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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他只爱反派[穿书]——岁时晏(30)

    他也从心底里希望对方能获得想要的生活。
    东西全部搬完,剩下的就是摆放了,时舟体力不好,脚上的伤还隐隐作痛,其实已经有些勉强。
    他看不见,没办法判断东西的位置,剩下的活也再难插手,万冬让他坐在墙边的椅子上休息。
    时舟犹豫了一下,在椅子和路游原之间,选了后者。
    不管对方在干什么,他都跟在身后,半步都不离开。
    更奇怪的是,被这么黏着,路游原也没觉得烦。
    万冬看着如同连体婴的两人,忍不住暗自咋舌。
    打从认识对方起,他就没见过路游原这副模样。
    别干了,歇歇各回各家。
    等时舟和路游原最后一次拿着不用的废纸箱下楼时,黄毛已经不见踪影,不知道上那个角落偷懒去了。
    路游原找个椅子让时舟坐下,自己去拿了两瓶水,递给对方的时候瓶盖已经是拧开的。
    万冬不爱讲究,直接席地而坐。
    窗外的斜阳往西边沉沉的落下,白墙上荡漾着一片金光,三个人谁都没说话,就这么坐着休息。
    突然地,一阵嘈杂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一群人大咧咧的闯了进来,领头的那个脖子上挂了个大金链子,路游原也认识,是个经常来要债的人。
    也不知道这伙人怎么找到这儿来的,看气势就很不好惹,甚至还有两个人拎着根拳头粗的铁棍。
    时舟看不到来人,但能听到棍子划在地上发出的刺耳声响。
    大金链子吐出一口烟圈,对路游原道:我也不跟你磨叽,你交钱我们立马走人。
    路游原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我这个月刚还了一笔。
    别跟老子说这些没用的。
    大金链子语气有些不悦,气氛也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上头说要我们来要债,我们就得把钱给送回去,管你这个月还没还。
    万冬站到对方面前,赔着笑:你们也别着急,他没说不还。
    他疯狂跟路游原使眼色,你别这么实诚啊,先把人糊弄走了再说!
    大金链子比了个数字:上头说了,这次起码得还这个数。
    这下万冬也傻眼了。
    他就算想帮忙都帮不上,公司刚成立,原本就是急需用钱的时候,全部家当加起来都不够帮路游原还一半的钱。
    简直就是在强人所难。
    路游原语气平平,看上去根本不像被追债的:这个月的我已经给了,多的没有。
    根本没有人回应他这句话,大金链子往后几步倚在墙上,冷笑一声:注意着点,别把人打死了。
    手里拿着家伙什的人互相对视一眼,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跟这群只认钱不认人的人根本无法讲道理,路游原从背上这笔巨债开始,就不知道打过多少次架了。
    他根本不怕打架,但刚想闪身躲过的时候,动作突然滞了滞。
    时舟还在他身后。
    路游原迟疑的这一秒功夫,那人手里的棍子就已经砸了下来。
    时舟听到了铁棍在空气中挥舞的声音,他身体比脑子反应快,直接向前一步挡在路游原的前面。
    路游原瞳孔骤然一缩,抬手替时舟挡下了这一击。
    然而却听到小孩闷哼一声。
    原来另一个人不知从哪拿了把椅子,重重的砸在时舟身上。
    所幸万冬一脚将那人踢开,他也是气疯了,转身一个爆发狠狠给了拿棍子那人一拳:草你们大爷,有本事别玩阴的。
    路游原拎着万冬的衣领把人扔到时舟旁边:你看着他,我来。
    他捡起刚才那人被打落的棍子,眼里是浓重得化不开的阴郁。
    对准手里还拿着椅子的人,手里的铁棍划过犹如刀锋一般的冰冷弧线。
    原本是对准那人的头去的,不知道为什么半路收手,稳准狠的落在那人小腿上。
    这一下绝对是砸骨折了,就连万冬都看得牙酸。
    那人直接疼得哀嚎一声,跪倒在地。
    四五个人一起上都不是路游原的对手,对方像是感觉不到疼,但打中他的每一击都会被加倍奉还,骨头和血肉被无情的凌虐。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连这群混不吝都怕了。
    路游原利落的踹断最后一个人的肋骨,把棍子扔回大金链子脚下,黑如点漆的眸色之中满是冰冷。
    要钱还是要命,选一个吧。
    对方在这个如刀如刃的眼神中,没由来的产生了一丝惧意,咬了咬牙对手下的人道:我们走!
