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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以为崽不是他的——一叶菩提(3)

    怎么用不了?楚宥想问,又怕暴露身份,最后还是沉默下来。
    宴凛要能用,刚刚也不会被只金瞳魔鹫逼到那种地步。
    他背着宴凛,试着站起身。
    哪知这一站,压根没站起来。
    宴凛太沉了,压在他身上像块石头,楚宥不得不深吸口气,双腿用力,铆足劲才强撑着站起来。
    这一番动作实在艰难,他紧咬着牙,脸都涨得通红,好不容易站稳,身体也是摇摇晃晃的,为给自己加油,嘴里还小声碎碎念着。
    念着念着,听到身后宴凛忽地低笑了声,像是幻觉,风一吹就消散不见。
    楚宥却听到了,身体蓦然僵了下,接着瘪瘪嘴,觉得宴凛太坏了,自己这么尽心尽力地帮他,他还反过来嘲笑自己。
    他闭紧嘴,不再碎碎念了。
    背着宴凛走不是个好办法,好在楚宥带着飞行法器,可以借此迅速离开。
    他带的飞行法器是最普通的,毫无特色,模样像块冲浪板,只需要注入灵力即可飞行。
    将飞行法器取出后,楚宥背着宴凛站了上去。
    他有点犹豫要不要把宴凛放下来,想想又没有,怕他中途不小心掉下去。
    楚宥准备把宴凛送回刹天宗,对方要是问起,他就说之前见过,知道他身份,宴凛是魔尊,魔界无人不知,见过也很正常。
    只是一切并未按楚宥计划的发展,飞行法器刚往前走了没一会,一道巨大的阴影忽然远远迎面冲来。
    那是只金瞳魔鹫,比之前的体型大了十几倍,可怕的威压迎面袭来,楚宥心悸万分,没控制住腿一软跪倒下去。
    宴凛脸色一变,提醒:快跑!
    楚宥也想跑,但他刚掉头飞了没几秒,那头金瞳魔鹫已经逼近身前,翅膀掀起猛烈飓风,将他们连着飞行法器掀飞出去十几米远。
    那是深渊的方向,漆黑幽暗。
    楚宥和宴凛根本止不住下坠的趋势,径直跌落进去。
    深渊外,体型庞大的金瞳魔鹫绕着边缘盘旋好几圈,像是畏惧着什么,终究没敢跨入深渊范围,而是无比忌惮地扇动翅膀飞远了。
    第4章
    洞穴狭窄幽暗,周围遍布碎石,一缕微光从洞外照进来,为洞内提供了微弱的光亮。
    宴凛躺在洞穴内唯一的石床上,冷静打量着周遭。
    石床并不宽敞,他大半条腿都搭在石床外,怀里还蜷着个熟睡的青年。
    青年闭着眼,呼吸平缓,像是累坏了,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
    他身材瘦削,整个人都是蜷缩着的,与高高大大的宴凛形成鲜明对比,脑袋还枕着他的手臂。尽管处于熟睡中,依然不自觉地做着小动作,比如手指会摸一摸旁边紧致结实的腹肌。
    这种感觉挺新鲜,宴凛从未与他人如此亲密过。
    他自小被师尊当作继承人收养,但像他一样,被当作继承人收养的还有十几人。
    他们就像蛊,必须不择手段杀死其他继承人才能活下来。也因此,宴凛脑海的弦始终紧绷,时刻不敢放松,更不敢相信任何人。杀人这种事也是无师自通,毕竟你不杀人,人也会杀你。
    后来他杀光了其他继承人,也在继任刹天宗宗主那天,亲手弑师。
    宴凛想着边垂眸端详青年的脸,那是张普通且平平无奇的脸,没有半点特色。
    他大度容许了对方的放肆,不准备打搅其美梦,毕竟对方昨晚累成这样,和他也脱不了干系。
    昨晚他们遭金瞳魔鹫袭击,直坠入深渊。多亏楚宥及时取出飞行法器,两人才幸免于难,没砸成肉饼。
    这深渊下不知道有些什么,以防万一,楚宥没继续用飞行法器,而是背着宴凛,先去寻落脚之地。
    不久前那一战,他们都受了很重的伤,尤其是楚宥,必须先找机会调息。
    后来他们便找到了这处狭窄的洞穴,入口很窄,覆盖着茂密杂草,没有妖兽经过的痕迹,暂时很安全,于是决定在这落脚。
    刚开始两人是分开睡的,宴凛躺在洞穴内那张唯一的石床上,楚宥则挑了处较为干净的角落,准备靠着石壁休息。
    按理来说,他应该先调息疗伤,毕竟修仙者根本不需要进食和睡觉,但楚宥太累了,对他来说,现在没什么比睡一觉更能补充力量。
    只是睡到半夜,楚宥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什么在微微发抖。
    他愣了会很快反应过来,是宴凛。
    洞穴内温度很低,寒风裹着雪花不时从外面飘进来,若是之前,宴凛根本感觉不到寒冷,但现在不一样,他没了修为,也没了抵御寒冷的能力,这种冰冷刺骨的环境,是足以要了他命的。
    在此之前,楚宥其实将储物袋中仅有的两件长袍都给对方穿上了,但根本无济于事。
    他怕宴凛真的会被冻死,想了想还是走到了石床边,准备采取些较为原始的方法,比如人工取暖。
    宴凛的确冻得不行,浑身上下没一点温度,几乎陷入半昏迷,但楚宥靠近时,他还是立刻察觉到了。
    你干嘛?他哑声问,饶是这种状况下,语气仍充满戒备。
