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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以为崽不是他的——一叶菩提(56)

    木偶长约七寸,表面凹凸不平,显然是宴凛随手做的,只能勉强看出人形。它身上刻满繁复法阵,一滴精血置身体内,微微泛着红光。
    这就可以了?楚宥好奇问。
    宴凛点头:只需往木偶体内注入灵力,便可任由他驱策。
    楚宥哦了声,将木偶装在木匣里收进储物袋,迫不及待往外走。
    明日便是两人约好在芳芩谷见面的日子,他得把木偶交给齐怀禾,让他先适应适应。
    宴凛只觉身边一阵风卷过,屋内已经没了楚宥的身影。
    他愕然了瞬,一阵无奈,用完就扔,小没良心的。
    次日风和日丽,是休闲散心的好日子。
    芳芩谷灵气充裕,山清水秀,通往翠微亭的小道上,沈婉身着白衣,发间插着精致好看的钗子,尾端坠着的玉珠轻摇。
    她明显精心装扮过,脸上施了胭脂水粉,衬得五官更为柔和美艳。
    拐过弯后,她看到早已等在凉亭内的齐怀禾。
    对方也身着锦衣,似乎很紧张忐忑,一直攥着手,在凉亭内走来走去。
    沈婉目光冷淡,唇边勾起自信得意的笑。
    她就知道自己邀约,齐怀禾一定会来,她对齐怀禾待自己的心意向来自信。
    沈婉调整情绪,露出惊喜高兴的表情,走进凉亭道:怀禾,你来了啊,我还担心你不会来呢。
    齐怀禾转过身,看到沈婉眼中闪过惊艳,表情更加局促:阿、阿婉。
    沈婉捂唇轻笑,刻意露出修长的脖颈,语气娇嗔: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又不吃人。不是说好巳时在这见面,你怎么来这么早?
    齐怀禾磕巴道:我也刚来不久,你累了吗?要不要先坐会?
    他边说边拿衣袖擦凳子,慌张之下连清洁术都给忘了。
    沈婉最不喜齐怀禾这唯唯诺诺的模样,心底有些不耐烦,面上却笑着道:刚来怎么会累,这会观赏风景最好,我们先到处走走吧。
    齐怀禾一向以她为先,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沿着山间石阶往上走,边聊起过往的趣事。
    沈婉有意将齐怀禾引去山腰处早已废弃的竹屋。
    竹屋年久失修,整体往旁边倾斜,屋顶漏了好几个大洞,眼看快要塌了。
    骤然见到竹屋,两人表情都不太对劲,尤其是沈婉,她脸色一下煞白,像是想起什么糟糕痛苦的往事,身体微微颤抖,神情羞怒交加。
    齐怀禾看着沈婉,心中一下被无尽的愧疚占据。
    怎么走到这来了。齐怀禾慌乱不安:阿婉,你别怕,是我对不起你
    他话没说完忽然被沈婉打断。
    沈婉表情脆弱,明明自己更难受,却还强撑着安慰齐怀禾:没事,你别多想,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些事都过去了,我说过不怪你,你也不必再内疚。
    齐怀禾点点头,因为沈婉这番安慰的话,愧疚感变得更加强烈。
    当年他们去往清风派求学时,曾一群人来芳芩谷游玩。那时的芳芩谷很受修士欢迎,周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他们本是在谷中游玩,沈婉觉得没意思,说想去山顶看看。
    其他人不想去,只有齐怀禾陪她往山上走。
    山上没什么人烟,静谧而清幽。
    走到山腰处时,沈婉见旁边有间竹屋,一时兴起走了进去。哪料到竹屋是修士设来狩猎的,一旦进入其中,阵法会立刻启动,令他们无法逃脱。
    两人被迫困在此处,沈婉百般无聊,取出装在储物袋里的酒,让齐怀禾陪他一起喝。
    齐怀禾那会酒量很差,没喝多少就不省人事了。
    醒来时见沈婉衣衫不整躺在他旁边,身上还遍布被欺凌过的红痕。
    他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醉酒后竟对沈婉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
    沈婉醒来也很害怕,抱着膝盖哭了好一会,但她心地善良,知道齐怀禾不是故意的,也怕影响两人声誉,便道她今后会当这事从未发生过,谁也不许对外说。
    因为这事,齐怀禾对沈婉一直有愧,这也是他信任沈婉,对其言听计从的重要原因。他想尽可能弥补对方。
    两人沿着山道往上走,因为刚才的事,一路无话。
    途中沈婉见旁边树林风景极美,于是率先往那处走去。
    她赏着美景,没提防脚下的路,突然一脚踩空往下跌去。
    正要施展灵力飞身上来,一截滑溜溜的尾巴突然缠住她脚踝,将她往下用力一拽。
    沈婉被拽得整个人往下坠去。
    阿婉!齐怀禾惊慌失措,身影一闪毫不犹豫跟着跳了下去。
    跳下去后,他才发现下面是个很深的洞穴,一头体型庞大、身上五彩斑斓的巨蟒正拖着沈婉往洞穴深处走。
    齐怀禾祭出本命剑,迅速上前与巨蟒厮杀在一起。
    巨蟒并非他对手,很快被杀死,齐怀禾抱着浑身无力的沈婉飞出洞穴。
    出了漆黑幽暗的洞穴,他才发现沈婉嘴唇发紫,浑身冰凉,俨然是身中剧毒的征兆。