    一行人来的时候全须全尾,走的时候互相搀扶。
    找茬不成反被虐,看起来甚是凄惨。
    一场架都打完了,黄毛才从外面回来,看着一片狼藉的室内还有点懵逼:这是怎么了?
    万冬翻了个白眼:小瘪犊子!该在的时候不在,打完架了你倒是回来了。
    你骂我干嘛,我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时舟捂住侧腰,艰难的直起身,一吸气背上和腰间就火辣辣的疼。
    他还想着路游原的胳膊帮自己挡了一棍,着急的到处摸索找人。
    路游原握住他的手,将人带到自己怀里,沉声道:先回去吧。
    临时遇上了这个麻烦,回到家天色已经不早了。
    万冬去药店买了个冰袋和跌打损伤药,递给路游原:你那胳膊比棍子都硬,这样都没骨折也算是个奇迹了。
    也许是那人看到时舟突然闪身出来吓了一跳,最后卸了几分力道,路游原根本没有什么疼痛感。
    反倒是时舟跟在他身边一脸担忧。
    还好对方看不见自己胳膊上的伤,路游原摸了摸对方的头:我没事,回家吧。
    二人进门以后,路游原把时舟领进卧室。
    衣服脱了我看看。
    时舟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对方又重复了一遍之后脸色爆红,动作不太利索的掀起一半上衣。
    他感觉路游原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移,明明是不带一点色气的确认伤口,裸露在外的皮肤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明明一点都不冷,时舟却莫名其妙打了个冷颤。
    路游原让对方抬起胳膊趴在枕头上,顺着肩胛处的蝴蝶骨向下检查。
    白皙的背上已经有了一大块青紫,还有锋利处划出的红色血痕一直绵延到侧腰下方,看起来就像完美的壁画被人狠心撕毁。
    路游原在手心倒了些红花油,覆在淤青处慢慢将其一点点揉开。
    越往下涂,时舟越是又疼又痒。
    那痒意渐渐超过了痛意,变得难以忍受起来。
    他把脸埋在枕头里,细窄的腰在对方手下忍不住轻轻颤抖,在掩映中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不知道是不是红花油的作用,路游原本来微凉的指尖也被沾染的有些发烫。
    就在时舟额上冒出细密汗珠时,这叫人折磨的上药步骤终于停了下来。
    路游原拉过被子给时舟盖在身上。
    过了片刻,时舟以为对方已经出去了的时候,头顶上方突然响起低低的声音,犹如最美妙的低音提琴,轻而易举叫人陷入沉迷。
    暂时不能送你走了,留在这养伤吧。
    *
    作者有话要说:
    第44章 拿回家养吧。
    有件事时舟一直没告诉路游原。
    他其实早就去过警局了。
    凌晨的时候夜深人静,看护和护士也都睡着了,他在安全通道摸索了许久才从那个诡异的医院逃了出来。
    值班的女警察打量这个穿着病号服、身上没有任何证件的人,再次确认道:您的身份证号真的没有记错吗?
    时舟脸上毫无血色:我肯定不会记错,这里不是帝都吗,为什么会找不到我的信息。
    不光是户口系统查无此人,就连他说的门牌号对方都很无奈。
    整个帝都都没有您说的那个小区。对方很有耐心的解释,您是从医院过来的吗,我们可以把您送回去。
    时舟心底莫名恐慌,大脑像生了锈的锁,再也转不动了:不行,我能不回去。
    女警察已经开始打电话联系收容所了。
    我这有个人......她看着某个光脚的病人,压低声音,嗯,他情绪还算稳定。
    时舟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情状,在对方眼里应当像极了精神有问题的人,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
    是我记错了,打扰你了!
