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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后帝君对我爱罢不能(快穿)——许夷光

    扶贵撒谎,便不敢瞧他眼睛。
    当事人表示很惭愧,他也是曾在阶前见到过白妃娘娘的,一身白衣怎么瞧怎么风雅孱弱,而自家娘娘,翩翩风流俊郎君,哪怕饿了几顿,也怎么瞧怎么英俊挺拔,朝气蓬勃。
    扶贵以为皇后娘娘这便也罢了。
    却不料,云奚大手一挥,走,我们去瞧瞧白无尘的衣衫是个什么材质。
    直到叩开了隔壁的宫门,扶贵的腿都有些哆嗦。
    出来的还是上次那个小侍人,瞧着他们的目光复杂至极,皇后娘娘,白妃娘娘说,贴身衣物不能给您,但
    呈出来的衣衫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来福道:这也是他常穿的。
    云奚接过来,很满意地摸了摸,好软。
    拿去让御衣司按这种质地的布料做才对嘛,风一吹就飘。
    正逢微风吹过,衣袂飘摇间,淡淡的香味拂过鼻尖。
    云奚凑近闻了闻,好香。
    掏笔记记重点,淡淡的花香味也是需要的。
    专心学习的云奚,完全没注意到小侍人复杂得不能更复杂的目光。
    来福忍不住感慨。
    皇后娘娘当真是丝毫不掩饰。
    得了衣衫,云奚还在白无尘的宫院中走了一圈。
    宫殿的小湖里,水波粼粼,生满了白莲,湖中心有一顶小亭,白纱萦绕,仙气飘飘。
    扶贵瞧见就直觉不好。
    果不其然,回了宫中,云奚大手二挥,我们也种莲花!
    一节节白胖的莲藕,很快就布满了湖底。
    但一天两天三天,白莲花没有,红包包管够。
    蚊子成群结队追着宫人们到处飞。
    顶着午睡时被蚊子啃出的红包包,云奚打着哈欠,决定再翻墙去隔壁宫里看看。
    就算不能知道白无尘是怎么靠只喝茶活这么大的,能得到点什么驱赶蚊子的妙招也是好的。
    终于,这一次翻墙,他成功了一大半。
    泛白的指尖用力地攀着琉璃瓦,还没来得及感慨那瓦面的光滑,云奚就呲溜一下滑了下来。
    落地不慎,脚底踩着个什么圆而坚硬的东西,一声我去,眼前的花草树木往上一仰,成了白云悠悠的蓝天。
    蓝天间出现了白无尘清瘦秀气的脸。
    白无尘神情复杂,你
    云奚吓了一跳,撑着地往后躲了躲,我、我就是路过来看看。
    眸子澄澈的少年人穿着一身与他宛如配套的白色长衫,神情慌张,眼神躲闪,葱白的手指无措地握着一根青绿的草叶。
    从发梢到指尖,都无一不写着心虚和紧张。
    却鲜明而又不容拒绝地闯进他的世界。
    白无尘心神俱震,你这又是何苦。
    云奚脸皮厚归厚,不喜欢白无尘归不喜欢白无尘,做了坏事当场被捉也很心虚,他站起来,我这就翻回去嘶。
    脚踝处传来错位般的疼痛。
    就很尴尬。
    白无尘过来,我帮你。
    手臂穿过腋下,清淡的香味扑面而来云奚一怔,才感觉身体略有些腾空,下一刻,嘎嘣一声,尾椎处也传来错位般的疼痛。
    云奚:
    白无尘:对、对不住。
    云奚清楚地看到白无尘额间沁出细汗。
    他很努力了,真的。
    所以更尴尬了。
    单脚哒哒哒地蹦进少说几十次过而不得入的寝宫,云奚艰难地侧坐在白无尘的榻上,看着白无尘毫不犹豫地俯身,抬起他的脚。
    云奚:
    是想看他表演脚趾抠出个地缝然后一头扎进去吗?
    哦,是想帮他治伤。
    啊,还是好尴尬啊好尴尬。
    他这时候应该说什么吗?
    再也不爬墙了呜呜呜。
    白无尘怎么不说话?
