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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后帝君对我爱罢不能(快穿)——许夷光

    狐狸火红的皮毛。
    那人踏风而来,色泽明艳的衣。
    还有,烛光映着的,袖边那抹温暖的萤火。
    所以啊,忧虑见不到狐狸的他,其实每日都曾见过。
    他觉得那人与狐狸相像,是因为,那人本就是他的狐狸。
    白无染从不愿相信那人是他的狐狸,哪怕他生着一双与狐狸相似的清澈眸子。
    他同这世间所有人一样,对妖兽有着深入骨髓的偏执厌恶。
    因为,所以,所以,因为
    所有自欺欺人的辩解,所有本就呈现在眼前的抽丝剥茧。
    最后,破碎的画面归于混沌,眼前是云奚被捕捉在阵法上,望向自己时惊痛的眼。
    卿蓝是把已然收敛锋芒的剑,彼时,看着那些弟子惊惧到极致的颤抖,痛哭流涕的忏悔,强忍住了翻涌而上的杀意,此举,也是见白无染诚心改过,特意提点机会,令他对云奚道歉。
    但再抬眼,只来得及瞧见白无染逃开的身影。
    眼角,是红的。
    归根结底,白无染本质上还是那个流亡人世间的小孩子,将自己蜷在小小的角落,遇到坏人,就躲,觉得害怕,就缩。
    白无染每夜还是会在珈蓝宫外蹲着,却不是守望,是在积蓄去道歉去和好的勇气。
    撤去了结界,他能清楚地听见房屋外青岚仙尊和云奚的说话声。
    云奚吃得多养得好,整只狐活蹦乱跳起来,又开始不安定。
    每到傍晚,就撵着兔子满山跑,也时常在屋顶上跳来跳去,不知从哪里摸回来一堆各形各色的吃食。
    当然,乱跑是有代价的。
    这一夜,白无染能从那堪称冷肃的语气中,想象出仙尊说话时冷若冰霜的脸。
    卿蓝道:再这样晚,你便住在外边好了,还回来做什么?
    爪爪滋啦滋啦地磨门,无狐回答。
    又一夜,是同样的语气。
    卿蓝问:你嘴角是什么?不行,不许进来。
    依旧只有爪爪滋啦滋啦的磨门声,无狐回答。
    又又一夜,与前几夜并无不同。
    但门扇开了许久,终于,仙尊说:只此最后一次,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紧接着,便是一声堪称谄媚的狐狸叫声,甜得发嗲。
    门扉掩去声响,好似珠串落于海中。
    月色黯然,白无染慢慢地回过神来,他想,明日,明日定然要向云奚道歉。
    可明日,云奚不见了,青岚仙尊也不见了。
    白无染急得不行,想要找人问一问,但所有的师兄弟们都对其避而远之。
    甚至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些嘲笑的意味,身为仙尊弟子,却连仙尊的去向都不清楚。
    是被仙尊厌恶了?或是单纯的装傻?
    最后,还是柳成仙主看不过去,告诉他,不必担心,仙尊是去了华国,为期一个月便归。
    华国是卿蓝的故土,可能是独特的师门传统之类的,与带回白无染一般,在最初的最初,他的师父云游经过,捡回了还是婴孩的他。
    成名之后,卿蓝与华国定下约定,每逢百年,便回去一次,华国之所以历经千余年依旧鼎盛,也有这么一部分原因。
    这件事在青云门中,也算是众所周知,也是白无染不曾过问过相关,才以为是不辞而别,如此惊慌。
    白无染问:那师父去华国,还带了什么人吗?
