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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以为崽不是他的——一叶菩提(83)

    在这过程中,宴凛也成功突破至了化神中期。
    前期和中期差距巨大,宴凛感觉体内灵力前所未有的充沛,之后立刻加入对抗楚隽的战局。
    楚隽派出的□□被杀,力量已被削弱一成。对付司澜和小乖尚有余力,但宴凛加入后局势立刻转变,被压着打的成了楚隽。
    在两位化神中期和犼的联手攻击下,楚隽被刺中要害身体颓然倒地。
    他显然很不甘心,陨落时仍大睁着双眼。
    他被封印上千年,好不容易封印解除、重回大陆,谁知宏图大业还未实现,就落得比之前更凄惨的下场。
    这回不是封印,而是陨落。
    他将永远消失,再无兴风作浪的可能。
    确定楚隽的确陨落了,在场修士都狠狠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一时不想动弹。
    为对付楚隽,他们或多或少都受了伤。
    只是能成功杀了楚隽这个祸害,想想倒也值得。
    楚宥一直关心着钟胥南的情况,见楚隽的事落幕,连忙问傅知:鹤之仙尊,钟师兄他情况怎么样了?
    傅知一直在给钟胥南运气疗伤,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没回答楚宥的问话,而是抬起头,将目光投向正往这边走来的司澜。
    他满脸彷徨无助,像和大人走丢的幼童,带着颤音道:师姐,胥南好像要陨了,你能不能救救他啊?
    第91章
    山巅无数道视线随之落在傅知和钟胥南身上,清风派诸修士眸中更夹着惊诧,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鹤之仙尊如此失态,仿佛丢了神魂。
    司澜闻讯立刻赶来,掌心涌现灵光,将钟胥南笼罩其中。
    过了半晌,钟胥南仍处于昏迷之中,没有半点恢复迹象。
    倒是了解清楚钟胥南情况的司澜脸色陡然严肃几分,带着些许无奈和哀痛。
    一直紧张关注她的傅知心猛然一紧,脸色惨白如纸,强自镇定道:师姐,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那么厉害,更突破至化神中期,你再想想,你肯定有办法救他的!
    他语气越来越急,盯着司澜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司澜不希望钟胥南有事,更不愿见傅知这幅模样,但她无法自欺欺人。钟胥南正面迎上楚隽那一掌,丹田尽被震碎,如今只靠一口气吊着,谁也不知道这口气什么时候会落下。
    她看着傅知晃动满是恳求痛苦的眼神,仍然摇了摇头,道:师弟,节哀。
    傅知眼底那簇微弱的火光一下熄灭了,他摇摇头,却喉咙哽咽说不出话来。
    节哀,他又该如何节哀?
    他紧搂着钟胥南,突然想起很多事,比如和对方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他刚突破至元婴期,接到某宗门求救,前去援助后,在回清风派的途中,瞥见下方有一村庄被熊熊烈焰包裹。
    傅知察觉不对,立刻飞去村庄察看,发现村庄被一伙匪徒劫掠,村民尽被杀害无一活口。
    他四处搜寻了下,准备动身离去,哪知就在这时,坍塌的砖墙下突然挣扎着爬出个小孩。
    小孩面黄肌瘦,穿着破烂不堪,浑身上下更被烟熏得发黑,但他眼睛又黑又亮,表情也坚毅无比,认真问:你是神仙吗?
    傅知没料到还有活口,一时也很欣喜,他带了点笑,问小孩:你觉得我是吗?
    小孩用力点点头,斩钉截铁道: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是神仙。
    他说完又问:你是来救我的吗?
    冲着这句好看,傅知点了点头。小孩看起来生命力很旺盛,但村子只剩下他一人,自己若是不管,他怕是活不下去的。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小孩。
    钟胥南。
    名字倒挺好听的。
    是我爹取的。他念过很多书,还考上了秀才,可惜在赶考途中被杀了,后来我娘也病死了,我就自己一个人生活。之前那些山匪来的时候,我赶紧躲了起来。怎么样?我很聪明吧。
    傅知听着这番幼稚的言论,随口附和道:嗯,真聪明。
    他把钟胥南带去附近镇上,本是想看看能不能给他找户人家,哪知找着找着竟将其带回了清风派,之后更收其为自己的第一个弟子。
    钟胥南一直想拜他为师,缠着他求了很久,傅知才总算松口。
    他答应下来那一日,钟胥南高兴坏了,一看到他就咧着嘴傻笑。傅知见他这样,心中也多了几分喜悦。
    那之后,他开始认真教钟胥南修行,好在对方资质极佳、又肯吃苦,修炼一路也很顺畅。
    因为只有一个弟子,傅知对钟胥南极为上心。
    两人独居在白鹤峰,日日相见,他甚至不知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对钟胥南有了不一样的情感的。
    他只知道在意识到这点后,自己心神大震,本能抗拒不安,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钟胥南发觉。
    他们是师徒,钟胥南那么敬重他,他如何能对自己徒弟动此邪念。
    傅知藏着这个秘密,没想到钟胥南也对他动了情,敬仰有,爱慕也有。
    他又一次撞见钟胥南和那名女修私下见面时,本想转身离开,却被钟胥南提前发觉了。
    对方不知哪来的勇气,竟拉着他的手将他拽回了房间。
    傅知想走,钟胥南不许。他解释自己约女修见面只是想把话说清楚,女修的确喜欢他,但他对女修无意。他喜欢的一直是傅知,也只有傅知。
    这话太骇人听闻,傅知愣了半晌,后来是被钟胥南吻醒的。
    他竟然敢吻自己?!
