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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改造成怪物后我进入平行时空——扶摇青空

    枪法很准,鳄鱼头部中了几枪,不过他不但没死,反而条件反射似的向袭击者冲过去。
    刚刚跟怪物战斗过之后,枪里所剩子弹不多,那名干员迅速换弹夹,一抬眼,鳄鱼已经很近了。
    王刻在水底看到水面上鳄鱼飞快从自己头顶掠过,双手握住匕首,在它身体下方狠狠往灰白色的肚皮上一插。
    鳄鱼前冲势头不止的架势,直接被开膛破肚。
    凭借惯性,鳄鱼尸体冲到那名干员不远处。
    他愣了半天,才意识到鳄鱼已经死了,连忙往河里游,去找王刻。
    队长
    他拖着浑身无力的王刻游回岸边,两个人一起被队员们七手八脚拉上岸,王刻想要撑起身体去跟江佑说点什么,可一摸自己的身体,摸到一手的血,就又倒了下去。
    卧槽,我要死了他目光空洞,有气无力。
    江佑单手拎着原力合金走过来,上下打量他一遍,然后在他的大腿上踹了一脚。
    起来,又不是你的血。
    啊?
    想让人背?
    啊!
    王刻爬起来的动作特别迅速,满脸尴尬,惹得周围同伴一阵劫后余生的大笑。
    江佑也露出罕见的笑容,看他们打闹,随即垂眼看向手里的三十六面体,松了口气。
    太好了,这里的事可以提前结束了。
    回到营地,江佑发现曾笑的信号塔送到了,王刻得意洋洋地嘲笑他送了个寂寞。
    其实事情并没有完全结束,这次媒介没有像海底和雪山里那样被摧毁,所以,现有的怪物都还活着,江佑不能马上离开。
    他决定和六组的人一起留在这里,直到怪物彻底被清理干净。
    但是,韦一暝却等不了,虽然注射了血清,但他的身体还很虚弱,雨林这样的条件不适合他养伤。
    文佳建议他跟运送信号塔的直升机一起回去,可他说什么也不肯走,文佳无奈,用眼神求助江佑,江佑就把原力合金用密封箱装好了交给他,让他带回C市去暂时封存,他这才勉强答应了。
    午后,各小队都被派出去扫荡怪物了,只留下一些留守营地的人围在空地上送韦一暝离开。
    天气有些灰暗,像是又要下雨,直升机的螺旋桨带起阵阵凉风,韦一暝被从帐篷里搀出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单薄的病号服,江佑似乎看到他瑟缩了一下,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
    韦一暝感觉身上一暖,转头跟他对视片刻,眼底全是浅浅的笑意,温柔的光芒几乎要让江佑溺毙在里面了。
    他挪开眼,却听到韦一暝稍稍凑近他说:我在C市等你回来,到时候我有话跟你说。
    江佑有点茫然,他的语气郑重,给人感觉他要说的事很重要,于是就点了点头。
    韦一暝笑着揉了一下他蓬松的头发,一手拢住黑色夹克的衣襟,一手提着银色金属密封箱,在文佳和另外一名医疗队队员的簇拥下上了直升机。
    从坐上直升机,一直到起飞,韦一暝始终对他笑着,像是有什么抑制不住的隐秘,想要开口。
    看着直升机缓缓升高,江佑嘴角勾出一个克制的笑,冲他挥了挥手。
    周围人太多,能做到这样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目送直升机渐渐飞远,忽然,他的笑容倏地消失。
    心底,一股强烈的不安疯狂翻涌,随之,天色陡然暗了下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天而降。
    他似乎看到了天空中有亮光闪动,看起来像是雷光,可是那雷光太密集了,很快织成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
    周围响起惊诧的议论声,留守营地的人不剩几个,他们显然都看到了这种奇怪的景象。
    再抬头,发现那些雷光隐约像是组成了什么图案,观察几秒过后,他确定,那是张人脸。
    就像是,以天空为幕布,云的间隙构成了泛着微光的线条网格,从某处投射过来的全息人脸,虽然因为被扩大了无数倍导致像素有点模糊,但那的确是一张脸!
