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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后帝君对我爱罢不能(快穿)——许夷光

    运气于胸,云奚这便撩着袖子,扎着马步,拖着白无染的腿,便一路行来了,其中艰难苦累难以言说,云奚只想仰望苍天,赋诗一首。
    原来啊
    哀愁是一段短短的距离
    白无染在这头,笼子在那头
    那头的笼子嚎了几嗓子这便也瞧见影了,抹了把勤劳的汗水,云奚看到前方胜利的曙光,闻到了劳动果实的芬芳。
    就几步路,他只需将白无染拖进门槛里,往笼子里一掼,便成了。
    但云奚愣是没想到,好端端拖着,这道门槛咣地清脆一响,把白无染脑壳给磕了。
    白无染的脑壳跟个黑化开关似的,是能随便磕的吗?
    事实证明,那门槛磕得一点都不随便。
    看着白无染渐渐蹙起的眉心,云奚默默地咽了口口水,不、不至于这么巧吧?
    不,就至于这么巧。
    在他紧张的注视和不要醒不要醒的念叨下,白无染就如同所有故事里被封印了千年万年的公主或者魔头般,伴随着一声嘤咛,徐徐睁开双眼。
    目光微微涣散,但还是对着他的方向呢喃道:云奚。
    一声呼唤,满满包含着昏过去之前,痛失所爱的悲伤,以及痛被所爱爆锤的悲伤。
    但接二连三做坏事的云奚只感受到被当场抓包的慌张。
    怎么真就醒了?
    这么随意的吗?
    说好的三日呢?
    慌张着慌张着,就把手给松了,梅开二度咣咣声中,白无染脑壳又磕一下。
    白无染闭了闭眼,显然给磕懵了。
    趁着白无染被磕得发懵,云奚一鼓作气,赶紧把人塞笼子里,扣镣铐关锁链,动作麻利一气呵成。
    等浑身乏力,后脑剧痛无比的白无染再次艰难地睁开眼,就是自己被锁住的脚踝,和散乱皱巴的衣衫。
    还有脸色涨红,目光闪烁的云奚。
    镣铐,铁笼,小黑屋。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不言而喻,不,也许已经发生过了什么。
    白无染生得一张好看面孔,不是没见过世人磋磨美貌男子女子的手段,但对于云奚,白无染第一反应并非愤怒,而是有些欣喜。
    失而复得的欣喜。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由此可见,云奚从前拒绝自己的那些话,终是违心之言。
    很是有些复杂,也很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白无染望向云奚,千言万语堵塞喉中,一时竟难以开口。
    曾几何时,他遇到过一个流浪的乞婆,以泥土覆面,却不掩天姿国色,有锦玉珍宝,也不换食物和棉袄。
    已是深冬,那乞婆缩在庙中,冻得将死。
    那乞婆原是一个大户公子的妾,因主母善妒,被藏在郊外多年,但纸包不住火,叫主母发现后,扒尽衣衫,鞭笞而出。
    那点放在心口的财物,是公子相赠的安家物。
    此事直到来年春天,白无染才知,因直到来年春天,才有个打扮华贵的富家公子来寻她,蹲在地上,哭得可怜。
    笼子外,云奚有些茫然失措的脸,便与那公子悲伤痛哭的模样渐渐重叠。
    白无染自认出生贫贱,但从没想过要做被金屋藏着的娇娈可被云奚这样望着,他又有那么一瞬,莫名觉得,自己当真被云奚一辈子囚禁于此,予取予求,也不错。
    他竟是愿意的。
    云奚可不知自己要对白无染予取予求,他被盯得心虚,虚张声势地开口,你、你别看我,你怎么看,我都不会放你出来的。
    事实如此,还是要白无染认清现实的好。
    带着点愧疚,云奚低声道:很对不住你,但这辈子,你就只能在这里住着了,你要什么,我都尽量满足你
    这话在白无染耳中,便是云奚要一辈子同他以这种方式在一起。
    云奚就站在笼子旁边,说着话,还不自觉地上手戳了一把铁笼栅栏。
    嗯,已经锁上了,戳一下就邦邦响。
    关白无染的笼子并非寻常的铁笼,是由卿蓝当初给他的荷包里那些男風天材地宝堆砌的,为了它,云奚还偷偷揪了几片灵犀的叶子。
    效果很好,固若金汤,铁货之光。
    别说是白无染,就是把卿蓝装里边,没几个时辰也不一定能出来。
    但白无染怎么瞧着没要出来的意思,都不挣扎一下的吗?
    不是我放完狠话你放狠话,然后互相狠话吵一架吗?
    自己都说完了,白无染还傻不拉几躺那儿?
    而且那眼神怎么又甜又苦又酸又辣?