    白无尘是不知South wind道说什么才好。
    将云奚的脚踝放在膝上,白无尘一边轻轻地褪去袋袜,一边回想云奚的所作所为。
    他都是知道的。
    云奚整日整日地食不下咽,为了他喝茶。
    专门索要他的衣物,得不到他的人,得到他的衣服也是好的
    还专门做了配套的白衣,民间很多男子女子,结为爱侣,便会穿一模一样的衣衫以示身份。
    还有莲花,人们一直以莲花喻他,云奚见他不得,又专门种了整整一池子的莲。
    看着眼神躲闪的云奚,白无尘心口一阵阵难言的悲哀,我对不起爹娘,我对不起祖母,我也对不起陛下我
    一室沉默,二人各怀心思。
    而一墙之外,卿长渊久久不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地又走到这附近来了。
    绿瓦朱墙下,君王长身而立,线条流畅清晰的下颌微微抬起。
    阳光滤淡了眉眼间的冷峻阴郁,乍一看,倒像个寻常富贵人家的美少年。
    只是薄唇微启,自有威严气势,卿长渊唤:望财。
    望财:奴在。
    卿长渊问:是此处的墙高些,还是东明宫的墙高?
    语气冷淡孤傲,望财不敢乱答,陛下,东明宫的墙应当高些。
    沉默片刻,卿长渊又问:东明宫的墙,好爬吗?
    望财一愣,想起前些日子宫外闹得沸沸扬扬的刺客团体,他连忙道:陛下放心,刺客绝不可能爬过东明宫的。
    旁的不说,惜命如先皇,墙不知加固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打磨过多少次,别说爬了,就算是只苍蝇站上面,都能摔断腿。
    卿长渊无声地叹息了一声。
    难道,是因为他的墙砌得太高的缘故吗?
    眼皮微微垂下,卿长渊:那是
    在不远处的宫墙下,那急得左右乱窜的小侍人长得很是有些眼熟。
    显然,是扶贵。
    见着卿长渊,还不等望财问话,扶贵啪地就往地上一跪,哆嗦得话都说不出来。
    到了白妃宫前,来福也是啪地就往地上一跪。
    帝王的眸光犹如将化的冰雪,周遭的气压顿时低了下来。
    作为皇后娘娘和白妃娘娘的贴身小侍人,扶贵软着脚,被同样软着脚的来福搀着。
    他们都在暗自期盼自家娘娘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
    但一路长驱直入,还未推门,便听得里边熟悉的声音。
    哼哼唧唧带着哭腔的是皇后娘娘,温温和和耐心安慰的是白妃娘娘。
    不、不弄了,好疼。
    没事的,很快就好了,忍一忍。
    那你轻点嘶别碰那里
    好,我轻点。
    作者有话要说:
    卿:嘤嘤嘤
    富贵是个白切黑
    它以为某光不在,追着旺财打,把灯一开,就地蹲下缩成一团装呆
    给旺财气炸了
    想到个组合,娇气炸毛少爷受,装呆腹黑养子攻(或者真少爷假少爷),下克上,握着脚踝一个凶巴巴喊滚开,一个直接压上亲亲啊好香,掏出小本本记上,喜欢嘛,喜欢就整个预收出来
    这是昨天的章,阿江崩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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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81章 色即是空
    除了卿长渊, 所有的宫人都自觉地跪倒在地,噤若寒蝉。
    看着那双立在门前久久不入的黑靴,望财嘴里的阿弥陀佛就没停过。
    终于, 寝宫的门被猛地推开, 吱呀一声,搅碎了满室暧昧声息。而陛下前脚进门,后脚,众人便听得皇后娘娘凄惨至极的叫声, 惨不忍闻。
    扶贵歪歪地倒在来福身上,眼泪就落了下来。
    一门之隔。
    云奚抻着他那双多灾多难的脚,嗷地一嗓子, 说好了轻一点的呢?
    对于他来说, 落在白无尘手里, 跟落在白无常手里没什么区别。
    虽然但是, 这也太疼了一点吧?
    瞧, 都疼出幻觉来了
    不是幻觉?
    逆光而至的君王好似弑杀神祇降临人间。
    弑杀神祇漆黑的发丝间, 落了一片柳叶, 为他周身森森的戾气, 添上些许盎然绿意,你们在做什么?
    白无尘道:皇后娘娘不慎崴了脚, 臣妾会些医术,正在为他治疗。
    跪在地上, 也没有松开云奚那只受伤了的脚踝。
    暴露在空气中的脚踝好似一截误染了的羊脂玉, 红的地方红, 白的地方白。
    卿长渊:宫中没有御医吗?
    白无尘嘴唇微张, 刚要解释, 卿长渊就打断了他, 声音里浸着冰渣,滚出去。
    妈耶,好凶。
    云奚吓得往后一缩。
    白无尘没动,看向云奚,目光沉沉。
    云奚往后缩得更远了。
    瞧他作什么,卿长渊让出去呢。
    不出去,难不成还惦记着要折腾他这条腿?
    而白无尘一走,卿长渊:皇后,你有什么想和孤说的吗?