    傅知又惊又骇,一掌击向钟胥南,将人逼退后震怒道:你疯了?
    钟胥南当时看他的眼神的确像疯了。他双目赤红,恶狠狠盯着傅知,像盯一块馋了许久却始终吃不上的肥肉。
    傅知被盯得头皮发麻,冷声丢下句今日之事我权当没发生过,你日后也不要再提便匆忙逃走。
    那之后,他和钟胥南关系开始变得奇怪。
    傅知脑海浮现出一幕幕画面,忍不住开始思索,钟胥南到底是什么时候对他生的情?
    他想到点不对劲的地方。钟胥南从小失去爹娘,是靠吃百家饭长大的,也因此性情尤为坚毅。
    无论是傅知刚带他回来还是之后的几年,他一直很活泼健谈,每天围着自己叽叽喳喳总有说不完的话。
    可忽然有一天,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不怎么爱说话,还总是躲闪他的视线,当然对他说的话,钟胥南从来不会违抗。
    这么细想起来,一切似乎也没那么突然。
    因为在钟胥南变得沉默之前的某晚,他曾误闯过傅知的寝房。
    当时傅知刚沐浴完,正站在旁边穿衣服。他偶然会沐浴,比起清洁术,他更喜欢被水流包裹的感觉。
    哪知这幕刚好被冲进来的钟胥南不小心撞见。他当时表情就很不对劲,脸红成一片,说话结结巴巴的,傅知问他话也半天才反应过来,关门出去时更险些绊倒。
    傅知没把这事放心上,钟胥南小的时候,他们还会一起泡温泉呢,什么地方没见过。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迟钝,笼罩心头的迷雾也在此时拨云见日。
    原来是从那么早开始的吗?
    他一直藏着不说,是害怕会被拒绝?那当时说出那番话,他又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傅知心开始隐隐作痛,他和钟胥南相守这么多年,早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他甚至不敢去想失去钟胥南、再也见不到他的可能性。
    就在这时,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鹤之仙尊,能让我试试吗?
    傅知抬起头,发现说话的是楚宥。
    楚宥表情很认真,看起来并非随口说说,解释道:我先前曾意外去过一个小世界,那里藏有很多医术,我闲着无聊翻过许多遍,没准可以一试。
    傅知满是黑暗的世界照进一束光,他紧追着那束光,带着期待问:你有几成把握?
    楚宥斟酌了下:三成。
    三成,这已经很多了。毕竟以钟胥南现在的情况,没人敢说救得了他的话。
    傅知颔首,已然镇定下来:我相信你。需要我做什么吗?
    楚宥报了一堆灵药的名字,大多稀有而罕见。傅知听完没多想,应下来后,道定会尽快送来,请楚宥一定竭尽全力救钟胥南。
    我会尽力的。楚宥郑重保证。
    傅知将钟胥南交给了楚宥,身影旋即消失在原地,去寻他需要的那些灵药。如今即便是一线希望,他也要牢牢抓住。
    楚宥抱着昏迷的钟胥南往殿内走,边抬头看了眼远处天空。
    黎明将近,点点亮光从云层透出,但在亮光笼罩不到的某个区域,天穹下黑云翻滚,凶悍可怕的雷电携着摧毁万物的力量悍然劈下,只是看着就让人心惊。
    那是宴凛的雷劫。
    化神期大能的雷劫过于凶猛,无人敢去干预,楚宥也帮不上什么忙,心中固然担忧,也只能定下心神,先设法救钟胥南。
    他相信宴凛定能平安渡过雷劫的。
    将钟胥南带回殿内,楚宥请师尊在旁为他运气稳住伤势,边盘膝坐在身后为他施针。
    细细长长的针一根根刺入钟胥南身体,将他几乎扎成刺猬。
    殿内静得出奇,三人皆盘膝而坐,一道道浓郁的灵光将钟胥南密密笼罩。
    施针完毕,钟胥南脸色看着有些好转。
    到傍晚时,傅知带着找齐的灵药匆忙赶来,他满脸疲态,身上还带着伤,能在这么短时间寻齐灵药,显然费了不少心神。
    楚宥调配好各类灵药的剂量比例,请傅知将其炼成药丸。
    十多种灵药炼成药丸后约莫指甲盖大小,共有三十粒,楚宥请傅知每日为钟胥南喂服一粒,他之后每隔五日会来为钟胥南施针。
    傅知察觉钟胥南情况明显有所好转,自是楚宥说什么就是什么。
    将钟胥南扶平躺好,楚宥难掩疲惫,还惦记着宴凛和两个小孩,见钟胥南伤势稳定下来,便道自己先离开了,让傅知守着他,若有什么事立刻传讯过来。
    傅知道了声好,又郑重感谢楚宥。若不是他出手,钟胥南恐怕难逃一死。
    如今虽不知道对方何时能醒来,但起码呼吸平稳下来,一切也在好转之中。
    楚宥笑笑,道这是自己应该做的,向傅知和师尊告辞后,立刻加快步伐走了出去。
    他走出殿门,正要去问宴凛在哪,就见对方从对面走过来,神色带着点担忧,见到他后才松懈下来。
    你没事吧?宴凛走近认认真真打量楚宥:有没有哪受伤?