    楚宥现在不怕宴凛,对他语气中的敌意略感不满,不理会地自顾自躺了下来。
    宴凛身体陡然有些僵硬,似乎想说什么,又最终没有说出口。
    楚宥碰到宴凛身体的瞬间,就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实在太冷了,他像是挨着个硬邦邦没有温度的冰块。
    我有点冷。楚宥这么说着,咬咬牙给自己加油鼓劲,硬着头皮一把抱住了宴凛,声音有点颤:你借我抱一下。
    怀里忽然多了股热源,宴凛瞬间感觉身体暖和许多,那些寒意也渐渐被驱逐出去,像是冰天雪地之中,忽然亮起的火光,那么温暖美好。
    明明是想给他取暖,却偏要撒谎说是自己冷,宴凛头一遭碰到这种人,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他不禁想,哪怕对方是真的另有图谋,看在这件事的份上,他也可以不追究了。
    这时怀中人忽然有了点动静,只是轻轻动了动后,像是察觉如今的情况,又僵硬着不再动弹。
    楚宥有些尴尬,亦或是羞耻。
    昨晚那么做是形势所逼,没来得及多想,但现在清醒过来,再看两人之间的姿势,多少有些不太对劲。
    太亲密了。
    楚宥脑袋还枕着宴凛手臂,脸埋在他肩窝,手更肆无忌惮地贴着他腹肌,腿也缠着他的腿。这怎么看,也不该是他们该出现的姿态。
    平心而论,宴凛的确是楚宥喜欢的类型,长得帅,身材高高大大,典型的衣服架子,身材也极好,宽肩窄腰,没一丝多余的赘肉。
    但楚宥在感情方面挺怂,平时只敢偷偷欣赏几眼帅哥,也从没谈过恋爱,这是他第一次跟男人同床共枕。
    可惜对方是书中的大反派,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以后怎么让他生不如死。
    醒了?
    听见头顶响起的声音,楚宥实在没办法再装下去,佯装自然地翻了个身坐起来,眼神略心虚地瞟向其他地方。
    宴凛也没出言拆穿,揉了揉被睡麻的手臂,沉吟了会,道:你知道我是谁。
    他语气很笃定,并非在询问。
    楚宥不奇怪宴凛能猜到,也没准备否认,点了点头。
    我没见过你。
    楚宥:魔尊大人地位尊崇,我不过魔界一个小小的散修,当初也是巧合之下,远远窥了魔尊大人真容一眼,您不认识我很正常。
    宴凛想想也是,没去纠结这个问题:你叫什么?
    林幽。他报了个假名。
    为什么救我?
    楚宥猜到宴凛会问这个问题,也想过很多种答案,最后还是选择了如实回答。
    没有为什么。你在我眼前,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宴凛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楚宥的行为很愚蠢,与找死无异,毕竟他若是不救自己,完全能独自一人逃走。
    这不是最有利的选择。他语气低沉,带着发自内心的困惑和不解。
    楚宥知道宴凛在想什么,也能理解他这么想的原因,毕竟宴凛从小到大,做的事都需权衡利弊。
    他小声道:不是所有事都需要考虑利弊。
    他和宴凛不同,他的成长环境和平而美好,虽然也有些糟心的事、冷漠的人,但大多数的人是友爱的,没人会冷漠地看着另一个人去死。
    尽己所能伸出缓助之手,于楚宥而言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话毕没再多解释,宴凛低垂眼眸,明显仍很困惑。
    他依然穿着楚宥的长袍,睡觉时弄得有些凌乱,锁骨处露出一大片小麦色的肌肤。
    楚宥站在石床边,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最后借口出去查探情况,先离开了。
    走出洞穴时,他还在入口处施了道禁制,以免他不在的时候什么妖兽溜进去,而且禁制一旦被破,他也会立刻知晓。
    他离开了挺长时间,带回来的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好消息是,这地方灵气充裕,是个修炼的好地方,而且附近大多是低阶妖兽,没什么威胁性。
    坏消息是,他走了很久,一个人没见到过。且试着用飞行法器离开这时,发现山谷上方笼罩着厚重雾气,怎么飞都飞不出去,只能暂且回来。
    宴凛认真听着,又问了几句,像是有了猜测,脸色难看道:我或许知道这是哪了。
    楚宥疑惑看着他。
    幽林秘境。这里曾是位上古大能的修炼之处,整个幽林秘境都在阵法之中,唯有特定时间才会开启,但问题是,它的开启时间是随机的,毫无规律可言,下一次的开启时间可能是几年,也可能是百年,乃至千年。
    也就是说,在阵法重新开启之前,他们只能暂时留在这了。
    楚宥闻言丝毫不慌,因为他清楚,想离开幽林秘境,并非只有这一种办法。