    他一下慌得手足无措:阿婉?阿婉你怎么样?你一定要撑住啊,我这就带你去找藏明仙尊。
    没、没用的。沈婉忽然睁开眼,虚弱之极道:怀禾,我恐怕撑不住了。
    她说着猛地咳出口黑血,像是彻底认了命,声音极低极低地说: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心怀愧疚,但是从现在起,别再怪自己了好吗?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也一直记在心上,所以我也只希望你好。
    她拼着最后一口气,强撑着说完这些已是不易,没一会撑不住直接昏迷了过去。
    齐怀禾茫然搂着沈婉,能感觉到怀中人气息越来越微弱。
    他沉沉呼吸,像经历着巨大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情感战胜了理智。
    他目光变得坚定,忽然抬手覆上心脏,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将藏在其中的绞尘挖了出来。
    他想救沈婉。
    等绞尘解了毒,只要将其及时放回心脏,是不会有太大影响的。
    绞尘形如玉珠,散发着浓郁炫目的灵光,一看便非凡品。
    齐怀禾盯着绞尘看了好一会,随即郑重将其送入沈婉体内。
    与此同时,他身体也在瞬间瘫软下去,修为飞速流失,双腿动弹不得。
    没过多久,沈婉体内的毒性便被绞尘化去,她脸色恢复正常,人也渐渐转醒。
    齐怀禾见状神情一喜,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沈婉面容冷漠站起身来。
    她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眼神深处尽是阴冷和恶毒。
    随即一脚踩在齐怀禾失去知觉的腿上,笑容狰狞得意,语气满含讥讽:齐怀禾,你还真是爱惨了我啊,竟连绞尘都舍得拿出来。啧,你说,世上怎会有你这种蠢货啊?
    第59章
    细碎斑驳的阳光透过茂密树冠映下,齐怀禾一张脸煞白如纸,愕然望着沈婉,像是反应不过来。
    阿婉,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他惊慌失措问。
    沈婉得到绞尘,对齐怀禾的耐心彻底告罄,她毫不遮掩释放出心中所有恶意。
    看在你快死了的份上,我可以施恩,让你死个明白。
    齐怀禾目光闪烁,像是意识到什么,满脸写着难以置信。
    他这幅表情令沈婉心底升起恶意的快感:我从未想过和你做朋友,接近你、对你示好,不过是为了绞尘。我告诉你吧,其实你每次站在我面前,一脸的恭维讨好,只会让我觉得恶心。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我脚下一条任凭驱策的狗,也配觊觎我?
    在齐怀禾眼里,沈婉一直是温柔美好的,他从未见过对方这样阴狠歹毒的模样,一时愣住久久回不过神。
    你是阿婉?他不敢相信地摇头:不,阿婉不是这样的,你到底是谁?
    沈婉唇边的笑意愈发诡谲:现在的阿婉才是真实的,你之前见过的那些,不过是用来迷惑他人的假象,比如你,不也被我所迷惑了。怎么样?满意你看到的吗?这样的我你可还喜欢?
    齐怀禾没说话,眼底的光黯淡下来,像是骤然失了生机。
    沈婉很乐于欣赏这样的表情,她扭曲的心理得到很大的满足感。
    她俯身凑近齐怀禾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如鬼魅般低语:看在你这么喜欢我的份上,再告诉你个秘密吧。其实那日在竹屋,你醉得不省人事,什么都没对我做过,是我自己动的手。
    齐怀禾猛地睁大眼,急喘着气,咬着牙问:为什么?
    沈婉指尖轻轻拂过他脸畔,笑意浓浓:因为有趣啊,你当时震惊又愧疚的表情,可是愉悦了我很久。
    竹屋内发生的事,一直是齐怀禾过不去的坎,现在突然得知那都是沈婉精心设计的,他又气又恼,想到这么多年被其玩弄鼓掌,他不管不顾挣扎着抬起手,想要扼住那截修长的脖颈。
    可惜手还没碰到沈婉,他身体先被一柄利剑猛然刺穿。
    沈婉操控利剑在他体内旋转,剜开旁边的皮肉。
    她垂眸冷冷睨视地上奄奄一息的人,语气漠然: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蠢。
    她说完拔出剑,正准备处理齐怀禾的尸体,忽然听见不远处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原来如此。是齐怀禾的声音。
    沈婉悚然一惊,侧头发现由远及近走来的竟正是齐怀禾。
    这怎么可能?沈婉立刻去看地上的尸体,才发现尸体不知何时消失了,地上只剩了个丑陋的木偶,嘴大大咧开,像在无声嘲讽她。
    她第一反应是用灵力去探查体内的绞尘,但她体内空空荡荡,哪还有什么绞尘。
    沈婉万万没料到自己会被如此戏耍,恶狠狠瞪着齐怀禾。
    你什么时候察觉的?她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又指着地上的木偶:还有这个,是怎么办到的?