    卿长渊慢慢地走近,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透出几分深沉压抑的怒意。
    云奚小心翼翼怂了吧唧:我我
    他说啥啊,下次吃饱了再翻墙?
    下次小心石头?
    下次不翻了?
    卿长渊平静的样子,好吓人啊。
    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血糊拉兹中面无表情捅人的杀人狂啊喂。
    小皇后茫然地坐着,眼里含着层泪光,眼尾微微红着,一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看得卿长渊心头火乍起。
    卿长渊不吭声,云奚也不敢吭声。
    他感觉自己跟个兔子似的,而卿长渊就如狼似虎地盯着他。
    盯着盯着,心口就忍不住泛出些委屈。
    干什么这样凶他啊,自己学温柔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他?!
    还不是因为他睡了人就跑?!
    他那天多努力呀,不夸他就算了,还跑,跑还躲着人!
    喜欢一个人太累了,他不想喜欢了,不然回去吧,他不要卿长渊了。
    云奚眼圈红红的,你杀了我吧。
    卿长渊一愣,孤没想杀你。
    云奚破罐子破摔,脚好疼,你还是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云奚平日里不将眼泪喷出来就不错了,卿长渊还不曾见过他强忍泪意的样子。
    眉眼低垂,嘴唇紧抿,神情与其说是伤心,更不如说是做了什么决绝而艰难的选择。
    一时间,反而是卿长渊有些慌张。
    云奚说完话就闭着眼睛等死,眼泪顺着眼角一道一道往下淌。
    就听卿长渊轻轻叹了口气,下一刻,身下骤然一空,眼前骤然放大的,是少年暴君阴郁苍白的脸。
    以免尾椎再受重击,云奚下意识攀住卿长渊的肩。
    脸颊贴着冰凉细腻的布料,手下是瘦削的肩骨,云奚的眸光微微闪烁,干什么?
    紧皱的眉头微不可察地松了松,卿长渊低声说:孤带你去瞧御医。
    一直到御医给开了药,卿长渊给解开裤腿,云奚都还在回味卿长渊的拥抱。
    虽瘦得硌人,却很稳,也很香。
    想让人一直闻下去的香。
    傻石头没喜欢过什么人,一朝欢喜,遭了欺负,便如小媳妇受了天大的委屈,咬牙切齿说再也不要跟他好了,得了点好,也不需哄,雀跃地捂着心口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卿长渊主动抱他。
    云奚觉得他可以了。
    卿长渊亲自给他揉脚踝。
    云奚觉得他可以得不能更可以了。
    肿成馒头的脚踝被轻轻握住,云奚吸吸鼻子,有点害羞。
    他上药上得好仔细啊。
    他手法虽然生疏但是好温柔啊。
    嘶,有点疼,这就是爱情的阵痛吧?
    勉强板着脸,看着卿长渊低垂的漂亮眉睫,云奚决定了,先前卿长渊得各种赔礼道歉,他才不生气,但现在,卿长渊只要主动跟他说话,他就不生气了。
    云奚自我安慰十分在行,但脚踝都包扎好了,卿长渊也没主动说话。
    因为他直接晕了。
    前一秒才将云奚的脚放下,后一秒嘎嘣一下倒地上,粉红泡泡碎的不要太快。
    云奚整个人都懵了,陛下?陛下?卿长渊?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望财!望财!叫御医回来,快叫御医回来!
    听着声儿进来,望财险些栽一跟头,瞧见陛下躺地上,皇后娘娘趴他胸口嗷嗷地喊,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情杀现场。
    见着卿长渊尚有呼吸,望财才松了口气,无妨无妨,娘娘莫怕,陛下这是在戒药。
    云奚一怔:戒药?
    望财:对,陛下依赖那药物,一旦不食,头疼之外,便会四肢无力,冷热交替,有蚀骨之感。
    那药物与卿长渊宫殿中的香共用,才会有这种效果。
    而那香,并不常用。
    故而若非云奚提醒,也不知多久才会发觉。
    云奚单知道那药喝了人会变得迷迷瞪瞪有点傻,却不知道这药竟还会令人上瘾。
    这不便如同罂粟吗?
    云奚心疼地看向卿长渊,他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变得异常惨白,半睁着眼,眼神迷离。
    就这会儿功夫,已不自觉扯散了细细压好的衣襟,露出一截雪捏的颈。
    那张薄而殷红的唇,也被齿尖咬破了,血渍彷如刻意抹出的胭脂,给那张冷冽的脸平添了几分妖冶和艳丽。
    掰着下颌,不许他再咬,突然,云奚觉得卿长渊这模样有那么些许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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