    柳成仙主想了想,人没有,但仙尊抱了只狐狸对,就是那只拜师大会上的狐狸,那狐狸被养得更丰腴了,瞧着像只小猪,却长了个狐狸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
    卿蓝:自以为攻.JPG
    白无染:错失火葬场良机.JPG
    云崽:猪猪狐狸头.JPG
    五花大绑大狐狸球正在派件中,请注意电话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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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5章 就摸了一下
    作为长了个狐狸脑袋的小猪本猪, 云奚是真的不太想去华国,但他能怎么办,卿蓝给他抱抱给他摸摸耶。
    一如将装满了宝贝疙瘩的乾坤袋赠与他时那般, 卿蓝总是用十分理所应当的语气和姿态, 做些十分匪夷所思的事。
    譬如,短腿狐狸跳不上床帐,卿蓝会俯身将他抱起,并且手法轻柔地给他擦拭爪垫。
    再譬如, 睡觉之前,卿蓝会梳顺他的皮毛,给他轻声道晚安。
    再再譬如, 云奚都朝着洗浴时的卿蓝伸出魔爪了, 他还十分自在地泡在水中, 任由云奚那小爪垫在他腰间有一下没一下地吃豆腐。
    就, 好像是个呆瓜, 但又不完全是个呆瓜。
    鉴于卿蓝没有表现出馋自己身子的意思, 云奚在卿蓝怀里团成了毛绒绒的球, 已经在认真怀疑自己是卿蓝流落在外亲生骨肉的可能性。
    当然, 看着船上众人困惑不解,又试图强行解释仙尊此行此举自有深意的神情, 云奚觉得他们与他在思考同一个可能。
    仙主们瞧见狐狸后,都麻了。
    修真界中不乏养着灵宠灵兽的仙士, 但顶多巴掌大小, 随身携带便挂在脖颈或站在肩上, 给主人家装饰门面。
    而他们仙尊这只好吧, 挂是不可能挂的, 站也是站不住的, 到底只能端着。
    一大坨狐狸球球被端着,直接把门面都给盖没了,一打眼,好似肥狐狸上顶着只玉冠,都瞧不见仙尊清浚的容颜。
    被呼呼的大风吹起毛毛,云奚了打了个哈欠,无奈地舔了舔鼻子。
    被悄咪咪窥视的感觉真的有点怪,但那眼神里的三分惊羡五分敬佩也是真的满足了他的虚荣狐狸心。
    只要卿蓝将自己抱着,不管谁瞧他,都不像瞧一只普通狐狸。
    像瞧什么内有乾坤的宝贝大疙瘩。
    估摸,还当他是头什么世所罕见的神兽,变身成三头六臂八条腿,还能一口气能把南海的水都咕咚咕咚喝干那种。
    被这样那样的目光注视着,云奚不由自主地,也骄傲地翘起他的蓬松大尾巴,看吧看吧,看我油光水滑的漂亮毛毛,看我精致柔软的秀气爪爪,
    多可爱啊,快看快看,看这世上最可爱的狐狸。
    最可爱的狐狸就跟你们坐在同一艘船上嗷。
    是了,他们去往京都,是同乘一只金舟,估摸是什么很了不得的法器吧,要不是卿蓝捉着爪,云奚都要扑上去啃一口看看真假。
    金舟行得十分迅猛,云奚只感觉自己在卿蓝怀里打了会盹,再往外边看,云层豁开,显出云下繁华恢弘的京都大地。
    房屋累累,庙堂俨然,大街小巷交错,香车宝马纵横,只那大片红的绿的黄的瓦,就将十丈软红诠释得淋漓尽致。
    云奚日日在仙气飘飘的青云门呆着,满眼绿的山白的雪,瞧见最繁盛不过,也只是那道山脚下的田园小舍,乍然感受到京都繁华,哈喇子都要淌下来了。
    等候许久的皇帝一行人,抬眼来,便见着这副情景
    众位出尘脱俗的仙主环绕之中,体型小巧但身姿丰腴的实心狐狸瞪着澄澈明亮的大眼睛,爪爪扒着身下人的手肘,抻着颈子四处张望。
    小皇帝年方二六,没什么见识,激动得很,战战兢兢地表演了个傻在当场,挤到一半的笑愣是没笑出来。
    还是旁边的大臣杵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对着云奚唤,仙、仙尊圣安。
    云奚娇羞捂脸,笑得叽叽叽的。
    旁边的仙主连忙道:这位是仙尊。
    卿蓝素白的下颌微微抬起,垫在云奚火红的皮毛里,锋利的眉眼是笔墨描不尽的冷清。
    小皇帝腿一软,立刻就跪下了,仙尊恕罪
    身姿矫健,嘭得一声听着都替他膝盖疼。
    嗓音颤巍,四个字抖出十里八个弯。
    云奚还没反应过来,嘭嘭嘭嘭,大臣也跪下了。
    然后围观之人都跪下了。
    再然后,仙主们也跪下了。
    再再然后,弟子们也跪下了。
    云奚:?
    云奚还没反应过来,几个瞬间里,除了卿蓝和被卿蓝抱着的自己,连路边一条小狗都被摁倒在地表示臣服。
    这是在玩什么游戏吗?
    就,小皇帝跪,小皇帝跪,小皇帝跪下大臣跪,大臣跪,大臣跪下谁谁跪那种。
    突然就乐不太出来,他们这样,就显得卿蓝很凶,一言不合立马就要暴起杀人似的。
    明明脾气很好啊云奚看向卿蓝,卿蓝面容清冷,华服披身,又成了那个不会说话不会笑的精致人偶。
    或许是什么想法先入为主了,在云奚眼中,他显出一种异常的寂寥和脆弱。
    像一块锋利但易碎的琉璃。
    背后所有的繁花似锦都成了枷锁,长衣如雪,是整个画面上唯一的留白。
    云奚突然有些不太理解:他们这样崇敬卿蓝,后面怎么会那样?