    他本来还头疼怎么去找幽林秘境,哪知道竟误打误撞进来了,见状他心情还是不错的。等顺利找到心法,自己也有救了。
    两人正说着话,空旷静谧的洞穴内忽然响起声响亮的腹鸣。
    楚宥微微一愣,循着腹鸣声看向宴凛。
    宴凛自幼时辟谷以来,就再不需要进食,也没感受过什么叫饥饿,现在修为尽损,又怕冷又怕饿,他心情莫名一阵烦躁。
    楚宥知道宴凛好面子,开不了口,适时揉揉肚子,站起身道:好饿啊,刚刚只顾着观察四周,都没带点吃的回来。你先在这等一会,我去去就回。
    宴凛看了眼楚宥走远的身影,在石床上重新躺了下来,肚子仍然时不时地发出鸣叫,他脸色也越来越难看,黑得像是锅底。
    楚宥说去去就回,果真很快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两条活蹦乱跳的鱼。
    他迅速在洞穴内搭了个火堆,将两条鱼拿木棍穿起来,之后开始点火。
    楚宥是水土双系灵根,没点火技能,宴凛倒是火系单灵根,可惜灵力尽失,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花了好一会时间才将火点上,宴凛的目光则从被火烤着的鱼,转移到楚宥手臂那道明显的新伤上。
    楚宥皮肤白,衬得那道伤口尤为明显。
    像是察觉到宴凛的视线,楚宥把衣袖往下拽了拽,语气轻描淡写道:我去溪边时碰到只初阶嗜血暗狼,受了点小伤,没什么大碍。
    宴凛盯着他看了好几眼,什么都没说,沉默收起了视线。
    楚宥用控物术搬了块石头,坐在火堆旁专心烤鱼。期间鱼离火太近,险些给烧起来,他连忙又拿高了点。
    好不容易把鱼烤熟,楚宥立刻拿了条递给宴凛。
    宴凛本来闭着眼假寐,忽然闻到股刺鼻的烧焦味。
    他敛着眉转过头,看到楚宥正一脸期待地递给他个鱼形状的东西。
    要不是之前见过这条鱼的模样,宴凛绝对想不到,眼前这东西会是鱼,它给人感觉更像块黑炭。
    看起来就很难吃。
    第5章
    削尖的树枝上,黑漆漆的鱼眼珠暴凸,看着有点死不瞑目。
    宴凛扭过头,虽没说什么,嫌弃之意却很明显。
    楚宥也不强求,宴凛不吃,他一个人坐那把鱼都解决了。
    他吃得有些急,像是好久没品尝过这种美味,咀嚼时难免会发出些声音,透着强烈的满足感。
    吃完鱼,楚宥施了个清洁术,手上油脂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地上烧成灰烬的火堆,和冰冷尖锐的鱼骨。
    他站起身时,肚子微微鼓了点,心情也显然好多了。
    宴凛虽说扭过了头,却一直关注着楚宥的一举一动。
    凡世的食物毫无灵气,还蕴含诸多杂质,于修行无益。修仙者靠吸收天地灵气将其转化为能量,根本不需要进食。
    他很难理解,楚宥明明已经辟谷,为什么还会主动进食,更吃得这么餍足美味?
    如此想着,宴凛也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楚宥自然知道宴凛是怎么想的,但他在穿过来之前只是个普通人,对普通人来说,一日三餐尤为重要,吃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要是对吃都不感兴趣了,那生活也着实无趣。
    辟谷不等于不能吃饭,那些杂质用灵力引出来便是
    他说着对上宴凛更匪夷所思的眼神,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么做的确麻烦,还平白浪费灵力,但我觉得很好,我喜欢吃饱后那种充实的感觉,也习惯了。
    倒是你,真的不吃点什么?楚宥开始苦口婆心地劝:你要是不爱吃鱼,可以直接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只要是能办到的,我都可以给你做。
    宴凛想起方才那块黑不溜秋的鱼,对楚宥的厨艺并不抱太大期望。
    一再被拒绝,楚宥也没继续劝,觉得宴凛是还不够饿,等他饿得受不了了,自然会改变主意。
    毕竟宴凛现在修为全无,没办法吸收灵气,要是太久不进食,他是撑不住的。
    但他显然低估了宴凛顽强的意志力。
    这几天除了寻找食物,楚宥没再离开过洞穴,剩下的时间都用来炼化妖丹。
    他如今是筑基期巅峰,那几颗低阶妖丹对他来说没什么用,所以集中炼化的是那颗中阶妖丹。
    要是完全炼化中阶妖丹,他应该能突破至金丹期。
    但是太危险了。他体内那股反噬的力量时刻在蠢蠢欲动,若真突破金丹期,这股力量会先杀死他。
    所以他没准备这么做,而是抽丝剥茧地炼化部分灵力给自己疗伤。
    楚宥不仅要给自己疗伤,还要分出灵力给宴凛疗伤,加起来消耗的灵力实在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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