    云奚有点慌了,脑壳子别是给磕坏了吧?年纪轻轻的,就磕坏了脑子什么的。
    司命敷衍道:没事,淡定,他年纪轻轻的,还要关一辈子呢。
    云奚:
    虽然听不出来是不是安慰,但,说得有理。
    不想再直视自己造下的孽,云奚脚下轻挪,正要悄咪咪地跑路,就听白无染艰涩开口,你这样,师尊知道吗?
    提到卿蓝,云奚语气就郑重许多,他信誓旦旦道,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算算时间,卿蓝现在或还在问猫耳朵是什么吃食呢。
    白无染目光更是复杂。
    那富贵公子,是否也曾这样与那乞婆说呢?
    作我的妾吧,我不会叫我的妻子发现你什么的。
    但事实证明,话不要说得太满,云奚一个潇洒转头,就瞧见本该在山下采购的卿蓝,白衣飘飘,正站在门外望里看。
    卿蓝当真是一步步从山下走上来的,他发丝被风吹得微微散乱,鞋边是一片不知何处沾来的花。
    许是走了不少路,面容比平常略生动一些。
    神情冷淡,姿态如仙。
    可门外多么岁月静好,门内便是多么凶残黑暗。
    这是怎样一副惊人的场景呢,自己的徒弟被困在铁笼里躺着,眉眼间有些痛苦之色未去,身上穿着久卧病榻的单衣,手脚四处有一些被磕碰出来的红痕,而自己徒弟的师娘却面色红润,衫袖撩起,显然是将那伤痕铁笼倒腾出来的人。
    卿蓝:你们在做什么?
    云奚:
    就,这场景是不是有那么些许熟悉。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卿蓝没收到小黑屋要吃醋惹
    云崽试探地从小黑屋里伸出勾搭的爪爪营、营养液
    月中已经来惹,月末还会远吗?!
    四舍五入,营养液要过期了哇,快,让云崽帮忙咕咚掉
    云崽冲出来捉住就往小黑屋里跑
    沐阳 1个地雷
    神奇的二狗子 2瓶营养液
    快来接受云崽爱的亲亲叭
    第065章 掐腰红眼撑墙
    不止场景熟悉, 连恰在其中的人,以及难以言说的沉默,也是十分熟悉。
    耳边, 只有司命在嘎嘎嘎地嘲笑, 捉奸在笼了吧,哈哈哈。
    不说不觉得,说了云奚深觉,此情此景确实可以拍下来, 放到上界首版当无良头条。
    标题都想好了,就,男默女泪, 薄情男子婚后包养娇外室, 累觉不爱, 花费礼金全靠正妻冤大头。
    当然, 若这般发展, 自己现在理应衣衫不整, 与白无染厮混在一处, 而卿正妻冤大头蓝, 则满腔捉到丈夫偷腥的悲哀和怨气,扑过来凶狠地抽他一巴掌, 抽得他亲娘来都瞧不出这是她儿子。
    还要怒斥,我真不敢相信, 你竟然是这等狼心狗肺负心之徒。
    但清矜冷淡如卿蓝, 连门槛都不曾踏入。
    他只是望了铁笼沉默片刻, 又望着云奚, 这笼子, 是对修炼是有什么益处吗?
    就不愧是仙尊。
    突破表面看实质。
    云奚猛地反应过来, 这笼子用了那么多珍宝,整个儿灵气四溢,说是一件灵器都不为过。
    他家道侣真是太贴心了,都将台阶递到脚下来了,不走多少有点不礼貌。
    云奚礼貌地清清嗓子,就开始狐言乱语了,这笼子汇聚天地之灵气,吸收日月之精华,在里面修炼可以事半功倍,我作师娘的,就是半个娘,看白无染一直没醒,一颗慈母心很是有点痛,所以
    卿蓝淡淡点头,说,这样很好。
    他神色如常,在云奚瞧不见的广袖中,指尖早已深深嵌进掌心。
    而云奚只瞧着卿蓝那双清隽的眼,纤长漆黑的睫毛下,眸色沉静而淡然。
    好像是糊弄过去了?
    松了口气,云奚又很悲痛地叹了口气。
    他居然欺骗卿蓝。
    虽然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到底不再是曾经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年了。
    哎,这可能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吧,充满了艰辛和无奈。
    云成年人奚正暗自感叹,便听白无染语气带着几分诧异,这笼子是修炼用的?
    瞥他一眼,云奚语重心长,当然,我看你修炼速度很慢,一套秘籍到现在还没看完,作为阿蓝的徒弟,怎么能这么懈怠呢?