    齐怀禾目光冷淡,看沈婉时像看个陌生人,再无往日的殷切热情。
    他刚要开口说话,旁边突然窜出两道身影,瞬间把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这两道身影正是楚宥和宴凛。
    他们本来躲在灌木丛后兴致勃勃看着热闹,哪料到一只灰色的老鼠突然爬到宴凛膝盖,他吓得浑身一抖,连带着楚宥也被吓了跳,当然吓到他的不是老鼠,而是宴凛。
    对方反应那么大,他还以为有什么极可怕的危险。
    两人一时不慎暴露了身形,只得坦然站出来。
    宴凛想到刚才那只又脏又恶心的老鼠,表情还有点不适。
    楚宥不动声色瞥他,意思很明显:堂堂魔尊大人竟怕一只小老鼠,传出去像话吗。
    宴凛读懂楚宥的意思,回了个眼神给他:魔尊怎么了?魔尊就不能怕老鼠吗?谁规定的?你这分明是对魔尊有偏见!
    两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竟能通过眼神明白对方的想法。
    直到被沈婉怒不可遏的声音打断:楚宥,是你!我就说,齐怀禾对我一向深信不疑,怎会突然如此提防,原来是你在暗中搞鬼。
    楚宥见她气得都快跳脚了,心情十分好,笑着点头:对,是我提的建议。
    他说着去看齐怀禾: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齐怀禾苦涩一笑:多谢,要不是你,我恐怕真着了她的道。
    楚宥摆摆手:不谢不谢。
    沈婉见他们闲谈起来,气恼至极,按捺不住直接拔剑要攻向楚宥。
    都怪他!要不是他,自己的计划不会被打乱,现在定然已经拿到绞尘。
    向来只有她戏耍别人,还从未被如此戏耍过,沈婉气急败坏,恨不得立刻杀了楚宥。
    楚宥只用一句话就让她暂时停下动作:你难道不好奇,我是怎么做到的吗?
    沈婉的确好奇,动作微微一顿。
    楚宥接着道:比如这木偶是什么,为何能化作齐怀禾的模样,还能自心脏剜出绞尘,又比如我怎会知道你要对齐怀禾下手?
    沈婉全神贯注听着,等他接下来的解释。
    偏偏楚宥说到关键处,忽然话音一转:你很好奇是不是?怎么想都想不通是不是?呵,我偏不告诉你,你继续好奇想去吧。
    他故意勾起沈婉好奇心,又不告诉她答案,显然是故意气她。
    旁边忽地响起掌声,宴凛故意道:仙君好坏啊,这位大婶都快被你气死了。
    大婶???
    沈婉愤怒饱含杀气的目光立刻直刺向宴凛。
    敢叫她大婶,她要撕碎这人的嘴!
    大婶好可怕。宴凛立刻躲到楚宥身后,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模样:仙君保护我!
    他说完还不解看向齐怀禾,阴阳怪气道:齐仙君,这位大婶又丑又凶,你为何会喜欢她,莫不是之前有眼疾?
    齐怀禾想起从前的事,也觉得自己无比可笑:大概是吧。
    宴凛哦了声,想想又不赞同地去看沈婉:大婶,这就是你不对了。长得丑没事,但丑还跑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
    沈婉一脸难以置信,指着自己:我丑?
    她天生丽质、姿容绝世,钦慕、追随者无数,还从没人说她丑过。
    这人哪来的胆子?!
    宴凛颔首,还准备说些什么,沈婉已经忍无可忍,持剑逼了过来。
    剑身携裹着汹涌的灵力,杀气沉沉,宴凛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被这可怕的剑势吓得缩回楚宥身后。
    仙君,我怕,大婶看起来好厉害啊。
    他说话时手还紧抓着楚宥衣袍。
    楚宥瞥了他一眼,示意够了啊,再演戏就过了。
    宴凛冲楚宥眨眨眼,往旁边挪了挪,挪之前还顺手摸了把对方柔韧纤细的腰。
    楚宥腰身敏感,被摸得浑身一麻,回头想找宴凛麻烦,面前沈婉已经攻了过来,只能暂时放他一马。
    宴凛偷偷摸摸蹭了点豆腐,一脸的心满意足,嗅了嗅掌心,仿佛能嗅到楚宥腰上的味道。
    齐怀禾恰好将这幕看在眼底,很是不解。
    他认得这人,对方叫褚彦,本次大试唯一的天灵根,资质极佳,还当众搭讪过楚宥。但他和楚宥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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