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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夫郎带回家(女尊) 第14节

    和陶青关系好的,认为她乐于助人,对她更亲近了,背地里嘴碎说陶青的,皆悄悄退后,以后可不敢再招惹。
    这些都不是陶青关心的地方。
    她把阿盼的小手牵起来,摸摸他的脸蛋:“吓着了?”
    阿盼先前的确想哭,后来看到坏人半点儿没占到便宜,大夫姐姐那么厉害,早就不怕了,激动地瞌睡也没了。
    要是他家有大夫姐姐这般厉害的人,谁敢欺负自己和哥哥?
    阿盼说自个儿没事。
    但陶青表示:不,你有事。
    “看这小脸冰得,来,姐姐带你进屋看看。”
    陶青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茫然的阿盼进了胡大爷家,她还没忘记周福临和胡大爷,在门边儿对他们招手:“陶某给你们开一剂安神的汤药再走。”
    “陶大夫可真热心。”
    “是啊,胡大爷你们就别推辞了,赶紧进去吧,这风也变大了,人家陶大夫是好心。”
    众人还催呢,丝毫不认为陶青有什么不妥,大夫治病救人嘛,都知道她喜欢阿盼这孩子,多照顾些而已。
    当然,像刘家夫郎、李家夫郎,还有部分人,那是心知肚明,分明陶青就是为了周福临。但他们只能在心里想想,万一说出口,被人骂“心思不正,胡说八道”呢?
    也不知这寡夫有什么魅力,又不温柔又不体贴,巷子里比他长得美的男子也有几个,偏偏陶青对他另眼相看。
    腹诽了几句祸水、狐狸精,跟着大家散去。
    胡家的木门关上了,房檐下两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晃。
    陶青确定阿盼无恙,又问胡大爷:“方才见您仿佛撞到门上了,可有碰着?”
    “哎呀,哪儿那么多话,福临才是最需要诊治的,你快去看看他。”
    胡大爷心道,我还不知你怎么想的,你们这些年轻孩子,就爱拐着弯儿做事。
    那眼睛不知道瞟了多少次福临,还装矜持呢。
    陶青这才道:“我去看看周公子如何了。”走得比跑得还快,跟着前面的周福临进了灶房。
    “嘘,阿盼乖,今晚别去扰你哥哥姐姐,跟爷爷睡。”胡大爷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眼尾挤出了皱纹,“这危难关头才能看出一个人的本事啊,若是能一直如此,福临跟了她也能不再吃苦了。”
    阿盼抬起小脸疑惑地看胡爷爷,乌溜溜的眼珠转了一圈,也捂着嘴笑。
    大夫姐姐是不是要给我当嫂子啦?
    作者有话要说:
    周福临:我还没表态呢,你们一个个想得真多。
    陶青:人家说的是事实嘛,就你死不承认
    这章有点仓促,下章吃糖
    第十四章 寒夜
    周福临在泡豆子。他发了一会儿呆,手指泡到水里,漫不经心地拨动一颗颗黄豆。
    从陶青的角度,能看到他黯淡的神色,知晓对方看似不在意,实际上心里并不平静。
    方才在外面,全程周福临都如同一个傀儡,让他过去就过去,让他回家就回家,默不作声,全然没有打金四儿时的气势。
    陶青本着尊重周福临的想法,从未主动打听他过去的事,毕竟都和离了,她同周福临目前还没有什么关系,担心刺激到他。她自己也有厚重的不堪的往事,这些只需埋在记忆里便好。
    周福临不说话,陶青也不动,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边。
    直到春夜的寒风钻进灶房,周福临才将手从水里拿出来,看了一眼被泡得发皱发白的指腹,用独有的凉薄嗓音道:“站在门边儿吹风作甚?”
    陶青换了一个姿势,笑道:“见你太认真,不好打扰。”
    她这才走过去,柔声问:“周公子可还好?”
    “你指什么?”周福临从角落拖出一根较长的木柴,用力掰成两根,“你觉得我怕他们?”
    “不是怕,只是陶某认为,遇到这样的事,寻常人都会膈应,想要宽慰一下周公子你。”
    陶青刚说完,听得周福临吃痛一声。对方的手掌有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慢慢从伤口流出,原来他掰柴火时,没注意上面有尖锐的刺,被划伤了。
    幸好陶青由于经常到胡大爷家,在这边留了一些治伤的物品,她一边替周福临止血,一边安慰他:“很快便不痛了。”
    她像哄孩子般,声音轻柔,周福临盯着那伤口,心中嗤笑,难不成自己会因为受伤怕疼而哭鼻子么,他又不是阿盼。
    可某处坚硬的地方却不自觉变得柔软。
    眼前这个女子清秀文雅,身上有一种温柔的味道。
    她笑起来眉眼都会稍微弯起,仿佛将他盛进了眸中的世界,满心满眼都是自己。时而又狡黠地爱逗人,挡在他身前却又显得异常强大,天不怕地不怕,凌冽如冬风。
    周福临是真真儿感觉自己很奇怪,以前看大夫,他都十分抵触同对方的肌肤接触,可陶青多次抓住他的手,心里只有不知所措与难言的安心。
    “明日我要早起出门,这才准备烧柴煮点东西,当做明日的早饭。”周福临忽然开口。
    他说:“你不想知道我为何要早起么?”
    “嗯,那周公子为何要起这般早呢。”陶青顺着他道。
    “卖画。”
    周福临将手从她手心抽出,站起来,指着放在灶台边儿上的那盏陶青送的山水图花灯,幽幽道:“我的画比这还好,你可信?”