    楚宥摇摇头,见宴凛这么担心,不由笑道:我没事。倒是你,我当时没时间守着你,你怎么样?还顺利吗?
    宴凛提到自己,立刻恢复一副桀骜狂妄的姿势,道:我能有什么事,区区雷劫又能奈我何。
    楚宥才不信他的,宴凛要一点事没有,怎么会这么晚才来找自己。他知道宴凛一定伤得不轻,之前也是在疗伤,但并未出言拆穿。
    宴凛想在他面前逞能便由着他吧。
    辛与、皓皓还不知道在哪,我们得赶紧去找他们。楚宥担心道。
    他本准备安置好钟胥南就去寻人,哪知道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他事先没告诉辛与、皓皓传送阵的事,两人忽然被传送走,一定会心慌害怕。
    别担心,我已经派人去寻了。
    宴凛说着话,就接到手下发来的传讯,道已经寻到两位小公子了,只是他们还在生气,不愿意一块回来。
    楚宥听完宴凛的转述,心情一阵忐忑复杂:我们事先没打招呼,他们生气也正常。
    不过我一直没见到小乖,他是不是找辛与、皓皓去了?
    宴凛也没见到小乖,于是传讯过去询问此事,后得到回禀,皓皓怀里的确抱着只兔子。
    两人没再耽搁,当即往辛与、皓皓在的地方赶去。
    发觉宗主和夫人到了,几个手下立刻识趣退下,给他们单独相处的空间。
    辛与、皓皓一脸懵被传送到郊外,想通来龙去脉后,两人担心极了爹爹、小乖和宴叔叔,立刻往刹天宗赶去。
    只是路途遥远,他们被传送到的山谷地势又极复杂,两人转来转去,最后没走出山谷反而迷了路。
    多次尝试都没能走出山谷,辛与、皓皓担忧又害怕,抱在一起哭了好几场,心想大坏蛋那么厉害,他们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自己会不会再也见不到爹爹、小乖和宴叔叔了?
    两人越想越伤心,可怜兮兮蹲在山坳抽泣,直到小乖找过来,道大家都没事,大坏蛋也被杀死了,他们崩溃之极的情绪才得以好转。
    确定大家都安好后,辛与、皓皓心头的恐慌立刻转变为气愤。
    他们知道爹爹这么做是为自己好,但还是止不住恼火。他们三人要是出什么事,自己该怎么办。
    他们宁愿和爹爹在一起,同生共死,也不想自己孤零零地活着。
    两个小孩想不到那么多,越这么想越是生气,当然生气也是出于关心。
    楚宥和宴凛走到两人面前,就见他们小脸煞白、眼睛都哭肿了,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辛与,皓皓,你们
    楚宥话说一半,两个小孩忽然默契转身,只留给他们个后脑勺,摆明是告诉他们,自己还在生气呢。
    宴凛没哄小孩的经验,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将目光投向楚宥。
    楚宥看着两人这幅模样一阵心疼,绕到辛与、皓皓面前,将两个小孩连着小乖一起拥进怀里。
    辛与、皓皓被抱住后起初还强撑着不情愿,后来就渐渐安静下来,满腔的委屈无助也在楚宥怀里全然发泄出来。
    他们嚎啕大哭,眼泪都浸湿了楚宥衣服,边抽噎边委屈巴巴道。
    我们突然出现在这,见不到你们,都快吓死了,想你们要是出事怎么办,我们以后是不是就没人要了。
    我们本来想回去找你们,可是路太绕了,我们根本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我们都好怕好怕,一想起你们就想哭。爹爹你太坏了,你为什么要送我们走,我和弟弟都想留在你们身边,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楚宥轻拍着辛与、皓皓后背,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哭诉,知道他们压抑的情绪必须发泄出来。
    都是爹爹不好,爹爹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楚宥眼眶也有点湿润,若非太过危险,他又怎舍得将两个小孩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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