    他将白无染拖了一路,白无染袖中的书便掉了一路,云奚可是瞧得清清楚楚,那一堆书里还有许多没开封的。
    白无染若有所失:这样啊。
    看这小表情还怪伤心的,肯定是因为懈怠受到良心的谴责了。
    云奚赶紧添一把火:所以你什么时候将秘籍修炼完毕,什么时候再出来吧,不要辜负我的好意。
    再一扭头,卿蓝已脚步轻抬,只见背影。
    飞快地叮嘱了一番有的没的,确保白无染不会乱跑后,云奚连忙出来追卿蓝。
    其实也不用追,卿蓝并没有走远,就在前方几步距离。
    来时只顾着感慨白无染重,这时候再看,云奚才发觉这里竟生着好大一片桃林。
    或是这里的桃林没长好,已过了花季,但叶子还没长全,秃了吧唧带着点的萧瑟意味,全都沾染到卿蓝那袭如冰雪堆就的白衣上。
    白衣广袖教两片蝴蝶舒展般的薄骨撑着,风一吹,好似一双振臂欲飞的翅膀。
    卿蓝看着就像一只寂寥的白色大鸟,莫名有几分会立刻随风而去的意思。
    心下一跳,云奚飞快地跑过去,牵住他的手。
    然后就发觉,卿蓝居然没有主动地握住他的手
    现在就不主动握他的手了,以后呢?
    说不定就不给同床,不给亲亲!
    他们还没还没做那种事呢,这怎么还往前退了呢?
    云奚惊慌失措地提溜起卿蓝的手,轻轻一松,便滑落下来。
    再提溜起来,轻轻一松,便又滑落下来。
    如此反复几下,卿蓝骤然停下,微微抬眸,问:奚奚,你有话要和我说吗?
    云奚不确定地问:说、说什么?
    卿蓝语气淡淡的,随便什么,方才的笼子,或者别的什么
    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他昨日吃太多了?
    云奚小心翼翼地查看卿蓝的脸色,有点怂唧唧的。
    无论是什么时候,卿蓝都是淡淡的,淡淡地微笑,淡淡地不满,就好像一切都掩了一层瞧不见的冰霜,可仔细感觉一下
    云奚感觉,此时此刻的卿蓝真的好适合掐腰红眼撑墙啊,就,自己眼睛发红地撑着墙,将他囚在自己怀里,一手掐着他窄细的腰,然后说,男人,亲我一下,什么都给你什么什么的。
    想入非非的,不妨碍他到底还是捕捉到卿蓝一丝不满和低落。
    他一个虎摸,外加一个飞起来的抱抱,和卿蓝抱了个结实契合。
    凑在卿蓝耳边,云奚心疼极了:阿蓝,你是不是不开心?
    卿蓝眼底的郁色微微散去,正要回抱云奚,便听云奚道:我知道了,你要是也想要那个笼子吗,你要的话我也给你做,做一个比那个还要好还要漂亮的笼子。
    卿蓝:
    这倒也不必。
    卿蓝果断掰开云奚的手,作为狼族,他还是平生头一次有想咬人的冲动。
    但到底没下得去嘴,不仅没咬,云奚回到珈蓝宫后,还如约得到那一堆采购回来的糕点吃食。
    而瞧完了云奚如何用那些吃食津津有味地演奏出嘎嘣呲溜啊呜声后,卿蓝也去议事殿见了本该见的仙主。
    卿蓝:上次说,要将道侣大会定在大花聚后?
    仙主恭敬道:是的,大花聚时,仙门百家都会派遣弟子来访,千人万人共聚一堂,十分热闹,尊上道侣大会的请柬,稍时会随大花聚邀函一同寄出。
    再几个月便是大花聚了。
    青云门每月有一次小花聚,每一旬有一次中花聚,而每五年,才有一次大花聚。
    说是盛典,但用云奚的话而言,小花聚是仙主自己的徒弟互殴,中花聚是不同仙主间的徒弟互殴,而大花聚,便是不同门派之间的徒弟们互殴。
    互不互殴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天下所有人知道,可云奚
    卿蓝沉默良久,道:此事还需再议。
    这令仙主感到诧异,仙尊这段时日对道侣大会颇为看重,事无巨细,十分严谨,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变成再议?
    更令他忍不住怀疑,仙主那位道侣,是否是不得仙主宠爱了。
    关于云奚是不是不得卿蓝宠爱这一点,不止仙主怀疑,云奚自己也怀疑。
    自从卿蓝下了趟山再回来,他就慢慢发觉,卿蓝好像变得有些不对劲。
    虽说还是要抱抱给抱抱,要顺毛给顺毛,但怎么真的不给亲亲了?
    云奚特别喜欢跟卿蓝亲亲,卿蓝的嘴唇比最柔软的芙蓉糕还要柔软,比最清甜的玫瑰糕还要好尝,时不时偷偷香一下,卿蓝还会悄悄红了耳根,好一会儿不抬眼看他。
    面无表情地害羞什么的,多可爱。
    但现在只有面无表情。
    每每星辰闪烁,窗明几净,云奚就忍不住望向卿蓝,暗示意味十足。
    睡前多么适合一个晚安吻啊?
    但深情款款地闭上眼,就亲了一嘴雪狼的绒毛。
    云奚:
    再到阳光灿烂,四下无人,云奚慢慢地放下话本子,悄咪咪地一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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