    卖一幅画得来的银钱,抵过他曾经给人洗衣服做荷包半年。
    他第一次在陶青面前提到关于自己的事,说从小便爱上了作画,在这方面很有些天赋,奈何幼年家道中落,一直没有请师傅,都是自己琢磨,如今小弟的药钱、家里的开支都靠这个。
    转而从这个话题到了上一任妻主家,说他们不让他再画画,称画画是钱多了没地儿烧。
    “母亲那时就有些病了,为了让她安心,我见都没见过未来妻主一面,就嫁了过去。”
    谁料成亲那晚,他那个待在家靠爹娘养活的妻主,喝酒喝到半夜才回来,那人一看周福临脸色难看,一声不吭去了小厮屋子,周福临这才知道,他的妻主是有通房的,妻主还对通房颇为宠爱。
    她在洞房那日给了他难堪,周福临自然不肯再同她亲近。第二日敬茶时,公爹见到元帕上没有血迹,阴阳怪气地说娶了和没娶一样。
    不久后母亲去世,从此公爹整日里嘀咕周家骗婚,以为他有个秀才娘,能带妻家飞黄腾达,没想到福没享到,还成了累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光会画些没用的东西。周福临为了阿盼忍了,偶然撞见阿盼被庄子里公爹的侄儿推倒,这才爆发。
    他苦笑:“我有时真觉得那人是被我克死的,为了阿盼,我又同她吵了一架,当天她便带着通房出去了,最后只有通房一人回来,她……栽进水沟,死了。”
    通房被发卖,他也没讨着好,不知是哪个算命的说他命里带衰,公爹觉得都是娶了他才有这些倒霉事,顾忌着他娘好歹是秀才,害怕他克死家里人,写了和离书,赶他和阿盼走。
    周福临巴不得呢。
    来的时候,带了隐约的期盼,走的时候,满心苦涩。
    陶青能想到,当初身无分文,带着病弱的弟弟的周福临,是如何狼狈地回到柳巷,从头开始,顶着流言蜚语,挣钱养家。
    其实她见过的悲惨事不少,比周福临还要可怜的人,光是皇城就数不胜数。见得多了,也就麻木了,心也冷了,能够用漠然的目光注视和打量,实在看不过去,就出手帮忙。
    可他垂下眼,缓缓诉说过去的事,陶青就是觉得心疼。
    灶房比外头要暖些,院里已经没人,也许胡大爷带着阿盼睡觉去了。
    周福临触到她怜惜的目光,冷笑:“你可是觉得我令人同情?”
    陶青摇头:“在她家,既然你没有画画,没有挣钱,那便是靠着妻家过活,阿盼也是他们养着的。纵使养自己的夫郎天经地义,但没钱就没底气,又不得妻主疼爱,这个结果并不令人意外。”
    她同情自己,周福临会不高兴,她说这样的结果很正常,周福临更不高兴:“那这是我自作自受了。呵呵,的确,所以什么在家从母,出嫁从妻都是狗屁,如此看来,估计真是我命不好,投生到了男儿身。”
    “周公子,”陶青噙着笑道,“陶某话还未说完。”
    还有什么可说?
    周福临一时心动才想让自己和陶青之间更坦诚些,他并不想要陶青同情,但也不希望对方这般回答。
    他想要的,想要的是……
    心里麻麻涩涩,周福临低着头,再次看了眼花灯,只觉眼睫沾上了湿润。
    “陶大夫回去吧,今日多谢你。”他破天荒想要靠近一个人,慢慢剖开了自己给她看,得到的是失望,那种脆弱心灵表面的外壳又重新穿上,他说,“你走吧。”
    陶青见他绕过自己要离开,拉住他的衣袖,周福临挣扎时重心不稳,直直扑倒在她怀里。
    夜凉如水,寂静之中,陶青看着怀中湿了眼睫的秀丽男子,抚上他的发。
    “陶某还没说完。”
    “陶某对周公子的确不是同情,是另一种意思。”
    周福临挣扎的动作一顿。
    第十五章 夜色美
    另一种意思?
    周福临神色不自然了一瞬,眼睛却是飞快上抬看她,又迅速垂下去。
    他似乎被外头的冷风冻着了,放到陶青腰处的手用力攥了一下,将她雪白的腰封弄得皱起,声线颤抖:“什么意思?”
    他不再急着离去,明知男女授受不亲,人靠在陶青怀中应当立即退开,但也许是贪恋这怀抱的温暖,也许对面女子的视线太灼热,周福临绷紧了神经,迫切得想要寻求答案。
    “我……”
    灶房的烛火并不很亮,随着风吹一直在摇摆,屋子忽明忽暗,两人的影子斜斜映在旁边的墙面。
    陶青口干舌燥,觉得自己或许产生了错觉,此时泪盈于睫的男子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绯红,湿黑的睫羽不安分地颤动,方才看向她时的眸亮得通透。
    灯下望美人。
    她放在周福临头顶的手滑下,伸出食指,其余手指弯曲,在他白皙的脸颊上轻轻一戳,柔软的肌肤便被戳出一个浅浅的窝,跟酒窝似的。
    “老是这么绷着脸可不好,周公子你还是更适合笑。”陶青勾起嘴角,“看,多可爱。”
    周福临一开始是恼怒的,等了半天,这人支支吾吾,白白让他忐忑,听到陶青说自己“可爱”,恼怒变成羞怒,抓住她腰封的力道更大了。
    他头一偏,避过她的手,要推她:“果然你在耍我。”
    推了半天发现推不动,踹她吧,舍不得,声音发涩:“这样可是好玩儿?”
    陶青轻笑,心里亮堂了许多,清楚他没有拒绝自己的触碰,口中说的都是关于“那个意思”的事,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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