    江佑连忙接通通讯:韦一暝,韦
    他的呼喊哽住了。
    通讯接通,他似乎听到了韦一暝紧随而来的一声闷哼,紧接着,通讯器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和嘈杂的碰撞声。
    那是文佳。
    他的手慢慢从通讯器上滑下来,他看到天边几乎已经变成一个小黑点的直升机忽然失控,像是被狂风卷走的一片落叶,打着转儿撞上附近兀立的山峰,强烈的撞击下,尾部升腾起一缕黑烟,接着,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牵引着直直朝地面坠去。
    那道黑而直的尾烟映在江佑呆滞的金色瞳孔里,似乎拉的无限长。
    营地的干员们惊呼出声,江佑猛然惊醒,疯了一样向直升机坠落的地方跑去。
    他穿梭在林间,试图得到更快的速度,大脑一片空白,任由身体凭借本能不断变换成记忆中有过的形态,一会儿是猎豹,一会儿又用人类形态生长出翅膀,最后,他变成了一阵风。
    十几公里的距离,几分钟就到了。
    经过几次撞击和剧烈爆炸,直升机彻底变成了碎片,钢铁框架扭曲着趴伏在地上,数不清杂物散落在周围,挂在树上,机油混着鲜血渗入地面。
    树木被砸倒一片,爆炸引起熊熊大火,现场一片焦糊的味道,江佑站在火海边,愣愣地看着这一切,热浪蒸腾在空气中,一切都开始模糊不清。
    他拼命想上前去找韦一暝,脚步却一步也没法挪动,意识拼命与身体对抗,导致他的指尖有节奏地在颤抖。
    有谁会能在这样惨烈的事故里活下来?
    没有
    愣了半晌,他开启感知,方圆几百米死气沉沉,连树林里的动物都被这骇人的声响给吓跑了。
    他怔怔地环视周围,目光扫过几处疑似人类的残肢,分不清是谁的,接着,他木然仰头,九十度角直视天空。
    蓦然,覆盖整个天穹的人脸似乎发生了变化,像是长焦镜头在调整焦距,那些雷光一阵紧跟一阵的闪动,最终静止成一张清晰的面孔。
    江佑的瞳孔猛然收缩,因为,他在天上看到了自己的脸。
    那张脸和他一样年轻,却显得阴郁无比,他的眼中雾气缭绕,几根分叉的雷电把他的嘴角勾勒出邪佞的笑容。
    你激怒我了,蝼蚁。
    一道声音猛然在江佑脑海里炸开,黑色雾气从对方眼中溢出,跟天空中的乌云融为一体,或者,本身就是一体的,这一切都只是个幻觉。
    我的媒介,我的计划
    脑海中的声音变了变,江佑的反应有些迟钝,他看到天上的脸似乎冷笑了一下。
    真有你的,居然骗过了我江佑是吧?你要付出代价!我早晚会再一次杀死你!
    声音又一次响起,带着让人浑身发冷的阴狠,接着,天空中的异样渐渐消失,浓云却依旧阴沉。
    再一次?
    这个字眼让江佑的心脏猛地缩成一团,再搏动时,血液比以往更加快速而强势地流动,让他浑身都热了起来。
    他浑浑噩噩垂下头,脚步轻缓地踏进眼前的焦土,明知道无望,他还是一寸一寸用目光逡巡这片土地,直到大火自然熄灭,远处传来人声。
    王刻正在任务区域捕杀怪物,带人赶过来时满头大汗,声音几乎是从胸腔里嚎出来的:快,赶紧搜救,把飞机撬开,再看看有没有人挂在树上,远处也找找,弹射座椅,降落伞
    别找了。江佑淡淡地说,不用再找了。
    江哥
    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
    江佑紧紧攥着拳头,薄薄的指甲陷进肉里,他低着头从王刻身前经过,茫然而颓废地穿过凌乱的地面和慌乱搜寻的人群,慢慢走进雨林。
    第86章
    密布的乌云压得更低了,雨林中十分安静,动物本能回到巢穴躲避这场将至的大雨。
    江佑靠坐在一棵大树下,面无表情看着地面上的蚂蚁,它们成群结队地往前方的土坡上方移动。
    躲避危险是动物的本能,相比之下,人类真的很弱。
    头顶偶尔传来两声鸟类拍打翅膀的声音,接着,悄无声息,在这样的寂静里,江佑终于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心脏疼到几乎麻木。
    他哽咽了一下,接着弯起食指关节塞进牙缝里,狠狠咬住,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脑子里全是韦一暝在直升机起飞那一刻投向自己的目光。
    那目光充满流连,充满炽热和胶着,所包含的千言万语都化作那一点浅浅的笑意。
    江佑快要窒息般用力吸了一口气,抬手用力压在眼睛上,肩膀颤动了许久,泪水终于止不住从指缝间滑落。
    这个世界,不,所有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仿佛又回到了父母刚被怪物杀死的那些夜晚,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家里,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夜晚。
    几声闷雷过后,豆大的雨点像是从天上泼下来的,粗暴地打在树叶上,再顺着巨大的叶片滑落至地面。
    密集的雨幕下,他很快浑身湿透,雷声掩盖了他野兽一般的嘶吼,大雨淹没了他不断涌出的泪水。
    过云雨很快停歇,树下的瘦削身体倒在地上,浑身无力,双目紧闭,长长的眼捷上挂着几颗晶亮水珠,随着眼皮的轻颤,轻慢地滑落下去。
    江佑盘膝坐在母树前,一脸麻木地跟它对视。
    这是他打牌时新学的坐姿,竟然很快就习惯了。
    良久,他问:你是什么?
