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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云抬起头看着托盘上的两盏酒,中间的把手上,系着金线红绳,却是短短的小一段,她伸手取了杯子,陆磊同时也取了,两人的手凑在一起,脑袋也凑在一起,才顺着红绳,羞红了脸,喝了下去。
    饮过交杯酒,这就差最后一步了,素云将花冠子和两只酒杯一同扔在床下,立刻床下就传来一个小童的声音,“一仰一扣,大吉大利!!!”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床底下爬出来,比床高不了多大的小男孩,估摸做惯了这事,伸手就向喜婆子要糖吃。
    喜婆子得了他的吉祥话,早就乐的嘴都合不拢了,给他一盘子糖果子,就有人领着他在床上滚了一圈,将糖果子倒在他兜前的布兜子里,他就高高兴兴的大叫着,“大吉大利,大吉大利!”欢笑着跑出去了。
    “且安心的待着,我一会就回来了。”
    陆磊的手在她手上拂过,引起阵阵颤栗,素云来不及回答什么,他就抽身离去应酬了。
    陆磊作为新郎官,本可以安稳的坐着饮酒就可,可是他家情况特殊,没有兄弟姐妹,就一个堂弟陆堂,不提也罢。
    码头上的汉子们纷纷都来了,一个个的呼天喊地的,道“咱们兄弟不敢闹了新娘子去,哪里能饶过这个新郎官,来敬酒啦!”
    陆磊心下安稳,满脸的喜色,却偷偷的将那敬酒在袍子里的手巾子里借着饮酒倒了一大半。
    饶是如此,一圈的酒敬下去,也有些歪歪倒倒的了。
    他但凡有了三分的酒意,也装了九分上来,连连求饶道:“兄弟们,且饶过我今朝,改日我请兄弟们连喝半月的酒,如何?”
    众人看他一向清冷肃然的脸,染上红晕,连说话都磕磕绊绊的了,直言“可可可,赶紧的洞房去吧。”
    “陆兄,怕不是个童子鸡,喝这么多别找不到新房的门了!”
    人群里不知是谁一语双关,逗得众人纷纷大乐。
    第二十九章 洞房夜
    陆磊趁机假装醉的不省人事,被人扶着一转就去了走廊。
    刚过了走廊,他就推开那人,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二少爷,承您恩情,莫不敢忘。”
    那人嬉笑道:“改日要如何报答我?”
    却是那张少爷,他知这小子是装醉,没想到竟装的连他这个同伙都骗过去了。
    “等你娶妾时,帮你挡酒如何?”陆磊哈哈大笑。
    “给爷滚,你要害......给你帮忙你还要害我。”张少爷急匆匆的就跑去前院了。
    这话他得赶紧忘掉,万一家中的母老虎知道了,他就没得好日子过了。
    松山镇谁不知道张少爷怕老婆,他不怕也不行啊,自家娘子就是松山县林家武馆的大女儿,那可是从小当顶梁柱养的,要找养老女婿的,结果被他日日去求,竟走了什么运道,才将心上人娶回了家。
    第二日他的通房小妾上门拜会时,一个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新娘子还闹着要还家去,他好生的安抚了一通,就要承了夫君的威风回了房,准备教训娘子一通。
    结果狠话还没说两句,就被她新婚第二日的娘子,给拿着一个鞋底子打的满院子叫饶命。
    这事恰恰被对账的管事遇到了,传了开来。
    松山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现在陆磊说这话,岂不是在掏他的心窝子,还是不要命的那种掏。
    吓得他一溜烟的赶紧从宴会上回了家,生怕母老虎吃醋,万一闹上门就不妥了。
    张少爷如何害怕暂且不提,只是陆磊这边确实温馨满满的。
    陆磊躺在床上,浑身的酒味,他今日虽说躲了不少酒,但真真的是有了醉意。
    素云也不嫌弃他,拿了手巾用温水沾了,给他擦干了脸和手,松了一口气。
    就要抱了被子,去旁边的小榻上凑合一夜,哪里料到刚刚探了半个身子,陆磊竟然往里一翻滚,长腿一搭,将她整个人压在了被子上面。
    素云涨红了脸,看着这人也不胖,怎的这么重啊。
    在她挣扎了半天,以为今夜就要和衣而睡的时候,突然头顶传来阵阵的低笑声。
    身子一松,又被人抱起,吓得随手一抱,将陆磊的脖子抱个严严实实。
    炙热的目光仿佛要把她一层层剥开一样,她瑟缩的往后退,被人抱在怀里又无处可退。
    她想到阿娘交代的话,若陆磊强势,自己便要娇弱些,凡事顺着他就好,于是她怯生生的开口道:“你还没洗漱呢,你要先洗漱吗?”
    “乖,别这么看着我。”陆石头将她放在床上,手肘撑着覆下去,呼吸在素云的耳边呢喃着。
    素云脑子里烧的像一摊浆糊,陆磊只将她搂的紧,却不见有什么动作,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像阿娘口中那般的表现的柔弱的,取得他的怜悯,只是紧张的连呼吸都乱了节拍。
    她觉得这样的陆磊虽然有点莽撞,眸子的光也炙热的很,却不让人害怕,反而有点可怜。
    她被他盯的不好意思了,就想转过去头,避开下,又被他捏住了下巴,泛着酒味的嘴巴,带着迷惑人的酒香,就噙住她的朱唇,身子也重重的压下......
    脑袋里嗡的一声,仿佛脑海里有一根紧绷的琴弦,由于绷得太紧了,崩的一声就断开了.......
    心在砰砰砰的乱跳,只觉得他此刻很危险,想推开,就想起阿娘的话,一时间手抓住了他的衣襟,被亲的昏头转向,偏他口中的酒香袭来,她竟晕晕乎乎的不知所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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