐下的?
    萧云衍又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局促道:我站着吃就行。
    谁说要留你吃饭了?
    那我不吃,我看着你吃。反正他不走。
    楚景容拿他没辙,半晌后抬起头来吩咐道:去,添一副碗筷。
    青梧领命退下了,萧云衍听到这话后,欣喜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试探的出声道:景容,那我能坐下吗?
    楚景容没出声,既没说同意,也没说反对,自顾自的举起筷子,叨起一片竹笋,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萧云衍略一犹豫,慢悠悠的坐下了,青梧这个时候取来碗筷,将其一一摆放到萧云衍面前。
    跟着夹一片竹笋丢进嘴里,口味清淡,是景容喜欢的。
    饭桌最靠外的位置,还有一盘山药,楚景容将筷子探了出去,但因为手臂不够长,山药又滑腻,夹到半空中又落回了盘子里。
    楚景容顿了顿,将手缩了回来,剩下所有菜色都尝了一口,只有那盘山药,再也没动一筷子。
    这脾气,怎就生的这么别扭?
    萧云衍心中好笑,也将筷子探了出去,他的手臂整整比楚景容长出一截,夹起一片山药,放到楚景容面前的碗里。
    恼怒的瞪了萧云衍一眼,楚景容将山药扒拉到边角处,嫌弃的不得了,说什么都不肯吃。
    直到小半碗米饭见了底,才就着最后一口米饭,吃掉了那片已经凉掉的山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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