    说完就不顾对方的阻拦,踉跄着跑出警局。
    绝望的情绪像狂潮一般涌上心头,时舟浑身冰凉,整个人像是坠入深不见底的冰窟。
    哎!女警察对电话那边道,那人跑了,你先等会。
    此时外面一片浓重的黑暗,等对方追出去之后,那个单薄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冥冥的暮色之中。
    时舟不知道的是,天亮之后,警局受理的第一个案件就是寻找从医院走失的时家独子。
    然而案情调查到一半却陷入了僵局。
    送时舟到老城区的那辆车开的都是些未安装摄像头的小道,司机把他送到地方后直接出了城,现在也联系不上。
    线索在市里就断了。
    老城区更不用说,稍微宽阔些的大路都没装电子眼,时舟阴差阳错的逃过了重重阻碍,剩下一群人在偌大的帝都大海捞针。
    早已遭遇了这种打击,时舟对路游原要送自己去警局的意愿本能地产生抗拒。
    他莫名相信,不论在哪里自己最后都会被当成精神病人关起来,或者送回那个处处谎言的医院。
    路游原是唯一一个没有质疑他的人。
    哪怕他有多么狼狈,看起来多么不像正常人,对方也只是将他扶起来,淡淡的问了句没事吧。
    在最晦涩难行的日子里,是路游原给予了他无限的希望。
    对方就算坚持将自己送走,时舟也不会有什么怨言,但他私心还是渴望能继续留在对方身边。
    所以在听到路游原那句话的时候,时舟的心突然剧烈跳动起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路游原起身替对方关上灯:早点休息。
    结果手被床上的时舟拉住。
    黑黢黢的夜里,彼此都看不见对方的脸,但路游原就是觉得对方的眼睛亮了亮,照得人心里都舒服起来。
    时舟眼眶发热,从床上坐起来,想了又想,最终还是重复了那两个字:谢谢。
    路游原沉默片刻,回了对方:不用谢。
    *
    没想到只是允许对方暂时留下,就能让小孩这么开心。
    连身上的伤都顾不上养好,第二天路游原准备去公司的时候,时舟也提出要一起去。
    路游原当然拒绝:过几天吧。
    那伙人不知道会不会再度找上门来,但是追债的人知道他的住址,时舟一个人在家好像也不太安全。
    时舟纠结着手指:我去可以帮一点忙,反正留下也是闲着。
    想到对方在家没有丝毫的娱乐活动,万冬的小破车后排里最后还是坐了两个人。
    时舟挨着路游原,满足的翘了翘唇角。
    万冬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小孩今天换了件白色的厚外套,跟路游原身上的黑色相得益彰。
    他清了清嗓子,用嘴型对路游原说话许涛那群人去别的地儿转悠了,你什么时候把人给送走?
    路游原没说话,视线放在旁边那人身上。
    他给对方的承诺本就模棱两可。
    原本时舟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无处可去的人,失明的眼里依稀挣扎着希望的火花。
    可是昨天对方奋不顾身的想替自己挡那一棍,就连心最硬的人都被触动了某个地方。
    再等等吧。
    路游原想,他还是没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对方也似乎忘掉了这件事。
    互换名字意味着羁绊的开始,像现在这样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过。
    或许等到那天真的来临,也不会有分别的隐痛,照常风轻云淡的翻过一页。
    车再次开到公司门口,这次万冬没叫黄毛来帮忙。
    体力活昨天差不多都干完了,剩下的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
    路游原在揭窗户上的塑料薄膜,从外面拿进来一个废弃的花盆,里面有一棵柔嫩的小草刚刚发出新芽。
    时舟蹲下去,好奇的碰了碰叶子,问路游原道:这是什么草?
    路游原看了看倒心型的叶子形状:应该是酢浆草。
    也叫三叶酸。
    通常都是三片叶子居多,路游原小时候经常在花园里看到这种茁壮生长的野草,他妈妈曾经告诉他,这种草既能入药,又能开花。
    要是能找到四片叶子的酢浆草,谁就会获得一辈子的幸运。
    不过这盆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瘦瘦小小的三叶,连花都没开。
    临近初冬,本来不应该是这种植物生长的季节,没想到不知道从哪飘来的种子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下努力让自己扎了根,还长出了几片颤颤巍巍的新叶。
    时舟看起来非常喜欢。
    万冬凑过来看了一眼:这破花盆,不知道在外面放了多少年了,我拿去扔掉。
    时舟抱着花盆不让他碰:不行,草还活着。
    要养就养点长得好看的,这玩意楼下绿化带里有的是,等会我去随便拔两颗给你玩。
    时舟只是摇头。
    他喜欢自由生长的植物,并不是贪图鲜艳的外表,不论多渺小,它们都有平实而细碎的美丽。
    路游原没让万冬把这个旧花盆扔掉:拿回家养吧。
    正好家里也缺了点生机勃勃的绿意。
    这么一件小事就让时舟开心了很久,他抱着花盆跟在路游原身后走,要不是看不见,此时眼里应该闪着快活的光。
    我还没养过这种草,不知道它会开什么颜色的花。
    路游原觉得这棵草长得又瘦又小,撑死了多长几片叶子,应该也开不出花。
    时舟却不这么觉得:这么冷的天它都坚持发芽了,肯定能开花。
    他垂下眸子,声音听起来带着些失落:不过就算它开了,我可能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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