    司命的话本子从来语焉不详,云奚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印象最深刻的,便是卿蓝后来为爱堕魔,被人人喊打的情形。
    所有的神像都被摧毁,所有的庙宇都被推倒,甚至卿蓝的名字,都成了一种最最恶毒的诅咒。
    司命言简意赅,剧情需要。
    云奚:
    盯。
    盯盯。
    盯盯盯。
    司命:好吧,因为人们原本只需要他活着。
    云奚很委婉地建议道:说人话。
    司命想了想,问:奚奚,你知道人间求雨是怎样求的吗?
    云奚:不知道。
    司命压低了嗓子,便显得格外意味深长,人们求雨,分为文求和武求。
    文求便是最寻常的祈求,跪在神像面前烧香供奉,他们哭诉,呼喊,祈祷,唱戏。
    向神像奉以最真挚最虔诚的信仰。
    可如果求不来雨,便是武求了,愤怒的人会将神像从高座上掀下来,拖曳在烈日下暴晒,在泥土中鞭打。
    降雨是神像的事吗?其实不然。
    一群人自顾自地捏出一个神像,祈求他拜服他,可人像如果没有如他们所思所愿,就立刻蜂拥而上,怀揣着最大的恶意,要打倒他,恨不得吃他的血肉,磋磨他的白骨。
    略微讲解一番,司命十分深沉:你,明白了吗?
    云奚:不明白,你到底要说啥。
    司命说:你还小,不懂也正常。
    云奚确实不懂。
    但他看着这样的卿蓝有些不舒服,卿蓝明明是所有人中站得最高的人,却好像又是所有人中被压得最低的人。
    似乎察觉怀里狐狸的惴惴不安,指尖在圆润的下巴轻轻挠过算作安抚。
    卿蓝:无妨,都起来吧。
    他的语气淡淡的,听不清情绪。
    小皇帝又战战兢兢地起来,整个人都抖出虚影。
    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云奚轻轻衔住卿蓝的手腕。
    卿蓝扬眉,怎么了?
    云奚抛媚眼,想出去玩惹。
    卿蓝指尖轻点,一个人?
    云奚点头,尾巴缠上卿蓝清瘦的腕。
    卿蓝有点担心,腕间灵犀缓缓游移,落在云奚脖颈间,形成了一个漂亮精致的银环。
    他道,防身用。
    灵犀瞧着柔软脆弱,实则是天底下第一强悍的武器,拿灵犀当狐狸项圈,好似在拿屠龙刀宰鸡。
    而云奚就戴着那亮晶晶的项圈,如同溜达鸡般,在偌大京都里四处溜达,深刻感受到了城里人的快乐。
    四处看四处转,吃喝玩乐,喧嚣热闹。
    或是为了迎接卿蓝的到来,京中开了热闹的酬神会,无数条红带被挂在高高的树杈上,阳光洒落其中,是说不出的美好。
    树下有茶楼,男子女子齐聚一堂,衫裙如旗帜,云奚去凑热闹,便听案板清脆一响。
    案上老者手握惊堂木,说起一段千年前的旧事,千年人的故人。
    旁边的台子上,白发公卿四个大字遒劲有力。
    云奚一边嘎嘣嘎嘣地磕着瓜子,一边听,许久才听明白,前半段全然是这位公卿在官场上的建树,说他是个如何厉害的臣子,如何一手将皇帝扶起,如何拔除暗疮,肃清朝政。
    说到这里时,剧情已经过分熟悉了。
    但云奚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中场休息时,小厮们开始叫卖,白发公卿亲手字帖有需要的吗?
    习卿衡之的字,学卿衡之的人,得卿衡之的才,各位郎君还不来看看吗?
    闺房中挂着卿郎君的字迹,或能求取卿郎君般的佳婿,各位女郎也不心动吗?
    云奚直呼好家伙。
    他还记得那些事,但所有的感情剥除殆尽,云奚就好似置身事外,在看一个插图丰富的话本子。
    里面两个人,一个人生着自己的脸。
    字帖售尽,好戏上场。
    说书先生说,卿衡之与他的夫君关系极好,晨昏相陪,日日归守。
    云奚眼前是卿衡之进门时,挑着温润浅笑的嘴角。
    说书先生说,卿衡之与他的夫君恩爱不移,自居为其未亡人,再无两意。
    黑暗中,卿衡之的眸光微微闪烁,他说,明日就算死了,今日也得进来。
    说书先生说,卿衡之一夜白头,虽郎君模样,雪白发丝却如同老者。
    这回,云奚眼前什么都没有了,他没有见过卿衡之白头发的样子。
    也不敢想象。
    卿奶奶那样老,应该也陪伴不了卿衡之多少年吧。
    一个人没有了夫君,没有了亲人,要怎样好好地活下去呢?
    说书先生说这人是真能说啊,把他眼泪水都说出来了,云奚汪地一嗓子就哭出来。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大家都在哭,哭得比他厉害的大有人在。
    只道这先生功力了得,一时间,茶楼里哭声如狼,此起彼伏。
    云奚哽咽着:司命!你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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