    母树沉默片刻:母树,时空起源。
    他指着它那只布满黑色雾气的眼睛:你好好再说一次。
    面对他的威胁,母树笑起来,居然有点宠溺的意味:你找到了新的进化方向,这很好。
    别废话。江佑语气发狠。
    你快要摆脱他了,他很愤怒,虽然我跟他的联系已经不密切了,但仍然感受得到。
    的确,他说过要杀死我,再一次。江佑顿了顿,给我解释一下,他为什么针对我,而且,什么叫再一次?
    母树的神态变得有些悲哀,像是被回忆压得喘不过气,过了很久才说:他针对你,因为你就是他。
    震惊写在江佑脸上,他不确定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就是逆光世界的主人,而你,是逆光世界里走出来的一道光。
    说到这里,母树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像眼前坐着的是最优秀的孩子。
    接二连三的重击让江佑有点透不过气,他不敢置信,又不得不信。
    他控制不住脸上的肌肉,罕见的狰狞表情出现在脸上,强压怒火让他的呼吸变得十分沉重,连声音都有些发抖:你给我说清楚,不然今天给你连根拔了!
    母树并不怕他,抖了抖枝杈,几片新鲜的绿叶轻轻摇曳,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脱落。
    最初,宇宙中只有一个世界,那就是逆光世界,它才是本初世界。
    它就像以往所有在宇宙中昙花一现的世界一样,遍布阴暗和杀戮,你现在所看到的怪物,就是它的原住民,它们存在于在时而猩红时而纯黑的空间,每天都活在杀戮里,它们脚下是干枯的砂石,河流是滚烫的岩浆,食物就是其他同类的尸体。
    一切似乎没什么不正常,它们的主人唯一的一个全智慧生物,他认可这一切,可忽然有一天,一缕刺眼的光线照进来,一个被它们称为阳的恒星出现,那位主人好奇的来到向阳的地方,坐在枝干嶙峋的大树旁,跟它一起欣赏这新鲜的景致。
    太阳的金色光芒穿透他眼睛里的浓雾,那天,他依偎在树干上,坐了很久才离开,但射穿他眼底的那道光,却被留下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那棵大树吸取了来自宇宙的馈赠,变得枝繁叶茂,并且源源不断地为逐渐枯竭的逆光世界提供养分,这使逆光世界在残酷的环境里保留下来,在大树身边常常陪伴着一个影子,只有轮廓的影子,起初,黑漆漆一片,只有他眼睛里的金色光芒越来越旺盛。
    那就是你,逆光世界和我一起孕育出的第二个全智慧生命。
    空气陷入久久的沉默。
    江佑试着消化母树的话,可他心里剩下的就只有无边无际的震撼,他慢慢捋顺着一切,摇头:不对,你之前还说,我就是他。
    母树晃了晃树枝:还不明白吗?他就是逆光世界本身,你是他另外的存在方式,他发现你的存在,想要把你吞噬掉,跟你融为一体,因为你的存在对他来说是个威胁,后来,你逃了。
    吞噬这个词让江佑忍不住皱起眉头。
    刚刚成型的你没法跟他抗衡,于是,我用能力开辟出第二个同步的时空,把你放进去做那个时空的主人,我以为你们可以和平相处,没想到出了岔子。
    什么岔子?
    在时空分裂时,你不见了。母树叹了口气,我们都感应不到你的存在,大概是你的能量太微弱,连实体都没有的关系。
    被分裂出的那个时空世界只有逆光世界的怪物,却没有了主人,它们自由生长,在冗长的时间长河里,它们进化成今天你看到这些平行世界的样子,而且,在世界生长的过程中,时空不断继续分裂就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他在平行时空中到处寻找你,我不太确定在和他的意识连通中,我依稀看到你每次在被他想办法杀死后,精神体总能顺利逃走,但是你仍然无力反抗,只能一次次重新把自己投入各个世界中,直到这次你总算有能力来到我身边。
    我想,这次他费了不少脑筋,他想方设法帮你改造基因,是为了让你变成怪物,变成和逆光世界怪物一样的东西,这样你就会失去自我,被他永远控制,心甘情愿和他融为一体,可没想到,反而帮助你找到了自己进化的方向。
    真好母树像是松了口气,你看,我有叶子长出来了,这说明,他的影响力在消退,而你的力量在增强,我们正在相互影响,朝好的方向。
    江佑低着头沉默片刻,问: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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